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线彼端》第13/93页


八月初一
夕阳西下之时,宫清逸和欧阳若镜的马车便停在了樊城最豪华的醉香楼门前,眼尖的小二立马满脸堆笑,躬身迎来。
“客官您请~客官您住店还是打尖儿~~客官”小二还想再客官下去,便被突然出现的银磕磕给晃了眼。
“打尖住店都要,将马车安置好,用上好的草料喂食马匹。”宫清逸看都没看小二一眼,边走边说道。
“我的也一样,钱由他付。”若镜童鞋看着远去的宫家大少,很厚脸皮地对边上的小二轻声说道。
“诶诶!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小二看若镜童鞋的打扮,以为这位姑娘是宫家大少的高等丫鬟,谄媚地点头应声而去。
待欧阳若镜进得大厅,一看这精美雅致的装修,心知这酒楼怕是跟四星酒店有的一拼。心下一咯噔,偷偷捏了捏干瘪的荷包,有些忐忑。本就是乞丐出身,自己从小到大讨要的银两都如数交给三姨,手中亦无存银,只有铜板零星几枚,上次从沈百万府上得的五个金元宝也统统献了风云堂,作为安置堂中老小的费用。为了这次出门,堂主干爹也委实花了不少银子,马车、衣服、盘缠那样都要银子,若今日这般奢侈,实在觉得有愧与老爹的银两和三姨的私房钱。思来想去,还是顿住了脚,见小二已经安顿好了宫大少的马车,正要赶自己的大黑,忙上前,歉意道:“小二哥,你且等等,我刚想起还有些事情,耽搁不得。”转头对眼放绿光的土豆说道:“土豆,你等会儿我,我去去就来”土豆的解药今日一定得要到才行。
土豆挺了挺胸膛,抹了把哈喇子,郑重点头。
大酒楼的员工就是不一样,听闻若镜不打尖儿,也不住店了,仍鞠躬弯腰彬彬有礼地将马车交给了一旁的土豆。
宫清逸已经不见了人影,待欧阳若镜寻到雅间,他已喝了两盏茶水。
抬眸见欧阳若镜姗姗来迟,也不说话,只给若镜倒了杯茶水,推到若镜跟前。
“宫大少,一月之期已到,翠烟笛可否物归原主?”
宫大少挑了挑眉梢,继续慢慢品茶。
若镜一看,急了,这分明就是耍无赖的表现么?!!
“宫大少,宫大爷,你可不能耍赖!这是我师父传与我的信物!”
“本公子有说不还嚒?你急什么?”淡淡扫过欧阳若镜焦急的脸庞,饮下手中的茶。真难喝。
“…………土豆的解药何时给我?等下我便要告辞了。”欧阳若镜嚅喏道。
“喀嚓”一声轻微的开裂声,宫家大少手中的茶杯竟四下散开。
若镜不由倒退几步。
宫清逸抬手微微打了个手势,宫子默忙退出门外,将门关好。
欧阳若镜直觉背后冒上阵阵寒意,刚想转身开门,可在宫清逸的注视下,竟生生觉得这双脚就如长在这地上一般,分毫动弹不得,胸腔里的那颗小心脏开始乱了节奏。
宫清逸一步步逼近,欧阳若镜慢慢、慢慢后退,这,这,这桥段怎这么像非礼的桥段??深吸几口气,默默对自己说:不紧张,不紧张,不怕,不怕,宫大少这么牛叉的人,是不屑对我这小乞丐出手的,不会的,不会的!
不断说服自己,不断给自己催眠……
只是,宫大少的眼眸为何这般深邃,似有漫天的星光,想将自己吸进去。不行,不行!不要,不要!欧阳若镜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嘶,强烈的痛感瞬间让她清醒过来。宫大少的眸色一闪,更暗沉了。
眼见宫大少就要贴近自己的身子,欧阳若镜握拳,叫道:“站住,停下,宫大少,你到底想干什么?”这样的宫清逸着实骇人了些!
宫大少一把抓起若镜右手腕,勾起一抹邪笑,道:“干什么?你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能干什么?”
“宫,宫大爷!你,你不要乱来。”欧阳若镜使劲想从宫大少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来,奇怪的是,无论自己怎么挣扎,宫大少竟然都稳稳当当地抓牢自己的手腕,一动也不动。
若镜童鞋泪奔,您宫大少到底是嘛意思呀??啊啊?您要不给解药您说呀?您要想耍赖不还翠烟笛您也直说呀!啊啊?!您现在不吭不响的,到底是嘛意思呀??给个痛快呀!!
宫清逸见欧阳若镜一副苦大仇深的纠结样子,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你个臭丫头,还没对你怎样呢,就这般抗拒了,若真要对你怎样,你还不谋杀亲夫了?!呃??谋杀亲夫??
