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疯子》第11/57页
风止淡淡道:“海棠苑初/夜卖的最高记录是一千两。”
我又叹道:“你怎么知道?”
风止品了口海棠红道:“我在场。”
我心里一阵痛。
风止看着我皱着眉头的忧伤样子,突然道:“是我娘怀着我来这里抓我爹。”
我:“……”
难怪风止也喜欢逛青楼,这完全是遗传。
楼下叫价已经到了七百两。
我私心觉得,这些富二代整天正事不干,来海棠苑厮混,还有闲情逸致来这里花钱买人家初/夜,家里老爷子拼死拼活的赚钱,他们却在这里随口一叫就这么没了,实在草率。然而当我在听到楼下有人喊道一千两,与最高纪录并驾齐驱的时候,风止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可以让楼下的人都听见,他的这句话让我觉得他比楼下那些草率还要草率。
他说:两千两。
我僵在那里不动。
海棠苑一片寂静,赤珊循着声音抬头看着我,楼下的人也悉数回头看着我。
我有点尴尬。
赤珊惊叹道:“这位小公子出价两千两,有没有比两千两更高的?”
当然没有,谁败家都不会败得这么彻底。
在赤珊问了几遍之后,依旧没有人敢再往上叫。良久,赤珊拊掌道:“好!两千两成交!这位小公子得初初姑娘的初/夜!”
我还是僵着不动,有些晕头转向,不晓得是被吓的,还是被海棠苑的胭脂水粉味熏的,我难以置信地用手指指着自己。赤珊在在下面问:“请问公子尊姓大名?”
风止这个厚脸皮的居然在我这个厚脸皮想说风止之前先说:“容九。”
我直欲一个巴掌抽死他。
赤珊老妈子呵呵道:“容公子好魄力。”
我的目光却被初初姑娘吸引,从始至终,初初姑娘都是垂着眼帘,脸上没有任何笑意,也没有什么表情,眉目清冷,却是个冷美人。
我私心想着,想必初初姑娘也有难言之隐吧,我记得方才那位张公子说初初姑娘向来是真人不露面,卖艺不卖身的,怎地如今却要来卖初/夜,还是说,无论你在妓院的初期如何的清高,到最后还是要沦落到同如烟姑娘一样逢人便曲意奉承的下场?
我暗自叹惜初初姑娘这么一个美人就这样下海了。
转身的时候,我似乎感觉对面朝我射来一束仇恨的目光,我循着感觉望过去,是个长相不输给风止的美男子,正对我怒目而视,我没有见过这个公子,却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愤恨和怒火,我私心觉得,他也许也是方才争抢初初姑娘初/夜的一员,只是没有风止有魄力,要么不叫价,一叫就是两千两,技压群雄。或许他只是因为没有得到美丽的初初姑娘的初/夜才对我产生敌意,我就暂且原谅他吧。
我转念一想,他会不会对我进行打击报复?
我又转念一想,我是怎么得到的初初姑娘的初/夜?
我脑子里一根弦啪得断了,我指着风止:“你你你,你害我!两千两是你叫的,要出钱你出,我没钱。”
风止不以为然道:“现在全海棠苑的人都晓得是你容九公子用两千两买下了初初姑娘的初/夜,你觉得你逃得掉?”
我讪讪道:“可我又没钱,不都是你叫的么,再说,我要初初姑娘的初/夜来做什么?”
风止又抿了口海棠红,看着我:“你要也那个能力。”
我:“……”
良久,我默默道:“那现在怎么办?”
