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女穿越记》第28/76页


  安索穿着厚实的男棉袍,又在外面套上羊皮袄,因着冷,又因着一夜未睡,脸色十分灰败,然而一双眼睛却是又清又亮。
  白若昂头望着她,脸上露出送别的笑容:“路上保重,我们后会无期。”随后她拍拍白马的脖子,在安索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安索没有调转马头,她坐在马上深吸一口气,默默地道了声:保重。
  过午后,瑞京王庭的神庙。
  在南宫进来后,德萨满收起冥思的姿势,却依然闭着眼睛。他对着南宫的方向说了句:“来了。”
  南宫在离德萨满一丈远的地方停住,唤了一声师父后,便讷口不言。
  神庙在王庭的最北面,平时除了打扫的人,几乎鲜有人至。空落的大殿内,南宫的心在不安定中跳动。
  默然良久后,德萨满阖上的眼皮打开了,一道精明锐利地目光停在南宫身上。
  他缓缓地道:“南宫,白若死了。”
  “白若怎么会死?”
  “她私处出城又回城,被守城的士兵抓住又试图反抗,自然被乱剑砍死。”
  南宫陷入沉默。
  “南宫你做了什么,难道凭我的能力,还会不知道事情的大概?”德萨满审视着南宫,语气骤然严厉:“你对不起后凉,对不起阏氏的称号!”
  “师父寻我来,是为了和我摊牌,让我自裁?”南宫的声音听不出一点悲色。
  “不,你还是南宫阏氏,还是我的徒弟。”德萨满神色严肃:“以后还会被尊祟。”
  “南宫出卖了后凉,师父和后凉王为什么要如此待南宫?”这样的决定让南宫夷非所思。
  “南宫你还是坐下吧。”德萨满声音平淡:“如果,你想知道你为什么不受惩罚,就好好坐下,让我来告诉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七章 逃亡途中

  倏然南宫心中顿住,她见识了过多的阴谋,这一次、这一次……
  她的牙齿咬紧上唇,微微低头坐到了德萨满对面的位置。
  “南宫你现在吃着后凉、用着后凉、享受着后凉母后的待遇,心里就该向着后凉。”德萨满面无表情地道:“可你不肯,你以为你使手段、出银子让人打听消息,觉罗博会不知晓?”
  南宫骤然抬起眼睛,一道冷芒从她眼中闪出,可就在一霎,她又垂下眼敛。
  德萨满瞅着南宫,目光大有深意:“南宫你传回去的消息,是觉罗博和我故意透露给你的,那个消息有误。”
  “我明白了,战是会打,只是不是大兴。”南宫突地抬起眼睛,盯住德萨满,扬眉道:“师父知我心怀南晋,那日怕也是故意跟我提起要打仗的。”
  “的确。”被揭穿后,德萨满的声音依然平静无波:“南宫你我立场不同,我身为后凉人,自然要为后凉考虑。”
  “将这样的消息传回去,所以我南宫反倒成为后凉的功臣。”她始终是一名棋子,只不过由南晋的变为后凉的。南宫面色苍白,悲意在眉宇间一闪而过,尽管还是眉目如画,然而却已带上沉沉的老态。
  冬日刚刚过午,一阵狂风后,铅灰色的云朵层层压下来,仿佛天都要落下来,光线在极速地变暗。安索按着大致的方向,骑马奔波数日,终于有惊无险地到了后凉和南晋的交界处。
  翻过前面高处,会不会看到客栈?没有干粮的安索,疲惫的精神一掁,策马赶得更急。
  尚锡靠在树干上,嘴里嚼着一日前带出来的干粮。他的身子和马都藏在野树林里,虽然林子里叶子都落尽了,但从高处望过来却是看不出行迹的。
  几名斥候锋散在周围,和他一样都在吃午饭。
  “校尉,都跑了一天愣没见到放牧的,这情形有些不对啊?”他们几个都穿着便装,打扮成旅人模样。那个唤尚锡老大的,问完后,吞完最后一口饼子,拧开水囊大口喝水。
  是不对,应该是从秋天起就有些不对。夏天的时候,后凉发瘟役死了不少牛羊,依照往年的经验,秋天时边城就该不太平,可直到现在后凉都未动一兵一卒。
  前些日子在边境放牧的后凉人跑到哪里去了?尚锡瞄了一眼,树枝上方划出来的一方灰沉沉的天空,压抑从心底升起,无端地在他嘴里激出一股咸腥的味道。
  “有人!”守在最边上的斥候锋轻轻地喊了一嗓子。噌地一下,方才还懒散的几名斥候锋立即象猎鹰般机敏地直起身子。
  高坡之下是野树林,绕过那片林子再看看,安索勒着疆绳极目远眺,未及细想,打马前驰。
  “来了。”最前面的斥候锋一声断喝,刀光从安索的马蹄下闪过。马失前蹄,安索脱手从马头朝前翻落,眼看就有摔断性命的危险,那知一只手从侧空伸来,一拉、一拽,一挡,卸掉了安索身上大部份力,虽然跌得很痛,人却全须全尾。
  “是你这个逃兵!”尚锡俯视着安索,一朝认出后又加一句:“是你这个奸细!”
