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女穿越记》第29/76页


  九死一生地逃出来,安索可不想光荣。她坐在尚锡身前,双方间一来二往是体会得惊心动魄。方才的暗器差一点要了对方的命,为什么不接着用?安索不解之下大喝一声:使暗器!
  后凉长于马战,更何况以二抵一,时间一长,南晋这边要落下乘,尚锡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这一声来得恰是时候,霎间他也跟着大喝道。
  顿时,袖箭、飞刀、峨眉刺忽高忽低、忽左忽右无孔不入地袭向对方。后凉兵手上的弯刀护得了头、护不了脚,护得了人、护不了马,十有七八中招。
  转瞬间,南晋人军心大振。
  侧面的后凉兵一刀格飞前面的两枚袖箭,却被尚锡连珠射出的第三只袖箭伤到手肘,紧接着第四只袖箭又击中马蹄,战马吃痛,噗地一声向前跪倒,将人甩飞在马下。
  必须速战速决,尚锡一记狠招青龙过海,将前面防御的那名后凉兵从前胸到后背刺过对穿,枪头回撤之时,受惊的战马拖着浑身是血的后凉兵落荒而逃。
  他调转马头,朝着落马奔逃的后凉兵冲去。那名后凉兵跑动间,突然兴奋地大叫。
  安索凝神,在目光的最远处,骤然出现二十几名后凉兵。他们排成一队,正朝这边打马飞来。
  尚锡那容敌人再叫,袖箭抬起,一箭正中后心。那名后凉兵一个仰倒,再也没有动弹。
  尚锡顺手回枪横扫,又帮着解决围攻斥候锋的一名后凉兵。
  “校尉,我们……”那名斥候锋道。
  身边的后凉兵死的死、逃的逃,但自己的斥候锋里有三人受伤,远处的追兵正在迫近。再不逃便来不及了,尚锡不敢恋战,带着斥候锋朝树林内撤。
  北方的树林,林内甚为疏阔,容得下马匹奔驰。
  尚锡是最后一个撤的,听到后面追来的声音,他策马的速度越来越快。
  两侧的树枝不停地从眼前飞掠,安索揪紧马鬃,身子贴紧马背,感觉五脏六俯都要从身子里飞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八章 逃犯安索

  奉州城内车水马龙,繁华依旧。安索重新踏入将军府的一霎,直觉恍若隔世。
  “走吧。”尚锡在前面催促。
  逃开追兵后,一路上尚锡倒也没为难她,比如说现在没将她象嫌犯一样押着走。安索收回目光,跟上尚锡的步伐。
  尚之涣没在营中、没在大堂审问安索,而是将地点设在书房。
  安索跪在地上将南宫要带的话说出,并奉上印信。
  尚之涣瞥了一眼刻有‘南宫’二字的白玉印,随后不苟言笑地瞅着安索,沉声问:“你跟尚锡说,一直以来你都是南宫公主的人?”
  “是。”安索微一沉吟即道,可惜她低头回话,没看到尚之涣若有所思的眼神。
  尚之涣将南宫印信抛到一旁,随后身子一仰靠着椅背,扭头望向尚钎:“你来问。”
  怎么不叫我起来,安索隐约间感受到尚之涣语气中的不善。
  审人通常都是自己唱白脸,今天尚老虎将红脸的位置让给了自己,他这是要干嘛?向钎想着事情,眼睛却盯着安索。对方收紧拳头的小动作,被他观察得仔仔细细。
  “二十年前只怕你还没生,如何能随南宫远嫁,如何成为南宫的人?”尚钎负着手装起老虎,语气中自然加了两分凌厉。
  谎言,永远真不了,安索发现自己聪明过头了,她在惊悉下又圆谎道:“我是南宫公主的宫人到了后凉,出嫁所生的。”
  嘿嘿,尚钎差点没笑出来,南宫公主的事,早有人传回南晋。他收起待笑不笑的神情,板着脸喝道:“随南宫公主远嫁到后凉的宫人,未及三个月只有两名宫女活下来,那两名宫女未及半年就随南宫到燕脂山的萨满神庙修行,何来出嫁之说!”
  她真是越作越死,越描越黑!安索倒抽一口凉气。
  “在琅邑你主动混入烈武军的,其后两次刺客来袭,你都在场,最后事情败露你又私自逃走。”尚钎侃侃而谈,大有咄咄逼人之势:“说!你究竟是谁,谁又是幕后主使?”
