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难嫁》作者:LJQ虫虫》第28/175页


许是我一身红粉太过吓人,或是声音太过尖利刺耳。一脸惨白的钱月定住,不再前行靠拢。深林里钱月和我遥相站着,我是被毒刺激的满脸绯红,而钱月则是面无血色的苍白。血毒也乘着我们两人遥遥相望的空档迅速逃窜。
“我真的没事,脸红是因为现在正在散毒。你先不要过来,这药接触过空气等上半个时辰就会失效。”
钱月拧着俊眉还是纠结要不要上来。
我吼道:“不准过来。”然后顺利晕了过去。




第四十六章真相
钱月看着地上晕过去的脸色红润过头的晓帛,试探了一下气息发现呼吸平稳有节奏,不像是有生命危险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他紧靠在她身边却是不会碰到的位置坐下来。也不准备再去追杀那个血毒老人了,别院里的人看出了这一茬,这会儿肯定也人去楼空了。钱月就坐在草丛和树下等半个时辰过去。
之前,当初晓帛行色冲冲的样子,钱月想都没想就跟踪上来。他自己也深深鄙视这种偷偷跟踪的行为,觉得太不男人、太不侠义。但是还是情不自禁的做了。掩藏了身息,看着她出门跟着她上山。看她偷偷躲在树上,然后被人发现。
看着她从空中跌落的那刻,钱月带着惊慌和暴怒的出场。
时间像是放慢了动作一分一秒爬行而过,正正过了半个时辰,晓帛身上的犹如血染的深红色粉末渐变成透明晶体。最后融化成水滴蒸发掉,致命的毒物神奇的消失殆尽。虽然晓帛昏睡前说了无妨碍但是钱月还是决定抱着深度昏睡的她三更半夜去敲医馆的门。
五十岁的老医生被钱月一遍一遍固执不停的敲门声吵醒,医者父母心,本着治病救人要紧的心态,硬压下起床气。开始认真医治,手一搭脉顿时气急攻心了:“这位姑娘一点病都没有,只是普普通通的睡着了吧,很正常。倒是这位公子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耍着老夫玩吗?”
接着立刻被赶出医馆。
钱月倒是不理会自己被粗暴的对待了,只听医生说了“正常”两字,心头的石头才放下。站在医馆门口钱月思量半天决定送,不,是抱着,晓帛回她小巷里的小家。
到了门口,钱月手足无措的盯着门看了半天。这屋子没大窗户真不方便,不能一施轻功就进去,大半夜也不好暴力踹门,动静太大。可钥匙却在某昏睡的女人身上某处地方。他低头瞧了瞧晓帛衣袖与小蛮腰,不禁闹了个大红脸。红脸什么的实在不适合我们谦谦公子钱月的既定形象。
此时夜深人静,抱着个女子,站在她家门口,还要在她身上摸钥匙开门。无论有多正经的理由,多正当的想法都不正经、不正当了。再傻愣这天都渐亮了。小巷内黑灯瞎火,钱月心一横,悉悉索索小心着尽量不碰触的手法找到了钥匙。一边开门一边想着这腰还真是细呢。如江南诗人所咏颂与江南女子所羡慕的春柳细腰,盈盈一握。
晓帛一觉醒来睁眼已是晌午,钱月陪着,他坐在凳子上,头歪靠在床边睡得香甜。黑色头发和白色发带乱成一团,乱糟糟的散落在床沿。晓帛这边一动,钱月那边就跟着醒来。
“你醒了,实在太好了。”他扶着她起身坐起,轻柔问道:“饿了吧?”
“嗯。”
刚刚从深度睡眠转醒,晓帛一脑子浆糊。听被人问是否饿了,乖顺的听应生理需要,小猫似的轻“嗯”了一声。迷迷糊糊的点头然后张大嘴巴打了个瞌睡,眼角的一点小水珠晶莹剔透。她甚至是谁在问都没搞清楚,像个孩童天真无防备的样子可爱的紧。晓帛展现过很多面,如刚开始的狡猾圆润的个性,到嫁为人妇后成熟稳定,和偶尔露出侠义。现在这样子钱月是第一次见,他无耻的萌了。
甘之如饴的去拿早起外出买来预备着的小米粥和几样精致,爽口的小菜。但是放了五六个时辰当然凉掉。钱月这会子断不想离开已睡醒的晓帛再出门,于是便拿到厨房里热热。
一到厨房一推门,钱月傻眼了。
这一尺高的灰尘是咋一回事?眼前这厨房分明就是在他开火下厨煮过一次东西后,便无人再用的现实。
不仅仅只是这一厨房的灰,其实他早就心生怀疑。明明坠儿小随这些人早就从真淮山下来了,却不见半个人影。这家里简陋摆设明眼人一看就知是走个过场的假摆设、粗布局。与晓帛夫人每日穿戴件件价值百金的衣服首饰不相符合。钱月皱眉打量了半天终于发现可疑之处,那个灶台边一尺远的墙壁上,一整排灰色尘埃布满就单单一块石砖特干净显眼。摆明不久之前被人动过。
钱月拿手推了推那块石砖,不出所料一下就推开拿起。被拿出的了砖头,石墙里面有小块空心赫然夹塞了两三封信件。展开一看,钱月的脸色阴暗下来,如江南秋天的天色暴雨前的阴暗灰霾。手上一紧,手背上的青筋依稀可见,手心内拿着的原是满是褶皱信纸更加皱成团。
另一方,还坐在床上,背靠着枕头半睡半醒等吃饭的晓帛,终于也开始慢慢清醒过来。想到了什么,神情一凛忙着起身下地。
但还是晚了一步,钱月面无表情靠在门上用貌似漫不经心实则底下情绪早已波浪壮阔的泛滥开来的语气问:“晓帛夫人,不,是尊敬的公主殿下,您这么慌张的找什么?”他拿着那些揉皱又摊平,但终究是皱的信一扬:“是在找这些信吗?”
