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倾国,我倾心(重生)》第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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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你倾国,我倾心(重生)
作者:未晏斋
【文案】
..作为一个宠冠天下的公主,杨盼本可以一帆风顺地享受一辈子。
..她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会有被夫婿剑指头颅,手刃报仇的一天。
..她想远离人渣,随他是怎样的玉树芝兰,又是怎样的金尊玉贵,随他说过怎样款款的情话,有着怎样深情的美眸……
..但是,熟知上一世经历的杨盼,一层层发现了他身上的秘密……

◇食用指南◇
◇本文是《赌棍天子》的系列篇,但完全架空,纯脑洞。
◇本文不是虐渣爽文,爱看重生虐渣的会失望哒。
◇“1v1”,男主不是重生,但是改变命运轨迹后会甜甜甜,HE。
◇没金手指,女主前期老踩坑,但是每个坑都是奠基石。
文笔、情节、坑品都有保障哦!感觉不坏就戳个收藏吧,知道有人在看,更文更有动力。专栏求包养

内容标签: 天之骄子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杨盼,罗逾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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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苍盂山,在秦岭接壤长安一带,山高莽莽,若登高极顶,可以看见山势宛若一把利剑,横劈出去,把广阔的中原地带划分为两半。再远处,便是黄河,晴日时眺望,河水仿佛一直都那么平静,呈一道浅金色,温柔地俯伏在大地上,九曲十八弯,静静地向极远处东流而去。黄河两边,也同秦岭一样,把偌大的土地一分为二,南为秦,北为燕,两国这些年来相安无事。
  山间的窄道上,突然响起了马铃声。
  路不太好走,马蹄清脆而不急,“嘚嘚”地好一会儿,两匹骏马才出现在山谷里,岚雾缭绕,开满鲜花的山谷宛如仙境。马停了下来,看着一地肥美的草,却带着笼头,都是焦躁地蹭了蹭身旁的树。
  白马上的人儿抹了抹额角的汗水,四下望了望,皱了皱眉说:“逾郎,来这里做什么?”
  说罢,她跨下马鞍,跳到地上时轻盈得猫儿一样,连那榴红的裙子,也只是旋出一朵小花,随后便合拢了。
  枣红马上的罗逾凝神望着她的裙子,和裙子下头展露了一瞬的那双羊皮小靴子,最后才把目光回到她的身上。她腰肢纤幼,身形挺拔,下巴一如既往地微微抬着,看人喜欢从眼角一瞥——但并不是傲慢,而是带着些俏皮的挑衅。
  “阿盼……”
  “嗯?”女郎唇角噙着一点点笑,乌黑的眸子又转过来,“干嘛?”
  她手脚麻利,卸了马肚带,摘开马笼头,把缰绳松松地拴在一棵小树上,最后爱抚地拍拍马面颊,任它欢快地大嚼起来,才又回头:“咦,你怎么不松开笼头?跑了这么久,你的追风不饿么?”
  罗逾顾不上他身边那匹已经躁动不安的枣红马,而是丢下马鞭,从背后抱住了阿盼,什么话都不说,但是热烈地在她脖子后面深深地吸气。
  薄汗蒸腾出女儿香,连着山谷间青草和野花的清芬气息,中人欲醉。
  阿盼虽爱他这副样子,却也有些奇怪,用胳膊肘轻轻顶顶他:“问了你一堆问题,怎么不回答呀?”
  罗逾在她耳后瓮瓮地说:“问题太多,不知道先答哪个好。”
  “按顺序:先答‘来这里做什么’。”
  阿盼似是嗔怪,但心窝里已经酥了,她转过身,明亮的眼睛直视着罗逾,而他的眼睛如寒潭一样深不可测,一如既往的似笑不笑,手里却用力,把她推到树干上,双臂扣住她,嘴唇慢慢地探过来、逼过来。
  “等等。”阿盼推了推他,笑嘻嘻说,“你看,喜子。”
  “喜子”是指蜘蛛,其时,南方的民间有“甘鹊噪而行人至,蜘蛛集而百事喜”的说法,但是罗逾惊诧回头,看见从树梢上垂挂下来的那只蜘蛛,瞬间面色都白了,不自觉地就让开了半步。
  阿盼笑着伸手,拂去了那只蜘蛛,掏出手绢擦擦手说:“不就是只喜子?都那么大人了,还怕它?万一给你带来喜气呢?”
