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味相思》第28/49页


  无尽地羡慕与遗憾,好像真有轮着来当世子宠爱之人那回事似的。清秋没有睁开眼睛,日头升得老高,她再乏再累也睡得足够。
  她不敢睁眼,怕一睁眼看到自己没法面对的人,在昨夜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她的心,她的身子,从此都不一样了。
  蓦地,颤动着的睫毛下渗出一颗颗清泪,无声无息地掉入锦缎织就的方枕中。
  她所害怕的事,终于来到。被人议论她可以当没听到,实际上她也不常听到,这样的日子过一天就少一天。若是她想要堂堂正正留在世子身边,就要面对郡王夫妇,尤其是郡王妃,对她心存芥蒂,当初就防着她接近郡王,如今要她接受自己做……儿媳?她只会当自己如贱草一般,踩到最低处,知道她不想做妾,反而会坐实了这件事,让她难堪、流泪。
  不记得哪一日曾义正严词地对世子讲过,不要做妾。那会儿还有希望他会尊重她一些些,即便无奈也会放她离去,姑娘家的清誉和名声虽已没剩下多少,起码她还守着自己最后一道防线,清与不清自知。没想到只一晚,一切都变了。
  《老子》第YI章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TIAN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恒无欲,以观其妙;恒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老子》第二章TIAN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盈,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恒也。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而弗始,生而弗有,为而弗恃,功成而不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老子》第三章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是以圣人之治也,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恒使民无知无欲。使夫智者不敢为也。为无为,则无不治矣。《老子》第四章道冲,而用之或不盈也。渊兮似万物之宗;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湛兮似或存。吾不知其谁之子,象帝之先。《老子》第五章TIAN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TIAN地之间,其犹橐龠与?虚而不??,动而愈出。多闻数穷,不若守于中。《老子》第六章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TIAN地根。绵绵兮其若存,用之不勤。《老子》第七章TIAN长地久。TIAN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也,故能长生。是以圣人:退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无私邪?故能成其私。《老子》第八章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老子》第九章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功遂身退,TIAN之道也。《老子》第十章载营魄抱YI,能无离乎?搏气致柔,能如婴儿乎?涤除玄监,能如疵乎?爱民治国,能无以知乎?TIAN门开阖,能为雌乎?明白四达,能无以为乎?生之畜也;生而弗有;为而弗恃;长而弗宰;是谓玄德。《老子》第十一章三十辐共一毂,当其无有,车之用也。埏埴以为器,当其无有,器之用也。凿户牖以为室,当其无有,室之用也。故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老子》第十二章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是以圣人之治也,为腹不为目,故去彼取此。《老子》第十三章宠辱若惊,贵大患若身。何谓宠辱若惊?宠为上,辱为下。得之若惊,失之若惊,是谓宠辱若惊。何谓贵大患若身?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故贵以身为TIAN下,若可寄TIAN下;爱以身为TIAN下,若可托TIAN下。《老子》第十四章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诘,故混而为YI。其上不皎,其下不昧。绳绳兮不可名,复归于无物。是谓无状之状,无物之象,是谓惚恍。迎之不见其首,随之不见其后。执古之道,以御今之有。能知古始,是谓道纪。《老子》第十五章古之善为道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识。夫唯不可识,故强为之容:豫兮其若冬涉川;犹兮其若畏四邻;俨兮其若客;涣兮其若凌释;敦兮其若朴;旷兮其若谷;混兮其若浊;孰能浊以止;静之徐清?孰能安以久;动之徐生?保此道者不欲盈。夫唯不盈,是以能蔽复成。

