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袭[重生]》第44/438页


  庆王二话不说,抄起白瓷瓶,单手拎起容佑棠,将其面朝下惯在床上,雷厉风行,像是气得要亲手揍人!
  吓得容佑棠大叫:“殿下息怒!我脱!我知道错了!”说着他急忙解开外袍,除下里衣,老老实实趴好,小心翼翼道:“殿下,好了。”
  下一刻,安静驿站中蓦然响起少年的凄惨痛叫:
  “啊――殿下!”
  容佑棠像条搁浅的鱼,趴在床上拼命挣动。
  骑马一整天颠得僵硬成块的背脊,被倒上军中特制的药油,庆王大掌落下,用力推揉。容佑棠顿觉辛辣刺痛,火烧鞭抽盐浸一般,痛苦层层叠加,连绵不绝,无穷无尽,叫人发狂。
  “殿下!够了!可以了!”容佑棠哀嚎,他揪紧被褥,极力忍耐,蝴蝶骨微凸,背上全是冷汗。
  “叫什么?闭嘴!今晚不揉开,明儿你上不得马。”赵泽雍低声喝止,复又挖一大团淡褐色药油,抹上,粗糙手掌下是滑腻皮肤,来回抚摸时,心底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觉。赵泽雍暗叹:这小子,果然没有半分肌肉,这皮肤,简直像……啧~
  驿站条件简陋,即使最上等的卧房,也不过是被褥纱帐干净些、多两个碳盆罢了。
  油灯昏黄,床榻昏暗。
  趴着的少年皮肤莹白,雪青衬裤仿佛一把就能撕碎,露出笔直双腿来。他疼得微哆嗦,控制不住地喊疼,偶尔呻吟几声,本能要逃离,却又强忍着。
  庆王呼吸节奏微乱,紧挨着坐在榻沿,忽然有些下不去手,但同时又有股冲动、想更加用力……想看他拼命挣扎,听他哭泣求饶――
  不!
  太莫名其妙!
  我这是怎么了?
  赵泽雍深呼吸,下意识伸出手掌,用力镇压那鲜活年轻的身体,沉声命令:“别动,闭嘴。你吵得本王头疼。”
  “抱、抱歉。”容佑棠尴尬至极,咬牙说:“实在太疼了,真难受。殿下,还没好吗?”
  “好了。”赵泽雍顺势点头,倏然起身,把白瓷瓶放回桌上,推开窗,凛冽北风瞬间冲进来,把他背后还没穿好衣服的人冻得倒抽气,赵泽雍想也没想,又“啪”地关窗――于是他更烦躁了:本王为什么要顾着他关窗?
  “多谢殿下。嗳,我感觉好多了,总算能弯腰了。”一份痛苦一份收获啊!容佑棠穿好衣服,弯腰套靴子,喜滋滋的。
  “子琰刚从军时,也是这般。”赵泽雍喝口茶,定定神,缓缓道:“他好面子,不肯叫别人知道,晚上拿了药油悄悄找本王。不过,子琰是咬着布巾的,不像你,鬼哭狼嚎。”
  容佑棠不好意思地笑笑:“那我下次找卫大哥上药时,也咬着布巾好了,免得吵得他也头疼。”
  你想找卫杰帮忙上药?
  不知为何,一想到那场面,赵泽雍就满心不愉快。
  “卫杰有公务在身,你别总打搅他。”赵泽雍虎着脸告诫:“你找――”找谁才妥当?本王是……没空的。他思考半晌,严肃嘱咐:“你找陈军医。他经验丰富,又是职责所在,仁心仁术,很不错。”
  “哦,陈军医我知道。”容佑棠敬重道:“那位老大夫特别有责任心,整天被那么多人围着,不见他丝毫不耐烦。”
  赵泽雍总算露出笑意:“他前两年因身体不适,从西北退下来的,回京也没荣养着,仍进了军医馆,四处跑。”
  “他老人家可真了不起!”容佑棠肃然起敬。
  异样情绪渐渐平复,赵泽雍又恢复了镇定,慢条斯理喝茶。
  “殿下――”容佑棠又想起那事来,欲言又止。
  “有话快说。”
  “殿下,过段日子我想回老家一趟。”容佑棠当然不会傻到直接问“你知道我真实身份了吗?”,而是找了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开启话题。
  赵泽雍略停顿,抬眼问:“回去做什么?”
  容佑棠低头:“就是想回去看看,也不知道家乡怎么样了。我四处打听,可大家都没听说过。”
  赵泽雍温和道:“凌州远在数千里之外,又无甚名人、名土物,何况你老家是个小镇,京城人自然不知。”
  “家父身体不好,无法陪我回去,其实……我自己也找不到路。现在回想,依稀只记得当年先是坐车、然后坐船,到过很多渡口,稀里糊涂就到京城了。”容佑棠谨慎试探,他心如擂鼓,硬着头皮炸着胆子,仔细观察庆王神情。
  撒谎就是这样的:不得已开了头,接下去就得不停圆,心惊胆战,筋疲力竭,最后累死吓死――容佑棠不想让庆王失望、害怕庆王对自己失望。他决定找个万全的时机再坦白,以证明自己确有苦衷、是逼不得已、是无奈为之――最重要的是,他从未意图加害庆王府!
