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字真经》第21/124页


  “爹,不许你笑女儿!”
  “好、好,不笑、不笑,还是女儿聪明,以后,甘遥总不能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酸丁决斗吧?嗯?哈哈……”
  “爹,你真坏,不理你!”
  欢笑声充满小院,将阴霾的气氛一扫而空。
  丁浩言出必行,镖行的人马上就找到了钟吟。
  因为方冕和罗银凤上街刺探消息,被四出寻找酸丁的镖伙发现,便上前与方冕见礼,说是奉老镖头之命有请钟相公、方相公,并对数日前二人被赶之事致歉。
  钟吟和毛一子商量,觉得搬过那边去的好。
  毛一子、罗银凤虽然不愿意,又怕欧阳森一伙寻来,己方人单势孤,钟吟不会武功,又怕出意外,便提出镖车往金陵去时,四人再汇合。
  方冕不愿离开罗姐姐,提出去则同去,不去就都不去。他不喜欢那些名门大派的子弟,那里人多出进也不便,哪像在这里自由自在,每天和罗姐姐大街小巷闲逛,吃遍了本地有名的饭馆,好不逍遥。
  钟吟自从那晚遇到魔鹰之后,更担心“福寿”那边的安全,深更半夜天天出去巡察。与其人在一边、心在一边,不如住在一起为好。
  但他没有照直说出,只说不能违了丁老镖头的好意。
  毛罗二人本不愿离开他俩,特别是罗银凤的芳心,已系于钟吟身上,听方冕一说,立即顺水推舟,愿到“福寿”。
  一经议定,当天下午便搬了过去。
  丁浩本来独占一个小院,同时把小院作为议事之所,为了照顾钟吟,不受武林弟子欺侮,他特将钟、方二人安排进了小院。
  这小院只五间房屋,原系店家自用,因镖局人太多,特将小院也腾了出来。
  哪知钟吟一来就是四人,竟叫丁浩与丁香十分意外,便统统安在侧屋。钟吟等三人一间,罗银凤独自一间。有了女客,丁香便与师傅也搬过来占了一间。
  钟吟被老镖头请回的消息,刹那在旅店中传开。丁申气得跺脚,但也不敢闯进小院去找麻烦。
  有些武林高手见老镖头慎重其事地请来一个书生,也感到十分好笑。特别是听到书生“逃之夭夭”的笑话,更是忍俊不禁。
  这些笑话竟引动了一位美女的好奇心,这位美女不是别人,正是龙马庄庄主的千金,田秀秀姑娘。
  此刻正是申时,她正在居住的别院里和一些名门子弟谈天。
  在这里聚集的,有华山派许天华、魏山、吴霜玉以及随师叔来的顾艳红、张青莲,有武当弟子翁生荣,黄山弟子夏子龙、龙马庄少庄主田超及师弟吕振飞、何大忠,飞虎堡少堡主甘遥,黑白双龙丁辰、丁申,还有后来赶到的少林弟子张胜、青城弟子郑杰、终南弟子饶正,真是群英荟萃,人才济济。
  魏山绘声绘色讲述了劫镖第二天,钟吟和方冕从潜藏处回来以及几次被赶,又赖在镖车队伍的情形,引得众人捧腹。
  田秀秀笑得弯了柳腰,直跺小蛮靴。
  “哎哟,笑死人了,格格格……”她上气不接下气,“姑奶奶倒要去瞧瞧这酸丁是个什么模样儿,想必人长得也好笑呢!”
  她说去就去,别人拦她也不听。
  她身穿大红紧身衣,曲线毕露,身段姣好,袅袅婷婷地来到了小院,只管往里闯。
  一进小院,她就直嚷嚷:“喂,谁叫钟吟啊,钟吟在哪里?”
  钟吟等此刻正坐在丁浩屋里,丁香师徒也在座,正听罗银凤讲述夜里劫持钟、方二人,又险遇欧阳森等神秘人物的经过。
  听田秀秀这么一嚷,人人都不禁一怔。
  丁香瞟了钟吟一眼:“相公认识她?”
  钟吟愣住:“她?谁啊?”
  丁香颇含深意地说:“走吧,相公,人家找你呢。”
  钟吟莫名其妙:“在下不认识这位姑娘啊,怎么会……”
  丁香道:“出去不就知道了?”
