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记》第58/103页


狗狗书籍网 更新时间:2012-1-18 14:57:19 本章字数:3414


王守仁在正德元年,也因反对宦官刘瑾,被廷杖四十,谪贬至贵州龙场当驿丞。他来到中国西南山区,龙场万山丛薄,苗、僚杂居。这对于他的见识有了更大的推动,他自己也时常思量,或许这就是天命所为吧,倘若他被迫与刘瑾的威势而趋炎附势,或许可以免了四十廷杖,也可以免于到这边疆之地,但是他每每想到于此,反而感到心中甚安,那是因为这看似不幸的遭遇却对他的未来人生产生了巨大的影响。王守仁自幼饱读诗书,对程朱理学也有极深的理解,但是他却不认同那所谓的“天理”“人欲”。
新的环境,以及贵州地区未经人文开发的原始环境带给他一种全新的清新自然感。这使他对《大学》的中心思想有了新的领悟,王守仁的出了一点――心是万事万物的根本。
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心的产物(心即理)。认识到“圣人之道,吾性自足,向之求理于事物者误也。在龙场这既安静又困难的环境里,王守仁结合历年来的遭遇,日夜反省。一天半夜里,他忽然有了顿悟,他有了新的认识,“心即理也”。
这种顿悟犹如拨开云雾见明日一般,一下子便解开了其心中的疑窦。他在这段时期写了“训龙场诸生”。其众多弟子对于他的“心外无理,心外无物”理论迷惑不解,王艮请教说:南山里的花树自开自落,与我心有何关系?王守仁回答说:“尔未看此花时,此花与尔心同归于寂。尔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便知此花,不在尔的心外。”
八年后他对这次略带传奇色彩的悟道叙述说:守仁早岁业举,溺志词章之习,既乃稍知从事正学,而苦于众说之纷扰疲?,茫无可入,因求诸老、释,欣然有会于心,以为圣人之学在此矣!然于孔子之教,间相出入,而措之日用,往往缺漏无归;依违往返,且信且疑。其后谪官龙场,居夷处困,动心忍性之余,恍若有悟,体验探求,再更寒暑,证诸五经、四子,沛然若决江河而放诸海也。然后叹圣人之道坦如大路。
王守仁也是深知仅仅凭靠自己的静修冥思也是无法改变现在混乱的时局、迷茫的人心,天下看似平和,实则暗流涌动,有一触即发之感。
王守仁自早便开始了传道授业的工作。时至今日,荏苒的时光磨砺了他的精神,十余年过去了,他的思想已经从最初的萌芽变为了一株茁壮成长的树苗,开枝散叶只在可待。
远望着北面的鄱阳湖湖面,王守仁先前出神的心思渐渐收拢回来,他轻轻叹了口气,水汽在寒冬的冰冷下形成一下片明显的白雾。悠悠然飘散了出去。
王守仁缓步向前,现在天色已晚,若是再不会官署中,道路便不好走了。四周一片静谧,只有远处传来的人声,那是城边的酒家在做饭食的吆喝声,徐徐的炊烟也在隆冬的风中冉冉升起。
但是,没想到就在此时,从远处,传来声响。王守仁一听之下,原来是马蹄的声音。声音敲击被寒风吹挂的地面,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声音急促有力,并且还能听见马在快速奔跑时才会发出的粗喘声,以及偶尔的嘶鸣之声。
“这么晚了。是谁还在这么急忙的赶路?”王守仁心里想。“前几日刚刚下了雪,现在路面上还有冰凌,这么快得马,行的也是不安全。”王守仁便停下脚步,等待着来人。
马蹄声依旧快速并且有节奏的向着王守仁所在道路方向传来,看来是要进城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声音便越来越大。远远的在西面的大路上隐约出现一个影子,一人一马。
王守仁的眼力很好,一般之人已经看不清,辨不清事务的距离,他还可以比较清晰的看到东西的细节,所以现在时节,虽然寒风夹在着白色的冰凌,王守仁还是可以清楚的看见那名马上骑士的身姿。之间那人两腿紧紧夹住马腹,身子伏低,正在专心致志的驾驭者飞奔的马匹。呼呼风声刮过其人身上的披风,留下了一道道白色的痕迹。
