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囚皇》第36/65页


  “不能断定,但防患于未然是必要的,只要御史千金在我手中,无论御史大人成功与否,都要乖乖束手就擒,你说呢,吱吱小姐。”独眼龙阴沉浅笑:“只得先让您委屈几日,要怪就怪你爹太、清、廉,哈哈――”语毕,独眼龙带一行手下阔步而出,“哐当”一声后,屋门紧紧锁闭。叶思蕊这才无力地卧在床上,肚子刚才被踢了一脚,持续痉挛到现在,她疼得呼吸不顺,但硬是在恶人面前装沉稳。
  哎呀,她也有当肉票的一天,真是风水轮流转,今年轮到她最衰。
  不过呢,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需要花费三年五载才能完成搜查贪官污吏的计划,其实并非路途有多遥远,只是一步一个坎儿。并且,幕后黑手必定对祁修年的个性非常了解,知晓他肯定会暗中加派高手保护席子恒,此人隐藏在暗处,操盘得心应手,而且做事极为谨慎周密。可此人给叶思蕊的感觉像是在玩一局惊心动魄的游戏,究竟动机何在,斗头脑?要权利?要银子?还是想要什么呢?
  与此同时
  范知府上下已乱作一团,席子恒手中紧紧攥着那封警告信,手指气得颤抖,他早料到会有人阻挠自己的查案步伐,所以才不愿意让吱吱离开府邸,毕竟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避难地,谁知那群目无王法的恶人还是盯上了吱吱!
  范知府惺惺作态地跪在席子恒身前请罪:“是下官照顾不周,御史大人责罚下官吧!”
  席子恒揉了揉太阳穴,虽他心急如焚,但身已处狼窝便不可再像只羊:“请范知府加派人手寻找吾家小女,本官需静静。”
  此刻,又是一只带有信函的箭,飞入院中,厅中之人无不仓惶地轻呼,不等范知府派人取下箭,席子恒便率先走上前,他沉了沉气,缓缓打开信函一看――
  安心做事,吾救疯女。
  席子恒愣了愣,从木柱上毕恭毕敬拔下箭,随后面朝北面跪下,虽然他不敢相信皇上也在荣祥城,但字里行间已表明态度,而且他认得出皇上字迹,唯有……谢主隆恩。
  无人知晓席子恒在向谁叩首,但猜想,应该是思女心切,正祈求上苍保佑。
  祁修年蹲在树上,扬唇浅笑,眸光逐渐骤冷成冰。他们终于忍不住出手了,但错就错在将矛头指向吱吱。毕竟身为天子的他,都不舍得骂上几句的女子,岂能受此这般不公待遇?某些人正是所谓的,狗胆包天。
  ※※
  第二日晌午
  祁修年提着酒葫芦,如醉鬼般晃晃悠悠走入酒楼,经他观察,这家名为“喜来客”的酒楼乃是地痞流氓聚集的场所。若想打探吱吱下落,唯有先深入虎穴。
  “半斤上等花雕。”
  “客官,小店无这般上乘的陈年佳酿啊。”
  “西凤总该有吧?”祁修年又说出一种比花雕更为名贵的酒名,他就是来找茬的。
  “没有,本店乃自家陈酿,口感醇香,客官尝尝看?”
  祁修年脸色突变,拍案而起,顺便踹翻桌子:“偌大的荣祥城,居然连个像样的酒馆都没有,爷生怕只爱喝这两种酒,没招也得给爷生出招来!”
  二楼黑蛇派两位大哥正把酒言欢,听一楼吵闹,兄弟们抄起家伙下楼清场――
  一刻钟后
  当两位大哥以为摆平捣乱者时,一楼却传来鬼哭狼嚎的求救声,一位被打得满脸花的小子火速爬上楼汇报:“大哥,捣乱之人功夫不错,咱几个打不过他……”
  “一群废物!”胖大哥露胳膊挽袖子,准备亲自下楼解决肇事者,但却被独眼龙上前一步拦下:“三哥,这点小事还用得着您动手吗?兄弟我来。”语毕,独眼龙抓了一把花生米,边咀嚼边溜达到走廊上观察。
  此时,一楼已被祁修年破坏得狼藉一片。因为小混混一般都不大会武功,都是依仗人数以多欺少,所以祁修年只使出二分力已将十几人全部撂倒在地,他掸了掸衣角,缓缓摇头嘲讽道:“啧啧,如此不堪一击还有胆子叫嚣?”
