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学者》作者:马克定食》第6/1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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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柯让在校外有自己的公寓,滨江稀缺地段的大平层,瀑布式曲线立面设计的巨幕玻璃,是他舅舅送他的十八岁成年礼物。
  两人平常都不住宿舍,在公寓附近的超市买了些蔬菜水果,回到家,邬思黎就钻进厨房忙活。
  左柯让把东西拎到中岛台,邬思黎将物品一样一样分类归置,左柯让从袋子里翻出一包巧克力味Pocky拆开,喂她一根:“张嘴。”
  邬思黎也没看是什么,张嘴咬下小半根,剩下半根左柯让塞自己嘴里。
  她拿着一会儿要做的几种菜准备去洗,左柯让就像只跟屁虫黏在她后面。
  左柯让是一点饭不会做,他又懒得去外面餐馆人挤人,没认识邬思黎之前,他都吃外卖,反正是不怎么踏足厨房。
  认识邬思黎之后,厨房成为除了卧室外他第二喜欢的地方,前提是有邬思黎在。
  他格外喜欢在她做饭的时候围她身边捣乱,或者什么都不干,只是看着她,就能得到平静。
  保鲜膜扔进垃圾桶里,邬思黎揪掉几根蔫巴的菜叶,拧开水龙头,水流哗啦啦,左柯让一看要洗菜,拉开邬思黎,没吃完的Pocky交她手里:“边待着去吧。”
  邬思黎体质偏寒,每次来例假小腹都会疼上至少三天,俩人刚在一起那阵儿,左柯让还不清楚她身体状况,她也闷着不说。
  有一天早上,左柯让醒来后见人蜷缩成一团,脸色唇色都一片惨白,叫她半天都迷迷糊糊的,床单上又有一片血迹,人瞬间懵逼,脑子一抽蹦出来“流产”俩字,立刻打电话将他外公的私人医生请过来。
  一检查才知道根本就不是什么流产,就是痛经疼晕了。
  那左柯让也吓够呛,一直给她精心调理着,洗东西这种活都他来。
  本来洗衣做饭这种事有家政阿姨干,但是邬思铭爱吃邬思黎做的饭,一人饭是做,两人饭也是做,左柯让还不喜欢家里有别人,家政阿姨一日三餐定点过来也挺麻烦,而且他又挺享受两人一起在厨房做饭的过程,他觉得特温馨,于是家政阿姨的职责就只剩下定期过来打扫卫生。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一开始是干啥啥不行,摘个菜能把一颗白菜摘得只剩下菜心,经过邬思黎长时间的指导监督,现在也挺有模有样。
  邬思黎在旁边看着,她连轴转一下午,饿得不行,一根接一根吃着垫肚子。
  半晌过去,左柯让都没等到邬思黎喂他一根,幽幽侧目:“你就吃独食?”
  “嗯?”邬思黎视线从他的手转移到他脸,顿两秒钟明白过来他的意思,睫毛扑闪眨动:“没了。”
  “……”
  左柯让哼笑一声,关掉水龙头,洗干净的菜丢进沥水篮里,屈指对准邬思黎的脸弹了下,水珠溅她一脸:“小白眼狼。”
  邬思铭还在医院里等着,俩人没再耽误,做完饭用保温桶装起来,开车过去。
  和中午邬思黎来时一样,邬思铭埋头算着数学题,他大多是独自一人,解密一道又一道难题是他打发时间的办法,还能从中获得成就感。
  这次邬思铭没有太过专注,病房门一开他就抬起头,面上一喜:“柯让哥?你怎么来了?”
  邬思黎进去后,左柯让关上门:“不欢迎我?”
  “当然不是。”邬思铭急忙忙否认:“姐说你有事回京北了,还以为得再过段时间才能看见你。”
  他问:“事情都解决了吗?”
  “嗯。”左柯让多解释一句:“老太太做了个手术,我回去看看。”
  上个月,左柯让奶奶不小心摔了一跤,人一脆弱就容易想人,老太太念着孙子,电话打过来叫人回去待了半个多月。
  左柯让母亲在他六岁时去世,他和父亲的关系并不融洽,甚至可以说是势同水火,初中之前他在京北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初中后才转来宁城随外公外婆生活。
  他对家里四位老人都十分亲近,有事自然得守在身边。
  “那奶奶现在没事了吧?”邬思铭没见过左柯让家里人,但左柯让待他好,他怎么着都得关心一番。
  “好了。”左柯让递给他两本习题册:“悠着点做。”
  京北是首都,教育资源自然是顶尖,左柯让每次回去都会给邬思铭带些资料书或者题册。
  邬思铭迫不及待接过去翻看,喜悦难掩:“哥,你真是我亲哥!”
  “少贫嘴。”左柯让揉了揉他脑袋,叮嘱他:“你身体情况你自己知道,适可而止,别让你姐操心。”
  邬思铭合上题册,挺起胸,朝他敬了个礼:“遵命!”
  左柯让对自己好,无非是因为邬思黎,左柯让在乎邬思黎,自己是沾光,邬思铭清楚这一点,复又看向邬思黎做保证:“姐你放心,我都有数。”
  左柯让笑笑,邬思黎已经把饭菜摆好,他在餐盒里拿出双筷子给邬思铭,朝桌板抬抬下巴:“吃饭。”
  邬思铭是个小话唠,吃饭堵不上嘴,拽着左柯让一顿聊,左柯让也特配合,再无聊的话题都会搭两句腔。
  邬思黎安静吃着饭,听他们讲。
  吃完饭,左柯让帮邬思铭解决完他积攒半个月的难题,又组队打了两局游戏,等他犯困睡下,才和邬思黎离开。
  回去的路上,左柯让问了邬思黎几句邬思铭的情况,邬思黎原封不动转述孙朗丰的话。
  左柯让听后只点头:“钱不够了跟我说。”
  “够的。”
  俩人交往第一天,左柯让就给了邬思黎一张卡,邬思铭治病的所有花销都走那张卡,这也是促成他们在一起的根本原因。
  邬思黎挺惊讶的,他们之间是各取所需,左柯让根本不用也没有义务陪她去看邬思铭,哄邬思铭开心,可他依旧这么做了。
  但他对邬思铭好,也不影响他转头就用邬思铭威胁她。
  邬思黎斜过身:“你别再往卡里打钱了,用不了那么多。”
  “没事儿。”左柯让语调漫不经心:“多的你就花呗,甭替我省。”
  前方有辆车不知道在干什么,开得慢慢悠悠,左柯让不耐烦啧声,从善如流打转向灯超车:“你男朋友别的优点没有,就人帅钱多。”
  “哦。”他自恋补充:“活儿还好。”
  没个正形。
  邬思黎臊得慌,身体摆正,不再看他。
  “你这啥意思?”左柯让不干了,幼稚的去戳她脸:“你就说我哪次没给你弄爽?”
  两年了邬思黎是没适应他的调戏,羞恼拍掉他作怪的手:“你好好开车。”
  被凶了。
  左柯让扯唇:“晓得咯。”
  接下来一段路他都特老实,一进家门就本性毕露,拥着邬思黎去了浴室,同时用手机连上蓝牙音箱,音量开到最大。
  花洒拧开,温水兜头浇下,衣服淋透,他今天第三次吻她,攻.势迅猛,歌声由卧室层层传递进来――
  Finger on the trigger,
  We like it like that,
  Push and pass the limits to this,
  No way back,
  喑哑男嗓混合着电音,节奏缓又重。
  邬思黎坐在浴缸边缘,左柯让跪在地上。
  Do you like it like that,
  你喜欢这样么?
  I'll like it like that,
  我独享其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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