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女穿越记》第27/76页
正在用饭的图雅只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就让她留下来守屋。
早饭在无声无息地结束,金蟮一直企图告诉木蟮小心,但是没有机会,最后留给她的是一行人匆匆的背影。
到了晚上,有人告诉她发生的事情。图雅疯了跑到天女房中企图行刺,被南宫及时阻止。觉罗博将图雅关到最南面的空房子里。
自那以后,金蟮再也没见到图雅,最正统的说法是王将她送到燕山的萨满神庙内,但是侍女们在私下流传的却是王当夜就亲手处死了图雅。
当然,金蟮也没再见到木蟮、银蟮等一干人。她们就象清晨间草叶上的露水,转眼就不见了。
两日后,金蟮也死了。死的时候,她突然想起小时问过母亲几句可笑的话:人既然要死,为什么又要生?既然能活着,为什么又要处处受苦……
图雅的房间,东西全部搬走后,空得就象没人住过,空得就象她们从没来过这世上。
五日后,觉罗博于王庭迎娶左贤王的女儿为明察阏氏。
北方的冬日,一大早太阳就出来了,映在厚厚的积雪,视野之内皆是白茫茫一片,然越朝王庭里走,越有些不一样。
宫人从昨夜就开始筹备婚礼,取大红的绸缎裁成两尺宽的条幅,绕着游廊贴了一圈,于是素日灰冷暗淡的王庭便有了几分喜色。
西首游廊上,白芷应声开门,侧过身子让安索进来。关门时,满满的红艳还是刺了她的眼睛。
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图雅的事闹得那么厉害,就算大清洗也总会余得蛛丝马迹,白芷定了定神,脸上的一抹哂笑到底被她藏在了嘴角下。
“这奶茶有股膻味,我也是过了好些年才喝惯的。”南宫端着奶茶,朝着坐在桌对面的安索一笑:“难为你小小年纪一喝就习惯了。”
安索晃晃手中的杯子,黄黄的、酽酽的奶茶,有点似前世的酸奶。她回笑道:“那边的世界里,小时候我喝过好多次这样的,不过那边是凉的,这边却是热的。”
“若不是师父万分肯定,我绝不会相信还有另一个世界存在。”南宫淡淡地笑着:“我们也算是有缘人了……”
安索一面喝茶,一面回答南宫的问话,突然一个想法冒出,南宫是在试探我!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六章 逃出瑞京
她早就安排好了,不然南佳和另一名侍女不会被拦在门外,,安索有些码定地望向南宫阏氏。
“这奶油的酥皮点心还是不如南晋那边做的地道……”安索一出神,南宫立即察觉。她将话头一停,随即调侃道:“小丫头,听烦了?”
安索一惊,连忙垂下眼敛。稍纵她拿定主意,重新抬头,语气坚定地道:“公主即有事,不妨直说。”
以为今日要兜兜转转说许多的废话,那知安索直截了当,南宫眼神一怔,随即笑了。她且不忙回答,眼睛一抬朝安索身后的白芷点了个头,那白芷当即站到了门边。
猜对了!安索深吁了一口气,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
“此事十分凶险,就不知道小丫头有没有过人的胆识?”南宫收起微笑,面容骤然严肃。
“风险越大的事,就越有极大的好处。”安索思忖片刻,将攒起的眉头放下,朝着南宫道:“公主说了弊处,不如也将那好处说来听听。”
“小丫头,倒有几分聪明。”南宫不再犹豫,甚道:“我助你逃出瑞京。”
天下不会有免费的午餐,更何况她和南宫没有什么交情,安索依着前世的经历,小心地问:“公主要我担的风险是什么?”
