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世天师,千面妖王请从良》第48/219页


朱蕤道:“放心,她没事,只是着了凉。”手边没有能用的药物,朱蕤犹豫了一下,便双手握了她手,略略闭目,缓缓的渡过一点内力,她身体太过虚弱,他不敢一次渡过太多,只能缓缓推动,想用内力驱除她体内的寒气骟。

花朝月先还着急,后来就越看越看不懂,他一直闭着眼睛把那女子揽在怀里,手还抓着人家的手,好半天一动不动看那女子长的一点也不好看啊可是想想她才跟云归兮说过的理念,女人要看胸啊于是往人家那个地方看了看,再低头看看自己若有若无的小包子小姑娘瞬间就明媚忧伤了。

隔了好半天,那女子才呵的一声,吐出了一口浊气,醒了过来,朱蕤早松开手,退开几步,弯腰道:“你怎样还好吗”

那女子压根儿就不知道发生了甚么,迟疑了一下,才茫然的点了点头,朱蕤道:“你是从宁县过来的走了几天”

“是啊,”那女子的声音带着浓浓的乡音:“走了十来天了罢”

朱蕤道:“楼镇那儿可还好没被淹罢”

那女子明显有些拘谨,小心的摇摇头:“没有,那地儿高,淹不着。”

他继续道:“镇上人还多吗”

那女子道:“不多了,能走的早都走了,留下的都是些走不了的”

朱蕤默然点头,温言道:“你还能撑住吗往南边走可有地方投奔”

“没”那女子有些黯然,低头道:“走到哪儿算哪吧留下来就是个死,往前走,多活一天算一天”

花朝月实在忍不住,道:“你不是说楼镇不曾淹你怎么不去楼镇那儿不是近吗”

那女子神色间便露了愤恨:“官兵早就围了起来,不让人进,边上都架着弓箭,走近了就要射死的。”

花朝月吓了一跳:“为什么”

那女子凄然道:“还能为什么,穷人命贱”

花朝月激动义愤,怒道:“他怎么能这样”

她还待再说,朱蕤却不出声的叹了口气,摆手示意她不要再问,取了些干粮,并几块碎银子交到那女子手里,花朝月也把那个水袋递了给她,那女子千恩万谢,蹒跚的走了。花朝月瞧着她的背影,只觉郁愤难平,怒道:“你为什么不让我问她怎么会有这样的坏人应该打死”

朱蕤无奈摇头,温言道:“这些事,想必也是出于无奈罢楼镇处在宁县偏南边的位置,诺大的宁县全受了灾,处处都是灾民,他们镇上百来口人要去哪里镇上就这么些米粮,合镇的人,最少要撑到明年开春,多一个人吃,就要少撑好几天这种时候,同情就是奢侈,谁的命又有多呢”

花朝月愣了许久,只觉他这淡淡的一句话里,竟是满满的无奈。她自来就是众星捧月的神界公主,养尊处优,开心了就笑笑闹闹,不开心就去爹娘面前告状撒娇,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从来想不到世间还会有这样深切的无奈,这样残酷的选择为了活命,而不得不硬起心肠,拒绝旁人的求助,哪怕看着她们死去

朱蕤看她神情,不由得心疼起来,伸手摸摸她的头发:“小花儿,别想了,咱们尽人事,听天命”顿了一顿,又岔开话题:“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我们下午要一鼓作气赶去楼镇。”

花朝月回过神儿来,一把拍开他手,转身便进了车厢。朱蕤愣了愣,看了看自己的手她不嫌弃那女子,反倒嫌弃他他当然不知,她只是嫌弃他这手刚刚干过的事儿而已

朱蕤跟进去,取了干粮出来,花朝月别着脸理都没理,重明鸟不得主人命令,也不敢变回人身,只安安静静的蹲在角落里,朱蕤温言道:“你们两个,不想吃也要吃一点,到了楼镇还不知会有甚么事情发生,不吃东西,怎会有体力”

一人一鸟俱都充耳不闻,朱蕤无奈,只得自己勉强吃了几口,实在是一点胃口也没有,索性把门一关,便坐到了马车前,挥鞭驭马。

如果可能,他真的想把她牢牢护在怀里,不想让她看到这些天灾可是,此时此刻,不论他如何努力,都说不出一句你走吧

一路艰难,用尽各种方法,终于在黄昏时分赶到了楼镇,镇边果然如那女子所说,垒着草垛布成一个临时的围墙,上面站着弓箭手,朱蕤驾车一路向上,有人遥遥的道:“什么人”

朱蕤道:“过路的”纯粹是句鬼话。那人却居然真的抬手放行。不让灾民进,却放他们进来,这就摆明了一句话“爷等的就是你”

这下连花朝月也觉出不对劲来,推开车门坐到了朱蕤身边,随手将云小鸟放在肩上。却不说话。朱蕤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十分温暖,一边低声道:“别担心,看来锦衣侯这次,是要来明的了。”

花朝月不说话,看着天哼了一声。谁管你甚么明暗我是出来看风景的

朱蕤笑笑,也不在意,细看天色,又道:“我们来的的确有些迟了,今晚戌时末之前,我要用全部银子买到米粮,不然就要再等十二日所以待会儿若有事情发生,我会把银子给你,你帮我去买米粮,可好”

戌时末现在已经是戌时初了罢花朝月皱眉,仍旧看着天,道:“你不是说镇上粮食有限吗,所以才不让灾民进来那你就算有银子,会有人肯卖吗这是救命粮”还侠盗呢,有没有一点常识啊,命都没了要银子做嘛

朱蕤轻声道:“其实我来之前也不确定,可是刚才上来的时候,你有没有看到有很多道车轮印痕迹很新也很深,显然车子极重,这时候能运送甚么东西进来,必定是有人趁机囤粮。”

花朝月压根就没注意到,心里也有些佩服,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又紧急回神,做不以为然状。朱蕤无奈的瞥了她一眼,低声道:“总之,你自己处处小心。”

这还用你说花朝月不吭声,马车慢慢进了镇,朱蕤弃了马车,挽着她手跳了下来,花朝月迟疑了一下,还是不曾挣开。朱蕤便向旁边的官兵道:“请问这儿可有人卖粮”

那人躬身道:“朱公子是吧咱们侯爷久候多时了。”

没想到锦衣侯比想象中更光棍,连遮掩都不曾。朱蕤微微挑眉,道:“好,那便劳烦带路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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