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狼之年》第15/92页


很快,那只冰冷的手慢慢向下移去,她心里猛地恐惧起来。当他开始死命去拉她裤子拉链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陈嘉华已经克制不住,气息粗重,黑色的风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丢到了地上,白色的衬衫松开了好几颗扣子,露出结实的古铜色胸膛,头上的发丝也有几分乱了,低头的时候,斜斜落在额头。
也许,当我们在电视剧里看到一个俊帅的男人如此这般的时候,会觉得旖旎性感。但当真正身处其中,作为被请破的一方的时候,那种恐惧感,绝不是旁观者所能体会。
终于,拉链开了,陈嘉华一把将夏之寒的裤子扒了,又伸手解开了自己的皮带,坚挺的硬物已经抵在了夏之寒的腿间。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这一刻,夏之寒终于克制不住哇地一声哭出声来。
窗外仍有烟花绽开,轰隆隆的声音让房间里更显得安静。这一声,似乎猛地惊醒了已经失去理智的陈嘉华。他抬起头,满脸血红,额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就连胸膛上也泛出了水光。 见他这副模样,夏之寒心道完了,看来今晚再再怎么抵抗,也是无济于事了。男人,再怎么理智有头脑,说到底,也都只是依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想到这里,她却反而哭不出来了,有了股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她的眼角还有泪水,眼睛定定地看着满脸涨红的陈嘉华,忽然如待宰的羔羊一般,摊开了双手,张开了双腿,脸侧过去,望向窗外幽静的河水,冷冷道,“来吧,无所谓了!”
她闭上眼睛,告诉自己,最后一次,就当最后一次,忍一忍就过去了。
好半天之后,她仍保持着那样的动作,陈嘉华并没有如她想象的一般,如饿狼一般扑上来。
她转回头去,陈嘉华正站在床边,低着头看她。
窗外的光影闪闪烁烁,照进屋子来,星星点点打在他身上。房间里没开灯,屋子里很暗,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的脑子里却能准确地浮现他此刻的神情,就好像早已刻录进去了一样。
对于这一点,夏之寒也觉得很奇怪,她明明不了解他,就像刚才他突然的刹车,可有的时候却又很了解,甚至比他自己更了解。
“什么叫无所谓了?你是不是觉得很委屈?”果然,陈嘉华冷冷道。
夏之寒不答,见陈嘉华没有再苦苦相逼,她的神经稍稍放松下来,这才感觉到冷,慢慢将身子缩起来,低头伸手将衣服拉好,讥讽道,“不觉得委屈,难道还要感到荣幸?你以为我是你那什么那些个谁,巴不得爬上你的床么?陈嘉华,你不要太自信了,不是每个女人都活该为了你死去活来,你再有权有势有钱我都不稀罕,你就不能当发发慈悲,扔了我这件旧衣裳么?你那样对我爸爸妈妈说是什么意思,你不就是放不下你那点虚荣心,你碰过的东西也不让别人碰!你不就是想把我扣在你手心,不让我再去拥有新的生活,你不就是要看着我痛苦!不错,我现在这样活着很辛苦,你的目的达到了,你满意了吧!”
夏之寒越说越激动,最后几乎是克制不住地喊出来。陈嘉华却忽然沉默了,嘴张了张,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在黑暗中瞪着一双眼。
说话间,衣服已经拉好了,陈嘉华忽然又伸手过来,夏之寒一惊,本能地快速起身,在床上快走几步,缩到了最角落站住,警惕地看着陈嘉华。
“你又想干什么?刚才你放过机会,现在又想要么?你还要不要脸!”夏之寒一紧张,开始口不择言。
陈嘉华脸黑了半分,恨恨地缩回了手,回转身去走到柜子边,拿出了昨夜的行装,重新开始打地铺,边动手便愤慨道,“你以为你是什么天仙美女么,男人不要脸也想跟你一亲芳泽?”
夏之寒微微愣了愣,“刚才你明明……”
“明明怎样?”陈嘉华头也不抬,满不在意,仿佛刚才的事情根本不曾发生过。
夏之寒当然是说不出口了,赶紧缩进被子里。
被子铺好了,陈嘉华依旧安静地躺进地铺。
夏之寒开始还有点紧张,慢慢地竟也睡着了。半睡半醒间,似乎听到有谁在说话,好像是在问她什么问题,可她始终没听清,便睡过去了。








