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法师》第29/211页
雷兹觉得有些奇怪,不想就这么跟他走:“对不起,我只是从这里中转的,这里不是我的终点站。传送阵管理员在哪里,我交了使用费就立刻离开。”
法师学徒拍了下自己的脑袋,面露歉意道:“对不起,忘了跟你解释了,我在这里待太久了,头脑都迟钝了。”说完还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解释什么?”
“是这样的,这几天镇里的传送阵,也就是这儿,突然只能传送进来而不能传送离开了,不知道是什么问题,已经有十几名法师滞留下来了,但是问题还没有解决。因为传送离开后传送卷轴会消耗掉,但是目的地还是会指向这里,所以为了不让路过的法师浪费传送卷轴,所以他们派我守在这里。”
第52章 旅途意外
雷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追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在传送阵里使用传送卷轴后会重新指向本地,无法离开?”
“是的,就是这样,发生这件事情以后,这个问题已经困扰大家三天了。”
“找出问题了吗?”
“还没有。我觉得你还是和其他法师们交流吧,我只是个学徒而已。”
“那不使用这个传送阵,直接传送可以吗?”
“当然可以,前天就有一位法师直接用高等级的传送卷轴传送离开了,其他目的地比较遥远的法师们只能在这里先滞留了,大家的传送卷轴都不是高精度的。”
听到这样的消息,雷兹倒是觉得自己可以去和那些法师汇合一下,毕竟他最近也对法阵有所研究,传送阵说穿了也是法阵的一种,或许他可以参与到这一次的研究中,毕竟这个现象太诡异了,没听说过传送阵把传送卷轴的目的地又定位回自己身上。而且如果这个问题不解决的话,那他下次回来的时候肯定要经过这里,如果还没修好,他岂不是又要浪费一个精准空间传送卷轴么。
“好吧,我跟你走。”
雷兹跟着这个法师学徒向镇里走去。看他疲劳的样子,一定是在法阵里等待路过的法师很久了。显然这就是典型的法师学徒,法师们在当学徒的时候被他们的老师毫不怜惜地呼来唤去,等他们自己成了老师之后,也是同样的德性。这个法师学徒的老师一定直接把自己的学徒丢到传送阵等待,而没有他老师的命令,他是要不眠不休一直在岗位上坚持下去的,否则遇到脾气差的老师,学徒的法师梦就要破裂了。
“你叫什么名字?”雷兹不禁想问一问这个学徒。
“哦,我叫伊泽尔,您怎么称呼呢,法师阁下。”
“不用叫我阁下,我只是一个低级战斗法师而已,叫我雷兹就好了……不过这一次我是去帝都晋级的,当低级战斗法师当腻了。”既然已经准备去晋级,雷兹倒不会一直扮低调。
“啊,那真是恭喜您了。您是在军部任职?那是从北荒要塞离开对吗?”
“是的,你呢?”
“我和我的老师不去北荒要塞,这里其实也是我们的中转站。到了,这两天法师们一直都在这里面讨论,这座楼离传送阵比较近,可以让他们不用花太多时间去传送阵近距离研究。”
在雷兹看来,法师们占据的应该是这个地区最大最好的一所房子,以十几名法师聚集在一起的声势,哪怕是这里的镇长也只能把房子让出来吧。铁门外的士兵显然认识伊泽尔学徒,见他带过来一名法师,问也不问就把铁门推开了。走进去,铁门的后面是一座占地挺广的花园,虽然没有什么鲜花绽放,但是郁郁葱葱的被人打理得井井有条,显然这户家庭原本就有聘请园丁。
还在门外,雷兹就听到了法师们争论的声音一直从楼上传出来,听样子他们争论的很激烈,声音也显得非常大,嘈杂在一起让雷兹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请进,雷兹先生。”
雷兹走进了房间里,伊泽尔已经先走向了他的导师,并且向他告知又有一个路过的法师被滞留了。伊泽尔的导师是一个面相苍老的法师,身上穿着正统的法师袍,与雷兹这样的战斗法师完全是两种打扮,一个是研究学者型的法师,一个是战斗法师。研究学者型法师身上大都穿着宽袖的长袍,他们的等级可以从袖子上的纹路体现出来,越繁琐复杂的花纹越代表着高等级。而他们的学徒都是窄袖,因为到了学者型法师的程度,他们一般都是袖手旁观自己的学徒们进行操作,甚至可以说他们的实际操作能力并不会比他们的学徒高明多少,只不过他们都有着坚实的魔法理论基础而已。
在学者型法师的眼中,和他们的学徒一样都是窄袖,连裤子都塞进靴子里的打扮,一个战斗法师显然甚至连他们的学徒都要低级。有些法师学徒也看不上战斗法师,只不过那些都是有可能晋级研究学者型法师的,像伊泽尔这样随便被老师丢去辛苦做事也不放在心上的都是天赋平平的,他们还没有那么高傲,因为他们最后的出路也不会比战斗法师高贵到哪儿去。