  早知今日难挨

  不知为何,竟是红玉亲自来服侍清秋,备好净水与新衣,为她净身梳头。清秋咧咧嘴,看来郡王府也会在第一时间知道,她微闭下眼,心中更是是烦乱。红玉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后,并没有即时离去,静静地等待清秋回过神,才道:“清秋姑娘,王妃让人传过话来让你起身后往郡王府一趟。”
  清秋自起床便一语不发,她愣愣地看着镜里自己的妆扮,覆额新妆,粉面生春,这般精致的妆容,有一个好处便是能遮掩她哭过的痕迹。为什么哭呢?她说不出来,应是糊里糊涂做了那样的事,有些不甘,还有对将来许多个难以预测日子的惶恐。
  这不,才刚起身,尚没见过那折腾自己一晚的世子,便要去应对郡王妃的传唤。郡王妃终于决定不再装作无视此事了嘛?她心中发酸,早盼着郡王妃能唤了她去,斥责她一通再撵了她走,哪料到这一天来得这么晚,偏偏要在昨夜过后。这会儿她心事郁结,只想关在房里谁也不见,却不得不听从传唤,撑起还有些微酸痛的身子出门。
  一乘小轿候在侧门候着她,照郡王府的规矩这已算是优待了。该是郡王妃的一种态度,一种认同,听说女子一旦为妾,只能从侧门进府,奉茶于众人,且此生再无地位,没有自由,将来即使能顺利生子,也没有教养的权力。二夫人不就是那样嘛,平日里说出去是个夫人,在府里也算张扬跋扈,可她连大门都不能出,若不是郡王妃不喜她,连带着不喜卫薇小姐,那二夫人连见自己女儿的面也不能自由。
  她抚着小轿站了片刻,有些哭笑不得,这便去了吗?去听从别人的安排?不,她这几年没人管没人问,想是性子也跟着野了不少,有些不认命的倔强,蹉跎岁月至今,也不差再继续孤独老去。
  红玉扶着她的手肘上轿,放下轿帘时低低说了句:“听来传话的人说,世子一早去那边见过郡王与王妃,听说有点争执,不过别太担心。”
  难得红玉会说些让她安心的话,可她的样子在担心吗?清秋唇过扯起一抹恍惚的笑,她原当是世子府这边的人传消息过去,不料竟是世子亲去,他去了会说什么?争执,是为了收房还是纳妾的名份而争吗?真是难为他,难为他大清早起来去争个让她只觉耻辱的名份。不是她要妄自菲薄,不敢想着嫁他为妻,这种好事,轮不到她。至于昨夜那些情动时听到的话,大概是他说说算了的。
  卫铭一早去了郡王府,知会父母不日便会迎娶清秋,贤平郡王夫妇意外至极,尤其是郡王妃,早先她有意让儿子娶了灵玉,那会儿他说正逢两国和谈,身负重任不可分心,想推后一些时日,怎地突然就改了主意?她是一直知道清秋的,当时便道:“不可不可,此女子身份低微,哪里配得我郡王府。”
  “母亲,是儿要娶亲,用不着配得上郡王府。”
  郡王妃也是气糊涂了,她这儿子自小极有主意,没有一件事不是心想事成的,若他执意要娶清秋,自己硬顶着,只怕真能让他成事,改了口气道:“我是说,她这身份怕是与你有些不般配了。”
  郡王在一边想了会儿才记起,这是他府上原来的厨娘,嘿嘿一笑道:“我儿与我一般,喜有才艺之人。”
  言之甚为得意,郡王妃更气得说不出话来,那清秋不就是会做两道菜,长得也不是多端庄秀丽,哪来的本事迷得铭儿大清早过来,说要娶她来妻。若是自己的儿子娶了这样的女子,不落得全城皆笑才怪。
  两父子相视而笑,郡王妃缓声道:“王爷,铭儿将来要承袭爵位,他的婚事怎能随随便便就定了,把那清秋收房或做个妾室我自然不会说什么,只是前几日康将军来找你之事,你忘了吗?”
  郡王一想也是,当下拍拍儿子道:“你想要哪个,就收在身边,这种事多多益善。等过些日子婚事定下来,娶妻纳妾都由着你,尽享齐人之福便是。”
  卫铭暗自皱眉,面上却闲闲地问道:“我的婚事,怎地我不知道。”
  “不过是威武将军日前来访,提到自己有个女儿,才过碧玉之年,与你正是合适,有意与咱们结个亲家,哈,听他说起,我们才知康将军这女儿与你曾见过一面,也算极是缘份。”
  卫铭听说姓康,也想起在城隍庙之事,把当日情由讲了一遍道:“当时场中可不光只有康家小姐,若这也算缘份,我岂不是与个个都有缘份。”
  郡王妃笑得开心:“当然算缘份,这几个女子家世都不错,任你喜欢了哪一个都是好,咱们王府尊荣显贵,他们巴不得能嫁到咱们家。我知道,你不喜欢灵玉,我给你安排的不好,你便从她们中间挑一个。这样吧,我请人送来城中适龄女子的画像,总会有你中意的人。”
  卫铭把语气加重提醒她:“母亲,我来便是为了此事,不劳母亲费心,清秋一人足矣。”
  对卫铭来说,娶妻之事,从来是自己的事,只有他想娶,没有谁让他娶。便如他少年离家,远赴边关一样,万事都由他自己来决定。不过欲速则不达,父母不同意也在意料之中,今日只是知会,清秋那边还得着意安抚,昨日未办公中事务,全堆在今日,他只希望能早些回府。
  清秋所乘小轿一路不停地来到郡王府,郡王妃在自己的秀安堂见她。
  多日不见,郡王妃风采依然,金丝富贵双绣裳,环佩罗裙,衬着保养得当的面容,一如她离去当日。屋内一干奴仆环绕侍立,没人敢出一声大气,老管家跪在正中,不知为了何事在挨训。清秋叹气跟着跪在一旁,这场面莫不是做给她看的?