19 两两猜心

自那日之后,夏之寒便变得有些惴惴不安,那晚的事情后来想起来总让她感到后怕。她仔细观察陈嘉华,却并未看出任何异样,甚而夏父夏母都对那晚的事情闭口不提。那仿佛是她自己做的一个梦,身边的人都不知道,或者假装不知道的梦。
这样一晃,几日很快便过去了。大年初五那天,他们踏上了回程的路途。
正值春运高峰,他们虽然早已买好了返程的机票,除了出小镇坐大巴那段路程辛苦一点之外,其他倒也顺利。
临上飞机前,接到了白小冰打来的电话,向她拜年,并对她表示了感谢,说回去之后定当重谢。夏之寒有些莫名其妙,她似乎没做什么值得白小冰重谢的事情啊!这时的广播已经在催促登机,陈嘉华已经将行李托运,在安检口等她了。她来不及多问什么,匆匆挂线。
那天的天气很好,万里无云,碧空如洗。飞机在平坦广阔的地面一路滑行,冲上云霄。
夏之寒坐在靠里的位置,陈嘉华坐在她身边,头靠着椅背,眼睛闭着,看上去冷峻而不可亲近。夏之寒手里握着一杯暖暖的咖啡,侧头看窗外的流云浮烟,时不时啜一口咖啡,倒是觉得惬意非常。
回家之后,两人仍旧不说话,一样的物事,一样的景致,一样的沉默,他们似乎又回到了从前的状态――冷战。
这么说似乎不太恰当,夏之寒觉得。冷战对于他们来说,好像说得太轻松了些。如果每对冷战的夫妻都像他们这样,一两年都不说几句话,互不搭理,也没了夫妻之事,那就太不正常了。
可是,夏之寒又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又不一样了。具体是什么,她说不上来。她待在卧室里,盘腿坐在床上,抬头盯着天花板瞧,脑袋里冥思着,到底什么不一样了呢?想到最后,她竟然歪着头就那么睡着了。也许是太累了,也许,她下意识不愿意再去想这些。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半夜了,她起来上厕所。打开门的时候,她呆了呆,反应过来的时候,赶紧重新将门关上。
就在她开门的一瞬间,陈嘉华也开了门,浴室的门。他习惯了半夜洗澡,晚上加班工作之后,临睡前洗澡能缓解一天的疲劳。这个习惯,夏之寒应该也是知道的,况且通常情况下,这个时候她已经睡着了,所以他不担心她会突然闯进来或者怎样。只是他不知道今天的夏之寒,已经睡了一觉醒来,脑袋里还是一团浆糊,哪里还记得他什么半夜洗澡的习惯。
所以,当陈嘉华一丝不挂地拉开浴室的磨砂玻璃门的时候,就看到了一脸梦游状态的夏之寒,正怔怔地望着他,眼睛一眨不眨,很显然,她还没完全清醒。两秒之后,她那双迷蒙的大眼猛地闪过一丝惊恐,慌忙转身,急急忙忙将门拉好。
夏之寒站在门外,侧身靠在门上,手里还握着门把。她猛地摇了摇脑袋,似乎这才完全清醒,想起刚才的事,脸上微微红了红,赶紧松了手上的门把,急急回到卧室,将门紧闭。
她将自己放倒在床上,身体摆了个大字,眼睛望着头顶上亮着蓝光的小灯,忽然懊恼不已地蜷起了身子,双手掩面。她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大脑短路了,就那么一会儿,怎么会做出这么丢脸的事情。虽说是夫妻,两人的身体彼此不是没有见过,可是,他们已经很久不一起睡了,刚才的场面,着实尴尬。更让她觉得羞愧的不止这个,刚才那一幕,居然让她想起了除夕夜里发生的事情,当时两人都是衣衫不整,陈嘉华虽未到一丝不挂,但也只差那么一步了。忽然她又想起,那副身体早在她之前,就已经是别人的囊中之物,就算与她结婚之后,他也不止有过一个其他女人。思及此,她忽然又感到恶心,方才那一刻对陈嘉华的身体的遐想让她一下子感到了耻辱,她怎么可以对这种人有那样的想法呢?
正当她又羞又恼又气的时候,传来了敲门声,陈嘉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小寒,”陈嘉华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没有回音,但他知道她没有睡着,方才的事情,她的眼神,她的动作,都泄露了她的不安。她不会那么容易就忘掉然后抛诸脑后安然大睡的。她一定还在胡思乱想,懊恼纠结。这点,他敢肯定。
“我用好了,你出来吧!”
夏之寒轻轻动了动,眉头微动,她犹豫了一小会儿,还是站起了身,试着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然后对着梳妆镜仔细照了照,直到确定看不出什么的时候,才慢慢走向门,拉开。
陈嘉华以为夏之寒不会出来,在门口稍稍站了会儿之后,便打算离开,自己回房。依照他对她的了解,夏之寒就是个爱心里藏点小心思的小女人,好面子,怕出丑,有时候有点任性,有点呆呆傻傻的,心思单纯而倔强,但却很努力,总是试图用实力来证明自己,就像一根长在草丛里的小树苗,不起眼,但总有一天树苗也是会长成参天大树的。
就在他刚转身才走了两步的时候,背后的门咔哒一声,开了。他微微有点惊讶,却没有现在脸上,只是侧过身来,看着昏黄灯光下面无表情的女人。
“好,我知道了!”夏之寒冷冷说了这句,便径直往洗手间走去,完全不是刚才那个慌乱的女人。
陈嘉华心中一动,眼神闪了闪,这不是他了解的夏之寒该有的反应。他望着那个仿佛镀上了寒冰的背影,心里某个地方被戳了个洞,空空的,好像有什么东西丢失了。什么时候,他们已经不再那么了解对方了,即使日日相对,却变得愈加遥远起来。
到了洗手间,夏之寒忽然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那么紧张。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恩,心跳很平稳,刚才那些不该有的想法,不过是一时的忘乎所以,并不代表什么。她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在心里对自己说。








20 疑云缭绕

夏之寒回到事务所的第一件事,便是整理资料。去年遗留的案件,很快又要提上日程,她需要做万全的准备,以便随时应对。
刚进公司的门,她就发现气氛不对。每个人似乎都特别高兴,但那种高兴并不是因为节日,而是那种似乎即将看到更多的钞票进腰包的快意自在。难道,事务所这么快又接到什么大单子了?她一边和人打招呼拜年一边心里猜测道。
果然,她刚一落座,老大的电话就来了,告诉她事务所新接到了大单,而且,这个单还不是普通的大单,而是事务所自成立以来接到的一笔最大也最重要的单,这意味着他们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他们的服务对象,已不仅仅限于普通的个人与企业,现在更涉猎了全国的顶级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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