伊泽尔的老师眼里,雷兹就是一个可以忽略的人物,甚至他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就把眼睑垂下,然后声音不大地对伊泽尔说道:“一个战斗法师就不用特意通报了,这种情况他们帮不上忙,他们对传送阵一窍不通。”
雷兹并没有为这个说法反驳什么,即使他听到了。其实战斗法师确实对这方面不甚了解,这是很正常的事,就好像研究学者型法师不会找战斗法师单挑一样,大家专精的方面不同而已。
整个房间里都坐满了法师,在他们的中间是一个大桌子,椭圆形的大桌子上摆满了纸张和插在墨水瓶里的鹅毛笔,而法师们有的坐有的站,没几个人注意到刚刚进来的雷兹,就算注意到了也没人理会。角落里也有两个除了雷兹之外的战斗法师,他们静静地坐在角落里,什么都做不了,见到雷兹进来只有他们对他点了点下巴,意思是招呼他过去。在这种情况下,多一个同类至少也能多一些谈资来解闷,至于传送阵的事情,还是交给学者法师们去伤脑筋吧。
雷兹也对他们回应地点了点头,不过他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战斗法师雷兹了,他是一个自己创造了新法阵,并且开始有意识地对法阵图纹进行收集、归纳、整理的准研究学者法师。所以雷兹并没有第一时间走向那两名战斗法师,而是静悄悄地走到大桌旁边,规规矩矩地站在一个不挡到别人视线的地方,注视着桌面上的图纸,他对这些法师们陷入难题的问题很感兴趣。
研究学者法师们应该是吵累了,他们各有各的思路,各有各的意见,但既然是传送阵出现了问题,要调整不像调整一个法阵那么简单,所以任何一次尝试都需要经过严密的考虑,否则调整传送阵这样的工程一次就要耗费不少劳力,如果一直失败那就很伤士气了。
雷兹虽然只是站在一旁看着图纸,但也有一名学者法师觉得一个战斗法师站在他们之中不顺眼。这个法师中少见的圆脸法师袖子上绣了两条红线,入门级学员是白线,红线就是高一级的学者,黑线是再高一级的学士,金线是导师级别,每一种头衔分三级,多一级就多一条线。于是这个圆脸法师是一位二级学者,属于研究学者中不上不下的那群人。
就是他最先对雷兹呵斥道:“那个战斗法师,你不要在这碍手碍脚的,去找点东西吃或者去睡一觉,我们解决了这个问题会通知你的,在这里你和你的朋友是帮不上忙的。”语气居高临下的感觉十足。
听到这样的话雷兹心里不舒服,不过他并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在这个研究学者聚堆的场合下,他不想让自己变成这些人怨气的发泄口,不过他还是为自己说了一句:“我最近也在学习法阵学,这些图纹总体来说我虽然看不太懂,但是这其中的一些纹路还算眼熟。而且我想我并没有碍到事。”
圆脸法师应该是在刚才跟其他法师争论时积累了不少怨气,听到雷兹的话他讽刺道:“大家听听,一个战斗法师也说他学法阵学,你难道以为自己一个人对着法阵图案看到熟,就认为那是学法阵学了吗?真是太天真了。你确实不碍事,但是却碍眼!看看你的朋友,你应该属于那个角落,把这里留给我们,你可以过去了,谢谢。”
雷兹的眼睛眯了起来,这个圆脸法师太讨厌,应该是属于那种在自己所处的群体中不怎么样,但是对于更低等级的法师自我感觉又太过于良好的类型,这种法师并不是稀有,想不到今天就碰到一个。
“我想,就算我是一名战斗法师,也有学习法阵学的权力。而且就从我眼前的这张图纸来看,我就能认出这条、这部分的纹路是定位的基础纹路,这一些以及顺着这条下来,应该是加强定位精度的部分。就算我还认不出来其他部分,但我并不是一无所知的。另外,请你尊重任何一名法师,‘自大妨碍进步’这一句每个人都懂的格言,送给你,不用谢。”
圆脸法师嘴角一抽,他没想到这个战斗法师竟然还真懂一些法阵学,不过那都是浅显的东西,现在所有法师都利用这个时间放松一下,纷纷开始旁观他们两个,他已经不可能收回去了,只能继续把这个战斗法师踩到脚底下才行。于是圆脸法师拿起了自己面前的一张图纸。
第53章 铅笔和橡皮擦
“那些只不过是基础中的基础,懂得那么一丁点东西可是帮不上忙的。来吧,看看这张我画的图纸,你能看出任何一部分来,你就有资格站在这里。”
其他法师们大都坐了下来,看着这两个人演出的真人剧目,反正他们也吵累了,甚至对这种小插曲饶有兴致的样子。雷兹和圆脸法师想的类似,他既然想出人头地,总有碰到越来越多高级法师的时候,如果连这种等级的法师都摆不平,那么还何谈出人头地呢?一辈子就是个冲锋陷阵的命吗?
