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暖宠记》第15/105页


  常福闻言惊得连给秦太医奉的茶都差点洒了,他稳了稳方才将茶盏放好,急忙道:“秦太医,王爷身体如何,这可如何是好……”
  秦太医忙安抚道:“常公公,莫要太着急,王爷只是有些劳累,待老臣一会开些安神茶,好好休养几日便没事了。”
  常福这才安下心来,心里止不住的觉得难过,世子殿下回来了,可是,如今,大的小的都病倒了,还有那个陌琪姑娘更是生死不明,只昨日里清醒一会晕倒后就再没有醒来的迹象。
  齐晔理了理衣袖,漫不经心地饮了口茶:“轩儿姑姑情形到底如何,轩儿不在,你如实说便是。”
  秦太医有些尴尬,当日顾忌世子殿下的情绪没敢说得太透,瞒得过年龄尚小的世子殿下,自然是瞒不过齐王殿下了。他正色回话:“王爷,之前微臣说了八成都是实话,只是这一切都得在陌琪姑娘能真正清醒痊愈之后才能做到。这陌琪姑娘身体底子本还算好的,只是之前头部受伤就已然伤了根本,在春天里又受寒重病了一场落下了病根,不仅没得休养还营养不足。如今相距半年又受了重伤,当日里流血过多,早已经亏损的身子根本无法承受。之前三天能清醒怕是心里太过挂念世子殿下,顶着一口气才能撑着的,如今见世子殿下安好,这口气一散,恐怕就只能指望吊着命的那最后一口气能缓过来。否则,怕是不妥啊。”
  齐晔想起轩儿健康红润的脸色和结实了不少的身体,还有轩儿哭着说姑姑宁愿自己清汤寡水都不委屈他的吃食,他心里到底是存着感激的。虽说还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历,待在轩儿身边有什么目的,但不可否认,那个女子将轩儿照顾的很好。即便在那么艰苦的日子里,都没有让轩儿受委屈,反而成长得更加的坚强稳重,这于皇室中的孩子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他的脸色缓和了些,他眼神清清冷冷的扫了眼秦太医:“轩儿极其看重陌琪姑娘,要劳烦太医多用些心,好好救治陌琪姑娘。”
  秦太医闻言身上一僵,心里也有了计较。世子殿下看重的人,齐王无论心里怎么看待,到底是很重视的,别说还有一口气,就是只剩下半口气,那也得把人给救回来。不然,自己恐怕就得陪着那位一起了。
  秦太医当即跪地领命:“王爷,微臣定倾尽全力,不负王爷。”
  齐晔点点头,秦太医告退后,常福给他换了杯热茶:“王爷,让奴才给您揉揉肩,松快松快吧。”
  齐晔没言语,常福移步到齐晔身后,为他按肩,他是打小跟着干爹学的这手艺,跟着齐晔从皇子到亲王这么多年,齐晔还是最喜欢他这力道适中的按揉。半响,齐晔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常福 ,明安怎么样了?”
  常福动作不停,眼睑微敛,轻声回答:“还关在柴房里,日日只吃一顿,原本他是不吃的,想着要赎罪。只当时世子殿下说了,得等着陌琪小姐发落他,如今也是想等着陌琪小姐召见他才勉强吃上几口吧。”
  齐晔听到常福改了称呼眉眼微动,他转了转脖颈,轻笑道:“也不知道轩儿姑姑会如何待他。我还真是有些好奇呢?”
  常福欲言又止,却没敢让齐王感觉到分毫。他们这些做奴才的,生死都是主子一句话的事,别说明安这种做错了事的,就是没做错事没说错话,只要主子心情不好或是心血来潮,要活要死也不过是一句话就可以决定的。在京城里每日里几乎都会死人,不是这家就是那家。齐王向来对下人赏罚分明,也从不会任意打杀下人,他们这些伺候的人都觉得自己真是上辈子积了德才能跟随这么宽和的主子。可是那个陌琪小姐却是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虽说听世子殿下的说法,她是个纯善真诚的女子,但能带着一个被追杀的孩子一路逃亡的姑娘来说,怎么都不像是好相与的。
  无论心里有什么想法,常福都没有表露半分,他不动神色的回道:“王爷,奴才可是盼着陌琪小姐早日醒来,这样世子殿下也能安心休养,许多事也都能处理清楚,王爷才能早日带着世子殿下回京。”
  齐晔闻言抬头看了常福一眼,常福一个激灵就跪在了地上:“奴才该死,奴才多嘴了。”
  齐晔笑呵呵地看着常福:“常福啊,你向来稳妥,现下何故如此?”