“马上要打仗了。”南宫突然悠悠地说了一句。
“后凉和南晋?”安索揣测间眉头一扬。
“后凉要偷袭南晋的边城大兴,你替我将这个口信送到南晋军中。”南宫一直合着的那只手掌翻开,一方白玉印信就摊在手心里:“这是我的印信。”
南宫手一动,印信落入安索手中。
这是逃出的机会,不能放弃,但是安索瞄着手中的印信,印信的那一头还沾着点印油,红生生地刺人眼睛。
作为逃兵她是不是已经被通报了?如果再跑回去,就算报信有功,弄得能好功过相抵;弄不好,打一顿都是轻的!安索骨鲠在喉,好一阵子没有说话。
安索的沉默,让冒险的南宫心中一突,要不是俩名侍女都不能离开瑞京,要不是手中实在无人,南宫说什么也不会挑安索。
当然安索的来历和现在的处境,南宫是从各方面打听出七七八八,又思虑良久后,才决定用安索这个人的。
既然有胆子冒险,就要有勇气承受失败的结果。南宫转动着手上的杯子,淡淡地笑道:“怕了不成?怕了也可以不答应。我也不瞒你,只要你老实待着,留在这里,也能平安到老……”
“有些怕。”南宫都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安索决定实话实说,便将女扮男装北上寻医,怎么被迫入军营,怎么逃走的事,后来又怎么个弄了个乌龙的天女身份说个七七八八,当然有一些重要的,比如她穿越来就被人追杀,以及关冉这个人她提也未提。
南宫心中的疑惑解开,却不得不道:“这事倒有些麻烦,若是依我先时的公主身份书信一封倒可替你求情,只是这么多年过去,我身份尴尬就算写信,镇国大将军也未必认账。”
“公主放心,我只是担忧,并没说不去。”安索抬眼又道:“我身上毒一年之内必要寻讷言解毒,否则有性命之忧,逃走于我而言是一条生路。”
这件事是成了,南宫缓缓颔首又道:“三日后的傍晚,你将这药下到侍女喝的水中。”
南宫从桌子下面拿出一小瓷瓶,她对着安索道:“这是迷药百日醉,统共就剩这小半瓶了。”
安索接过,转动着瓶身,又用鼻子嗅了嗅。
“这药无色无味,只要在杯子放一点就能让人睡了十几个时辰。”南宫又指着身旁的白若道:“到时,白若会在窗外接应你,由她带你出城,出城后一切就靠你自己了。”
事情说完了,外面的南佳只怕也等急了,安索放下手中的奶茶杯,告辞而去。
白芷送了安索出去,过来收拾,一摸那杯子才发现里面的茶早凉了,故对捧起杯子的南宫道:“公主换杯热的。”
“也好。”南宫由着白芷将杯子收走。
天冷了,屋子火炉上银壶中热的是奶茶。壶里的奶茶一沸,整间屋子都弥漫在奶和茶叶的香醇中。
白芷弯腰从火上提起银壶,再抬头时,刚好撞上火炉上方的架子上挂着的一串后凉特有的银铃铛。描着草原红花的银铃发出好一阵叮叮铛铛悦耳的音符,没有人说话,即便停了也余音袅袅许久。
白芷不忙倒茶,她深吸了口气,突然转身道:“我知道这话不当问,不该问,可是奴婢心中不明,不得不问。”
“说吧。”白芷这几日盯着自己都是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南宫大约也猜着了,故而随她问。
“公主已是后凉的阏氏,而且现在的后凉王对公主十分尊祟,这次的事若是被发现,公主的地位……”若芷的话没说完,就被南宫打断。
“我知道,自我离开南晋,就该与那边再无半分关系,这信也不该传。”南宫话锋一转,神色沧然:“可是我也是南晋的公主,从出生到十七岁一直都住在那里,我做梦也忘不了它。”
“奴婢明白了。”白芷微微低下头,面上似有赫色。她提起银壶,重新倒了大半杯奶茶来,端给南宫后又道:“是奴婢多嘴。”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南宫接过杯子不喝,只拿来暖手,她朝着白芷一笑。
南佳总觉得自从上次她请南宫过来救天女后,天女的行为就有些怪怪的,然而她又说不出哪里怪。
南佳将端来的晚饭一一摆在安索面前,她心中有事,就出错,多拿了一只空碗上桌。
安索见她放回去,因道:“再去拿一只碗和两副勺子过来,这些东西份量足够,一起吃。”
自从图雅闹事后,南佳她们再不敢轮流到厨房去用饭,都是安索吃完了,俩名侍女再吃下剩的。新来的那名侍女性子单纯,听完话就乐颠颠地跑去找空碗,找不到就道:“南佳姐姐,我记得我才来那天,你说这边柜子里有一处放碗来着。”
安索几乎不端天女的架子,南佳不疑有它,只当成安索奇怪行为的一种。她起身过去,俩名侍女都弯腰背对着安索,于墙边的一排柜子里翻找银碗。
这已是第三天,这三天安索一直在想怎么下药,她可没干过这事,本来想好的,等吃完晚饭支出机灵的南佳后,再动手下药,可机会提前来了。
安索忐忑不安地将瓷瓶里的药滴入滚烫的羊奶里,她的手刚好在南佳回头的一霎放开壶盖。
安索讪笑着,未收回的那只空手装作挥手状,招呼她们过来。
事情进展顺利,两名侍女如约倒下。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安索拿出准备好的凿子,一块块地轻轻凿开钉在窗户上的木条。等她打开窗户时,白若已经在寒风中等她大半个时辰。
俩人都没说话,白若扬手示意,让安索跟上她。俩人猫着腰在一尺多宽的石条上摸索着朝前挪动。
好在这是个星月皆无的夜晚。又因着这几天是觉罗博娶亲的喜日子,士兵跟过节般喝酒吃肉,岗哨比平时松懈了许多。
安索直到逃出王庭,走出瑞京城,揣着的心才略略放下一点。
出了城天放眼之处皆一望无际,白若策马带着安索一通狠跑,终于在一条冰封的小河前停了下来。
“我只能送你到这,干粮和换洗的衣物都在马鞑里,下面的路按我告诉你的方法,朝着太阳升起来的方向走,要是路上遇见人就装哑巴。”白若让安索抓紧疆绳,自己跳下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