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寨夫人成长记》第62/118页
也许因为心中有了隐隐的期盼,我再不觉得自己孑然一身。因为上天已经安排了一个新生命来接替他的位置。
贺兰大夫的手指在我手腕上深深浅浅的跳动着,他一会儿挑眉撅嘴,一会儿吹胡子瞪眼,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到底怎么个情况,您好歹说句话啊?”兰叶不耐烦他丰富的面部表情,急急催促道。
贺兰大夫瞥了她一眼,不气不恼的问:“小丫头,你家姑娘今天是不是吐血了?”
兰叶脸色一变,点头称是。我的心也忽地一沉,莫非大限将至?
不料他却笑得像个弥勒佛,拍手道:“如此甚好!古人诚不欺我!大当家这招果然奏效!”
“好?吐血了还叫好?”兰叶拧着眉毛几乎要扬手打人。
“把毒血吐出来还不好吗?”他反问道。
毒血?难怪吐出那摊黑红的血浆之后我反而轻松了许多,原来竟是毒血!我并没吃过任何解药,这样也能歪打正着!
“是不是这毒就算解了?”我追问。
“这个嘛……”贺兰大夫捏捏下巴,极其认真的对我说:“你若是肯到尼姑庵剃了头发六根清净的当姑子,这毒就算彻底解了。”
兰叶放下了扬在空中的手,笑骂道:“你这老头儿这么为老不尊,还神医呢!”
我也掩口失笑,却又带出一阵反胃。
兰叶赶紧递过帕子,又转头去问大夫:“那孩子怎么样?”
“孩子?什么孩子?”贺兰大夫眨着眼睛一脸不解。
“姑娘害喜这么厉害,你说什么孩子!”
“她?害喜?”贺兰大夫看着呕吐不止的我,哈哈大笑起来:“吃一整只烤全羊再喝一壶隔夜茶,换谁谁吐!”
他那副老顽童的嘴脸让我哭笑不得,要不是他躲得快,那些污秽之物险些喷到他身上。
趁热喝下酸甜可口的山楂茶,我的胃舒服了,心却再次难受起来。
原来一切只是一场虚惊,原来我担忧的事情根本不存在。
我该庆幸不是吗?可我为什么那么失落,整个人好像被突然掏空了一样。
现在,我也许不会死了。但我没有了家,没有了丈夫,甚至没有了那个臆想中的孩子。我和卫风的一切,就像一场华丽的绮梦,太阳升起来,把所有的美好蒸发得无影无踪。
我们走过彼此的生命,却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从此以后,天地间,唯有自己可以依靠。
峥嵘岁月 花絮篇(二)
话说当日,玛剌姬斯见大当家三日未醒,一溜烟跑去质问神医。
“陶灼灼!我把贺兰老头儿揪来了,有什么问题你自己问吧!”
玛剌姬斯一脚踢开门,拽着一个白胡子老头儿推推搡搡的往里屋走。
陶灼灼侧身躺在床上,右手揽着卫风的腰,睡意正浓,雷打不动。卫风右手肘撑着床,左手抚着她的肩膀,脉脉含情的欣赏着她酣睡的娇态,痛并快乐着。
“小龙王,你醒了!”
玛剌姬斯一声惊呼,原本拉拉扯扯相持不下的一老一小都愣住了。
“嘘……”卫风抬起头,示意来人保持安静。
“老天爷爷啊,你怎么扭得跟麻花似的!”
一见到面白如纸虚汗淋漓的大当家,贺兰大夫满脑子充斥着自己的职业道德,哪里管得了他的三令五申。他疾步上前,不由分说的撂下卫风的胳膊,把他压到床上规规矩矩的躺好,这才厉声教训道:“你当自己是铁打的?不知道疼啊?”
卫风被按在头枕头里,仍然想挣扎着坐起来,却被腰间一股剧痛扯住,起了一半便重重的摔了回去,咬着牙嘶嘶道:“小声点儿,别吵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