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袭[重生]》第174/438页


  关于欺师灭祖、辜负容怀瑾,周仁霖无可辩解。
  “你们周家未免太过份了,肆意跑到我家门口,无理取闹,撒泼谩骂,目中无人!不如,双方去官府走一趟,也好让我等开开眼界,看你们平日是如何仗势欺人的。”
  “叔父息怒,没必要因为那种人气坏身子。”容佑棠劝道。
  这时,容??与秦浩良匆匆奔出来,秦浩良怒不可遏,疾走如风,直直走到周仁霖面前,横眉冷目,厉声斥骂:“周大人,我入京赴任不过月余,你我毫无交情、连招呼也没打过一个,从未得罪你,今日为何血口喷人、无端辱骂小女?”
  容??亦帮腔呵斥:“秦妹妹哭得什么似的,你们简直肆意妄为,目无王法!”
  “误会,秦兄,实在是一场误会。”周仁霖苍白无力地解释,百口莫辩。
  “哼,我家虽小门小户,却奉公守法,不惧你们公侯高门。”秦浩良身为父亲,理直气壮,与妻子苗丽并肩,吼道:“今日不弄个清楚明白,断不能罢休!”
  “秦大人冷静些,有话好说啊。”周仁霖焦头烂额,第无数次为妻子善后。
  杨若芳在见到容正清之后,心知应当是自家小厮误会了,可惜已骑虎难下。她脸色十分难看,僵持半晌,才在丈夫明示暗示下、不情不愿地说:“一场误会而已,回头给秦姑娘赔礼压惊便是。”
  “滚!”
  苗丽勃然变色,气得发抖,劈头盖脸骂道:“谁稀罕破赔礼?改天你家闺女给人堵门口辱骂‘贱蹄子、狐媚子’,到时你可要笑着大方收下赔礼啊!出个价,你家姑娘多少钱能骂狐媚蹄子?我砸锅卖铁也要凑钱去你家门口骂回来!”
  啪啪啪!
  “住口,你住口。”杨若芳仿佛连挨几个响亮耳光,脸色青红交加,理屈词穷,论嘴战,她一败涂地。
  两端巷口围堵得水泄不通的百姓轰然叫好,击掌喝彩,甚至有好事者躲在人堆里吆喝助威:“秦夫人,你不必砸锅卖铁,我们凑钱助你去骂回来!”
  “我出十文!”
  “我出十五文!”
  “乡亲们搭把手哇,我出二十文!”
  ……
  容佑棠哭笑不得,险些没绷住脸皮,可午时炎热,眼看围堵拥挤愈来愈厉害,躁动不堪,他连忙抬手,高声道:“多谢诸位热心的父老乡亲们主持公道,只是别再挤了,当心啊!”
  说着他赶紧奔过去,从人堆里拔出一个被挤哭的小孩,放到空旷处,严肃催促:“诸位,退后些吧,别挤伤了。”
  报仇归报仇,却不能罔顾大局,若闹出聚众踩踏人命的事故,后果不堪设想。
  容佑棠一边说,一边维持秩序,安抚激动亢奋的邻居。
  在场不少朝廷命官,于情于理都无法袖手旁观。容正清、秦浩良等人深知群情激愤的可怕之处,只得暂抛开私人纠纷,奔走劝退围观百姓。
  杨若芳心突突狂跳,不由自主追随容佑棠,一转身、又一转身、再一转身――
  容佑棠?
  他长得……像谁?
  像谁?
  “好好好!我们绝不会向权贵狂徒屈服的,诸位放心回家纳凉去吧啊。”容佑棠苦口婆心,努力说服义愤填膺得跳脚的妇人。
  此类聚众事件中,百姓极易被煽动,从津津有味看热闹到摩拳擦掌吐口水、甚至推挤冲撞,个中缘由,事后连他们本人也想不通。只能说气氛使然,冲动作祟。
  “你究竟是谁?”杨若芳心惊肉跳地追问。
  容佑棠的侧脸在她脑海里飞快翻腾,答案呼之欲出,可情急之下,真相好像披着一层薄纱、轻快踮脚舞动,她拼命伸手,却无论如何拽不掉那薄纱!
