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来袭,相公请淡定》第4/112页


  杜且不是喜欢游荡的性子,用过斋饭,稍事梳洗,拿了一卷地藏菩萨本愿经,被薄荷抢了过去。
  “二娘为何诵这卷经文,又不是鬼月,府中无人往生,小心沾了不干净的东西。”
  杜且不悦,“佛门清净之地,不得妄言。”
  薄荷尴尬地把经书放回去,“二娘还是念念普门品,求一门好姻缘才是。婢子看将军是想把二娘送入清远侯府,二娘真是好福气。”
  “你出去。”杜且不想听她絮叨,只想为自己求一个心安,为曾经往生的自己超渡。

  ☆、第9章:前世牵绊

  数着佛珠诵完一卷地藏经,杜且仍无睡意,山间的静谧让她不忍入睡,她已经许久不曾有过如此平和的心境。
  在临死之前的三载时光,她夜夜不能安然,害怕那人突然推门,无度地索取。若不是为了永儿,她早早地结束自己的性命,又何苦受那些欺凌。
  她贪恋这一刻的宁静,只愿此生皆同,再无波澜。
  杜且披了外袍,走到菩提树下,突然想起石案上的棋局,见四下无人,飞快地落下一子,素手远离。
  *
  邻院传来男子的轻斥声和阿松的告饶声,杜且倏尔一笑,那么开朗的小童也有搞不定的主人,她有些好奇他家的主人,想必是一个严厉的男子,也可能和阿松性情相近,才能和睦相处。
  不过阿松说主人受了伤,是什么样的伤会起水泡,烫伤还是被什么东西蛰了,听着就不像是寻常的伤。
  阿松拿了针线过去,可有把患处好生处理,出了水泡的患处最忌包扎,一定要让伤口敞开,才能尽快痊愈。
  杜且对处理伤口最有经验。那人凶残,每次都会弄伤她,她又不敢召医官来看,府里的奴婢看她的目光多数是鄙夷的,即便她一身的伤,也没人会替她好生上药。杜且只能自己咬牙处理,久病成医,也算是多了一门技能。那时她想过逃走,寻一处没人认识她的地方躲一辈子,可是她不能拖累永儿,永儿将来是要袭爵的,她不能害了他。
  带着这份牵挂,杜且一夜没能入眠,想着她的永儿,想着前世的种种难堪,心绪难平。
  智通上过早课,把早上的斋饭送了过来,笑着对她说:“檀越昨日问起邻院的香客,小僧今日才知,正是小僧跟檀越提起的书院檀越,甘大儒的高徒。住持见着他,欣喜万分,想与他接着弈棋,可不知发生了何事,那位檀越一身伤痕犬牙交错,十分可怖。”
  “是什么样的伤?”杜且无精打采。
  “小僧看,似乎是棍棒打出来的。”
  杜且脸色惨白,那些疼痛的记忆再度排山倒海而来,“兴许是那檀越贪玩,叫甘大儒给罚了。”
  “檀越说笑了,甘大儒的高徒又岂会受罚。”智通见她脸色不佳,“檀越可是昨夜没有睡好,可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大夫过来看看?”
  杜且摇头,说自己无碍。
  “檀越若是不嫌弃,住持大师也略通医理。”
  “贵寺的妙莲大师是得道高僧,又岂是寻常的医者,妾昨夜初到宝刹,一时不习惯周遭,怎敢劳烦妙莲大师。原本今日想去大殿早课,可还是起晚了,晚课时请师兄为妾引荐。”杜且唤来薄荷,同智通告辞,“今日秋高气爽,正是登高的好时机,妾想去山间走走,松松筋骨。”
  智通为她指了方向,“山间路滑,檀越小心为上。”
  临走时,杜且让白芍把一瓶药膏送给邻院的郎君,阿松撑在墙头向她道歉,却始终没见过他的主人露面。

