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女穿越记》第26/76页


  美人蛇从一什么犯,到变成一吃货,这速度快得跟变脸似的。安索有点懞,若不是衣衫未整,她会以为刚才是在梦里。
  吃东西的觉罗博终于让人感觉他有点人气,他咀嚼食物时,两边腮帮子全鼓起来,是恶狠狠的样,活象食物跟他有仇。不过他生得好,就算恶,也是美男子的恶。
  安索理好衣裳坐到桌边,一时有些发怔,对方真是吃得太香了!
  “呆坐着干什么?”觉罗博看了她一眼,突然笑了:“再不吃,就没有了。”
  安索将视线转移到桌上。
  银盘里的烤肉只剩小半,烤饼也只有半块,于是觉罗博畜生称号里又多了猪的名讳。
  化戾气为食欲,安索不客气地将银盘里的烤肉放到自己的盘子里,又撕了一点烤饼,倒了一杯羊奶。自己一面吃、一面大口大口地喝羊奶。
  等到安索吃完自己的一份,桌上的东西几乎全光。觉罗博也不管桌上杯盘狼藉,回到方才起座之地,扯过安索平时用的绣花枕头,人直直地一躺,阖上眼睛睡觉去了。
  到现在安索总算明白过来,这家伙并不想将她怎么样,只是过来口头上败坏她名誉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五章 图雅之死

  铜人灯上的火苗子,不时扭动跳跃,似人心,总不肯屈从。
  安索将碗盘收拾后,坐在小桌子边,盯着自己掌纹发怔。命相学里说人生下来,命数已藏在掌纹中。
  冰冷的指尖滑过掌心,她的命是什么?遇上这般不安稳的日子,难道就是她的命?
  掌纹上的线看得清,却辩不明。
  下雪了,窗外是籁籁的落雪声,伴着安索乱纷纷的心事。
  自从有心夺位,觉罗博就再没睡得一夜好觉。眯了一小会后,他不得不带着头痛,满膛怨气地重新坐起来。
  安索的身影借着灯光,打在墙上,十分的娇小玲珑,好似多宝格内的瓷娃娃。觉罗博瞄一眼墙上的影子,再瞄一眼脸色素白的瓷娃娃,一种奇怪地冲动涌到脑子里,他突然想将瓷娃娃捏在手心,然后……然后仅此而已。
  “坐过来。”他的声音似寒薄的刀锋,一点不客气。
  安索偏过头,昏黄的灯光下觉罗博鸢肩豺目,面容冷厉。
  今夜注定不能安稳!安索慢慢地挪到觉罗博附近的地毯上,刚一站定,瑟冷的寒意突然从尾椎骨一路飙升到脑门。
  安索的神情,让觉罗博似乎甚觉满意,他指着身旁:“坐到这里。”
  安索坐下后,几乎一下就要跳开,因为觉罗博的手突然伸到她脸上。
  “你……”她外强中干地咬牙。
  觉罗博皮笑肉不笑:“还没我生得好,我会轻薄你?”
  一息间觉罗博收回手,指尖摩挲,又笑了:“皮肤比起后凉的女子是要嫩一些,不过仅此而已。”
  摸个毛线!安索恼羞成怒,瞠着觉罗博愤愤不平:这货简直就是一龟毛,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
  安索表情愤怒,却又只能似瓷娃娃一般安静地坐着,这让觉罗博觉得煞是有趣。他拿眼睛瞥着她,慢慢地唇角抿上笑意。
  气氛好怪,安索错开眼睛。
  丫头的眼睛生得不错!觉罗博睫毛一动,蓦然心跳快了。他不自觉地想,这个女孩不说话时,沉寂得似草原深处被丛丛蓊郁的草所掩盖的一湾静水,走近了才能发现那水寂寞地映着蓝天、白云,明得发亮,清得涤心,静得让人揪心。
  霎间的动心,说不清楚、道不明白,来得毫无理由,只不过这一夜太过索乱,觉罗博压根没有意识到。
  他们就似二维世界里两根直线,你从白纸的这一头出发,我从白纸的那一头出发,之后相交于某一点,在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前行,从此后再无交集。
  冬夜,茕茕的灯火中一室阒静,当困意袭来时,俩人提防的心都各自放下。这一夜对于觉罗博竟是出奇的好眠,沉得连梦也无。
  木蟮提着羊皮灯笼过来寻金蟮时,天女房内灯灭了。
  “回吧。”
  雪夜的冷刺人心的痛,金蟮在壁角站得久了,痛得都快失去知觉,以至于好半天才对着木蟮的话有反应。
