《《罗衣欲换更添香》作者:尼莫点1》第93/94页


  “当然不是。”我急切地抬起脑袋, 想告诉他我对他的能力有多么地认可。
  “朕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句话奉为信条。活着,本身就该能者为王, 这一点我跟你都是一样的。所以朕非但不会瞧不起你, 反而欣赏你应权通变的本事。你瞧啊,连王学英这样的千年狐狸都能被你一个二十岁没出头的小姑娘耍得团团转, 至今都还浑然不知,朕看着都觉得十分有趣,且佩服。虽然...朕也曾被蒙在鼓里, 心痛了许久。”
  我很是歉意地望着翁斐, 许久后才忧闷道, “如果太后娘娘知道了,我的处境可就不容乐观了...”其实当我敢横着心从第一步开始走的时候, 就没有害怕后悔过。但我明白,这个时候女人应该适当地向男人展露柔软和脆弱的一面...
  “那就永远不要让她知道。”翁斐坚定地看着我,给予我力量, “有朕在, 你不必再有这个担忧了, 以后, 只管心安理得就是。”
  “皇上……所以芫梅是你派人动的手吗?”
  翁斐点了点头,坐在正厅的太师椅上, 并将我抱在他大腿上。他回想起芫梅临死前的那些话, 感到一丝厌恶,冷冷道, “本来没打算要她命的, 但朕, 不允许有人威胁你。”
  虽然话说开了, 但我仍是心有余悸,“为皇上效力的人不愧是各中精锐,竟能探知到宁康宫内如此晦密的事情。”
  翁斐怔了怔,轻轻笑了,这才慢慢解释道,“你可高估朕了。虽然朕一直相信掌握的消息越多越灵通,对自己越有利。但是宁康宫那边儿,太后但凡有事儿,那几个心腹亲信就自动围成一道墙,密不透风,可不是朕能轻易派人打入的。一般能进内殿伺候的,都是她信得过的人。朕安插的人手,也就在她宫闱边儿打打杂而已。”
  “那方才臣妾问的时候,皇上为何点头默认...?”
  “朕得知你不是太后的女儿这个消息,确实是因为宁康宫的眼线发挥了作用。但是最初误以为你是她女儿,却是从旁人嘴里知道的。”
  “稍安毋躁。”翁斐见我疑惑不止,遂起身,牵着我乘上了马车。只是这次驱车之人,不再是来时的那个马夫,换成了暗卫青鹰。车子兜兜转转,从清净的宅园街道出发,经过喧嚣热闹的市井,约三五刻钟后,耳边才逐渐安静下来。
  马车停在了一处不起眼的沥漆铜门后。翁斐将我抱下马车,领着我进了门。外边儿的建筑看不出玄机,里边地下一层却别有洞天,关押着许多暗地里从昭狱迁移过来的囚犯。绕过几多铜墙铁壁的走道,翁斐倏地停下脚步,给我指了指远处的一间牢房。我遥遥望去,蓦然一惊,那间房里关押的不是别人,正是早该被处决上路的穆念双!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我低呼一声后,逐渐平静了,仔细一想,便什么都想通了。当初杜欢对我说要告假醒亲,可回来后待我的态度就开始摈斥疏远了。我心生窦疑,私下让刘巍去查她的行迹,分明没有回家,却是去了昭狱。而那两日昭狱里关押的正是因绑架太后而获罪的穆家母女。当时太后就替我分析说皇上大概是从她们口中知道了些什么。如今我站在这座阴寒逼人的地牢,终于印证了太后的猜测。
  我丝丝入扣地回忆着那会儿刘巍传回来的信息,他确实是说杜欢走出昭狱没多久,有两具尸首被裹着白布抬去了室外的露天火化场,然后搬尸体的狱卒不小心摔了跟头,白布翻了一截,所以在大庭广众之下露出了穆老太君的遗容……但另一具尸首呢?是不是被焚烧之前都始终没人觉察到是另有其人?如今回想,这个细节动作就仿佛是专人设计过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太后安心?让大家确认穆家母女已死?
