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来袭,相公请淡定》第47/112页


  厉出衡却在此时神清气爽地起身,一夕之间的成人,让他格外的神采奕奕。
  “今日我还要回趟工部衙门,昨日匆促成婚,还未来得及告假,我去一趟就回来。”厉出衡终于能够明白温柔乡的意义,就是让他哪里也不想去的地方,只想和她朝夕相伴。
  杜且噘了嘴,怒目而视,这人吃干抹净了还跟没事人一样。只有她浑身发软,使不上劲来。明明他那么清瘦文弱,可床榻之间却一点都不含糊,把她弄得连连告饶。
  她决计不理他,别过脸去。
  厉出衡去握她的手,“我昨日没轻没重的,娘子不要动怒,以后我会温柔一些的。”
  她的脸都烧了起来,丢开他的手,“快走快走。”
  厉出衡探过身亲亲她的脸,“娘子等我回来,你就会知道,我所言非虚。”
  还所言非虚!
  杜且刚想发作,厉出衡已经起身。唤来阿松准备马车,阿松忙把早饭送了进来,“郎君起晚了,马车早就备好了。”
  厉出衡沉声道:“有谁新婚第一天不起晚的?”
  阿松也是两眼一抹黑,这种事情他又没经历过,哪里会知道,只是故意想揶揄他,“去晚了,尚书大人会骂人。”
  “他骂得还少吗?他若是要骂,也是先骂谢桐。”
  阿松嘿嘿直笑,“谢家五爷他,今日是不会回工部了。”
  厉出衡闻言扬眉道:“又去杜家了?”
  杜且在帐里眼皮一跳,昨日的事情还没解决吗?
  厉出衡挥退阿松,撩开一角帐幔,看着她露出外面的一节藕臂,眸中微芒一闪,“谢家的事,你希望我出现解决,还是任由他闹大?”
  “装不知道便是,过一段再说。”杜且撑着身,任由黑发在身后散落,香肩尽露,肩上欢爱的痕迹一览无遗,说不出的旖旎。
  能不能不回工部?
  厉出衡俯身覆上她的唇瓣,厮磨半晌,还是不愿离去。一吻方罢,他抵着她的额头,脸色微红。“为夫不想走,你快赶我走,要不然我又想接着做昨夜之事了……”
  杜且闻言立刻推开他,咬唇睨他,“快走快走。”
  厉出衡大笑,“等我回来。”
  因为他这一句话,杜且一整天都魂不守舍,望着微敞的门一再张望,感叹时间过得太慢,一心盼着他回来。
  白芍带了三名婢女进来,分别是青鸾、紫苏、红袖,都是阿松昨日才置办进府。在此之前,如厉出衡所言,他身边连伺候的婢女都没有,全都是阿松一手操持。
  “我这里没什么特别的规矩,做好各自的事情,别乱嚼舌根,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各自心里有数。我和你们一样,也是刚来,有很多地方都要熟悉和适应。”杜且让她们先下去,只留下白芍一人,“这四处你都看过了?这是什么地方?”
  白芍道:“这是高祖时赐给厉氏的老宅,位于昭阳坊。因武帝时,厉氏举家牵往河东,只留当时三房的一支在京中看守门户。如今已历五代,眼下住在这个宅子里的是郎君的堂叔父厉以坤,有妻何氏。膝下二女无子,还未许人家。何氏出身不差,其祖父是原国子祭酒何鸣业,其父早逝,是大梁颇有名望的世家,祖上四世三公,辉煌一时。”
  “堂叔父现下何处任职?”
  “听阿松说,眼下是吏部从五品郎中,升迁无望。”
  “三房只剩这位叔父?”杜且又问。
  “不是,还有另一位名唤厉以嗣的堂叔父,行二,但他的品级更深,只是一个上党郡守,已有十年不曾回京。他膝下无子。早年丧妻,没有再娶。”
  “也就是说,厉家三房这一支,已经是后继无人了?”