  郡王妃微一抬手,身边站着的大丫鬟立刻端起冲泡得当的香茶递上去,她慢慢喝了一口,才唤清秋起身,顺便也让老管家起来。此时把她叫来,就是让她想清楚自己的身份,许她妾室之位已是便宜她,这么老的女人,有人要就算不错的,千万不可有什么妄想,仗着一时的受宠,要些自己不该要的。
  这种时候郡王自然不会在,他与几位好友约好了去打猎,初冬时分,飞禽走兽该藏的藏,该走的走,打猎?猎艳还差不多。郡王妃收回心思,把眼光放在清秋身上,仔细打量了她一遍,这身妆扮还算得体,想到她从前出身不错,应该明些事理,想了想措辞开口道:“你今日身子不便,坐吧。”
  她是身子不便,可也用不着当着众人点出来吧?清秋看着放在她身后的云凳,道了声:“是,王妃。”
  缓缓坐下去,只觉浑身不安,这房里太让人压抑,她垂下眼睑,连老管家也不去多看一眼。
  郡王妃待要说什么,看了看跟前立着的仆人,暂先摒退下去,只留清秋一人在房里。
  清秋平静地面对郡王妃,老管家临退下时看她的那一眼,有担忧,有怜惜,她能猜得出他在想什么,可这是她自己的事,万事都都得自己挨。
  “我听说昨夜世子是在你房里过的?”郡王妃也没想到只一晚而已,儿子哪根筋不对,非要娶了她才行。
  这是明知故问,清秋有些难堪,把头垂得更低。
  郡王妃喝着茶缓缓道来:“你也别多心,我这儿子一向重情,房里不轻易收人,难得有你这个让他上心的,当然要过问才是。他自小锦衣玉食,几年前突然要去边关从军,那里苦寒,怎比得上在京城,没想到一朝立功,我这个做母亲的,很是欣慰。”
  清秋听她悠闲地说了几件卫铭少年时的趣事,心中有些好笑,郡王妃可不象是个拉家长的妇人,说这些不外是让她知道,儿子是她的,没有人能逆她的意。
  “我总盼着他房里能早添个人照顾他,那些个小丫头都很不懂事,你不一样,清秋,我对你知根知底,现在铭儿有你照顾着,我很放心。”她一口一个房里人,清秋只是垂着头不说话,果然,她的问题根本就不算什么,人家只当她是个“房里人”的命。
  “我听说你家以前也是好人家,做丫鬟跟在世子身边,是太委曲了你。”郡王妃略一沉吟,象是有些惋惜地道:“可铭儿他还没有娶妻,即便他想好好待你,那也得等他娶了亲才能再让你过门,你也知道,王府里的规矩是这样的,你在我府里做事也不短了,什么规矩什么道理我也不必多说,过几日我问过王爷,便允了铭儿所求,给你留着侧夫人的名份,将来他正式娶亲之后,纳你为妾,将来承袭了爵位,你再为铭儿添个一男半女,便可立侧夫人。”
  好大一个封位,清秋抬起头正看到郡王妃眯了眼等她回答,想了想摇了摇头:“王妃的意思我懂,只是清秋不愿为妾。”
  “你可要想清楚了,别学那二夫人,落得人人笑话。”那二夫人暗中让绿珠去拉拢清秋,郡王妃一清二楚,却并不放在眼里。当初让她进门便不怕她兴风作浪,不然她为何至今只是个二夫人,而不是侧夫人,都是郡王妃手段了得,压得她一辈子也翻不过身,这个未得的名份一直拖到现在,成了二夫人心里的痛,对郡王妃也怀恨在心。
  “王妃请放心,不管是收房还是将来立为侧夫人,我都无法接受。”
  郡王妃微怒,她这般恩威并施,却还被清秋顶撞,冷哼一声:“说说,怎么个不能接受了?”
  清秋面无表情地道:“我在王府做厨娘时,也有人向我提亲,但凡为妾者,我全赶了出去,不为别的,只是不愿与人共侍一夫而已。”
  这话有些大逆不道,连郡王妃也得罪在里面,她差点把茶碗摔碎:“怎么,你是否觉得铭儿此时宠你,意妄想着他会娶你做正妻?你未免将自己看地太过重要了,须知道你自己的身份,那些人怎么能跟我儿相比?”