  “那老子陪你玩玩。”独眼龙直接从二楼跃下,扎实的落地,顷刻间将一楼木地震裂数块。
  祁修年注视独眼龙眉心处的“蛇型”刺青,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他要找的人正是黑蛇派爪牙。黑蛇派是本城最有规模的帮派,开赌场、建窑子,烧杀掠抢无恶不作,正是范知府口口声声宣称无计可施的恶势力。
  “哟呵,气功不错嘛。”祁修年朝独眼龙勾勾手指,不屑一顾道:“小爷除了爱喝酒就是爱打架,最怕对手不抗打,来吧。”
  独眼龙攥得双拳咯吱作响,一记黑虎掏心扑向祁修年。祁修年则运用少林猛鹤拳迎战,鹤拳讲究刚柔相济,注重两臂弹抖之劲,出掌如弓发箭,实进虚退,借势使力。拳法以节力、指力为主。见力生力,见力化力,见力得力,见力弃力。
  祁修年将拳法发挥得游刃有余,一掌掌稳准狠地弹摔出击,打得独眼龙落花流水。
  他刻意喝过酒才出现于此,微醺的双眸透出十足的傲气。他朝摔在酒架上的独眼龙再次挑衅:“继续继续,小爷还未耍够。”
  独眼龙则气得火冒三丈高,他甩了甩一身碎瓷片渣子,刚欲出手,一道洪亮的命令声炸在耳边。所有人仰视而去,独眼龙的三哥爽朗大笑:“小兄弟伸手不错啊,想喝好酒就上来!”
  祁修年笑眯眯地抱歉行礼,而后将独眼龙一把拽起,而自己摆出一副大侠的豪迈气度:“方才出手重了点,不过嘛,不打不相识,莫见怪啊,呵呵。”
  独眼龙自然是高兴不起来,话说谁愿意高高兴兴出门吃饭,歪七扭八败兴而归啊。可三哥有意阻拦他也没法再不依不饶,唯有怒气冲天地甩手上楼。
  三哥是黑蛇派的二当家,在派中乃举足轻重的人物,谁若被他看中,必定吃香的喝辣的衣食无忧。但此人疑心病极重,想在他手底下混个好差事,着实不容易。
  三哥仔仔细细打量祁修年一番,随后亲自为祁修年斟酒:“小兄弟是京城人士?”
  祁修年故作惊叹:“啊呀呀,这位大哥好眼力,小弟家住京城。”
  三哥看似得意大笑,但话语却透出试探之意:“京城那可是天子脚下,满地铺黄金的宝地啊,小兄弟为何会来荣祥城呢?”
  祁修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砸吧砸吧嘴:“小弟看这位大哥应该是江湖人士,实不相瞒,小弟在京城犯了案子,逼不得已才背井离乡哟。”
  “哦?看你一派斯文,身手不凡,应该师出名门吧?”
  祁修年故作佩服得五体投地,翘起大拇指:“今年科举之事,大哥可知晓?小弟本想拿个武状元光宗耀祖。所以小弟我杀出一条血路,过五关斩六将,本以为武状元已是小弟囊中之物,可!……”祁修年长吁一口闷气:“谁知状元让二品大元的儿子给拿了去,这不明摆着官官相护吗?所以我一气之下,把当朝武状元揍了个鼻青脸肿,而后只得跑路避避风头。”
  三哥惊诧一怔:“我京城内也有些朋友,此等大事我却未听说啊。”
  祁修年一脚架在长椅上,一边漫不经心地剥花生:“瞧您说的,家丑不可外扬,当朝武状元叫无名小卒打得满脸花,换谁也不会出去宣扬。”
  三哥与独眼龙互望一眼,似乎对祁修年的胆量有所欣赏。独眼龙凑上前给祁修年斟酒:“好样的!官官相护的道理谁不懂啊,咱老百姓就别惦记一步登天的美事了,来来,喝酒!”