于是雷兹接过了圆脸法师冷笑着递过来的图纸,他仔细地看了,但确实他看不懂,上面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不过雷兹并没有认输的想法,他刚才就意识到帮忙并不是一定要做研究才行,像伊泽尔那样在传送阵等人难道就不叫帮忙吗?而他本来就不是研究型法师,那么他的帮忙又何必是在学识上的呢?
于是雷兹直截了当地虚晃一枪:“对不起,你的图纸实在太潦草了,我看不清楚。”
圆脸法师哈哈大笑,他觉得这是对方投降的先兆:“不用狡辩,你只是看不懂罢了。”
雷兹继续道:“难道你们没有更好的画图工具了吗?鹅毛笔画图实在是太不精确了,还会糊成一堆,一整张纸也画不下多少内容。”
圆脸法师有些恼怒地说:“大家都是被滞留在这儿的,谁会随身携带画图工具。”
听到他这么说雷兹笑了:“你看,这就是我可以帮上忙的地方了。”
圆脸法师看着雷兹从临时魔法袋里拿出东西来,立刻就生气道:“长时间维持的临时魔法袋?你是后勤法师?请不要公器私用!”
“不,这是我个人的临时魔法袋。”
众法师哗然,他们没想到,这样一个不起眼的战斗法师,竟然是个富有的家伙。
所谓的后勤法师其实也是属于军中的一个职位,不过他们并不是常设职位,只有那些需要秘密保存的文件、或者高级军官需要保存美味的食物时,他们才会给临时魔法袋里放上足够的魔法水晶充能,维持临时魔法袋的长久持续有效。因为涉及到可能有秘密文件需要保存,所以一般来说后勤法师是不会暴露身份的,而且就连交给后勤法师保管的东西都要装在带锁的箱子里。
雷兹如果是个后勤法师的话,他确实可以非常方便地放入和取用自己的私人物品,光明正大地占公家的便宜。不过当雷兹有了大量的魔法水晶之后,他的临时魔法袋已经不能叫临时魔法袋了,只要他袋子里的魔法水晶不是全被消耗完毕的话,他的临时魔法袋是绝对不会失效的。
因为魔法水晶的充能是很慢的,所以没有一定数量的魔法水晶来替换使用,是不可能维持临时魔法袋的,放在魔法袋里的魔法水晶可是不会自己充能的。所以当雷兹说自己维持着一个临时魔法袋的时候,法师们哗然的原因就是知道维持一个魔法袋,那么就代表着这个法师的魔法袋里至少有十块左右的标准魔法水晶,这已经是不小的一笔财富了。而这种富有似乎不应该出现在一个战斗法师的身上,毕竟一个月出生入死也最多才百来个金币的收入,怎么也不会有价值四千金币的魔法水晶吧。
雷兹知道自己的身份一直是法师社会中的底层,而法师社会里一直都是实力代表一切的状况,个人修为强大和依靠装备的强大都是强大,没有人会厚此薄彼。所以雷兹下意识地就想“炫富”,这样做的目的自然是让这些自我感觉良好的学者法师对他有一些必要的尊重,否则他所处的态势根本不公平。
“对,我有一些魔法水晶可以替换,有魔法袋让旅行更方便,两手空空就可以上路。”
圆脸法师没想到这个战斗法师竟然随身维持着一个临时魔法袋,太奢侈了,就连自己也没有这么奢侈,一定是有什么狗屎运被他碰到了。在嫉妒之下,他根本不想放过雷兹,继续叫嚣道:“你手上拿的是什么,一支玩具法杖吗?哈哈哈哈,真是可爱的小东西,你想干什么,借助它放个小火球吗?”