  她的身份,呵,是,她的身份低微,所以死而复生的未婚夫来要她以别人之妻的名份跟他走,到北齐去也有雪芷做他的夫人,如今世子占据她的身心后,她也只有等他娶妻后才能进门做小,真好,她就衬这样的名份这样的地位,明媒正娶、白首偕老,都是人家的,没她的份。

  心乱无处安放

  郡王妃的话字字句句皆伤到清秋,令她无法再安坐,挺直背站了起来:“王妃错了,即便是正妻,清秋也不会要,当日去世子府是王妃允了的,清秋早托卫管家来问何时放我出府,如今正是时候,好在我并未卖身与府上,只需王妃一句话便成。”
  “好!”郡王妃刚说了声好,忽地想起不妥,此时若撵了她走,怕铭儿会反过来记恨她,当下冷笑一声道:“慢,若此时我放你走,铭儿定不依,清秋,你是想挑拨生事,让铭儿当是我做恶人,好手段,好恶毒的心!”
  郡王妃越想越对,本来嘛,能把儿子迷得失去理智,手段一定高明,真是看不出来,清秋这小女子不比那二夫人心眼少。这会儿走不得,却也留不得,儿子那边得赶紧着让他打消这个无稽的念头,府里也不能把风声没传出去。想到这里她胸口发闷,早知会有今日,她早早地给铭儿定下亲事多好。清秋能打发走了最好,谁让她不识好歹,许她侧夫人之位也不要。
  清秋只觉说什么都是错,只得无奈地道:“王妃安心,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什么时候走我心中有数,断不会离间王妃与世子的母子之情,必要的时候,请王妃行个方便。”
  “好,你且记着今日说的话,若让我知道你转过身便去铭儿那里诉苦,定不轻饶!”郡王妃想了想又交待:“门外那两个是跟着你来的?今日回去该怎么跟铭儿说你可要想清楚。”
  “世子那里我什么都不会说,还请王妃放过卫管家,清秋的事与他们无关。”她尚记得进来时,老管家跪着的身影,在郡王府呆了一辈子,劳苦功高不说,起码近些年郡王与王妃早免了他的跪礼,不该临老了还要受她牵连。
  说了这么半天,竟是白费了唇舌,郡王妃打消了初时想让人取些珠宝首饰送与她的念头,闭上眼挥挥手让她出去。
  王府各处早早地用上了棉布帘子,清秋撩开厚重的棉帘出得门外,长呼一口浊气,听说北齐那边此时已飞雪满天,人呼出的气象道白烟,流的眼泪能在脸上变成冰渣,那该是何等的寒冷,清秋无法想象,南齐这边连雪都很少下。
  夏虫不可语冰,在郡王妃眼里,她就是个不知足的蠢女人。她才刚经历女子一生中最大的蜕变,心情混乱至极,就被叫来应对郡王妃的敲打,一时有些说不出的委曲。可委曲什么呢?这个场面,这些让她难堪的话,甚至是昨夜之事,她不都曾经隐隐地在心中预想过吗?她不是无知少女,早在世子对她几番挑逗之时,便想过若是失心失身又该有何后果,事情到了这一步,会有什么样的难处,她都想过,可是想过又如何,她的心不如早先那么坚定,她的身……仔细想想,非是酒醉才与他一朝欢爱,说不定没醉也会慢慢的失却自己……
  王府里熟人不少,并没有太多人知道她这次所来何事,但都听到风声世子爷很瞧得起她,都热情地跟她打招呼。清秋无心应对,先找到老管家,还未开口,老管家便关切地问道:“王妃可有为难你?”
  哪里有什么为难,王妃甚至没有说她狐媚妖娆勾引世子这种话,还好言好语跟她商量大小名份来着,清秋哼哼道:“她说委曲我等世子成亲后再纳我为妾,必不会亏待我。”
  “你怎么说?”其实不用说老管家也知道,清秋最最反感之事便是让她做妾,她是一定会拒绝的。
  “没说什么,卫叔,这王府里规矩太大又多,我早不愿呆下去,怎么还会回来。”清秋有些黯然,看来她就是个卖豆腐的命,虽说她没要死要活求着进这个门,但被人明打明着往外赶,到底有些不舒服,还有些遗憾。抬头看着老管家:“卫叔,连累你了。”
  老管家呵呵一笑:“你这是说哪里话,郡王和王妃也不是苛待下人的主子,适才不过是她在气头上。你可知道,世子大清早过府说要娶你为妻,这可不光是吓到她,连我们也吓了一跳。”
  清秋不知这算不算是妄想过了头,才有些幻觉,那个总是逗得她无言以对,一味强势对她要留住她的人,没有如想像中那样轻视她,说要娶她,这是真的吗?她头脑有些发胀,喃喃道:“我竟不知……”
  即使如此,清秋也开心不起来,惟有长叹一声。
  “我就知道这是世子的意思,你最怕麻烦,才不愿招事。可王妃却不这么想,叫你来该是想先说通这边,再劝世子另娶。我也算看着世子长大的,他自小便极有主意,这事,有得闹了。”老管家摇摇头,劝道:“你也别想太多,大不了回咱们家住着,你早些回去,我那口子更高兴。话说回来,世子这般出色的人,到底看上你哪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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