  翁斐道,“朕之所以留穆念双一命,是因为穆老太君临死前为了求朕赦除她女儿死罪,拿自己手上有价值的东西换取了穆念双活下去的机会。其中有一条便是告知朕,王太后与襄阳王的私生女究竟是谁。”
  果然如此。我回过神来,追问道,“那,芫梅的事儿皇上你是怎么知道?”
  “朕说了啊,朕的人虽然不能在太后跟前近身伺候,但苍蝇总是无孔不入的。那日你跟那宫女在寒波翠苑见面的时候,太后不是正派人抓她回宫吗?朕的眼线,便恰好混在搜捕的队伍中。你让花囍将那些奴才支走的时候,眼线多了个心眼就折了回来,撞见那宫女与你一前一后离开。”
  “所以,芫梅才挨了几个板子就晕了过去,泼冷水也不醒,是因为皇上的人对她动了手脚?”
  “其实朕那时候并不知你与那宫女为何会私下见面。听说她是偷了东西才会被抓,可她为什么在被抓之前会去找你呢?朕还没想明白太后就要对她动刑。朕担心会牵累你,所以才先命人想办法让她晕死过去。后来太后用膳的时候,朕去了趟宁康宫请安,并让线人趁此间隙去关押那宫女的刑房对她软硬兼施的套话,竟不想她如此贪生畏死,把所有知道的都交代了。”
  听翁斐这么说,我后背险些冒出劫后余生的冷汗,真真是稍有不慎,我就已经坠入万劫不复之地了。翁斐接着道,“那宫女说你很早之前就给了她一个锦囊,让她在碗里做手脚,还说清理碗的时候发现里面残留血迹。于是朕便大胆判断.......”
  我伸手堵住翁斐的一双薄唇,为自己辛苦周密谋划的伎俩被他轻易拆穿而难为情,“皇上,求你还是别说了……”
  翁斐笑笑,牵着我的手往外走,我转身时目光一晃,留意到不远处还牢牢焊着一道铁门,那里面仿佛关押着更隐晦,更见不得光的人。
  翁斐的目光也随我望去,看我好奇,便主动道,“里面关着的是呼兰若现在最忌惮的人。”
  “匈厥叛党阏野唯一在世的血脉,阿什?”


第180章
  翁斐点点头, 正欲迈开腿离开时,远处的穆念双听到了细微的人语,整个人趴向铁栏子, 极力望向我与翁斐所在的方向。许是太久没有见到除了狱卒之外的人了, 她喜极而泣,大声呼唤道, “皇上,是皇上吗?皇上请留步啊!罪妇有话要奏!”
  翁斐顿住脚步,只略微一思忖, 还是踱步到了穆念双跟前。蓬头垢面的穆念双理了理仪容, 又见我紧跟在翁斐身侧, 明显傻愣住了,一会儿后她道, “良妃娘娘果然最得圣心,连这地儿皇上都肯带您来。”
  “你说吧,什么事儿要对朕讲?”