仔细打量眼前的这张清丽出尘的脸,带着委屈和不甘的眼神直直得看着自己,怕是这小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美的动人吧。亲夫嚒??似乎,也不错。宫大少爷扬起了嘴角。
掌中细腻滑.润的触觉让自己心神荡漾,从不碰胭脂俗粉的宫清逸第一次觉得眼前的女子是真正入自己眼的女子,那未施粉黛的脸是那么的干净清爽,那娇艳欲滴的唇是多么地想诱人一亲芳泽。
宫清逸想着想着,眼中的神色变了又变。
彼时,欧阳若镜正时刻关注着宫大少的眼神变化,每看到宫大少变换了一种深浅程度,若镜童鞋的小心脏就要跳上一跳,正当若镜童鞋看眸色不亦乐乎的时候,突觉手腕一痛,抽了一声冷气,顷刻间,唇上便贴了宫大少清凉的唇,暖暖的鼻息轻轻地扫过鼻尖,扫过心田,带起阵阵颤意。
慌乱地瞪着眼前突然放大的绝美容颜,脑中一片空白,浑身僵硬。这,这不是赤果果的调戏,而是直接性侵啦!宫清逸,我要告你非礼!!
欧阳若镜咬住牙关,用剩下的左手去推搡宫清逸。
宫清逸此刻正满意于欧阳若镜的青涩,闭眼陶醉在那温润柔软的触觉中,正想深入探索,冷不防欧阳若镜使劲的推拒让他脚下一个踉跄。心下恼羞异常,我宫清逸的吻别人求还求不到,你个臭丫头竟这般不识抬举,我就偏偏吻给你看。牛叉的人来了牛叉的脾气。
一把拽过若镜小兔的手腕,果断的将她拉入怀中,另一只手迅速固定住她的后脑,直接压上了她的唇,携着愤怒允舔轻咬她的唇,狠狠地碾转反侧,唇齿相磨,很快若镜就感到了唇上的刺痛,隐隐的血腥味漫延开来,宫大少这变态竟然咬她!!
贝齿紧咬,使劲扭头挣扎,若非右手脉门被扣住,提不起内力,欧阳若镜真想一巴掌拍扁眼前这张布满情.欲的脸。卑鄙!!无耻!!
许是闯关不成,宫清逸换了个地儿,移到了欧阳若镜的脖子,光滑如锦缎的修长脖颈让宫清逸愈发控制不住自己。
若镜童鞋相当泪奔,对于宫清逸这突如其来的亲吻着实羞恼不已:“宫清逸,你个混蛋,你个卑鄙”无耻还未出口,已被宫清逸点了哑穴。




第十五章 我逃!
若镜童鞋相当泪奔,对于宫清逸这突如其来的亲吻着实羞恼不已:“宫清逸,你个混蛋,你个卑鄙”无耻还未出口,已被宫清逸点了哑穴。
他令堂的!还有完没完了!!死宫变态怎么就这么喜欢让人变哑巴!!
激烈起伏的胸膛表明了若镜童鞋有多么的愤慨,34年来(25+9)第一次被个男人吃豆腐吃的这么彻底,还是无法反抗的被吃豆腐。
“嘘~~阿镜,莫要破坏了气氛……”宫清逸眯着满是情*欲的桃花眼,痴痴说完,复又覆上了她的娇唇。
宫清逸自小便有轻度洁癖,不喜碰触他人,除了治病救人没有法子,尤其是涂脂抹粉的女子,更让他退避三舍。
话说自从宫家大少二十弱冠之后,资深老管家孟伯见自家公子似乎对女子有些排斥,相当着急,每每见宫大少皱着眉头一脸嫌恶地躲避浓妆艳抹给他使劲抛媚眼的女子,那颗60岁的老心脏就要抖上三抖,尤其当那些女子眼睛放电放一半时突然抽筋抽的跟马达一样时,更是心跳加速、老泪纵横。
为了防止自家公子往小攻小受方向发展,老孟同志厚着老脸,从宫府家丁处搜罗了不少淫诗艳曲和春*宫图,偷偷塞到宫家大少的揽月阁中。这揽月阁是宫大少缅怀母亲宫烟竹的院落,平常吃住都在揽月阁,宫府差不多也是空壳一座。隔个几天,老孟同志趁小宫童鞋出门,偷偷溜进小宫卧房,查看小宫有无动过春*宫图,每一次都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终于,老孟头绝望了,决定不再偷偷送春*宫和淫诗艳曲了。其实,老孟头不知道的是,小宫童鞋是个腹黑的主儿啊,你让他看,他还就偏偏不要看了,你若失了兴趣,他便来了兴致。所以,老孟头偃旗息鼓后,小宫童鞋意犹未尽地欣赏起了春*宫,夜晚有了平生第一次的梦遗。(鱼乐脸红~~~)
然,小宫童鞋不论如何看春*宫,第二天面对那群对他咽口水抛媚眼,恨不得浑身披金戴银的“青春无敌美少女”,只有一种感觉,用两个字来形容,那便是“恶寒”,三个字,“很恶寒”,四个字,“非常恶寒”。