  白芍说:“没错,但何氏为人精明厉害,对郎君甚是不屑。阿松说过,郎君每次回京到宅中居住,都会被她索要银两,现下长住她也是隔三差五就来生事,就想着把郎君撵出老宅,把这宅子卖了,给她的两个闺女做嫁妆。”
  “她要把高祖赐的宅子卖了?有人敢买吗?”杜且深感头疼,她还以为世家都是一些如厉出衡这般通情达理之辈,可这何氏似乎也太过势利,连老宅都想便变。不说这宅子不是她们这一房的,就算分了家老宅尽归她所有,这宅子也轮不到她做主。
  “自然没人敢买,她也不敢卖,不过是想从河东老家那边要来银子罢了。”这是阿松和白芍说的,千叮万嘱若是何氏来骚扰,千万不要给她银子。
  杜且叹了一声,“既然这样,在这个宅子里她是婶娘,尚算是长辈,我一个刚过门的新妇,也该过去请安问候。”
  白芍拦住她,“郎君交代过,不必理会。这些事郎君自会处理,若是她来滋事,咱们尽管关好门户,由着她去,自有郎君收拾她。”
  杜且心中一暖,但还是没有按厉出衡说的去做,“走吧,总归都是厉家人。”
  杜且抱着这样的想法过去请安,何氏也是笑脸相迎,因为她听说杜且的嫁妆颇丰,没有道理把嘴边的肥肉吐掉的道理。

  ☆、第76章:你重生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是新妇,本该是我这个婶娘打发两个丫头先过去看望,可这家大业大,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我打理,一时间竟忘了昨日三郎娶妻。既然新妇亲自过来,也就省了那些繁文缛节。”何氏叫人去把两个闺女叫出来,“我这两个孩子,一个明年初及笄,一个还要再两年。”
  杜且不知道她肚子里卖的什么药,这才刚见面,就把两个孩子叫出来,张嘴就说及笄嫁人。且不说她是两个闺女的堂嫂,就算是亲嫂嫂过门,也没有这般寒暄的道理。
  回想一下,虞氏过门时,与她初次相见的情景,杜且心中了然,唇边漾开一抹淡笑。
  “见过堂嫂。”两个孩子都长得极标致,一个鹅蛋脸,笑颜如花,一个体形偏瘦,如弱柳迎风,我见犹怜。前者是姐姐,名唤厉英然,妹妹薰然。
  杜且不是不识趣的人,早就准备好的见面礼,叫白芍给了她们,姐妹二人当即敛了笑容,立在何氏身后,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堂兄怎么能娶一个这样的女子进门?”说话的是姐姐,“杜家的门第也配得上咱们厉家?一无学识,二无品行,也不知道私底下与太子是如何勾搭的,平白辱没了咱们厉氏的家风。”
  这翻脸比翻书还要快!杜且回想封给她们的见面礼,好像真的不多,也就一人一两银子。说好的是礼,难不成真的要把她的首饰头面拿出来。
  杜且毫无尴尬之感,笑道:“这位妹妹说话真是刻薄,不管怎么说我与厉郎已经成婚,已经是你的嫂嫂,你心中有怨,那是你的事情,不要把这事说到厉家的家风上。若是说初次见面,就这般说人长短的家风,妾倒是第一次见到。这百年门第,还真是与别家不同,家风果然不一般。要说与谁勾搭,也是你这没出阁的女君该说的话吗?”
  厉英然挑衅不成,反落了下乘,脸色阴沉,“你做得出如此下作之事,却见不得人说了?京城人人都道,你早已与太子有私,才一直不愿入我厉氏。堂兄定是被你的美色所迷,才会一意为之,否则他早就是圣人的东床快婿。”
  “这么说来。妹妹还是承认妾的姿色过人,如此妾就放心了。”杜且不会跟她动怒,她说的有一部分都是事实,但她没有必要向她解释那些莫虚有的事情,京城的传言太多,她若是一个个解释过去,那要到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只要厉出衡信她就行,其他人一概不予理会。
  “大姐儿不要胡说,我看新妇倒是个贤良之人,不过就是门第太低,稍加调教便是了。”何氏笑道:“新妇这般见识,若是见了主母,不知会被如何轻视。还好你遇到了妾,妾再不济。也是何氏的嫡女,自幼受世家教育,自当能把你调教好!”