  穆念双见我在场, 忽然不知当不当说。翁斐看出了她的踟蹰, 淡淡道, “但说无妨。”
  “罪妇知道, 当初我娘亲为了保我一条贱命,将无上皇拟下的两份继位诏书交给了皇上了您当即烧毁。可皇上您却不知, 我父亲的遗物里还有许多讨伐先帝的檄文。罪妇斗胆, 想用那些檄文的下落,换取儿女们现如今的消息。”
  无上皇拟下的继位诏书?太后自认定我是她亲生骨肉后, 倒是对我知无不言。霍风的身世, 无上皇暮年的忏悔, 以及让穆老太爷寻找霍风继位这些鲜为人知的秘闻我都早听说过。翁斐并不清楚我已知晓一切。但此刻, 我心底也了然穆念双口口声声说的这两份遗诏里有什么内容。一份是在找到翁枫的前提下,立翁枫为新帝;另一份备用的,则是让翁兖继位。横竖,该继位的人都不是翁斐的父亲。
  见翁斐没有给出反应,穆念双又忙补充道,“皇上您想看看啊,这些檄文若流传去了外边儿,不止先帝,甚至无上皇的一世英名都会受到影响啊!说不定会引来别有用心者以此事借题发挥……”她终究是顾忌我在场,所以这些话说得隐晦。虽然先帝发动宫变这事儿,早不是秘闻了;当年无上皇为了顺利继位而谋害九皇弟一家的事儿,知情者们也死得差不多了。但霍风的真实身份以及本该有两次机会继承王位这事儿却是遗患无穷。霍风在民间威望极高,就算如今被削爵了,仍有不少追随者愿意拥趸他。虽然翁斐这些年来逐渐树大根深,功绩颇丰,受百姓顶礼膜拜,早不是当年那个登基纳揆,初建政权的小小少年了。但这些檄文若煽动了大家,揄扬霍风本该是继承正统之人,对统治者来说到底不是好事儿。
  翁斐终于应道,“你家人一切安好。”
  “那就好,那就好……”穆念双不自觉地合起手摆天拜地,然后又紧紧追问,“我那大女儿霍宝卿生的是个男孩还是女孩?她生下孩子后,杜家人没有过河拆桥吧?还有还有,我那小女儿霍宝幺可找到了好人家?我那儿媳妇肚子里可有动静了?”
  翁斐明显一怔,不知道他是平时里并不关心这些人死活,还是不忍说她们的现状。片刻后,他才缓缓道,“朕知道的不多,明日会差人来详尽告诉你。”
  如果真的详尽告诉她,她岂不是会更忧心?她的三个孩子里,霍宝奉倒还好些。当初她最瞧不上儿媳徐玉姣门第不及自家,还是个庶女,但也偏偏也是她这个儿媳持家不作妖,把光景早不如从前的大宅治理得井井有条。至于她两个女儿,一个在太后宫门前小产,后来还是被婆家休了,至今杜家都在唾骂白白给她浪费了一块免死金牌。霍宝幺更不必说了,被杖责八十大板后失去了入宫选秀的资格,京城中的豪族权门嫌弃她,门户低的人家她又不肯嫁。好容易两个月前她穆家的姨母给她从自个夫家的那堆表亲里寻了个俏后生,虽然门户不高,但是样貌英俊,一等一的风流,她这才同意定了亲。只是这男人有酗酒的毛病,又好钻烟柳之地。一日宴上醉酒后,竟将未婚妻错认成楚馆儿里的老相好,把众宾客当做酒肉兄弟,大庭广众之下就扒拉了霍宝幺的衣裳,场面十分不堪……
  打道回府的路上,翁斐命青鹰将马车驱去碧海楼。我依偎在翁斐怀里,问他,“碧海楼修好了?”
  “前两天重新开张了。”翁斐从后边儿蹭了蹭我的肩窝。
  虽然人已离开地牢,但我心仍不由想着痴痴坐在牢里凝望天窗的穆念双。往日里那个跋扈飞扬的贵妇,如今竟落魄到了这般田地。“皇上,你打算一直关着穆念双吗?如果人身再无自由了,那她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翁斐摇了摇头,“她在等,朕也在等,等着高楼塌了的那一天。”他不再明说,只对我道,“人活着,总得有信念撑着。”
  如今正姿态亲昵地将我环抱住的这个男儿,似乎很会驾驭“挟人质以令诸侯”的权术,不管是背靠京北穆府的穆念双,还是让草原呼兰若夜不能寐寝食难安的乱党阿什。
  翁斐怜惜地望着我,忽然轻声问,“累吗?”