风止道:“海棠苑的规矩,过了夜付钱,要是没钱,就阉了。”
我倒吸了口凉气以后,想了想,不禁赞叹了一声道:“这规矩你倒是了解的很通透。”
风止:“……”
我不太明白风止到底为什么非得报我的名号,我私心觉得,也许是因为他不好意思自己出手叫价,所以说叫价的人是容九,而正是因为在下容九我没有那个能力,所以不得不由他风止风公子出手才能实行,所以其实真正想要初初姑娘初/夜的人是他风止风雅宋,他并不是因为好玩才这样做的,他是有预谋的。
白英道士有句话令我非常受用,他说他觉得我是个冰雪聪明的姑娘,我现在也这样觉得,我为我强大的悟性表示自豪。
但同样的,我突然又有那么一下的失落,心里猛地一阵的空落落,不全是因为风止常来光顾海棠苑,也不是因为他要我换了男装陪他一起来,我只是觉得,风止愿意花两千两来买一个姑娘的初/夜,这件事听似非常的荒唐,但足可证风止对这个初初姑娘是多么的志在必得,真可谓是情深似海。
我看着风止漫不经心地转着酒杯,海棠红的红色分外妖娆,风止脸上带着沉着的笑意,这种感觉,我没有办法用言语来形容,只觉得现在模样好像很自信的风止脑门上写着几个大字:一切尽在掌握中。
我问风止:“你很想要初初姑娘的初/夜,但是又不好意思自己叫价,所以报我的名号对不对?”
风止没有看我,出奇的平静,淡淡道:“是。”
第三章
我心口突然针刺一样的痛,一口气没有提上来,说不出的憋屈,有一种想上去掐死初初姑娘,再掐死风止,让他们去地下做苦命鸳鸯的冲动,孝二师兄说,这种感觉,说好听了叫吃醋,说难听了叫女人的嫉妒。
我从未有一日想过自己会有这种感觉。
很不幸,这个有一日,是今日。
我转念一想,我为什么要吃醋?我竟喜欢风止喜欢到这么个程度了?可风止这样的伪君子,有什么好喜欢的?
我这才明白孝二师兄总感慨,谁说英雄总是难过美人关,还有美男关,我原本以为他是在感慨礼三师兄和信五师兄,如今看来,是我误解了孝二师兄的意思,他的意思是说,女子也难过美男关。
尤其是我这样没见过世面的女子。
我喜欢风止,不全是因为第一眼见他是,被他妖孽的相貌、优雅的风姿所吸引,还是因为,我有种预感,我本就该喜欢上风止。
每个人都会有对一个谁一见钟情的时候,我对风止就是如此。
只是今天我脾气不太好,忍不住把对他说话的声音放大了许多,我平日里对他太和气了,所以导致我对他发脾气的时候,让他愣了愣。
我没好气道:“既然你那么想要,我现在帮你要到了,你可以去了,还坐在这里干吗,快去啊,去了就别回来了!还有啊,给我整这么身破衣服把我拉到这里来,有没有出场费啊,我出场费很贵的!”
风止眉眼一挑,看了我半晌,良久才默默道:“阿九,你是不是葵水来了?”
他这一说话,我觉得我立刻就矮了半截,很想狠狠地抽自己几个嘴巴子,容九啊容九,平日里你不会是十分的伶牙俐齿么,怎么到了风止面前连句整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忒怂了。
我咬牙切齿道:“我来不来葵水跟你有什么关系,良宵苦短,你赶紧去找你的初初姑娘春风一度吧。”
风止用笛子敲了敲我的头,道:“阿九,你这是怎么了?”
我别过头去,哼了一声,说:“没怎么了。”
风止说:“初初姑娘和别人不一样。”
我诺诺道:“关我什么事。”
风止又说:“今晚你见到她了就知道了。”
我大惊:“什么?难道你还要我看着你们两个……风止你真是个疯子!”我连连退了两步,面露惊恐之色:“原来,原来你好这口!”
风止:“……”
事实证明,我完全误会了风止的意思。虽然这是后话了。
夜间,我的确去了初初姑娘的房间里,那是海棠苑后面一座漂亮的阁楼,名曰:奈何楼。
听说,是初初自己取的名字。
瑰丽的夜色下,我厚着脸皮,走进奈何楼二楼,初初姑娘的房间,轻纱笼罩,有似飘飘欲仙的感觉,我拂开一层层薄纱,在微暗的房间里寻着初初姑娘的身影。
我在几层轻纱后面,见到了略施脂粉,衣着单薄的初初姑娘,我走近了她一些,试图想看清她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