  常福喉结动了动,忐忑地抬头看了眼齐王又立刻低头:“奴才只是奴才,不该妄议主子之事,之前是奴才托大了。”
  齐晔歪了歪头想了想,才想起来之前在书房时常福曾说觉得陌琪不是暗桩是无辜路人的话来。这都两天了,没想到常福竟然还耿耿于怀。不过平日里他倒是从来没有为某件事多过嘴,说起来这还真是第一次。
  齐王知道他对自己忠心耿耿,所以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只是对于常福来说,自己逾越了心里确实是惶恐不安,这并不是他恐惧齐王惩罚,只是他害怕这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他即便再得重用再得宠也不过是个奴才。他怕自己终有一天会忘了自己的身份做出什么更加胆大妄为之事,自己怎么样都可以,就怕给齐王招来祸端。
  齐晔安安静静的看了会常福,开口说道:“行了,你也别做这样式给我看,你的心思我是知道的,起来吧。”
  常福被齐晔戳破心思有些尴尬,他起身汕笑着:“奴才笨拙,愿意领罚。”齐晔不在王府时常福都将王府打理的很好,他八岁就跟在了四岁的齐晔身边,一路到现在都已经二十年了。此次如此行事也不过是关心轩儿才多两句嘴,齐晔哪里会跟他计较这些小事。
  齐晔起身,头也不回的边走边说:“想来,轩儿今日里耗了心神,这几日恐怕都不会太想见着我。我正好有事要离开几日,府里你多费些心思,好好伺候轩儿,轩儿姑姑那里,也要好生看顾着。”
  常福小跑着追上齐晔,连声应“诺”。又想起秦太医的话,知道自己也拦不住主子,只得急忙忙地跟在身边好生提醒着齐晔在外要好好保重身体,待伺候着齐晔出了门身影都消失不见,他才一路到了主院一一安排提点好下人后,又一路去看过了轩儿,最后才去锦华院找南嬷嬷。
  南嬷嬷给陌琪换过了伤药,擦了身正好为陌琪换好了衣裳,知道常福找自己,洗净了手就匆匆赶到了院子里。见常福就站在那桂花树下眉眼弯弯的看着自己,才松了口气。
  南嬷嬷快走几步到常福面前,笑问着:“常总管,怎么不进去坐,如今秋寒露重的,您可得仔细着身子。”常福笑着摆摆手,与南嬷嬷一同坐在桂花树下的石凳上,他从袖笼里拿出一个雕琢着玉兔捣药的精美木盒,放在石桌上推给南嬷嬷,轻声说道:“南嬷嬷,这是王爷给小姐的,如今小姐气血两亏,正是要好生调养的时候。这药还是当初在北城王爷受重伤时那神医洛羽送的,最是补气养血。您拿着好生地为小姐调养身体,小姐安好了,世子殿下方才安心,王爷也能放心。”
  南嬷嬷心下一震,抬眼瞧见仍然笑眯眯的常福时,赶紧着伸手接过了木盒。
  作者有话要说:  轩儿辛苦了,抱抱……,么么哒~~~


第24章 热 闹
  陌琪觉得自己有些迷糊, 她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全世界都是冰冷的, 直到院长妈妈将她拥入怀抱,温暖了她的一生。可是没等她多留念一会那份温暖, 她又毫无预兆的跌入了冰凉刺骨的春寒深水里,她想要挣扎着逃离那窒息的冰冷, 却愈发的往下沉溺;她极力的伸出手, 惊慌失措的想要找寻支撑,她不想死, 生命是宝贵的, 她还没有来得及盛开绚烂的生命之花,怎么能就这么消失无踪。更何况,她所承载的是两份生命, 她绝不能也决不允许自己就这么放弃了。
  她还有轩儿要照顾,还要好好的跟轩儿爹爹谈谈,她还要带着轩儿去他母亲的故乡,她还有许多事要做。就在陌琪失去意识快要彻底沉入深渊时,突然间从迷蒙的水面照入了一束光,一股厚实坚定的力量将陌琪拉出了深水, 陌琪在满目闪烁的白光中与那深邃坚毅的目光相汇, 她突然间就觉得自己整个心魂都似得到了安抚, 全身心都安稳了下来。
  她大口的喘着气,茫茫然地睁开了眼,只是眼前依然是一片白光, 然后又归于沉寂。所以,她没能听见轩儿惊骇与激动交错的呼喊,也没能感知到南嬷嬷为她虔诚祈祷的祝福。
  常福伸手抹了抹额头的汗,狠狠地呼出口气。真是吓死个人了,陌琪姑娘差点就一口气过去了,还好又缓过来了,要不然,这世子殿下都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自己就更无法跟王爷交代了。