  ☆、第10章:重遇纪澜

  薄雾渐散,山间花木扶疏,深秋的季节不见凋零之感,兴许是沐浴佛光的缘故,反倒有几分欣欣向荣之象。
  登高赏花,也算是一种难得的意境。
  她没有一览众山小的豪壮之气,只想记住眼前的景致,宁静致远。
  “二娘要不要摘几束花回去?”薄荷受到杜且的冷落,极力想要讨好她。
  “花木也要生命,若是摘了回去,且不是扼杀了他们的美好。”当你排斥一个人的时候,她的所作所为都是错的。
  薄荷讪讪道:“二娘慈悲心肠。”
  攀至一处石亭,杜且隐约听到有山泉直落的叮咚声,她提起裙裾走上去。
  亭中置有一方石案,案上摆了茶几,几旁有一红泥火炉,炉上水已煮沸,热气升腾。
  却见亭中已经有人。
  她俯身行礼,“妾不知此处有人,唐突了。妾这就离去。”
  “女君留步。”
  如此熟悉的声音,不正是清远侯府的纪太夫人。
  杜且与她婆媳关系不算和睦,纪太夫人看不起她的出身,时常刁难刻薄,但杜且也从她身上学到在杜家所学不到的世家风仪。
  可她在这里,清远侯还会远吗?
  纪澜虽然为人风流不羁,却是个孝子。纪太夫人秋日登高,纪大孝子必会随行侍候。
  杜且撩起裙摆,不顾山间路滑,正欲快步离去,不顾纪太夫人在身后声声呼唤。
  脚底被藤蔓拌住,挣脱不开,杜且打了一个趔趄,身子失去平衡,眼看着就要撞上前面的大树。
  “本侯竟不知,这佛门清静之地,还有如此美貌的娘子投怀送抱。”
  疼痛没有来临,纪澜却来了。
  杜且避无可避,只能用力挣脱纪澜那熟悉而又令人窒息的怀抱,垂眸不去看他,淡淡地说:“谢郎君搭救,妾赶着回去抄经,就此谢过。”
  纪澜却不放过她,“女君就这样离开,叫本侯好生伤心。”
  “澜儿,不可唐突。”纪太夫人在石亭边轻斥,“让你摘的花可摘到了?”
  纪澜摊手,“方才儿子听到这位女君说,花木有灵,不可轻易扼杀,儿子觉得很有道理,只好有违母命。”
  “女君所言甚是,是老身浅薄。”
  杜且想走走不成,只能背身相向,假装检查脚踝的伤处。
  从纪澜的角度望过去,风光甚是旖旎,细腰压得极低,把她那处浑圆挺翘不自觉地往外送,她无意的轻摆晃动,委实叫他心痒难耐。
  “这位女君是……”
  纪澜却不给她逃避的机会,径自走到她面前,惊道:“女君可记得本侯,你笄礼前日,本侯还命人送了几坛菊花酒过去,听说你贪杯,还撞到头。看看,若不是本侯出现,你这额头又要遭殃。”
  “原来是清远侯,妾听家父说起过。”再躲下去也是无补于事,杜且落落大方地与他见礼,眉眼仍是低垂,“只是妾不记得见过侯爷,侯爷倒识得妾,还请侯爷勿要见怪。”
  “你不抬头,怎么会识得本侯呢?”纪澜有一种错觉,杜且似乎在躲着他,见了他一直低着头,就算她的性子内向腼腆,可他纪澜名满帝京,她正是少女怀春,难道就没有好奇心?

  ☆、第11章:相见,不如不见。

  杜且仍不抬头,目光尽头是纪澜袍裾,张扬的绛紫云纹,金线压边,袍下露出的一角鞋履绣了繁复的越丹,一如记忆中的他,每一处都是华丽的精致。
  “妾是闺阁女子,不该与外男私下相见,还请侯爷勿要为难妾。”
  她不能抬头,也不敢抬头,生怕一看到纪澜那张颠倒众生的无双俊颜,会用力把他推下山间。
  没错,她恨纪澜,恨他的无情,恨他的风流,恨他娶了她又放弃她。这样的男人,空有一副好皮囊,却让她坠入无底的深渊。
  相见,不如不见。
  纪太夫人听得真切,阻止纪澜继续纠缠下去,“澜儿,不要为难这位女君,她说的没错,你不可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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