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有鬼之白骨变》第81/220页


期间荚中的小鼠们恐是饿了,不安分地“吱吱”叫唤起来,白晓谷捧着他们正有些不知所措,忽然想起二杜之前的对话,便问伙计讨了一个小碟子置于案上,又舀了一勺温好的牛乳倒在里面,尔后将豆荚搁在边上。不一会儿,闻到奶香,里面的那群小东西便蠢蠢欲动起来:它们排成一溜挨个儿从豆荚里钻了出来,在碟子周围绕了一圈,低头啜饮里面乳|汁来,趁着这空档白晓谷还点数了一番,原来一共有十三只小鼠。



“这位公子,请恕在下唐突,敢问这些小东西您卖不卖呢?”

白晓谷正专心致志看着小鼠,忽然有人近前来这般问道,白晓谷仰起头,只见是个虬须碧眼,身着团衫的陌生人,不禁楞了一下,而那人看到白晓谷的容貌亦有些怔忡,但很快回过神来,浅浅一揖道:“能在此结识公子这样的风流人物,在下还真是三生有幸呵。”白晓谷此时摘下了幂罗帽露出姣好的面目,他沉静时脱俗的气质,宛若一位翩翩佳公子,教人不由地心生好感。

白晓谷原本十分怕生,可是看那人一脸和气,正要张口回话,一旁的韩湛却在这时上前来将他挡在身后,沉着一张脸对着来人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微微一愕,见韩湛仪表堂堂,身形魁伟,气度凛然难侵,不由地肃然起敬,恭顺地插手为礼,道:“回大人的话,小的穆仙客,乃是一名往返于两京的游商。”

韩湛蹙眉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朝为官?”此次远行,韩湛和李岫均是布衣,却不知这胡商是如何看出来的。

“瞧您相貌英武,走起路来龙行虎步,而掌上有胼,乃是常年持剑所致……您应是位将军吧。”穆仙客讪讪笑着应道,他常年在外行商坐贾,走南闯北,阅人无数,自会有些不凡的眼头见识,韩湛见他不像奸邪之徒,态度不禁也和缓了一些,道:“你方才对他说了什么?”

穆仙客遂将之前向白晓谷求购小鼠的事又重复了一遍,听罢韩湛转过头瞧了一眼桌上的那十几只小小的鼠辈,头皮又是一阵发炸,但也没擅自替白晓谷拿主张,而是问他:“你的意思呢?”

白晓谷自然是舍不得卖的,只是杜重附在他耳畔道:“这人似乎知道它们的来历,你先问问他买来做甚?”

白晓谷依言,问穆仙客,穆仙客回道:“这种小鼠名唤‘七日籽’,生于豆荚中,可以入药,在下想购得它们制成药酒。”说罢,便从怀中取出一个盛着金色液体的琉璃瓶来,轻轻晃荡了一下,接道:“公子若能割爱,在下必酬以重金。”

白晓谷听闻,立时连连摇头,又唯恐穆仙客真的会把小鼠们丢进瓶中溺死,于是也不等它们吃没吃饱,急急忙忙把小鼠一个个地拾回豆荚里。

见白晓谷不肯出让,穆仙客急忙又补充道:“‘七日籽’顾名思义,只能活上七天,公子就算现在不舍,数天之后它们便会死去,还不如转给在下,物尽其用。”

白晓谷闻言,用不太流畅的话嚅嗫着回道:“七天……也是……一条性命。”

闻言,韩湛面上有些动容,忽然觉得自家表弟青睐白晓谷其实也不无道理。

见白晓谷态度坚决,穆仙客面上不禁有些沮丧,惹得韩湛颇为好奇,便问:“这‘七日籽’所泡的药酒有何功用?”

穆仙客道:“能舒经活骨,益寿延年――最主要的是,它有壮|阳的奇效呢。”

韩湛一呆,回过神便发现白晓谷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表兄……”白晓谷唤道,虽然知道他是跟着李岫这般称呼自己,韩湛还是觉得有几分别扭,须臾又听白晓谷接道:“什么是……‘壮|阳’?”

韩湛闻言大窘,也不知该怎么对他解释,情急之下面孔一下子滚烫起来。

就在这时,李岫换好了衣裳从楼上走了下来,近前看到韩湛脸红耳赤的模样,不禁疑惑:“表兄,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兴许是看出白晓谷是个心智不全的痴儿,那穆仙客明白多说无益,拱手冲这边行了一礼,便施施然地退到了一边。



天色渐晚,夜色有如墨迹入水一般,渐渐弥漫成一片漆黑,将视线所及的景致尽数吞没。

眼看更漏所示已过申时,雨势不减,反而愈来愈大,李岫三人只得租下三间上房,准备明日再走。

又过了半个时辰,三人腹中饥馑(白晓谷虽然不饿,但是也有食欲),便点了一些简单的酒食,等待的间歇里,店家又迎入了几个客人,瞧他们的言行举止应是一伙人,穿着打扮像是行脚的挑夫,为首的一脸虬髯,面上还有一条刀疤,乃是个独眼汉,其余几人也生得獐头鼠目,一看就不似善类。他们大咧咧地进入店内,迎面还冲撞了一个客人,差点发生口角,所幸有店主人从中调停,才避免了一场争端。

“又来了……还真是阴魂不散哪……”

邻座应是此间的熟客,他的小声嘀咕引地李岫好奇,刚想问个究竟,那人却立时忌惮地噤了声。

轮回逆旅(三)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篇幅不长,某最近又忙起来了,抽空更新~霸王们浮水一下给某加把劲吧~  待那帮人上了楼去,李岫三人所点的酒食也被伙计端了上来,杯盘刚在案上布好,李岫便向伙计打听那伙人的来历。伙计听闻,面露难色,言辞闪烁,教李岫疑窦更深,追问之下他才松了口,悄声道:

“他们是最近在附近出没的一伙外地人,明里是行脚的挑夫货郎,暗里恐怕在做着打家劫舍的买卖,为首的那个独眼汉是他们的头儿……几位客官想必是从长安来的吧?切记财不可露白,免得招惹祸端……”

李岫闻言,蹙眉道:“尝闻两京逆旅间,夜不闭户,旅不携刃,怎么会有这种猖獗的盗匪?你们何不去报官?”

伙计露出一脸古怪的表情,回道:“盗贼都是亡命之徒,田夫野老,谁敢多事?”说罢,便施施然地退回了后堂。

李岫眉头蹙地更紧,正思忖对策,却见对面的韩湛已将手按在了剑柄之上,他急忙按住韩湛的手,刚想说要从长计议的话,只听后面传来一记轻咳,二人回过头,乃是个面目清俊的白衣书生,他向李岫三人揖了一揖,便自说自话地挨着李岫坐了下来,道:“二位这是想为民除害吗?”

这话说的十分唐突,可那人却一派从容地接道:“方才凑巧听到这位先生所言,不才冒昧想提醒诸位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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