自懂人事来,莫说亲嘴儿,便是正儿八经地牵牵小手,小宫童鞋都没有试过。倒是有一年给一大户人家的姑娘瞅病,那姑娘原是想男人给想疯的,乍见小宫童鞋,顿时惊为天人,趁小宫童鞋把脉之际,强行搂住了猝不及防的小宫,自打那日开始,小宫童鞋就更讨厌女子的碰触,每次被爱慕他的女子碰触,轻则将衣服毁掉,重则那女子哪里碰到宫家少爷,哪里便会溃烂生疮。久而久之,锦瑟王朝所有觊觎小宫童鞋的女子对小宫童鞋便产生了只可远观不可近亵的神圣感来。
二十二年来,能入得了眼的也就小乞丐欧阳若镜一人尔;二十二年来,能让自己怦然心动的也惟有小乞丐欧阳若镜一人尔;二十二年来,第一次想主动拥入怀中好好疼爱的,也堪堪只小乞丐欧阳若镜一人尔。
只是,小宫童鞋很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心里就住进了小乞丐欧阳若镜的?其实,非得要明白做什么呢,有些事情,太明白了,也就做作了。
所以,小宫童鞋自打醍醐灌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后,便打定了主意,不再放开那小乞丐,甚至在得知小乞丐想走的时候,只想紧紧抓牢了她,不让她离去。谁知道小乞丐会有那么激烈的反应,惹得他自然而然的顺着演下去就变成了非礼了。不过,这个非礼,他是很乐意甚至欢喜罢了。
对于小宫童鞋的欢喜,若镜童鞋很不欢喜,眼前这张俊秀非凡、清雅之极的面皮下竟也会有霸道强势的一面,这让若镜童鞋很意外,也很难淡定。在当小宫童鞋的咸猪爪慢慢挪向盈盈一握的柳腰时,若镜童鞋鼓起被哑上一辈子的勇气,狠狠地咬上了小宫童鞋的薄唇。
小宫童鞋吃痛,灵台瞬间清明。松开钳制住若镜童鞋脑袋的右手,当然左手还是握着她的手腕儿,右手食指性感地划过唇上的伤口,看着手上的血迹,默不作声。若镜童鞋知道,那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更加不安,伸出左手就要掰开小宫童鞋按着自己脉门的修长手指。
然,若镜童鞋似乎预料有误,小宫童鞋只是未看她一眼,倏的就放开了手,顺道也解了她的哑穴。另取出一小瓷瓶,又从腰间抽了笛子,一并给了她,然后自己开门就走。自始至终,没瞅过若镜童鞋,自始自终,不曾说过一个字。
欧阳若镜惴惴不安地捧着手中的东西,舔了舔肿胀的红唇,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而后立马跟一惊弓之鸟一般,一溜烟儿地跑出了醉香楼,飞也似的钻进马车,连连催促土豆赶马上路。
土豆莫名其妙,却也按照若镜童鞋的吩咐赶紧挥起了马鞭。
谁都没有看到,醉香楼天字一号房的窗户口,一个唇上有伤口的男子正漠视着他们的离开,眼中酝酿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风暴。
谁也没有注意到,醉香楼天字三号房的窗户口,亦有一抹淡紫的身影一脸高深莫测地注视着他们的离开。
欧阳若镜问了巡逻的捕快,知道了岳府所在,便赶着马车朝岳府奔去。岳府是镇关大将岳飞的府邸,自然气势非常。
二人一驾赶至岳府时,见到门口威武的石狮,解了毒的土豆含糊不清地连连感叹,这狮子,果然要比沈百万家的要威严许多。两人敬畏地看着岳府的门匾“敕造镇国将军府”,边上还有一方印鉴,字迹龙飞凤舞、苍遒有力。欧阳若镜知道,这想必是锦瑟王朝的头头给御笔亲题的。不由对岳飞更加敬爱了几分。
到门前通报时,两守将很是礼貌地让他俩稍等片刻。果然,片刻后,来了一伙人,为首的是一中老年男人,后面是几个丫鬟婆子。
若镜诧异,8年未见,岳伯伯怎生变得这许多?!
“欧阳姑娘,老爷前几日有过吩咐,说是这些天欧阳姑娘要来府上,让老奴好生接待。老奴姓王,是这将军府的管家,欧阳姑娘可称老奴王管家。老爷去了军营,夫人已在大厅等候。欧阳姑娘这边请。”原来是管家。
老管家和蔼可亲,温和有礼。欧阳若镜很是感动,因了岳飞一个军务缠身的将军竟会如此体贴关心她这个8年未见的侄女,于细微处见真情,欧阳若镜对岳飞的敬仰更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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