晓帛起床后的那段迷离劲散尽,萌态已消,换上成熟慎重的一面以沉稳的口吻说:“怀日当家不问主人意见,随意偷看别人的信件似乎不礼貌也不合规矩吧。”
钱月听后一笑,将信一把甩到床上。带着自嘲的的语气说:“我看了又如何,我自己写的信件如何看不得?只是没曾想当时写信寄信之时这收件人如此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呢。”
几张信封纸张掉在地上,其他悉数都落在床上粉色被面上。一张信纸尾页刚好正对着晓帛眼前,结尾写这:寄信人,知名不具。而钱月他便是这个“知名不具”。
当时钱月给想象中那个三公主写这“知名不具”这四个字,带着意味深长的心态。那是你在明处为夫在暗处的优越心里。谁知自己是个傻瓜被自己娶来的婆娘耍的团团转。
“很好玩吧,随便找个丑女人来哄骗我,傻傻的看我对着你好。很得意是吧?”钱月恨得牙咬咬,心底有的那些好感飞灰湮灭,逃到天边去了怎么也寻不见所以才说出那么残忍的话来。
“我并没有持着这样的心态,当初让人假扮我是有点作弄的意味但是你钱大少爷新婚夜逃跑并不在我的计划内吧,是你自己的决定。后来的再遇也是偶然,我没有说穿也是因为钱少爷你似乎更愿意做真淮山怀日二当家。从头到尾我也没有对不起你什么。”晓帛明明想着服软卖乖的请钱月原谅的,可对着他话一出口就完全变了味道。
两个同样倔强的人,在彼此面前保持尊严而不惜伤害对方和自己。
“如此说来还真是我自作自受了。”钱月说完这句,甩手走人。留下晓帛一个人无力颓废的坐在床上。




第四十七章极致震慑
钱月甩手走后就真的再也未曾在我面前出现过,说走就走的本事再次发挥出来。他是钱家的大公子,是全国最有钱人家的大儿子,可以想象从小被多么捧在手心被娇惯的宠着。所以就算外表看着多么风度翩翩、成熟大度。骨子里还透着被宠过头唯我独尊的少爷本质,一有不顺心的人和事的就可以大发脾气或是丢下一切责任自顾自远走。若不是经历过六王之战的洗礼我的那股脾气绝对比他还大,可是我经历过便可以成熟的对待挫折。对钱月任性可以像对待孩子一样体谅宽容。
即便如此,我连日来的情绪还都在围着钱月左右徘徊,一会儿想着说是不是该出去寻人。转念一想我虽故意找找人丑化自己在先,但是钱月他为此新婚夜逃婚,令我这位公主及皇家颜面尽失。算来两人就当扯平,为何让我低身下气的求他回来呢?
但是,又想到了之前没挑明身份前,他是如此体贴、温柔、细心。被呵护了这么久感动深深的留在心里,那么我作为女人偶尔服一次软也不是不可以。
可若钱月回来,我私下为朝廷做事,偶尔不问自取的接济一下我家皇弟弟就不那么方便。更何况正是西北战事最要紧的时候。可钱月离家两年,漂泊在外的,也是趁此机会让他回来一家团圆。
思绪万千,该或是不该找回钱月的两个念头来回交替。
当我耐不住性子与三公主小小抱怨了一下,那时三公主坐在深秋里依旧温暖舒服如夏末初秋的山谷里,红色,黄色的枫叶挂满枝头,在这样惬意的环境下凉凉的说道:“我们的这位三驸马是何等的本事,竟让一向自持稳重聪慧的三公主你变得这般幼稚。只是一个寻与不寻的问题也如此婆妈了。突然很有兴趣见见他了。”
我突然意识到对钱月我放了过多的心思和情绪在上面。这几天休息不好,脸色固然憔悴了很多。有次与甑贺坐一起看账目,他看着我的脸突然说道:“三公主殿下这是怎么了?心情不好?休息不好?还是有心事呢?脸都日渐憔悴了,怎么了,难不成被人抛弃了不成?”