  现在坦白?承认自己是周仁霖庶子、等于承认是二皇子党。庆王多半会下令拉出去砍头。
  “暂且别回去了。”赵泽雍正色告知:“凌州地处凌江下游,数年前江南水患,连淹几个州县,你老家芜镇是低洼盆地,不幸被洪水中浸泡半月,逃生者寥寥几人而已,你能活下来,已属不易。”顿了顿,他又勉励道:“先认真磨练,最好科举高中,入朝为官,光耀门楣,日后再给家乡修路修堤,岂不更妥?”
  看来,他并没有从凌州芜镇查出什么不妥,毕竟当初伪造身份时精心挑选过的。
  殿下,我对不起你。
  容佑棠听得万分愧疚难受,深觉辜负庆王提携信任,泪光闪烁,恨不得扇自己耳光――然而因为重重顾虑,他几次张口,却始终没能说出真相。
  “好!”容佑棠语调颤抖,郑重承诺:“等我以后做了官――不,就算我做不了官,也会努力多挣银子,定要为芜镇修一座大桥!”
  赵泽雍莞尔:“只要你忠诚上进、好学勤恳,本王大小会给你个官做。身为读书人,别整日把银子挂嘴边。”
  忠诚!忠诚!
  希望将来有一天,我也能像卫大哥他们那样,光明坦荡地站在您身边!
  “哭什么?天灾人祸躲不过,今后只往前看吧。”
  “谢殿下。”容佑棠抬袖用力擦眼睛,情绪低落,沉重地说:“夜已深,不打搅您休息了,小的告退。”
  “唔――你睡哪儿?”赵泽雍忽然想起来问。
  “后院大通铺。”容佑棠答。
  普通兵丁,能有遮风挡雨的大通铺就很不错了,很多时候都是露天抖开油布,互相依偎着睡。
  赵泽雍一时没说话,他四下看看,指着那罗汉榻吩咐:“去把矮几搬走,柜子里有被褥,你就铺床在这儿睡。”
  “可――”容佑棠下意识想拒绝。
  “负责夜里倒茶、明早打水,别睡得太死。”赵泽雍补充一句。他想:沅水大营非本王所掌,风气未知。但军中无女性,有些人就打起同性主意,像容佑棠这样的,对部分兵油子而言,当真美味羊羔一般。
  容佑棠只得点头:“是。”他默默铺床歇息,带着满腹心事入睡。
  与此同时,整个驿站听完“庆王的俊俏书童”哭泣求饶后,却亢奋得睡不着觉,躲被窝里津津有味议论许久。并且,果然如他们猜测:容佑棠没回来,留在庆王房间歇了。
  哟哟哟,啧啧啧,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于是,当容佑棠第二天潇洒自行翻身上马时,刘辉等人讪讪缩回欲搀扶的手,暗中感慨:天赋异禀呐!昨儿承欢半夜,今早不见半分异样,照样活蹦乱跳,轻松骑马。
  “刘哥,开拔了。”容佑棠好心提醒。
  “哎,哎,好嘞。”刘辉干笑着上马,努力装作若无其事。
  他们都怎么了?眼神有些奇怪。
  容佑棠十分疑惑。
  然而还有更奇怪的:晚间到了下一个驿站歇脚,他依照庆王推荐去找陈军医上药时,原本打着赤膊哀嚎叫唤的几个大汉迅速穿好衣服,自行拿药回去擦,争先恐后跑了,生怕不慎看见庆王的人身上某些痕迹。
  “几位大哥,我懂得排队――”容佑棠话音未落,目瞪口呆,无措目送老兵奔离。
  “兔崽子!跑什么跑?”陈军医吹胡子瞪眼睛吼,又中气十足地问:“小伙子,你哪儿不舒服?”
  平常人对大夫都有深深的敬畏,容佑棠也不例外,他忙举高药油,简要说明来意。
  “哦。脱衣服,趴着吧。”陈军医气势逼人。
  容佑棠立即照办,唯恐动作慢了大夫有意见。
  陈老大夫目光如炬,来回扫视,细细观察,当即断定患者身上并没有情欲痕迹。他一边经验老到地为容佑棠松动筋肉,一边怒斥:“那些兔崽子,背后胡说八道!庆王殿下人品贵重,端方正直,英明睿智,怎会是轻狂之徒?唉!”
  ……原来如此。
  容佑棠恍然大悟,他一整天沉思琢磨,还真没分神顾虑那些误会。但在庆王老部下跟前,还是应该解释一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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