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故事》第109/156页


  “老大应该想到,这伙人和南路红灯会可能有点关系。”
  “何以见得?”
  “那年轻人先是说要到叶尔羌,又说要到温宿,而这两处地方,目前都为红灯会南路所盘踞,事情那有这么巧合的?”;
  “其实我也早觉出可疑。”
  “既然老大也觉出可疑,咱们就该好好盘查盘查他们的底细。”
  “你认为怎样盘查?”
  “咱们就顺水推舟,和他们一路同行,不难由谈话中打听出他们的身份来历。”
  正说到这里,只见一名大汉走过来道:
  “我们少爷请两位过去用饭!”
  沙老五道:
  “用不着客气!我们自己带有干粮和水袋。”
  那大汉道:“我们少爷那还有酒有菜,两位还是过去的好。”
  既然有酒有菜,罗奇和沙老五又想盘查对方的底细,当然也就不再推辞。
  来到那突出的巨石下方,只见地上铺了几床毛毯,石壁避风处并点了一盏灯笼,在一块平静的石台上,足足摆了七、八盘菜,全是可口珍馐,另有包子馒头和一大壶酒。
  罗奇吃惊的问道:
  “老弟那里来的这么多好酒好菜?而且地上还铺着毛毯?”
  锦衣青年道:
  “驮轿只有家母一人,里面还可以放很多东西,毛毯和饭菜都是放在驮轿里。而且还有火油炉,饭菜热一热再吃,晚上也可以御寒。”
  “那太好了!为什么不把令堂请出来用饭?”
  “家母不愿出轿,就在轿里吃,晚上也在轿里睡,这样既方便又不至于受寒。”
  罗奇和沙老五也就不再客气,双方加上那两名大汉和轿夫共是六人,便围坐在石台四周吃喝起来。
  酒过三巡,双方已状至亲切,锦衣青年问道:
  “还没请问两位兄台尊姓大名?”
  罗奇因早有准备,不便据实以告,顺口答道:
  “在下姓左名奇。”
  再望望沙老五道:
  “这位是在下的好友,姓查,叫查五。”
  “原来是左兄和查兄,难得彼此能在塞外相识,当真有缘。”
  “还没请问老弟上姓高名?”
  “好说!小弟叫高云飞。”
  “好响亮的名字,另外三位呢?”
  “他们么,两位是舍下的家丁,另一位负责赶驮轿的,也是小弟由家里带出来的。”
  “看来府上一定是了不起的门第?不消说令尊必是高官显宦或富商巨贾了?”
  “不敢当!左兄说的都不是,舍下只是薄有家业而已。”
  “高老弟到叶尔羌去有何贵干?”
  “小弟白天不是已经说过,是陪同家母去探亲的吗?”
  “那么到温宿去也是探亲的了?”
  “小弟既不做生意,到塞外来,除了探亲,那会有别的事?”
  “高老弟在塞外怎会有这么多亲戚?”
  “家父当年,曾在塞外耽过多年,因此难免就有很多亲友故旧。”
  “令尊为什么不一起前来?”
  “家父有病在身,虽然想旧地重游,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就难怪了。”
  酒饭过后,罗奇和沙老五再回到那处山洞。
  高云飞远特别派人送了两床毛毯来。
  躺下后,沙老五道:
  “老大,我断定他们这伙人一定与洪大全有关。”
  罗奇道:
  “我也有这种感觉,但查证起来,只怕有困难。这位叫高云飞的年轻人,似乎警觉性也很高。”
  “我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大约再过两三天后,便可到达腾格里山下,咱们就设法把他们骗到北路总堂去,若他们真和洪大全有关,那三位堂主十有八、九会认出他们。”
  “只怕不容易。”
  “为什么不容易?”
  “高云飞是个年轻人,不过二十岁左右,又是从关内第一次到塞外来,他们三位堂主怎可能认识他?”
  “老大别忘了驮轿中还有个女的,那女的既是高云飞的母亲,至少该是位中年妇人吧!”
  “奇怪!那女人为什么老不下轿?”
  “这正是疑点之一。不过咱们一定会见到她的,路上还有两三天的时间,她总不能不下轿方便吧?”
  “她就是出了轿,咱们也不可能认识她。”
  “至少可以看看她是什么样子吧!”
  “好吧!我想明天一定可以看到。”
  口口  口口  口口
  罗奇和沙老五一早就起了身。
  当沙老五把两条毛毯送过去时,高云飞等人也都已起来,而且两名家丁已生起炉子,正在准备早餐。
  高云飞待罗奇和沙老五就像一家人那般亲切,早餐也是把两人请来共用。
  罗奇道:
  “太打扰了,真不好意思!”
  高云飞笑道:
  “左兄说那里话,四海之内皆兄弟,咱们都是内地人,能在塞外相遇,实在不容易,还客气什么?”
  罗奇搭讪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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