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怡梦清馨》第43/53页


  他闻言呵呵一笑说道:“既如此我们正好顺路,既是要去山西就是我的客人,请几位恩人不要再推辞了,若是急于寻亲张某在各地还有些关系,倒也可帮着打听一下,岂不更好。”
  “这???”这人还真是心实,急于报恩。若再推辞下去倒显得我们不近人情了,海里木冲我点了点头我也就答应了。
  
原来如此
  张之藜为人热情,将我们安排在了他的一处别院,一应吃穿用度皆为上品。起初我们只觉得不好意思虽是救他一命但这样白吃白住心里还是过意不去,后来在他的坚持下也就放弃了。
  这所宅子虽不大却布置得很别致,二进出的院子前院是书房和库房,院中只种了些翠竹别无其他看上去整洁雅致。后院是住房,回廊曲饶亭台水榭遥相对应,各色植物点缀其间相映成趣。虽是冬天不得见其繁荣之姿,却并不显颓败反倒更添一份清幽宁静。
  一住就是两个多月,如今已是将近四月天,天气回暖碧空湛蓝。院子里的花木也已滋长,初时没有注意直到花开了才发现这院中竟有一棵梨花树,如今正是满树灿烂笑迎春风。记忆总是在不经意间被拉进现实,而记忆最深处就是这一棵梨树。
  澄媛兴奋地喊道:“小姐,这和咱们院中的梨树还真像呢。”“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再相似的景也不是记忆中那幅而记忆中那个人更是遥不可及。只叹一线姻缘千里相思,姻缘一现两不见。
  “澄媛,去拿琴来。”“小姐要弹琴吗?我这就去拿。”拿来琴澄媛说道:“小姐,就在这梨花树下吧,这景色好。”我点点头。好久不弹琴了,自那之后便没再摸过这琴,也不知有没有伤到喉咙。轻抚琴弦,点点琴音滑出指尖,曲调未成情已流出,弹落片片洁白。
  醉花泪,苍天饯,一箫似催
  是红尘中谁的眷恋
  那含笑的眸眼
  是如此的梦靥
  只待一瞬,转身破灭
  茫茫黄泉
  我愿生死换相见
  涅盘轮,你可曾记得我的颜
  陌路非罪,为何惹天嫌
  刃沫血,划破心涧
  相思恋,魂飞魄眩
  曼珠花开,一夜随风追随
  谁叹无人圆誓言
  新月奠,怒龙蔑,一剑似别
  是刀剑中谁的唤念
  那寂寞的双肩
  是如此的憔悴
  辗转拂袖,弹指错落
  曾记林中初见
  脉脉依恋又难言
  瑞雪翩,俯首沾染谁的衣袂
  却又回首,尽封前世怜
  挟长剑,谁懂情怨
  话诀别,挥散旧颜
  婆娑缠绵,不过是个纪念
  就让沉睡在那天
  恩与恨,看破朱颜
  今与昔,不忘誓言
  纷乱缱绻,妖颜如痴如醉
  怎叹是姻缘一现
  抚弦收音,满地落残惹人怜,花儿也有情,我却惹天嫌与他成陌路。谁的相思谁的眷恋,看不开放不下,今生注定要为情所累。
  “小姐???”澄媛担忧的看着我,我摇头轻笑,早已习惯了。“小姐真美,像画中的人一样,只是这曲子太悲了点。”“不好听吗?”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苏姑娘不仅弹得一手好琴更唱的一手好曲。张某今日没有白来啊。”话毕张之藜和海里木并肩从山石后转了出来,张之藜脸上挂笑赞美之意溢于言表。海里木也是一脸陶醉。
  我欠身道:“张先生过奖了,不过是随便弹唱几句,让先生见笑了。”“苏姑娘不必多礼,张某可是句句肺腑绝无半句虚夸。”我淡淡一笑。
  张之藜看看我身后的梨花树说道:“苏姑娘和这梨花还真是相配呢,只不过苏姑娘比这梨花恬淡中更多了一些清雅和愁绪。不知苏姑娘可是有什么心事?”
  闻言海里木看向我眼中是几分了解几分怜惜,我收敛了心绪说道:“没什么,只是想到不知何时才能找到失散的亲人心里便有些着急。”
  “姑娘可是急着去寻亲?”我莞尔一笑说道:“在此打扰先生已逾多时,先生招待周细待我们如上宾,我们自是感怀在心,只是寻亲是早已定下的事还是要去的。”
  他闻言略有些失望,不过很快调整了情绪说道:“既是救命恩人张某做这些也是应该的,况且张某这些日子按照姑娘提供的线索派人打听去了,只是仍没什么音信,既如此苏姑娘又何必急着自己去找呢。倒不如待张某打听清楚了再送你们过去岂不更好?”
  我一听真要这样岂不是永远走不了了,哪有什么失散的亲人不过是我胡诌的借口却不成想他当了真,还派人出去打听。海里木原姓苏完图,为了掩饰身份我用了原来的名字,而海里木也用了苏姓,改名苏木海与我兄妹相称。我和海里木对看一眼暗自苦笑,看来一时半会儿还走不了。
  只好笑道:“张先生真是客气了。”海里木也是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那还要打扰长兄些许日子了。”“苏兄哪里话,张某求之不得。”他哈哈一笑接着说道:“我带了些好酒,咱们去前边喝酒吧。”“好。”
  送走他二人独自望着梨树凝思,并非执意要走只是此时不宜被他找到,但愿四爷能劝着他。只顾想心事忽略了远处张之藜那饱含深意的回头一瞥,一抹笑意,一抹探究,还有一抹算计。
  晚间吃过饭,海里木犹疑着似是有话要说,我只等着他的下文,半晌他开口道:“你觉得这个张之藜怎么样?”我看他满脸思虑的样子轻笑道:“你们不是朋友吗?何来问我?”