  “我是容佑棠。”容佑棠转身,站定,铿锵有力道。
  “此乃容某侄儿。”容正清傲然昂首。
  容开济不放心地靠近呼唤:“佑棠,过来。”
  “不,不是。”杨若芳摇头否定,凭直觉,她焦思苦虑,莫名急躁。
  “你们不能这样!”周仁霖也否定,他心知眼前人是庶子明棠。
  容佑棠淡漠提醒:“周大人苦苦纠缠,莫非真想闹上公堂解决?”
  “你不准报官!”
  周仁霖急忙劝阻,凑近耳语道:“明棠,别赌气了,叫外人笑话咱们家。”
  明棠?!
  紧贴其侧的杨若芳如遭雷劈,双目圆睁,电光石火间,她想通了一切!
  容佑棠定定直视杨若芳,眼神冰冷。
  “你、你――”
  杨若芳惊恐万状,不敢置信,但眼前人的侧脸轮廓神似昔日的容怀瑾!她一副活见鬼的模样,极度骇怕,死抓住丈夫胳膊,舌头打结,磕磕巴巴问:“周、周郎,他、他是、是……吗?”
  容佑棠逼近一步,杨若芳不由自主拖拽丈夫后退,色厉内荏喝问:“你想做什么?”
  容佑棠不说话,又逼近一步,眼底迸射熊熊怒火。
  “站住!你到底想干什么?”杨若芳厉声斥骂,她不得不面对事实:没错,他是明棠。从前折磨他母子时,他也曾用这种眼神看我。
  “你冷静些,有什么话都可以坐下说,好吗?”周仁霖急赤白脸,有千言万语,却不宜当众吐露。
  隔着两世恩怨、杀母之仇造成的深渊,容佑棠对眼前夫妻无话可说!正当他无法自控、想再逼近一步时,被容开济与容正清联手拉住:“棠儿,来,爹有话跟你说。”容开济哄劝。
  “佑棠,别跟阴毒小人一般见识。”容正清安抚道,他对周仁霖无奈恼怒的质询眼神视而不见。
  剑拔弩张间
  巷外突然传来“咣咣咣”喜气洋洋的铜锣声,夹杂官差格外洪亮的报喜声:“新科状元容公子何在?”
  “咣咣咣”
  “新科状元容佑棠容公子何在?”
  ……
  鸦雀无声,众人皆惊呆了,半晌反应不过来,尤其周仁霖夫妻。
  容氏布庄的管事江柏红光满面,一路打听,奋力快跑,急匆匆挤进包围圈,喘吁吁,热得汗流浃背,一见容佑棠便两眼放光,飞奔过去嚷道:“少爷,大喜,大喜呀!您高中状元啦!”
  扭头看见旁边的容开济,他又抢步过去,激动告知:“恭喜老爷,贺喜老爷,咱们少爷高中状元了!状元啊!”
  哗――
  围观百姓轰然大叫,自发退避安丰巷两侧,让堵在外面的报喜官差进入。
  容佑棠呆如木鸡,不敢置信:我中状元了?!
  “状元?此话当真?”容开济倒吸一口凉气,欣喜欲狂。
  咣咣咣,鸣锣开道,一行官差春风满面近前,为首者从红漆托盘内取下喜报,展开,嘹亮念道:“承天五十二年恩科殿试一甲进士及第状元,直隶东城考生,容佑棠。请状元接喜报。”
  “状元郎,接呀!”
  “快接喜报!”
  “唉哟我的娘,状元郎真真年轻有为啊!”
  ……
  围观百姓踊跃催促,欢呼议论,恨不得自己上。
  周仁霖禁不住喜笑颜开,甩胳膊挥退妻子,慈爱道:“孩子,快接喜报吧。”
  然而,周遭的一切欢乐,皆与杨若芳无关。她如坠冰窟,大热天,却冷汗涔涔,惊惧嫉恨得脸庞扭曲,目不转睛看着:在养父和舅舅的提醒下,容佑棠回神,忙按规矩跪下接皇帝钦点的状元喜报:“学生容佑棠,叩谢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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