一句玩笑话戳的可是真准,正中靶心。本公主何止被抛弃了呢,还是被同一个抛弃两次。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的:放一次错可以原谅,但同样的原因放两次错,那放错的人就是傻瓜。
被甑贺无意这么一吐糟,我顿时下定了决心不再去找,也不想钱月的事。他爱干嘛干嘛,爱去哪就去哪,我们两人如从前一样做个老死不相往来的“好夫妻”。
当然我不会被甑贺白白吐糟于是也问:“甑公子这是关心我呢还是打趣取笑我呢?倒是甑贺公子你这些天也一样的脸色苍白,是心情不好?休息不好?还是有心事呢?我看您印堂发黑,今日家宅安宁吗?”我把所有的问题抛回给他。
“公主还会看相啊,在下家宅很宁静,谢谢关心。”甑贺摸摸额头回答。
宁静?有人死在离自己别院不远处也算家宅宁静咯?我心里想着,也不好明着问出口,只是从那几个继续监视着那里的人得之,死掉的艳娘与恒缘智的尸首在天亮前都是那个茶园的农夫收拾埋好。然后那人如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每天依旧正常作息。放过甑贺的目的有二,一来、是当日一帮人密谋赢私他确不在。没有直接证据证明甑贺之罪。二来、那个既然西北叛军要取得商人们的联系必有人在,此人是谁?是甑贺本人?还是他背后还有秘密隐藏着某人。
长公主说:“杀掉吧,一劳永逸留着倒是后患。”
我说:“要杀以后也很方便,不着急,先把其他的解决掉。到时自然会有人露出破绽。”
那夜之后,将逃掉的陆韬辉等人和他们的计谋着支持西北六王余部叛军,发起战事借此发战争财的事飞鸽传书告知皇弟。很快几日后陆韬辉几人连同其家族人全部被捕入狱,家产被抄充公。没几天,全国各地就贴出告示称,陆韬辉等人因叛国罪押制京城斩首示众。其家眷一律被贬为奴,有一些还被发配边疆。
一切都雷厉风行,不到一月陆家还有他们追随者,纷纷落马。死的死、发配的发配。一时间,扬州地界因陆家是最大的商人,很多商铺、酒店、和青楼纷纷关门歇业。曾今书中所描写:“烟花三月下扬州”的繁华不再,取而代之的是风云色变、愁云惨淡万里凝。与陆家他们有过密来往的人这段时间纷纷低调行事,闭门不出,唯恐会牵连到自己。这次现在西北吃紧,皇上自然杀一儆百以儆效尤。而陆韬辉这么大胆子感与叛军为伍自然拿他杀鸡儆猴。
越是这种危难时刻,国家像是绷的过紧的一根弦,再拉紧一点就要绷断战火燎原。越是这样,内在越是要安定团结。攘外必先安内。既然陆韬辉的事件已经启到震慑的作用,那接下来就是要安抚民心。
长公主又说:“此商场之事皇妹你比较拿手,就麻烦你了。”
于是我不得不带上吕平言匆匆跑了一趟扬州,在扬州没有发生大规模混乱时接手了陆氏家族的生意。使其日常运作。因为陆家已无人在、其家产没收,商铺店面和酒楼等运作起来需要一大笔资金。
而长公主在我来之前早就发话:陆家真金白银和古董字画所有值钱的东西已收入国库,不可能再拿出来为我所用。只要一提到国库长公主就变得很抠门,只入不出。
就知道是个贴钱费力的苦差事不得已这笔钱还得让钱家出,于是我也提条件:“既如此那陆家前五年赚得的钱财归钱家所有。”
长公主睨了我一眼说:“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我不由委屈了:“皇姐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并不是为了钱家。自从我嫁入每到什么天灾人祸用钱之时您就管我伸手要,殊不知钱家的钱多也经不得一个国家来用。我还不是一分一里的省着用,能赚钱的时候就多赚点。而且以后要出钱的地方还有很多吧。”说着说着,才发现自己原来也是很抠门。
“嗯,我知道。”长公主摸摸我的头:“这些年辛苦你了。”
长公主泛着青筋但是依旧柔软的手摸我头,就像是小时候那样。刚想感动一把,她接着说:“好五年的利润归钱家。但是,现在运作的钱还得你自己想办法。”
真心的抠门,不会是家族遗传吧。二皇姐和皇帝也没见这么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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