  他深思了一会儿说道:“抛开心中的顾虑,但就他这个人来说文雅又不失豪爽之气,待人温和有礼,说话办事又细致周到。是一个可交的人,只是我总觉得他对咱们过于热情,虽是救他一命但他也没有理由总拦着我们不放。”
  我点点头,这点确实让我很不舒服,他这热情客气的背后似乎总还有着其他的目的。只是我们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个陌生人,能有什么可图的呢?“你说的很对,我也总觉得他没必要这么热情,他可曾问过你什么?”
  “他问过咱们的来历,我只告诉他是家道中落,不得已才出来投奔亲戚的。”他略一思忖接着说道:“也许是咱们多心了,要是他和京中有联系,这会儿怕是早就有人来找咱们了。”我笑笑无语。
  他看我一眼说道:“咱们虽不是逃命可也是圣命难为,这些日子你能理解没一句怨言我很安慰。”“说得这叫什么话,要不是因为我又怎么会让你背井离乡的跟着我流浪。说到底都是我对不住你们,其嬷嬷年纪这么大了却也要跟着我受罪,真正难为的是你们,我没事的。”
  他笑笑说:“怪道常海老说他得了个懂事体贴的妹妹。”说到这又想起问他那件事。“你当时怎么知道我就是常海的妹妹?”他笑笑有些尴尬,说道:“我在宫外时见过你的。”“宫外?”
  他点点头接道:“在马场,长海带你去骑马。还有中秋时我看到常海带你去酒楼,是我中途叫常海走的,却没想到害你们被坏人欺负。我本是要和常海一起过去的,可四爷的奴才说那个人是十爷家的奴才,常海怕我牵扯进去,便没让我过去,真是对不住你了。”
  “这有什么,那些坏人又没把我们怎么样。你第一次没救着第二次却救了我的命。大恩不言谢啊。”相处久了和他也就没那么拘束了,相视一笑彼此间也多了些默契。
  “对了,当时为什么没直接送我回宫,却送去了四爷那里?”“本是要送十三爷那,可那里离四爷的庄子近,时间紧迫就送你去那了。”“我还以为你是四爷的人呢?”“四爷为人正直,虽严厉了点但人是好的,善识人。”我但笑不语,这人确实是外冷内热。
  生日这天我们四人围桌而坐相饮正欢,张之藜派人送来了寿礼。澄媛疑惑道:“他怎么知道今天是小姐的生辰?”海里木握杯言道:“有心之人自是无事不知。只怕我们不能再在这待下去了,找个机会还是要离开此地。”
  回到房间我打开贺礼,不由惊讶,竟是一只梨花耳环。虽然只有一只但我肯定这就是我丢失的那副。心中思绪翻涌,这个张之藜到底是什么人,这只耳环又怎么会在他手上,当时明明是拿去给四爷报信了?莫非他是四爷的人,用这个告诉我让我安心居于此?
  抚住躁动不安的心跳,若真是这样该不该告诉海里木,他名为陪同保护实为监视。我的一举一动都不会逃过康熙的眼睛,说不定我们身后正跟着几十名大内侍卫。如果真如我所料,四爷他们这样逆康熙之意而为,不是又要招来康熙的忌讳吗?不清不远的离开却不得不躲得远远地。
  这件事我没有告诉海里木,不是不信任他而是我太在乎他们了。相安无事十几日张之藜没有再来这里,心中悬着疑问总是让我坐立不安。毕竟这只是我的猜测,到底张之藜是什么人我心里并不清楚。海里木对他也有了些怀疑,必定会在背地里调查他的底细,这些天他总是早出晚归,想必就是在忙这个吧。
  “小姐,想什么呢?叫你也不理。”澄媛略嗔道。我回首她递了碗银耳羹给我,我接过碗用汤匙有一下没一下的翻搅着,并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小姐?小姐~~”澄媛似是不满我对她的忽视,又打断了我。我回身看着她,她皱着一张小脸说道:“小姐别总这么走神了,看着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好多次澄媛都以为小姐要化仙飞走了。”
  我笑笑说:“我能飞哪去。这不是没事做嘛。”“小姐可以弹琴啊,要说小姐现在的琴艺可是比以前好多了。以前啊看到小姐摸琴大家都急着逃走,要是现在再让他们听,只怕赶都赶不走。”想起以前的事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海里木呢?又出去了么?”“哦,一大早就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了呢,小姐找他有事?”“没有,随便问问。”等他回来要探探口风,不然总得这么心绪不宁的。
  “小姐,张先生派人来接您去赴宴。”其嬷嬷进来说道。“接我去赴宴?”我疑惑着,他从来没有约我单独出去过,这次是?其嬷嬷看出我的疑惑说道:“接你的人说海公子已经在那等着了,只接你过去到时再一起回来。”总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压下心中的疑惑随着那个人去了。
  马车一直驶向城里,在一家装潢考究的酒楼前停下,侍从扶我下车后说道:“老爷在二楼等您,我带您上去。”“好。”
  上了二楼侍从在一间雅室前止步恭敬道:“姑娘请进。”我推门而进,发现只有张之藜一个人,并未见海里木的身影。心知是被骗了,心中虽有疑问要他解答,但他的这种做法还是引起了我的反感,不禁轻皱了下眉头。
  张之藜看见我眼中露出热情的笑容,让人看来十分亲切。只是此时在我看来却是不怀好意。他笑道:“苏姑娘请坐,原谅张某用这种方式请姑娘来,只是情非得已还请姑娘见谅。”他让着我在桌边坐下,又亲自倒了茶。我敛颜轻声道:“张先生客气了,只是不知张先生避开家兄请我来这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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