  回吧,主人还在等消息,金蟮抬了一下脚,却又放下,传的话一直沉在肚内,她连那间房间都不得靠近,回去后,又怎么跟主人交差。
  少不得落下一通打骂,这是她的命!金蟮咬咬牙,道了声:走。
  雪还再籁籁地落,灯笼的光映到地上,将俩人的影子拖得纤弱不堪。
  东首的房内,图雅裹在厚厚的皮毛中,坐地毯上。她没有朝入屋的金蟮看一眼,但是金蟮心动战瑟了,她噗地跪到图雅面前,低声道:“奴婢,无法靠近西首的房间。”
  缠在手指上的赤珠,若血般灼目,图雅视若无物地玩着珠串。良久后,图雅抬头冷冷地吩咐:“起来吧。”—不过没用的东西,她今儿懒得动弹手指头。
  金蟮下意识地摸着耳朵,难以置信自己的运道,还是一旁的木蟮赶紧将她扶起来。
  “我老了?”图雅拿起床上的铜镜,问得却是身后的银蟮。
  “主人正值青春鼎盛,似那怒放的西番莲,无人可以比肩。”银蟮揣着的心事涌到脸上,怕图雅在铜镜里看到自己的脸,她连忙低头,语气十分恭敬。
  “比天女如何?”
  “天女好比草原上的野菊花,普通得近乎于白水,主人容貌明妍,与她是云泥之别。”
  这位银蟮说话就象枝头的百灵鸟,自她来后,总得主人欢喜。
  主人还未洗漱,按着银蟮之前的吩咐,金蟮默默地拉着木蟮出门打水。
  秾妆艳服下,图雅又捻起一朵丝绸做的红花戴在发辫上,更衬得她的美是滴到水中一团脂胭,秾艳地化不开。
  然而镜中的人,眉头却拧成绳状:“那他为什么还要去招惹她?”
  “王来主人这里时,从来都不过夜,可是今夜他却借宿天女房中。”话是服侍觉罗博的侍女教她说的,务必让她将图雅身上的炉火烧得越旺越好。
  .
  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什么,银蟮并不知道,只是隐约觉得这是在推图雅下火坑。这事多少有点伤天害理,银蟮心虚地眼睛朝左右一扫,屋内的其她侍女早退了下去。
  一瞬间,她的心又硬了:“王这么做,只有一个目的,他极有可能娶身份高贵的天女做阏氏。”
  “那女人是假货,我见过她!”
  一用力,赤珠内的丝线断了,珠子在屋内咕碌碌地滚了一地。发疯的图雅面容阴戾,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口不择言。
  她握紧拳头,目光狰狞:“我绝不允许他娶别的女人!”
  银蟮突然被她的表情吓住,停顿数息后,才耷拉下眼皮,用眼角下面的余光瞥着图雅,低声建议:“主人可以先动手的。”
  先下手为强,怎么忘了这句话。狠决的光从图雅眼中射出,就好似银蟮是她的仇人一样,她盯着她道:“银蟮你出个好主意,我一定重赏!”
  “用毒什么的,反容易让人寻到把柄。”银蟮故意斟酌了一番,才又道:“主人可以去寻天女理论,到时争执起来,难免有失手。那时我助主人一臂之力,杀了她,一了百了。”
  图雅眼睛微微一眯,银蟮的法子,在脑中左右来回的摇摆。
  “王对主人有旧日之情,天女真有什么,王一定会原谅主人的。”银蟮撩拔着,又加一把火:“若是等到王娶天女为阏氏,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高炽的妒火烧起来,图雅变得愚蠢。她转身,双手抓紧银蟮的肩头,目光狰狞地盯着她:“你去做些准备,我们明日就行事。”
  杀了天女,可是重罪,主人可以没事,但是她们这些下人?忘了拿水铫子重新返回的金蟮将手停在门上,若是再用一点力,那门就开了。她吓得气都不敢出,大冬天的,后背凭白激起一层冷汗。
  这个银蟮可不是一般人,金蟮心中嘀咕着蹑手蹑脚地走远了。
  揣着别人阴谋的金蟮一夜未曾好睡,直到翌日。
  “你的眼睛。”木蟮指着她的眼睛低低地惊了一声。
  不用看,也知肿了。金蟮难得机灵地说了一句:“昨夜让雪风吹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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