王守仁也是好奇,“不知是谁人在这种时候如此匆忙的来到着南昌城。”眼见的那人越来越近,王守仁打眼一瞧,是一个年级不会超过三十岁的年轻人。
那人似乎也见者了王守仁伫立在路边,开始减慢了速度。马儿被缰绳的提醒下,发出一声嘶鸣,由原先的疾奔转为了小跑,虽然马匹已经喘着粗气,但是可以明显的感到,这匹马真的太累的,需要好好喂喂草料。
来人成在马上,扭头望向王守仁,发现后者也在看着他,好像正在等待着他的询问。那人也不含糊,驱马过来,来到王守仁身边。王守仁看着他,也在仔细的打量着这位匆忙的来客。
那人迅速从马上下来,向前走了几步,来到王守仁面前。他打量了一下前面这位中年人,只觉得其人气质不凡,特别是双眼炯炯有神,散发着一股睿智的气息。那人有些呆滞。
转眼间那人便回过神来,拱起手来,很谦逊的对着王守仁问道,“这位先生,鄙人欲往南昌城区,一连在这寒风中行了一整天,现在正是人困马乏。”说罢抬起头开往城墙方向望去。看着前方隐隐出现的高达城墙,还有远处升起的炊烟。他又问道:“这么说,这里应该里城门不远了是吗?”
王守仁达到:“不错,再往前行一小段路,便是南昌城门了。”王守仁对此人倒是好奇,便问道:“不知阁下如此急匆匆的到南昌所为何事?如此寒冷的天气,行的这么匆忙,还是会有危险。”
那人说道:“在下也是事情匆忙,急于到南昌城去赴任。”
赴任?这个词一下子激起了王守仁的兴趣。“哦,这位兄台,原来是急忙前来赴任的。”王守仁性情也是豁达,自是不喜像酸腐文人一般咬文嚼字,被礼数束缚住手脚。便开口问道:“不知兄台是哪里来的?”那人也是毫不避讳,用脖子上的围巾抹了抹脸上的水,便说道:“我是京师来的,从那里出发之时还没过年呢?这些日子都是顶着冬日的寒风来的,一路上我都记不清楚行了多少日子?今天终于是要到了。”说罢,那人如释重负的长处一口气。“哎,这一停下来倒是感觉到累了。之前多少日子,走的都麻木了,那是侯倒是感觉不到累,现在到地方了。唉……”那人说完使劲的搓了搓手,倒是抱怨起来,“好像连日的疲劳都积攒下来,现在倒是累的要死了。”
“哈哈。既然已经到达,这位兄弟不如就赶快进城去,找个好的店家,饕餮一顿来的痛快啊!”王守仁见得来人健谈,这么说道。
“说道吃,小弟真是饥肠辘辘啊,啊!对了。”突然,来人说道,“既然您也是同样进城,咱们就一通前往吧。我也不想在骑马了,你看看,它也累的要死。”说道,来人指了指身后的马。马匹因为经过长时间的奔跑,的确也是累得够呛,现在正在一旁奋力的“吐出”白色的气体。
“好,既然如此,咱们就一道回去。”王守仁痛快的答应了。
说罢,两人便一同回去。
路上,两人几乎是同时打量起对方来。王守仁这才仔仔细细的看清楚来人样貌,年纪不过二十来岁,看起来倒是像是读书人的清秀相貌,不过,从他骑马飞奔时的样子来看,应该不简单于此。
王守仁心里嘀咕,来人心中此时也在嘀咕着,“看着老哥怎么这么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有想不起来了?真是奇怪,我又没来过南昌,怎么会见过他?莫不成他在北京待过。”没想到他心里的疑问还没问出口,对方倒是先回答了。
“既然兄弟是京师来的,其实在下以前也在京师待过。”
“什么?看来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北京大街上见过了,只不过全然没有印象了。或许只是打过照面而已?”来人心中想。“那么您也是到江西没有多久吗?”来人见王守仁气度不凡,情不自禁的用了敬称。
“呵呵。”王守仁听后笑了,“我离开京师都有十多年了。要是兄弟你见过我,那时你应还是小孩子。”
“啊!是这样啊。哈哈,看来是我误解了。”来人打着圆场,心里确实更加出奇,“等等!”他心中想。“这个人我决计不可能见过……算了,可能是大众脸吧。”
来人话题一转,边走边说,“既然要大吃一顿,不知到这江西南昌有什么名吃呢?”