  天杀的!我什么时候主动混入烈武军的?白的说成黑的,我是被不要脸的将军大人逼着加入的好么。我不过为了自保撒点小谎,你就拿几顶大帽子压我,安索气狠狠地想跳脚。
  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想活下去就得冷静,现实的她只能在横眉怒目中努力控制情绪。
  本来只是想给对方一个下马威,那知这小子越扯越有疑点,尚之涣难得唱回白脸,他僵硬的嘴角好不容易逼出一丝笑来,皮笑肉不笑地对着安索:“如实招来,你的罪行不但可以大大的减免,而且还有丰厚的赏赐。”
  怎么听、怎么都感觉象是皇军在诱供,听着都假。安索猛地一抬头,对上的是尚之涣那张表情颇不到位的脸。
  戏不能乱唱,角色不能乱换!将军的话和表情假得尚钎牙都快酸掉了。他装摸作样地掏掏耳朵,摸摸下巴,好不容易将想笑的面部神经全部掐灭。
  这眼睛瞠得……
  小崽子是打算视死如归?尚之涣端然而坐,目光若炬,不自觉地将角色从白脸自动退回到红脸。他啪地一甩脸子,喝道:“拿刑杖,打到愿意说为止!”
  “方才交出来的印信可证我是代公主传话之人!”对方是揪住错处不准备松口,安索急了。
  尚钎再溜一眼印信,接着笑里藏刀地瞥着安索:“这印信谁知是真、是假?就是真的,也未见得是公主给你的!”
  我可是被坑了!如果南宫就在眼前,安索真想抱住其大腿猛哭一通。
  “过来把裤子脱了,趴下!”向锡倒提着刑杖,棍子在地上一杵,那声音分外刺耳。
  没听说过,还要主动过去受打的。穿着男装的安索将手护到腰部:她的裤子可脱不得!
  她瞅着向锡,诚实地愤然道:“我若是奸细,怎么会一点本事也无,就这么轻易被你们捉住!”
  这话说得多实在,向锡向前欲抓人的手就停在半空,他朝向将军道:“我还是头一遭,遇上这么差劲的奸细!”
  “小子,就算不是奸细,凭你是逃兵、凭你方才撒谎,就该受罚!”向钎朝向锡努嘴,示意他动手。
  “别脱裤子!”安索被按住时,嚷出这句话。
  “都是爷们,有甚好怕的!”向锡嘻嘻一笑:“难道你的屁股是金做的,我们就看不得!”
  他手扣在安索腰上就要动手。
  “你这遭瘟的!安索的话没骂出,窗外忽然传来噗地笑声。
  这声音好熟,可惜安索无法仰头张望。
  外面那个声音朗声道:“亲军都督府左卫使求见镇国大将军。”
  尚之涣朝尚锡递了个眼色,于是安索后颈一痛,便人事不醒。
  屋内人未动,窗外来人却已绕到门口,他几步进屋,行礼中递上腰牌。
  尚之涣看也未看,离了座椅,直接将腰牌扔回去,从鼻子里哼了一句:“装模作样。”
  “见过镇国大将军。”来人一笑,身子立起来:“怎么说都是今时不同往日,官大一级压死人。”
  尚之涣行到近前,突然伸腿一扫。来人脚尖一跃,灵动间身子飘至窗台处,跟着随口嚷道:“师兄,就是这样待客!”
  “谁叫你偷听!”尚之涣一击未中,当即恢复如常,朝来人冷哼一声。
  将军从来都是四平八稳的样,方才是眼花?尚锡迷糊间,就被尚钎拉着,带着安索一并退出。
  尚钎掩好门后,又吩咐院中军汉上茶。
  屋内尚之涣坐到两边的梨木高背椅上,对着来人不苟言笑:“过来坐下。”
  来人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近前从怀中掏出一份敕令递到尚之涣手中。
  敕令上书:‘今着亲军都督府左卫使关冉暂为烈武军副指挥,归镇国大将军麾下听令。’尚之涣拆开凝神细看后,嘴角微弯,瞄向关冉却没有说话。
  关冉不以为意端起茶杯,冲着师兄讨好道:“我们一别之后,师兄风采更胜往昔。”
  他与关冉都同出南晋桃花谷太一门下,又是同一位授业恩师。他入门八年后,关冉才拜入门下。瞥着当年那个小屁孩,如今人模狗样的客套。尚之涣纵是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心的,也不由得又哼了一声:“别以为是我师弟就可以偷懒,在我麾下就得老实干活。”
  “那是自然。”关冉一笑:“不过干活之前,还请师兄放过之前那小子。”
  他与安索在地动那日分开,他被雪埋在半山上,醒来后,在白水山上足足搜了五日,也未寻到她,那般心痛关冉至今记忆犹新。那时他扪心自问,为什么要痛,他跟她并与多大的关系,他跟她也不是一路人,然而痛就象朔月后夜里的汐水来了就来了,怎么都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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