  我顿了顿,领会其中深意,“不累。人各有各的活法。有的人不争不抢,甘贫苦节,安于现状。有的人呢,追名逐利,恐后争先,必争上游。人各有志,只要不违背自个儿的心意,就不算累。”
  将要到碧海楼的时候,马车忽然堵住,前方水泄不通。青鹰先上前打探,只见大门处有许多百姓围观,医馆儿里的伙计捂住口鼻,正用担架抬着一呕吐不止的人。不久后他回来复命,“皇上,方才碧海楼有一家子食客发热呕吐,其中一人晕死过去,大夫们说近两日城里猛然出现了许多有这种症状的病患,似有传染之嫌。昨前天还病死了两个人。”
  翁斐眉头一皱,俊脸上挂起一阵隐忧之色,敏感地察觉到事情并不简单,清河县疫情刚过去没几个月,他可不能大意。随即翁斐决断道,“先行回宫。”人还没踏入宫门,他又在半路上唤出暗卫鸾煞,命鸾煞火速通知相关臣子入宫议事。


第181章
  安祥意见皇上提前回了宫, 且神色匆匆,不肖想都知道是出了什么大事儿,于是连滚带爬跟在翁斐后边儿, “皇上, 这是怎么啦?”
  翁斐并没有直接理会他,而是柔和了脸色, 对我温声道,“这次,朕也希望是朕当了一回惊弓之鸟, 小题大做。逢春, 朕让安祥意先送你回宫休息?若确认了大家发病只是时令巧合, 朕再好好带你出去京郊的汤泉行宫泡泡温泉。”
  我抓住细微之处,他刚才说让安祥意送我回宫, 用的是请示的问句,而非不容拒绝的陈述指令吧?“皇上是防微杜渐而禁于未然,臣妾不会那么不懂事的。但臣妾, 想留下来陪在皇上身边, 虽然臣妾并无能力为皇上分忧……”就试这一次吧, 如若他仍觉得妃嫔旁听不合于礼, 我溜便是。竟不想翁斐点头同意了,只笑道, “你不嫌无聊就成。”
  半盏茶的工夫还不到, 那些个大臣就陆陆续续赶来了,一身奔波的热汗都来不及擦, 唯恐让圣上多等一秒。主要是来传圣旨的人火急火燎的, 连皇上召见的理由都不曾说, 大臣们心里就更没谱了。见一言不发皇上坐在御案之上, 身旁竟还站着我,便面面相觑,又觉得害怕,又觉得稀罕。
  堂下汇聚的八|九名大臣,大多位居极品,在外头威风无限,此刻却提着脑袋,屏声息气,如此反差多少有些好笑。似乎从这一刻起,我真正领略到了拥有权利,处高堂之上的美妙之处。很享受看他们耳提面命的样子。
  后来连隐迹多日的晟王也都到了,毕竟他之前有过治疫的经验吧。皇帝见御医扁樱君还未出现,但大臣们都到齐了,身子微微往前倾,幽幽质问堂下众人,“最近京城可还安宁?”