“反正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点,跟人聊吃得总是完全保险啊!”来人心中暗想。
“要说到吃,江西的名吃也只不让与京师啊!”王守仁也很感兴趣。便对来人粗略的讲了起来。什么三杯鸡、藜蒿炒腊肉、赣南脐橙都是值得一吃的好东西。两人本来就就距离城门不远,先下已经越过了城门,两人走到一处岔路,看来是要分道扬镳了。
两人相视一笑,来人首先抱拳说道:“这位兄台,一路行来到是给我聊了不少这里的名吃,不过倒是要分别了。”王守仁也是同样:“那么,有缘在见吧。我也要往另一处路走。”
两人告辞之后,便要分开。没行的几步,王守仁倒是发觉,还不知道这年轻人姓讳几何,失了这机会,以后难免要遗憾,立即转身喊道:“不知道兄弟姓甚名谁,刚刚竟然往了想问。”
那人听闻也恍然大悟,连忙转身过来,对着对方,拱手说道:“在下曹牧文。”





正文 第五章:新的地点(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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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来的奔波已经能够让曹牧文身心俱疲,顶着寒风还有力气行的这么多路程,曹牧文自觉佩服自己。牵着身后那匹累的要死的马,向前方缓步走去,已经没有力气在湿滑的路面上行的更快。远远的,就看到了一处酒家,三层的楼台,倒是宽敞,应是可以住宿的。
曹牧文走到跟前,仰头观去,只得不是什么“有家客栈”的就好,打眼一瞧,没得看请,就有店小二前来将手中的缰绳签过,从侧门将马匹签到马厩中去了,服务倒是热情周到。
曹牧文一进大厅,一股浓郁的酒香夹杂着温暖的气息铺面而来,差点没把他打了个趔趄。
找个安静桌子落座,现在的时间人不多不少,在大门口附近有许个桌位上做了人,看似有寻常百姓,还有几个商人打扮的客人,其他的就散散不清了。
“还好,现在时怀中抱钱,可以大杀一通了。”曹牧文心中暗忖,在马上上下翻腾了不知道几十天,现在终于可以找个落脚的地方好生休息一番了。很是惬意,就似乎是连日工作下来,终于迎来了假期。虽然最悲剧的事情是经过两天疲惫,第三天起来竟然发现日历上“星期一”三个大字赫然在目。
曹牧文心中的急迫稍定,自己被规定时间早了数日,现在还有不少时间可以自由支配,还好。毕竟上头给自己升了官。
自应州大战后,锦衣卫系统的人马大多获得了升迁。吴征、魏炳文还有他三人皆备升官后派往了江西地界。不过三人并没有同时任职一处,这或许也是朝廷上为了限制一下锦衣卫的人情关系而做的措施,毕竟老熟人们常常混迹在一起,总是会“生些许个乱来。”
南昌城甚是大,作为南昌的首府,宁王的就藩之地,又怎么能少得了人烟呢。江西自古也是重要的粮食产地,鱼米之乡。水稻和水产的收获量很大,也是导致这里人口众多的原因之一。在正德初年的时候,人口就已经接近八十多万,而到了现在,人口有九十万也未可知,或许在过个二十多年,人口突破百万没有问题。
作为宁王就藩之地,这里的建筑奢华程度一点也不逊与北方京畿之地,像是济南的德王,太原的晋王,宁州的辽王,开封的周王,武昌的楚王,林林总总的藩王,大都挑选一地重要人烟稠密之地作为就藩地,同时,这些地方也因为藩王皇亲前来而增加了人气。藩王的宫殿,住所都需要大量的人力前来修建,同时也带动了更多的人口前来定居,虽然这些升斗小民和贵为皇亲国戚的藩王们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关系,一辈子也搭不上一句话,但是这似乎也是市井小民的想法――要是和这些皇亲贵胄,和皇家人挨得近些,是不是也能沾些贵气?总的来说所,多种因素刺激了城市人口的膨胀,到了正德年间,像是南昌这种级别的城市,数十万人口是毫不稀奇的――城市成了名副其实的人口聚落,三教九流,平头百姓们都来到这里生活。
现在年岁已经过,但是正月还没出,人口繁密的南昌城还侵润在年的味道中。临街屋舍还挂着许多红火的挂饰,就连这家酒家的大门上,也贴着新年的对联,无非是明年发财,开门大吉之类的吉祥话。
店小二来的很是及时。曹牧文一下子坐在椅子上,应该说是砸到上面,一整天都颠簸在马鞍上,在上下颠簸中早就麻木了。这突一落座在还算坚实的木头椅子上,浑身上下一种奇怪的感觉从脚底升到了头顶。小儿很是殷勤,凑上前来问长问短,问曹牧文要吃些什么。
“既然来了江西,要吃就要吃些别处吃不到的小吃。”曹牧文想,问道:“小儿,这里都有什么你们江西的名吃啊?”
