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国者游戏》第23/95页


“你们以前来过伦敦塔吗?”埃文斯问道。杰克摇摇头。
“我来过,还是九岁的时候。”凯茜说:“已经记不清了。”
埃文斯要他们跟着他走,“好吧,这次我们想法能记得扎实些。”
“你们都是士兵,对吗?”
“当然哆,约翰爵士,我们以前全是军士长,呃,有两个还是准尉呢。我退伍的时候是第一伞兵团的军士长。等了四年才被这儿接收。你们能想象得出,这工作很有意思。竞争很激烈呢。”

“那么,你过去当过班长啰?”
“是的,我想是吧。”
瑞安飞快地瞥了一眼埃文斯衣服上挂的勋章——那衣服看上去象裙子,但他一点不想穿。这些经带并不意味着埃文斯十全十美。这也并不能说明什么样的人才能担当此项工作。埃文斯走路的时候,以当兵三十年才有的那种自豪感迈着正步。

“先生,您的手臂很不好受吧?”
“我叫杰克,手臂不碍事了。”
“一九六八年,我也象这样上过一个石膏筒。训练中出的事。”埃文斯悔恨地摇着头,“着陆时撞到石扔栏上了,好几个星期疼得象个鬼似的。”
“你还继续跳伞。”
“当然啰。”埃文斯停住脚步,“到了,这幢庄严的大建筑物就是中央塔。过去一点儿,外边那部分建筑成了纪念品商店。人们叫它狮子塔,因为一八三四年以前,那里一直是皇家动物园。”

“护城河是重修的吧?”
“噢,是的,真是让人扫兴。原设计河水是流通的,这样可以保持河水清洁。不幸的是建筑师没有算准确,河水进来就流不出去了。再加上住在这儿的人什么东西都自然而然地往护城河里扔——沉在河里,发臭了。我想这样倒也达到了战术目的,单那气味就可以赶跑进犯城堡的人。一八四三年它终于干枯了,而现在倒真有用了——孩子们在这儿踢足球哩。那儿是秋千架和儿童攀爬器具。你们有孩子吗?”

“一个零点儿。”凯茜答道。
“真的?”埃文斯在暮色中笑了笑,“妙极啦!我想这个美国佬身上永远有英国味儿——至少有一点儿吧。莫伊拉和我有两个孩子,都是生在国外的。这是守护塔。”

“这些守护塔以前全有吊桥吧?”杰克问道。
“是的,狮子塔和中央塔以前是岛,周围有二十来英尺宽的臭水沟。你们还能看到通向里面的小路上有个往右拐的角度,其目的当然是为了让带着攻城槌的进犯者难以活命。”

当他们走进塔里去的时候,杰克看了看护城河的宽度和围墙的高度,“以前没人来进攻这儿?”
埃文斯摇了摇头,“过去一直没有道到过厉害的进攻,不过如今我可不敢打包票。”
“是呀。”瑞安表示同意,“你担心有人来炸这地方?”
“发生过这类事情,十年以前,在白塔就发生过——恐怖分子干的。现在安全措施加强了一些。”埃文斯说。
“当然,这里过去曾派过很多用场。当过皇家监狱,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鲁道夫·赫斯就关在这儿。你们知道吗,英国王后中谁第一个在这儿被处决?”
“安妮·博林。”凯茜答道。
“对极啦。美国也教我们的历史?”埃文斯问。
“戏剧里说的。”凯茜解释说:“我看过电视。”
“噢,那么您知道私刑是用斧头砍的啰——她的除外。亨利国王有个非同一般的刽子手,从法国带来的,他用剑而不用斧头。”
“他不想让她身首两处?”凯茜勉强笑道:“他倒好。”
“是呀,他想得周全,是吧?这是叛国者之门。原来叫水门,你们大概会感到有趣吧。”
瑞安放声大笑,“你们这帮家伙也很走运,嗯?”
绿塔看来赏心悦目,简直不可能是刑场的遗址。连那禁止人们践踏草坪的牌子上写的也是“敬请”字样。两厢当然是都铎王朝式样的屋子,但北头就是高耸的断头台——用来处决上层人物的刑场。埃文斯详尽地介绍了处决的全过程,包括被处决者预先给刽子手钱——希望他干得利索些。

埃文斯接着说:“在这儿被处死的最后一个女人是简,罗奇福特子爵夫人,那是一五四二年二月十三日。”
“她怎么啦?”凯茜问道。
“说实在的,她什么也没干。只是轻率地告诉了亨利八世国王,说他的第五个妻子凯瑟琳·霍华德,呃,情意绵绵地同别人接洽。”埃文斯说得很含蓄。
“那真是个历史性的时刻。”杰克哈哈大笑,“从此之后女人就不用把嘴闭上了。”
凯茜朝丈夫笑笑,“杰克,要我弄断你那只好手臂吗?”
“那萨莉会怎么说?”
“她会理解的。”妻子向他担保。
“军士长,女人这么难相处,是不是令人莫名其妙?”
“我当了三十一年兵,还没有傻到卷进家庭纠纷里去。”埃文斯说。
在十四世纪的石头建筑物里,仪仗卫士们自己偷偷地搞起了酒吧。墙上挂着英国军队各个团队的徽章——也可能是别人送的。埃文斯把他们托付给另一个人。丹·墨里拿着一杯酒出来了。

“杰克,凯茜,这是鲍勃·哈尔斯顿。”
“你们一定渴了吧。”那人说。
“我正想喝杯啤酒。”杰克承认,“凯茜,你要什么?”
“来点软性饮料。”
“是吗?”哈尔斯顿问道。
“我不是戒酒,只是怀了孕不能喝。”凯茜解释说。
“恭喜啦!”哈尔斯顿大步走到酒柜前,转身送给杰克一杯啤酒,送给他妻子一杯饮料,看来象姜麦酒,“为你们的健康,为你们宝宝的健康,干杯!”
凯茜眉开眼笑。孕妇真不可思议,杰克想道。他妻子不光是漂亮,而且全身散发出光彩。他不知道这是否只是为了他的缘故。
“我想您是个医生?”
“眼外科医生。”
“而您教历史,先生?”
“对啦,我想你也是在这儿工作的?”
“对。我们一共三十九个人,是君主的礼仪守护者。您干了我们的活儿,所以我们请你们来,谢谢你们,请你们一起参加一个我们每天都举行的小仪式。”
“从一二四○年开始的仪式。”墨里说。
“一二四○年?”凯茜问道。
“是呀,这不是他们炮制出来唬游客的。这是真的。”墨里说。
“那么,这个递交钥匙的仪式是怎么回事呢?”
“嗅,早在一二四○年,晚上管关门的那个家伙受到了一些恶棍的煽动。于是,没有武装护卫,他便拒绝干这活儿。从此以后每天晚上,门警头儿关好了三道主要的门,就把钥匙送到绿塔的王后宫中,从来没有间断过。这中间有个小仪式。我们想您和您妻子喜欢看的。”哈尔斯顿喝了口啤酒,“我知道今天您上了法庭,事情怎么样啦?”

“事情完啦,我很高兴。丹说我干得不错。”瑞安耸耸肩膀,“埃文斯先生指给我们看断头台的时候,我想不知它是否还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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