  大伙儿不敢盲目作答,还在揣测圣上心意时,就听户部尚书曾友良大人捡起场面话,说得头头是道,“去年年底一场瑞雪兆丰年啊,现在已经开春了,百姓们凿饮耕食,一年赛一年的蓬勃繁荣啊。”
  此话一出,换来的自然是皇上的黑脸。其实倒不是曾大人傻,只是总得有个人抛砖引玉吧,不然各个闷声不发,让皇上干等?然后触怒龙颜吗?既然大家都不愿意当这块儿砖,那就自己牺牲一次,敢为天下先吧。
  皇上冷哼一声,没一会儿,御医急遽赶到,可来得却不是扁樱君,而是太医院院判张南景老大人。
  见来的是太医院的大夫,大臣们这才如梦方醒,猜到皇上紧急召见的事情与灾病有关。果然,下一秒就听太医院院判张大人在解释,“扁樱君大人今日没法来事出有因,请圣上勿要怪罪。今早扁大人正准备回乡探亲,却被邻居家的家奴请了过去,他家主君发热呕吐,肌肉酸痛且渐渐有呼吸衰竭之势,从各种发病症状来看,与清河县的瘟病极为相似。这病传播性强,扁大人已接触病患,故而不敢轻易面圣。”
  此言一出,堂下一片哗然。翁斐对这些后知后觉的大臣冷嘲道,“朝廷养着你们,是让你们替朕,替百姓勘察发现,排忧解难的。今日若不是朕微服私访,恐怕再过个三五日都没人察觉、防控此事,更别提上奏了。”
  “是臣等失察——”大概是惯性使然,众大臣纷纷下跪,认错态度格外积极。这次疫患,翁斐命翁晟与右丞王学夔领衔主导,其余相关官员和部门配合辅助。因京城属帝辇之下,天家重地,又是中原经贸政治之中心,故不能让灾疫流行,由点及面,波及周边城池。待众臣分配划分好责任后,翁斐又补充道,“王丞相,趁现在发病人少,速速追溯病源。朕倒要看看是从哪里刮起的妖风。”
  “臣遵旨——”王学夔躬身应下。
  没过两日,太医院来报,确诊病例与清河县之前的疫情无异。所幸翁斐先知先觉,朝廷应对迅速,这才不至于扩散更开。没多久,王学夔追根溯源,排查出京城最先感染此病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前些日子从清河县逃难过来,寻求归乐公主接济的那一对难民祖孙。原来,她们进京安顿好,又写了封家书回去给亲戚们报平安。亲戚们眼红,以为住在京城能得公主庇护,可以不耕而食,不蚕而衣,便纷纷收拾行囊,拖家带口,从廊地迢迢赶来。结果这群人中,有人身上带病却不发病,硬生生感染给了身子骨弱的老人孩子。最糟糕的远不止这个,从廊地到京城的漫长路途中,总会有无辜的路人不幸感染吧。这不,御前很快堆满了各地呈报的奏章。
  转眼,春还未散去,皇宫后边儿的颐和山就已经翠了一片。太后拿着西洋镜,从观景台望去,远处浮岚暖翠,余霞成绮,近处是脚下的精致园林,水石潺湲,迂回荡漾。太后对我笑道,“这晟王去年南下远航,带回来的有趣玩意儿可还真不少。这西洋镜啊,你拿去吧。待会儿啊回了宁康宫,你再挑挑别的。”
  我应下,又淡淡笑道,“冬天的时候,原与皇上说好要去踏雪湾赏梅的,后来没去成。春天的时候又想着去京郊踏春,登高望远,一览春色,结果偏偏赶上时疫作祟,日子又不太平了,还是待在宫里安全些。说到疫情,晟王也是流年不利啊,清河县的余波未平,现在在京城爆发的病情源头又出自他的王府。”
  “你这话就差直接点名叶知秋克夫了。”太后“噗呲”一笑。其实前几日她的长兄王学夔追查出京城病源的时候,晟王就去拦着,请求王相替他瞒住此事。王学夔亦有些松动,想卖晟王这个面子,让他欠自己一个人情。怎么呈报调查结果王学夔都想好了,就说这次疫情是清河县过来探亲投靠的灾民引起的,并将晟王府与叶知秋的名字一笔抹掉。太后闻风而来,坚决不依。于太后而言,她不想轻易放过叶知秋,既然祸事又与她有关,就甭想躲开。于王家而言,为这事儿欺君风险太大。她正愁如何向兄长阐述其中利害时,我赶上去为她排忧解难道,“昨夜皇上说,他对发病者有关联排序之意,方便隔离群众。按这病的烈性,就算王丞相上报时把这对祖孙的住址牵去别处,晟王府里大概也有旁的奴才家眷发病了。等政策开始推行,凡是病患都需溯源轨迹行踪,终究是纸包不住火。”太后一听,火急命毓欢将正要上殿呈报的王相拦在宫门口,提前一步将圣意传达,王相这才立即调转船舵,速速重拟了一份上溯原形的报告。


第182章

当前:第93/94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