  轩儿双眼红肿,他站在床侧,紧盯着秦太医的动作,秦太医每一针扎下去,他的心都跟着发颤。南嬷嬷守在轩儿身后,全身冰凉,她只要想起刚刚陌琪睁眼那一刻,就止不住的心颤,这一幕与王妃当年过世时的那一刻几乎一模一样。当年王妃也是如此,昏迷后再睁开眼,只看了世子一眼后就永远都没能再醒过来。
  秦太医将最后一针拔出,收回针囊,他深吸了口气,跪伏在轩儿面前,语气轻颤:“世子殿下,陌琪姑娘憋着的这口气缓过来了,这下可以真正的放心了。陌琪姑娘心性坚定,求生欲望很强,如今只需好生休养,待养足了精气神,她定然会安然苏醒的。”
  轩儿强忍着泪水,愤恨的看着秦太医,哽咽着质问:“之前为何不与我说实话,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欺瞒于我,如若姑姑出了事,我绝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秦太医叩首认错:“世子殿下息怒,世子殿下此前身体不虞,唯恐惊扰殿下,老身惶恐,望世子殿下恕罪。”
  常福与秦太医并肩跪伏,为秦太医求情:“世子殿下明鉴,王爷已令秦太医倾心救治陌琪小姐,更将神医赠药用于陌琪小姐调养身子。殿下放心 ,王爷说过会调养好陌琪小姐的身体,就定然不会让陌琪小姐有事的。”
  轩儿吸了吸鼻子,转眼看了看仍然安详沉睡着的陌琪,缓和了语气:“轩儿信父王,也信姑姑,你们都起来吧。”
  等房间里只剩下轩儿与南嬷嬷时,轩儿望着陌琪苍白的脸,握着她越发纤细无力的手,委屈又茫然地问南嬷嬷:“嬷嬷,姑姑已经睡了七日了,她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啊?”
  南嬷嬷听得揪心,她低着头偷偷的擦了擦眼泪,定了定神才稳着声安慰轩儿:“殿下放心,奴婢日日照顾着小姐,小姐如今伤口已好了许多,别看她一直没醒过来,这也是在养着气呢,像秦太医说的,待养足了气,她自然就会醒了。”
  轩儿轻轻地将陌琪的手放回被窝,他哀伤的看着陌琪毫无反应的模样,轻轻开口:“是不是顺王世子他们说的对,我就是个天煞孤星,一出生就克死了母妃,如今待我如亲子的姑姑又是生死不知,是不是这样,所以,父王也与我不亲近。我明明那么想念母妃,明明那么喜欢姑姑,明明最是敬重父王,可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话未说完,轩儿已经哭得无法言语,他趴在陌琪身边,失声痛哭。
  南嬷嬷也顾不上主仆之分,扑上去抱紧了轩儿,哭着为他顺气:“殿下莫要听信那些个荒诞之言。殿下乃是王世子,金枝玉叶,身份高贵,如何能让那些个下作的言语污了耳污了心。王妃最是心疼殿下,陌琪小姐也最是疼爱殿下,王爷又哪里不亲近殿下了,殿下可莫要为了那些个外人的挑拨,就伤着自己个,这实在是不值当啊。”
  轩儿哭得嗓音沙哑,半响突然定定的呢喃了句:“对,姑姑说我是这世上最好的孩子,我为何要去理会那些个龌蹉事,我要好好的活着,畅快的活着,噎死他们……哼……”
  南嬷嬷:“……”
  轩儿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后,似乎放松了很多,此后虽说依然天天都来看陌琪,也在陌琪的院子里用膳,但整个人精神好了很多,这让提心吊胆的常福和南嬷嬷放心了许多,而陌琪则开始了恍恍惚惚的养身之旅。
  陌琪开始徘徊于无规律的半睡半醒之间,她常常在觉得口渴时,就会感觉有一股清甜的温润一路顺着唇齿流淌到了心田;她也会在觉得沉闷时,就能感觉到丝丝缕缕轻覆在自己身上的阳光满溢心房;她还感觉到自己似乎躺在柔软舒适的马车里踏过一路美好的风景。
  …………
  这些对于陌琪来说平静安然的日子,在她沉睡中外面的世界却开始越来越热闹了。
  江州一处隐匿于浓墨夜色中的秘密别院门前,先一步到江阳的明清端立身姿迎来了自己的主子,而借着中秋休假秘密提前回江州的安国公则早已在书房中等候召见。这一夜,齐王与安国公见面说了什么,没有人知晓,甚至连他们见面也只是极少几人知道。只是那夜还未及天明就有人裹着寒露,带着安国公密奏披星戴月地赶往云京,而齐王却在晨曦之前消无声息的离开了江州。在齐王走后不久,别院后门静悄悄的驶出了一辆普通的油布马车,在清凌凌的马蹄声中,四周平和安详,时不时传出一两声婴儿细小的啼哭声。