  是朝着大兴城的方向赶路的,怎么会撞上尚之涣的人?安索瞠着尚锡那张尚未长成的国字脸,暗叹一声天杀的运道!
  “杀了!”旁边的斥候锋晃动着手上的弯刀。
  他们要在边境一带连续侦察三日才会回返军中,带着人实在不方便,尚锡蹙眉瞥着安索,目光在游移之间。
  “问完了,再杀!”另一名斥候锋看了一眼安索:“这小子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一定藏有秘密。”
  南宫让她传的话本来已放到嗓子上,这一句后立即被安索改成:“我不是逃兵、也不是奸细,我是南宫公主派来报信的。”
  “什么话?”尚锡黑沉沉的目光在安索脸上转,二十年前南宫公主远嫁后凉的事,他从小就听说过。
  “南宫公主要我亲自面见将军,才能一一秉告。”安索眼睛都不眨的,将事情说得半真半假:“我一直是南宫公主的人。”
  “难道你之前的留在军中,也是南宫派你的?”
  尚锡追问下,安索差点露出惶张之色,她干脆闭紧嘴巴装起深沉。
  斥候锋都是狠性子,见安索不答,抡起刀背就要砸上去。
  “别出声!”众人随着放哨的那名斥候锋所指之处望去,一队骑马的后凉人突然出现在野树林外的另一个方向。
  身形魁伟、便衣、弯刀、弓箭……还有马蹄上裹着的软草,尚锡与几名斥候锋交换眼色,几乎可以认定这是后凉派出的一队探子。他们所骑之马皆为高头大马,顷刻间便离野树林越来越近。
  牵马潜入林中深处已是来不及了,尚锡做了个手势后,将手上的虎牙枪插回背上,反手从褡裢中摸出数十枚套袖箭。
  得了招呼的斥候锋,各自握着暗器,就等着人再靠近一点。
  冬天的风干冷地刮到人脸上,又呼呼地朝下一人冲去。尚锡深吸了口气,骤然间眉头就拧紧,这风是从他们这边朝对方那边吹过去的,这么强的马汗味,对方会不警觉?
  就在这时,对方已勒住了前行的马。
  暗器不在射程之内,反而是对方的弓箭有可能射过来。尚锡的手势一换,众人又将刀提在手上。
  对方有十二人,自己这边只有七人,尚锡虽是担心打不过,但也有几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他一言不发地将安索扔在马背上,翻身上马,手执虎牙枪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
  跟他来的斥候锋都年纪尚轻,有股子敢打、敢冲的狠劲,跟着翻身上马,随在尚锡身后朝树林外冲。
  明明对方人多,不想着怎么逃,却想着应战?安索大骂蠢材时,尚锡已冲到那队后凉人面前。
  安索身形矮小,倒也不碍尚锡的行动。他端着虎牙枪,枪尖向上一挑,有若鹰击长空般直袭向排在队伍最前列的后凉人。
  后凉人本已疑心,早就操刀在手。此时见状,为首的后凉人是头目,他横刀一格,企图挡住枪势,并大声朝身后的另一名后凉人喊话,让其帮着围攻。
  风声过耳,眨眼间刀背与枪杆撞在一处,呯地巨响,让骑着马的俩人各自退后。后面的后凉人被前面的一挡,也跟着朝后退。
  后凉兵果然孔武有力,尚锡退后一步。
  这个小子天生神力!那后凉兵却退后三步才勒住马的疆绳。
  尚锡拉紧疆绳策马向前再战,他右手下压,枪杆平平荡起,枪尖有若出山猛虎,狠狠地扎向对方的腹部。
  后凉人从方才的一击中回神,此时一人从正面防御、一人从侧面进攻尚锡。
  尚锡左手突然放开枪杆,一抬间,两枚袖箭从左袖射向侧面而来的后凉人,左手再一晃又握枪杆,枪尖改扎为撩,撩向正面那人的马身。
  身后的六名斥候锋赶到后,后凉仗着人多,立即采取两两围攻的架式,双方刹时混战一处。
  尚锡一杆枪舞得虎虎生威,倒也挡得住围攻他的两名后凉人,只是马上多了安索,马匹吃重,转动起来不及对方灵便,眼看对方一刀过来没伤到尚锡,倒险些劈到自己大腿,安索唬得胆颤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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