  钟吟只好走出,丁香、罗银凤、方冕跟在后面。
  毛一子继续向二老讲述那夜的恶斗。
  田秀秀杏眼充满好奇,看了看出来的两个男人,一眼就看出哪个是酸丁。她本是来找笑料的,可一见钟吟,她却笑不出来了。她感到钟吟斯文中透着轩昂,居然气度不凡,给人深刻的印象。
  她马上微施一礼:“钟相公,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她忽然一下子变得这样谦和有礼,使丁香不禁大为惊讶。从与田秀秀见面的第一天起,她就从未见过她这样讲规矩。女性的敏感使她马上明白了这是为什么,不禁微有妒意。
  本来嘛,钟吟身边突然多了个罗银凤,这已经够她受的了,这下可好,又杀出来个田秀秀,两女论品貌都不弱于自己,这叫她怎能不放在心上呢?
  此时,钟吟见一绝色女子与自己行礼说话,便赶紧躬身一揖:“不敢、不敢,在下钟吟,不知小姐有何见教?”
  田秀秀俊眼一转、脸一热,随即大方起来,微笑道:“我听他们说,钟相公‘逃之夭夭’有术,特来请教一番!”说完竟忍不住格格大笑,直笑弯了腰。
  她这一笑不打紧,小院门外顿时爆出了一串串轰堂大笑。
  接着小院门被推开,一大伙年青男女拥进门来。
  原来,他们见田秀秀在看钟吟,情知她大胆泼辣,见面必不会有好话,经魏山一提,便都一齐来看热闹。
  果然,田秀秀语出不凡,把他们个个惹得捧腹。
  魏山边笑边嚷道:“各位都听见了么?田小姐要请教这位相公的‘逃之夭夭’术,哎哟,真笑死了。”
  田秀秀没料到大伙也跟着偷听,想想自己也的确好笑,不禁又格格娇笑起来。
  方冕不由大怒,大脑袋一晃,就要上前与众人理论,却被钟吟止住。
  丁香见众人如此放肆地耻笑心上人,不禁芳心大怒。她立即上前,冷冷说道:“各位师兄,钟相公一介文弱书生,见了盗匪逃之夭夭也没什么可笑之处。劫镖那天,我等习武之人,不也是因敌势太强,冲出包围而‘逃之夭夭’么?”
  这一说,那天劫镖时在场的人都很尴尬,似乎笑不出来。
  甘遥看见丁香如此庇护这个不起眼的酸丁,而且还让他与丁老镖主住在一院,不禁妒火中烧。于是冷笑一声,道:
  “那日我等是突围,并非见敌逃之夭夭,待镖车起运金陵,再遇魔头迎战时,不知这位酸丁是要奋勇杀敌呢还是又来个‘逃之夭夭’?”
  众小侠一听,心里又痛快起来。
  魏山道:“是啊,钟相公你不是要跟着镖车走吗?这回遇到强敌要怎么个‘逃之夭夭’法呀,说来听听好吗?”
  翁生荣也道:“钟相公不吝赐教,定会告诉我们的了!”
  夏子龙也凑上一角:“钟相公,双方交战时,要人保护你,你不是镖行的累赘吗?”
  丁香恨得一跺小蛮靴,就要回敬,也不顾得罪他们了。
  钟吟却一笑,道:“在下不会武功,不过各位与强盗交手时,小生自会觅个地方藏起来,待诸位赶走凶徒以后,小生再附骥尾,同到金陵。”
  田秀秀见他既不生气也不发急,真是个大呆子,与这样的人谈天一定好玩的。
  “喂,相公,到我那院子里玩去吧,别在这里打扰丁老镖头,走吧,啊?”她大大方方邀请。
  钟吟却道:“小生不谙武功,与各位在一起不免惹厌,小妲的美意,小生谢过。”
  有人道:“哈,这小子会拿架子呀!”
  吴霜玉趁机说:“连田小姐也请不动他,人家这回成了座上嘉宾,身份高着呢!”
  许天华冷笑着:“高什么?一个废物!”
  罗银凤实在忍不下去了,但她不好开罪这些来为丁老镖头助阵的人,只好向方冕使眼色,意思让他把钟吟拉回屋。
  方冕领会了这意思,便一拉钟吟道:“走吧、走吧,别与他们缠夹不清。”
  田秀秀见钟吟当众拒绝邀请,本就感到不悦,被别人一激,怒方上涌,正没个发泄处,听见方冕的话,正好借题发挥。
  她一瞪杏眼:“慢着,你是何人?你说谁缠夹不清?今天姑奶奶让这个酸丁过去聊聊,谁个敢来阻挡?”
  丁香本已强自忍耐,一听此话,再也忍不下这口气,她刚要说话,却叫方冕抢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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