  “喜从何来?”他大约被吓到了,眼睛乌沉沉的,笑意也装不出来了。
  天空中,突然传来他豢养的那只猎鹰的鸣叫,罗逾抬头看了看他的鹰,展开的翅膀方棱出廓,极富力道,他的手也陡然加了力道,用力捧着阿盼的面颊。
  阿盼喜欢他这样掌控的力道,期待接下来的惩罚的深吻。她的大眼睛眨了眨,长睫毛在阳光下仿佛闪着金光。面前的罗逾英俊得百看不厌,他棱角分明的嘴唇越贴越近。
  但他从她的脸侧滑了过去,嘴唇最终落在她的耳垂边,呼出的气息冷冷的。
  “我来回答第一个问题。”他冷冷的气息让阿盼觉得背上的汗毛有点站班。
  “我来报仇。”
  音一落,罗逾的手一下掐在阿盼的脖颈上,那只手骨节分明,用力时关节凸起尤甚,纤长的手指用着力,还在微微地颤抖。他凝视着阿盼的脸,她惊恐,睁大着双眼瞪过来;她也生气,碎玉般的牙齿磋磨着,露出要咬人的阵仗;然而她已经没有了力气,手徒劳地抓着他的手指用力掰,脸也由白变红;透不过气来时的样子让罗逾的手指越发颤抖得厉害起来。
  她没了进的气,身体开始变软,一滴眼泪从眼角挂下来,嘴唇翕动,在说:“我恨你!”
  罗逾的手指又是一颤——随着突然泛上来的心酸。恍惚间手指松了一点,旋即感到她的指爪给他的手背带来的剧痛,只那一瞬间的失神,身下的人儿用力一顶他的腹下,然后像小猫儿一样从他腋下钻了出去,踉踉跄跄要跑。
  要坏事!
  罗逾不及多想,疼痛稍微缓过来一点,就拔剑追了过去。
  山谷里的路面原是樵夫踩出来的,坑洼不平,阿盼又头脑缺氧发昏,一下子绊在一根外露的藤根上,身体似乎要飞出去了,腰间却给谁一抱。
  然而回头时,阿盼沮丧地发现并没有奇迹发生,罗逾松开手,短剑正指着她的头颅:“别跑了,不怕摔痛了?”
  山间的小道十分逼仄,阿盼在刀刃前本能地后退,退到背贴着岩壁,终于退无可退了,她冷笑着问:“罗逾,你都想要我的命了,还怕我摔跤摔痛了?”
  罗逾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压低声音道:“广陵公主,我们道不同不相谋,今日我罗逾仅此一条路——要对不起你了。”
  阿盼对着眼前的明刃,抚了抚皱巴巴的衣襟,又掠了掠鬓角,低头道:“所以,你对我尚存一丝情意,希望我死得有尊严?”
  罗逾又是喉结上下滚动不息,却半天没有说出话来,他的剑锋始终指着杨盼——南秦开国皇帝的爱女,钦封广陵公主——追得辛苦,娶得艰难,如今不过是一剑就可以了结的事,没想到也有点难。
  他的鹰又在天空啸鸣了一声。他借口带公主到苍盂山出猎,若是太久未归,报仇的事不谈,接下来埋伏的士兵也会耽误军机。
  这山,这河,还有这些恨之入骨的人。他今日必须做一个了断。
  他的剑,慢慢滑落到她的喉咙,又滑落到她的胸口左侧。
  “这里,也能一击毙命,而且,不会太疼,不会太丑……”他慢慢地譬解着,仿佛不是说要杀掉面前人的事,只是如平常时一样,跟她谈论那些园子里的花木,桌子上的菜品,“阿盼……”
  他不叫“广陵公主”,而是恢复了他们婚姻生活中寻常的昵称,眼中分明有泪落下,话一句句都从牙缝里钻出来:“这辈子是我对不起你。愿来世咱们再结缘——那时候,我一定好好待你。”
  他颌骨一硬,接着,杨盼察觉冰凉的东西从胸口侵入了进来,只觉得凉,果然不太疼。只是一会儿就透不过气,四肢开始发冷,头脑开始茫然,她凝望着罗逾深情的眉眼,只觉得自己这一生过得实在好笑。
  “愿我与你生生世世再无缘分。”她吐着血沫,最后蹦出两个字,“骗子!”
  杨盼眼前白茫茫一片,身体轻飘飘的,如同走在永远都散不尽的迷雾里,仿佛间谁在身后拖拽着她,但她义无反顾地向前走,就是要向前走。
  好一会儿,迷雾散去,杨盼发现自己正停在半空里,她唬了一跳,低头往下看,另一个自己,羊皮靴子,榴红裙子,月白衫儿,披头散发歪倒在岩壁旁,脸色惨白无神,胸口赫然一把短剑插着,鲜血也没有想象中飘杵的样子,细细的几线从刃口泄出,仿佛是月白衫上的盘绣西番莲花样。
  杨盼骇然,看见一边那个奋力用短剑挖着地的人分明是罗逾,挥汗如雨,卷起袖子的双臂肌肉迅速张弛着,很快刨出了一个小坑。
  他擦了一把额角,抱起地上那个软软的身体,在那流着血沫的嘴唇上亲吻了一下,又一下——好像完全不像那个有洁癖的人。
  他在哭,肩头耸动,竭力忍泪却依然泪如零雨。“阿盼……阿盼……”他带着哭腔一直念叨,抱小孩子一样横抱着尸体,“阿盼,国仇、家恨、父母之命、社稷之要,我不能无视,不能不担当……等我……我会回来找你,以死向你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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