  祁修年与独眼龙清脆碰杯:“对啊,我算是看透了,这世间哪有公平可言,还不如喝喝酒打打架来得惬意,干。”
  待酒过三旬菜过五味时,三人已喝得面红耳赤、东倒西歪。
  三哥又为祁修年斟满酒:“小,小兄弟娶妻与否?”
  “我倒是想娶,谁跟我……”话未说完,祁修年“噗通”一声倒在桌面上,装出一副酩酊大醉的模样。说实话,他还可真不想喝了,这酒跟白开水似地,一点酒味都没。
  独眼龙见祁修年醉倒,拍桌子大笑,他也喝得五迷三道了,所以没大没小询问道:“三,三哥,您为何问这小子娶妻的事啊,莫非您想把闺女嫁给这臭小子?哈哈哈……”
  “正有此意,正有此意……”三哥抿了口解酒茶,随后晃悠悠站起身:“叫兄弟们把他抬回黑蛇山,等酒醒了再,再议。”
  独眼龙这下可乐不出了:“三哥!我对小梅妹妹可是一往情深啊,呃……”他话未说完,就吃了三哥一拳,三哥用失焦的目光瞪上独眼龙:“你三哥我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我必须给小梅选个好婆家,你,你不行!绝对不行!”
  祁修年被三两人架出酒楼,扶上马车。独眼龙则坐在马车内哇哇大哭,鼻涕眼泪都喷他衣服上了,祁修年嫌弃地翻个身……朕不跟你抢女人,哭哭啼啼成何体统,真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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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性的决定。
  祁修年一路眯眼观察,他身处一座恶霸土匪聚集的山峦之中,匪类众多,山门戒备森严,进入山门,依山建造的木屋随处可见,但他暂时还未看到关押“犯人”的区域。
  独眼龙的手下将他抬进其中一间木屋,他索性先假眠一会儿,顺便部署下一步计划,何况,想博得敌人的信任,就要少打听事。
  他双手搭在脑后,闭目养神,但门板“吱呀呀”被推开,那人似乎想尽量放轻脚步,但步伐依旧空谷足音,祁修年嗅了嗅,此人身上有胭脂水粉味,莫非是位女子?
  此人先是俯身观察了祁修年的容貌,随后窃喜偷笑,紧接着一屁股坐在床边,祁修年顿觉床板向下陷了陷,甚至感到有一股莫名的压迫感向他脸颊袭来。他即刻浑浑噩噩地睁开眼。视线倏然定格在眼前的女子身上……圆盘大脸,唇肥眼肿,塌鼻子,身型如熊,梳着俏皮的姑娘头,若硬要在这女子身上找出些优点,那就是粉白粉白的。
  “姑娘……为何坐在小弟床边?……”祁修年出于礼貌,只是小幅度地向后仰起,但这位姑娘直勾勾的眼神着实令人吃不消。
  姑娘娇羞地掩唇偷笑:“公子醒啦,请用茶……”
  “敢问姑娘贵姓?”
  “公子叫我小梅就行了,嘻嘻。”
  “咳咳咳咳……”祁修年顿时困意全无,甚至“精神抖擞”,小梅见状急忙起身替他捶背,请注意,是真的捶!独眼龙的品味,还真是独树一帜呐。
  “请问公子贵姓呀?”小梅脸蛋红扑扑。
  “蓝,姓蓝。”祁修年借舒展懒腰的动作站起身:“这里是何处?”
  “此乃黑蛇山,我爹正是此山中的第二把交椅,人称黑三哥。”
  祁修年有一搭无一搭地应声,他推门而出,观赏风景的同时,观察匪巢构造。匪巢多以山脚下为居住地,环山造房。一则方面前后接应;二则开拓退路。即便知晓吱吱被关押在此处,但房屋分布广泛,倘若无大概位置也无法顺利营救。
  思于此,祁修年转身回房,朝小梅浅浅一笑:“你们这人真不少呀,平日靠何为生?”
  小梅羞答答凑上前:“公子有所不知,这黑蛇山之所以称为黑蛇,正因山中蛇类品种繁多,更不乏剧毒之物,我们黑蛇山人就是靠捕蛇制药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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