  …………
  秋夜寒凉,锦州城外的海面上海风呜呼,在暗无星光的墨色水面上愈加的显得阴暗诡异。蹲在甲板上的二榔头缩了缩脖子,他觉得心里有些害怕,前几天听说大当家的接了笔大生意,说是干好了这票,就能一辈子都吃香的喝辣的,女人银子更是想要什么有什么。说实话,他是有些不信的,干了这么多年水匪,都是在刀口舔血的过日子,运气好就挥霍一阵子,运气不好的,就只能葬身海底了,哪能奢求什么一辈子富贵荣华的。可大当家的打定了主意,其他兄弟都兴奋不已,这次是所有兄弟都来齐了,他也就跟着来了。
  渐渐地前方出现了亮光,藏在礁岩群中的水匪都开始蠢蠢欲动,连二榔头看见那三层豪华大船都目露精光。待到那大船临近时,先头潜入大船打探消息的兄弟发出了信号,一众水匪顿时摩拳擦掌恨不能立马就冲到那大船上抢金夺银,这可是多久都没有遇上的大户了,他们可是饿了好久了。
  只是当他们无比顺畅的登上大船时,才发现自己的富贵梦似乎作的太早了点。二榔头盯着早已身首异处的同伴,惊恐迟缓的想着,这不是刚刚给他们发信号的人吗,他们死了,那信号是谁发的 。他还来不及迈出脚步逃跑,就本能的伸手接住了另一个兄弟的头,他呆滞的抬头,却只感受到了一片猩红。
  孙戟优哉游哉的抛着花生米玩,时不时的饮一口酒,眯缝着双眼,百无聊赖地听着那邻座传来的吴侬软语江南小调。直到窗外传来三声猫叫,他才慢悠悠的起身,随手打赏了那唱曲的小姑娘些散碎银子,惊得那小姑娘父女俩直对他磕头谢恩,他却早已消失不见。
  孙戟拢了拢斗篷,姿态闲适,而开口时却寒气逼人:“都办妥了?”亲随恭敬低声回报:“回禀世子,水匪共计七十九人,已全部斩首,一个未留。”孙戟满意的点点头,随意到:“将他们的尸首都摆在码头上,咱们难得来一趟,怎么也得送知州点礼物不是,谁叫咱们是知礼的人呢。”
  亲随憋笑:“……”
  ……
  前两天,锦州发生了一件大事,盘踞在江南海道上有名的水匪“海霸帮”上下七十九人的尸体都被整齐的摆放在锦州城码头上,惊得知州都顾不上穿好官服就冲到了现场。这件事可是在整个江南炸开了锅,且不管知州作何想,那些近几年来饱受水匪欺凌的渔民、过往商人则是奔走相告、喜大普奔啊。
  是夜与锦州三城之遥的临水城一处普通宅院中,桂花树下的石桌上铺满了清爽幽香的桂花花瓣,在夜风中摇曳的桂花树枝掩映下,落隐落现出那牌匾上飘洒秀丽的“锦华院”字样。
  院中两人相对而立,其中一人语气怨恨:“哼,没想到齐王世子根本就没走水路,那艘船不过是个障眼法。原本还指望着这里能有收获,可我们费尽心力打探到的消息,如今看来根本就是被人耍着玩的。”
  另一人抬头看了看暗沉沉的夜空,被夜色掩映的眼中闪过绝望的暗芒,他淡淡的开口:“这里早已人去楼空,看来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将手中捏着的纸条用力握紧,等再次张开手心时,那纸条已化作了粉末,散落风中,转瞬不见。
  那是他在石桌上发现的,上面只写了一句话
  “过时不候,中秋喜乐!”
  他们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俗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己早已掉进了对方挖好的陷阱而不自知,真是可悲可笑。
  ……
  在江州的一处庄园内,轩儿软绵绵的坐在小圆凳上,头轻轻地倚靠着身边的高椅扶手。他抬头眯着眼对视着深秋里暖融融的阳光,经过大半个月的精心养护,在夏天里晒出的肤色又恢复了白皙水润的软萌。他轻轻蹭了蹭扶手,轻声细语的开口,似乎害怕大声些就会吓到身边的人:“姑姑,今天的阳光真好啊 ,轩儿特特带姑姑到小花园来晒晒,轩儿做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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