  杜且楞了一下,何氏这是把自己当成她的婆婆了?且不说她的婆婆出身是太原王氏,真正的世家大族,就算她婆婆是一般出身,她这个婶娘又有什么资格教导她!
  这夜郎自大,也不是这般目中无人的。
  思及白芍所说,她素日里对厉出衡的刻薄,杜且冷冷一笑,“婶娘虽说是何氏嫡女,可令尊是庶出,不得嫡母的喜欢,而放逐在别业。任由其自生自灭,娶了令堂之后,染病而亡,这样的身世也敢说自己是世家教育。不说别的,婶娘的母亲是何出身,婶娘不会不知道吧?”
  何氏大怒,“你这般目无尊长……”
  “今日妾前来请安,是敬婶娘是长辈,可妾才不顾郎君的叮嘱前来。再怎么说,婶娘进门在先,我这个小辈也该来见一见面。可这才刚坐下,这两位女君出来,就对我这位堂嫂多番挑剔。试问,这就是婶娘所谓的世家教育吗?这所谓的尊长,却不知包不包括嫂嫂呢?”
  厉英然的脸色微变,却还是高高扬起下颌,毫不示弱。
  “堂嫂所言甚是,妹妹代母亲和姐姐赔个不是。”厉薰然这才有机会开口,“厉氏门风素来严谨,她们也是一时情急,言语无状,得罪了嫂嫂,还请嫂嫂不要计较。”
  还算是有明白人,杜且暗自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嫂嫂当面掀人短处,也有不足之处。”给了一颗糖再给一巴掌,这位厉二娘才是真正的厉害,“日后还是楚河汉界,各过各的。”
  杜且觉得这样再好不过,遂起身告辞,“妹妹这话中听。既然是各过各的,还请婶娘不要再以各种名目向我家夫君讨要银两,以往种种就在今日有个了结。厉郎还未成亲时,受婶娘照顾,孝敬婶娘是应该的,可他成了亲,有了家室,也就不再劳烦婶娘。”
  何氏气息不稳,一听到没有银两收,心头滚过一阵钝痛。她那郎君虽然在吏部任职,可每月只有那点微薄的俸禄,操持一个家固然有些盈余,但是这偌大的厉家老宅不是他一个从五品的郎中俸禄,可以维持的,还有两个女儿的嫁妆没有着落。若是连厉出衡那都不能打秋风,这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杜且正欲离开,二门外的管事过来禀报,说是厉以坤今日要晚归,朝堂乱成一团,有多位官员遭到波及,吏部衙门、御史台还有大理寺、刑部的官员都奉旨不得散朝,随时待命办差。
  “没有用的东西。”何氏骂了一声,瞪了瞪杜且,“这厉氏尽是些没用的男人,你也不必答应得太早。”
  杜且脚下一顿,笑而不语,出来时惊觉已是日暮时分,遂带了白芍回去准备晚饭。
  “看吧,郎君没有说过,早说过不要与她往来,你偏是不听。”白芍忍不住抱怨。
  杜且笑道:“我已是他的妻子,这些内宅之事自当有我替他处理。至于外面的那些事,比起内宅来,难缠不知多少倍,他那般辛劳操持,我也该让他心无旁骛,没道理让他与内宅的妇人斤斤计较。”
  可是晚饭已经热过三回,仍是不见厉出衡回来,阿松倒是回来报过一回,和二门管事之前说的一般无二。
  却说太子一早拉着太子妃向圣人告罪。想把罪责都推到太子妃身上,保全宋家,以维持太子一党的根基。这在圣人的心中也是被默许的,父子二人有了这样的共识,处理事情也就顺利许多。
  首先,那些女子及所生之子的身份是真是假姑且不论,既然有了这个的指认,且是铁证如山,太子妃残害宫人的罪名便已是无法洗清,但也不能当下定案。于是,罚太子妃闭门思过,就已经足以封住言官们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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