雷兹举起了手上的东西,是一支细细的小棍子,向所有人展示了一下,然后掏出了一支小刀,开始在小棍子削了起来,所有人都可以看到小棍子的外面确实是木头,而里面却是一条黑黑的东西。于是就有法师讨论道:“这是什么树的树枝,长的很直的样子,还有那个黑色的是木心吗?”
雷兹边削边解释道:“不,这个东西叫做铅笔,是我的一位长辈留给我的财富。铅笔是笔的一种,看样子大家就知道它是硬笔,它并不是在树枝上长出来的,而是经过加工制作的。只是写字的时候麻烦一些,要用小刀削一削,而且每一支都会越用越短,用完就没了。”
圆脸法师迫不及待地嘲笑道:“天哪,你竟然拿出了一支笔!而且还是这么可笑的一个东西,在木头的中间夹着炭然后在纸上写吗?真是又肮脏又丑陋!我是绝对不会用这么可笑的东西在纸上写字的,想想就让我觉得恶心。”
雷兹根本不屑于反驳他,因为铅笔自己会告诉他什么叫好用,不过当然是当铅笔搭配上橡皮擦的时候,它才是一件神器!削铅笔的过程中不少在场法师都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他们一开始都信了圆脸法师所说的木头里夹炭的说法。不过随着雷兹开始削笔尖的时候,他们发现这笔的笔尖似乎不是炭,而且显然硬的多,也没有那么易碎,并且颜色也没有那么乌黑,而是带着些灰色。
雷兹把削好的铅笔拿起来,左右看了看,然后递给了一个面相看起来较为和善的法师,对他说道:“请您试用一下这支笔好吗?”
那名法师接过了铅笔,开始仔细地打量了起来。其实法师们都是一群有好奇心的人,而研究学者型法师的好奇心则是最强的,所以哪怕他们的心里还抱着木头夹炭的成见,但也不会没看就完全下结论。
找到一张似乎是废弃的纸张,那名法师在上面开始用铅笔写写画画了起来,一些法师也站到了一旁观看这种“铅笔”的实际使用效果。比起沾上墨水使用的鹅毛笔,铅笔所制造的笔迹是如此的细致,而且最重要的是它没有墨水在纸上晕开的麻烦。任何使用墨水的笔都会在用笔轻重间制造不同的轨迹,而且纸张间也有不均匀的地方,有些部分比较紧实墨水经过时不会晕开,而有些部分比较绵软因此有吸水效果,墨水争相被它吸进去,然后就会晕成黑乎乎的一片。
对于画图来说很重要的一个部分就是精确,铅笔细致瘦长的笔迹立刻让所有看到试用的法师眼睛里放出了光芒,他们显然很明白这种笔大有可为之处。铅笔的原理根本就是一看就懂的,所以法师们立刻就想到了自己回去之后叫人制作。不过他们也注意到,炭条的外面包上木头,并且形状制作成握笔的姿态确实有利于书写和画图,比直接拿着一块炭来画画可要干净容易得多。
雷兹拿出来的铅笔在法师之中传递着,他们有的把笔尖拿到鼻子上闻一闻,又往手上划了划,开始确信这不是炭,没有那种味道也没有那种手感。而有的法师则观察着铅笔整个外形,不知道该耗费多少报酬才能让一个工匠费时费力地把一支笔的外表削的这么圆,还上了漆,把它做成了一个艺术品一样的东西。可惜的是这个东西要削着用,浪费了工匠对它外表的雕琢。
不过相对于平民,法师们都是一班有奢侈品味的家伙,因为觉得这样一支笔耗费的劳力和金钱应该有不少,反而觉得它不再是木板夹木炭的下等货色,反而更像是一件专供某个法师画图用的专用工具,这个叫“铅笔”的东西一下子显得高雅高贵了起来。
“不错的东西,年轻人,你刚才说这是你从一位长辈的手中得来的,我能问一下你那位长辈的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