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恋排行榜》第23/79页


如果你喜欢那种事的话,这没关系,但我可不。我老爸有点迟钝,但又是个自以为无所不知的人,这是一种相当致命的组合:你可以从他那傻气、卷曲的胡子看出他会变成那种吐不出象牙又听不进好话的人。我老妈就只是个老妈,这种话在任何情况下说出来都无可饶恕,但是除了这个以外。她成天担心,她为了店的事刁难我,她为了我没生小孩的事刁难找。我真希望我想多看看他们,但是我不想,而当我没有其他事让我难过时,我会为这件事难过。他们今天下午会很高兴见到我,虽说当我看见今天下午电视上播着他妈的《吉纳维芙》(Genevieve)时,我的心跌到谷底(我老爸排行前五名的电影:《吉纳维芙》、《残酷之海》(The Cruel Sea)、《祖鲁战争》(Zulul)、《我的脚夫》(Oh! My Porter)――他认为这部片子很好笑,还有《六壮士》(The Guns of Navarones)。我老妈排行前五名的电影:《吉纳维芙》、《乱世佳人》、《往日情怀》(The Way We Were)、《妙女郎》(Funny Girl)和《七对好姻缘》(Seven Brides For Seven Brothers)。总之,你心理有个大概,当我告诉你,根据他们的说法,去看电影是浪费钱,因为那些电影早晚会上电视,你心里就会更明白)。
第二部分
世界上最可悲的男人(2)

当我到家时,老天爷开了我一个大玩笑:他们不在家。我在星期天下午搭大都会线搭了一百万站,等公交车等了八年,他妈的《吉纳维芙》在他妈的电视上播出而他们竟然不在。他们甚至没打电话通知我他们不会在家,虽说我也没打电话通知他们我要来。如果说我有彻底自怜的倾向,就像现在一样,发现你的父母亲在你终于需要他们的时候不在,这种可悲的反讽让我觉得很难过。

但正当我打算回去搭公交车时,我妈从对面的屋子打开窗户对我大叫。

“洛,洛勃!进来!”

我从来没见过对面的人,但很快就明白显然只有我一个是陌生人:整间房子塞满了人。

“什么场合?”

“品酒。”

“不是爸自制的吧?”

“不是。上得了台面的酒。今天下午是澳洲酒。我们大家分摊,还有一个人来帮我们解说。”

“我不知道你对酒有兴趣?”

“哦,没错。而且你爸爸爱得要命。”

他当然爱。他在品酒会后的那一天早上一定很难共事:不是因为陈腐酒味的恶臭,也不是充满血丝的眼睛,也不是乖戾的行径,而是因为他吞咽下去的那些东西。他会花大半天的时间告诉别人他们不想知道的事。他在房间另一端,跟一个穿西装的男人讲话――应该就是那位客座专家――后者眼中流露出绝望的眼神。老爸看见我,装出很震惊的样子,不过他无意中止谈话。

房子里挤满了我不认识的人。我已经错过那个人说话和发试喝品的阶段;我在品酒已经变成喝酒的阶段到达,虽然我偶尔瞥见有人把酒含在嘴里漱着然后说些屁话,大多数的时候他们只是尽快地把它洒到脖子里。我没有想到会这样。我来寻找一下午平静的悲凄,不是疯狂的派对:我只想从这个下午得到一个毫无疑问的证明,就是我的生活也许无趣而空洞,但不会比沃特福德的生活更无趣而空洞。又错了。统统没用,就像卡兹威尔(Catweazle)以前常说的。沃特福德的生活很无趣,没错,但无趣而充实。父母亲在星期天下午有什么权利毫无理由的去参加派对?

“《吉纳维芙》今天下午在电视上播,妈。”

“我知道,我们有录相。”

“你们什么时候买录相机了?”

“几个月前。”

“你从来没告诉我。”

“你从来没问过。”

“这难道是我每周该做的事?问你有没有买消费用品?”

一个穿着看上去像黄色土耳其长袍的肥胖女人朝我们滑步过来。

“你一定是洛勃。”

“叫我洛,是的。嗨。”

“洛,好。嗨。”

“我是依芬。你的主人。女主人。”她笑得花枝乱颤,没有理由地。我想看肯尼斯・摩尔(Kenneth Moore)。“你是那个在音乐界工作的,我说得没错吧?”

我看着我妈,她把头转开。“不算是,不。我开了一家唱片行。”

“噢,是。一样啦,多多少少。”她又笑了,虽然认定她喝醉了会比较舒服点,但恐怕事情并非如此。

“我猜是吧。说来就像那个在药店帮你冲洗照片的女人,她就是在电影界工作。”

“洛,你要不要拿我的钥匙?你可以回家烧点开水。”

第二部分
世界上最可悲的男人(3)

“当然。老天爷不允许我竟然留在这里找乐子。”

依芬嘟哝了几声然后滑开了。我妈看到我太高兴了,没有刁难我,但即便如此我对自己感到有点惭愧。

“反正我差不多到了该喝茶的时间了。”她走过去谢谢依芬,依芬看着我,头侧向一边,然后做出难过的表情;老妈显然在告诉她萝拉的事来做为我无礼行为的解释。我不在乎。也许依芬下一次品酒会邀请我。

我们回家看完剩下的《吉纳维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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