“呦,听客官的口音,是北方来的吧?”店小二的听力不错。
“嗯,我是京师来的。来……公干。”曹牧文思虑了一下,回答道。
“原来客官是从京师来的?哎呀,真是一看就有皇城气。”店小二的嘴巴也很是甜。
曹牧文笑了笑,问道:“还是说说有什么好吃的吧,好吃的可劲造!”
要说江西小吃,最有名的应该说是“三杯鸡”。
三杯鸡是江西传统名菜,因其烹制时不放汤水,仅用米酒一杯,猪油一杯,酱油一杯,故名三杯鸡。此菜色泽酱红、原汁原味,醇香诱人,酒饭皆宜。
要是说起它的来历与民族英雄文天祥有关。南宋末年,民族英雄文天祥抗元被俘,广大人民群众十分悲痛。一天,一位七十多岁老婆婆手拄拐杖,提着竹篮,篮内装着一只鸡和一壶酒,来到关押文天祥的牢狱,祭奠文天祥。老婆婆意外的见到文天祥,悲喜交集,原来外传文天祥已被杀害,她是前来祭祀文丞相的。她见文丞相还活着,后悔没带只熟鸡,只好请求狱卒帮忙。那狱卒本是江西人,心中也很钦佩文天祥,老婆婆的言行使他深受感动。想到文天祥明天就要遇害,心里也很难过,便决定用老婆婆的鸡和酒,为文天祥做一次象样的菜肴以示敬仰之情。于是,他和老婆婆将鸡宰杀,收拾好,切成块,找来一个瓦钵,把鸡块放钵内,倒上米酒,加点盐,充做调料和汤汁,用几块砖头架起瓦钵,将鸡用小火煨制。过了一个时辰,他们揭盖一看,鸡肉酥烂,香味四溢,二人哭泣着将鸡端到文天祥面前。文丞相饮酒汤,食鸡肉,心怀亡国之恨,慷慨悲歌。第二天,文天祥视死如归,英勇就义,这一天是十二月初九。后来,那狱卒从大都回到老家江西,每逢十二月初九这一天,必用三杯酒煨鸡祭奠文天祥。因此菜味美,便在江西一带流传开来。逐渐成为名菜,许多大酒店小餐馆为了改善口味,又将三杯鸡稍作改动:即一杯甜酒、一杯酱油、一杯麻油。用这三杯佐料和鸡块一并倒入沙钵内,然后加入少许凉水,生火慢煨,直至肉烂为止。其色香味俱全,鲜美无比。
“嗯,我最喜欢吃鸡,既然生火慢煨,直至肉烂为止。其色香味俱全,鲜美无比。那一定要尝尝啊。”曹牧文听得了之后,心里已经是食指大动。
一顿饕餮大餐之后,曹牧文感到自己连日的疲惫烟消云散了。身体不累,脑袋却是昏昏入睡。除了大吃一顿之外,还饮了半坛子热过的农家老酒,驱驱寒气,一顿吃喝之后,该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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