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欲者》第4/24页


那些隐藏著的东西到底是什麽?张哲的好奇心越来越重、渴望越来越多,浑然不觉自己已经走得太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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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张哲正准备出门,冷不丁儿门铃响了起来。而且一响就接二连三的不停,显然访客并不是有耐心的人。
张哲正在心里计划一天的安排,突然被打断了思路,不由皱起了眉头。
按下开门键,门外不久就传来了铿锵有力的脚步声。
张哲叹了口气,不等敲门声响起,就打开了房门。贺肃昂然走了进来。
"你要出门?"贺肃看到在往背包里装东西的张哲,有点诧异。
"嗯,去学校。"
"今天可是周六。"
"周六就不能去学校了吗?"
"你是去图书馆还是......,去跑腿儿?"
"关你什麽事?"张哲和贺肃说话毫无顾忌,一改在曾虚白面前的斯文。
"唉唉,我问你,"贺肃对此毫不介意,而是大力拍著张哲的肩,兴奋地低声问张哲:"你去他家那麽多次了,看见过他的裸体没有?"
"不知道你在说什麽。"张哲板著面孔。
"切,别装了!"贺肃不屑一顾。"不过我告诉你,我可看见过。"
"一大早的别发春梦了。"
"嘿,嫉妒了吧?你还别不信,就是昨天晚上看到的,在室内游泳馆。"
贺肃喜欢运动,号称十项全能,各类体育活动都能来两下。昨天晚上无聊去游泳,刚从入口走进去,就看有人在游泳池边一个优雅的鱼跃纵入水中,潜泳了七八米远才露出头来,惬意而又自在地向游泳池的另一边滑过去。
贺肃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那个人原来就是曾虚白。当下不管三七二十一,也砰的一声跳入水中,哗哗哗,如同一个大吨位轮船,水花四溅地追著曾虚白游了过去。
几个来回,终於在曾虚白抠著池边休息的时候,贺肃也气喘吁吁地赶到他身边停了下来。贺肃和他打招呼,曾虚白马上回应。贺肃长出了一口气:"我还怕不穿衣服您就认不出我来了。"
曾虚白也不含糊:"我光看体积就能认出你。"
贺肃一愣,然後隔著泳帽挠著头呵呵笑了半天。
游几趟,聊两句,一来二去,两个人相处得倒比在教室里融洽多了。
但是游完泳去冲澡的时候,尴尬事就来了。眼看著曾虚白脱下泳裤站到花洒下边去,贺肃突然蹲在地上起不来了。
曾虚白问他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e
贺肃咬著牙,脸色通红,说是没吃饭就来游泳,水又比较凉,胃受刺激了,痛得要命。
曾虚白打开了花洒,让热水淋在他身上,自己匆匆冲洗了一下,到外边小卖部去买热牛奶和面包给他。
曾虚白出去了,贺肃才舒了一口气,遮遮掩掩地站了起来,把水温调低。他是受了刺激了,但并不是那个叫做胃的部位。
幸亏现在还是初春,来游泳的人不多,没有人注意到他,不然真是糗大了。
不过这些他是不会告诉张哲的,只是一个劲地炫耀他看到的"春色":
"腿又直又长,肩宽腰窄,後边又翘又结实,前边......"贺肃一边说,一边在自己身上比划著做示范。
正陶醉的时候,冷不防张哲的两根手指忽然叉到了眼前。
"哎哟你干嘛!我的眼睛!"虽然躲了过去,但还是吓了一大跳。
张哲不说话,走到门口换上鞋:"走。"
"这麽著急,我还没说完呢。"贺肃还没完没了了。
张哲没答话,只是皱了皱眉,往门口的方向甩甩头。
贺肃吊儿郎当地晃了出去,"真是的,坐都不让坐一会。"嘴里埋怨著,心里却美著呐,嘿,终於扳回来一程。

直走到曾虚白楼下的时候,张哲心里的那股邪火还是没有消下去。按下门铃,深深呼吸,把旋钮调整到乖学生的频段。
进门之後,发现今天曾虚白的状态也不太好。脸色发白,眼下有淡青色的阴影。再加上他今天穿的是黑色的休闲裤和黑色的开襟毛衫,虽然领口露出的格子衬衣冲淡了一身黑色的肃穆,但仍然把他整个人笼罩到一种莫名的阴霾当中去。
张哲很想问问他这几天是不是过於劳累了,想想却又保持沈默。曾虚白这个人看起来很好说话,其实却有著很重的防御心理。关於自身的情况,他很少提及。如果有人问到,他虽然不会直接拒绝,却会用巧妙的太极手推开。明白这一点之後,张哲就很小心的不让自己的好奇心有所泄露,不乱看、不乱听、不乱说,讨论的话题不外乎工作和书本。张哲的有分寸和安静,是曾虚白能够安心放任他接近自己的一个重要原因。
虽然状态都不是很好,但工作还是要继续。教育部项目的有关材料,下周一就要全部交上去了,因此这个周末必须全部整理、校对妥当。
两个人一个检视表格,另一个核算书款和材料费,屋子里除了纸张翻页的声音再没有其他动静。
忽然,嘟嘟的电话铃音响起,打破了室内的静谧。
"喂,你好。"曾虚白拿起了放在书桌上的话机。
那边的人好像在询问。
"是,我是曾虚白。"
片刻的停顿过後,一个刺耳的女声突然从话机里直直地穿透出来。
或许是房间里太过安静,或许是对方太过卖力,坐在附近电脑桌旁边的张哲能清楚地听到哭骂声的传来,虽然听不清对方究竟在骂什麽。
曾虚白的脸一霎时褪尽了血色,那副在张哲多方刺探後仍然稳稳带在他脸上的完美面具,就在这一刻碎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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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哲愣住了。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曾虚白握著电话的手在控制不住地颤抖,再接著,嘴角的肌肉甚至也微微抽搐起来。
但是让张哲不明白的是,曾虚白一任对方叫骂,自己却一言不发,也不挂电话,就在那里撑著。
张哲倒是很快回过神来,起身去了卫生间。在马桶盖上坐了很久,出来时看到曾虚白还举著电话,连姿势都未变过。
轻轻掩上门,下楼走到小区的超市,转了一圈,买了几个面包圈,再慢慢往回走。
难道是以前的女朋友?看样子不像啊。母亲?哪个母亲骂儿子会这样狠的?难道是──
情人的妻子?
想到这里,张哲一个激灵。但随即也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要是这样的话,曾虚白大可以挂断电话了事,干嘛要受这种气?再说,这些天他和曾虚白的接触也不算不频繁,他根本不像是有伴儿的样子,无论男女。
带著疑问,张哲又慢慢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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