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亲王嫁到》第100/105页


  随着那一声号令,震耳欲聋的枪声齐齐响起,“砰砰砰”的在这废弃厂房上空回旋。多铎早已夺了枪械,从旁打了个滚儿,闪到了掩体后面。
  离他最近的那两个喽??,一个鼻血长流的抖着手逃逸,一个避之不及的缩着身子扮鸵鸟,总之是不敢拿自己的肉身去与枪械做博弈,为首那男子见势恼羞成怒,竟掏出枪来“砰砰”两声,分别击中了两名喽??的大腿和腰际。
  躲在掩体后面的多铎听闻这和着惨叫的枪声,顿时皱紧了眉头,此刻他愈加肯定对方是个不讲仁义道德的疯子,跟这种人交手好处在于无需动太多脑筋,而坏处则是任何风吹草动都足以使其破釜沉舟。
  那一群喽??但见老大已近疯狂,为了避免厄运落在自己头上,不由得齐齐拿出了狂暴的架势,冲着多铎藏身之处拼命放枪。
  多铎心知躲在原处必定是个死,便放了两枪做掩,趁着火力低靡快速移向了另一边的掩体后面,但令人头痛的是,在如此密集的火力之下,想要给予对方有力打击是很难的,何况多铎只有一人一枪,若是做无谓的反抗,一旦将弹夹中的子弹用光,后果将不堪设想。
  忽然,一盏应急灯映入了多铎的视线,他脑中灵光一闪,扩开视线搜寻一番,但见厂房内全由这样的灯支撑着光源,便背靠掩体盘算着欲将这些光源击灭。
  对于多铎来说,步射和马射是强项,而枪械射击却是手生得紧的弱项,如果未能成功的击灭照明,而又耗光了子弹,那可就得任人鱼肉了。
  他抬起腕表看了看时间,凌晨四点二十,这时间倒是差不离儿了,但技艺却委实不可靠。然而那凌乱的枪声步步紧逼,容不得人多犹豫,一瞬之下便豁出去,猛一转开身形,朝着最近的一盏灯瞄准、瞄准、瞄准……屏气凝神……再瞄准,想象着手中的武器乃弓箭而非枪械,回忆着那些听闻的射击要点,三点一线、三点一线、三点一线――――射击!
  “砰”的一声枪响,巨大的声响险些震破了耳膜,所幸那照明应声而熄,多铎心中雀跃,紧紧握了握拳,遂躲回掩体。
  对方首领尚以为多铎在胡乱射击,并未引起警惕,而他的部众亦无疑是一群疏于操习的家伙,他们既不讲协作也不讲套路,只是一起冲着多铎藏身的方位狂轰。
  多铎咬准了宝贵的机会,在对方补充弹药的时候再度冒出头来,寻着另外两盏照明设施“砰砰”放了两枪。
  霎时间,偌大的厂房大幅阴暗。四盏照明去了三盏,多铎的用意已经非常明显,对方那头儿终于发现情况不对,立即高声吆喝着让众人保护光源。可是这时候已经没人再敢以身试险去接近那唯一的光源了。
  多铎背靠掩体喘了几口大气,好似把这一辈子的紧张都给吐了出去,要知道这可是他生平第二次放枪,头一次仅仅是无目标的冲天鸣示而已,若非昔日那稳扎稳打的射击基础做底,此刻怕是已成末路之士了吧。
  对方人员人人自危,场面有片刻混乱。多铎乘此机会再度回身抬枪,冲着那无人掩护和转移的照明系统放出了一枪,“砰……”一声枪响拖着长长的尾音落定,整个废弃厂房陷入了深沉的黑暗之中。
  此时的黑暗对多铎有着决定性的优势,他稍稍给自己调了个舒服的坐姿,背靠掩体瘫坐在地上歇气,只听那始作俑者于原地发出了一声干嚎,“金豫忠,你跑不掉的!这里天高皇帝远,哪怕咱们再闹腾得厉害些也不会有人管,我的人是你的几十倍,把你揪出来不过是时间问题!”
  多铎冷哼一声,绽出一丝讥笑,悠悠说道:“是么?那好,且看是你的时间充足,还是我的隐身术可靠!放马过来吧!爷等着你!”
  连唐僧这种在天庭颇有关系的高僧也不及此刻的多老爷好运,在他的话音尚未落梢之际,外间便突然亮起了无数强而有力的光束,与此同时一阵阵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高音喇叭里奔出了公式化的声音――“里面的人听好,警方已经把你们包围了,快打开大门放人质出来!快打开大门放人质出来!”
  多铎闻言翻了个硕大的白眼,扯起喉咙吼道:“磨叽个啥!还不快强攻!我还等着救人!”
  他这干吼若放在平日,那是一等一的傻帽行径,人家在外面凭借高音喇叭扩音,你在里面单凭个嗓门嚎什么劲儿?
  外面的人又按着那公式化的套路喊了几次,直把里面这群狂徒扰得心惊肉跳,但狂徒之首始终不曾松口,令得双方僵持了起来。
  多铎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躁,再一次愤怒的吼道:“操蛋的,你们是干什么吃的!里面伸手不见五指,还谈什么狗屁挟持?娘的,快速战速决!若要干等支援,我还放什么枪?吃饱了撑的啊?”

  『第168话』 有勇有谋擒祸首
  包围在废弃厂房外的警务人员在三分钟后强攻了进来。
  整个厂房内并未如影视作品中所描述一般充满了催泪瓦斯的呛鼻烟雾,倒是如料想中的那样堆满了各种制服汇集的一线公职人员。
  我泱泱天朝的威严岂能坏在一帮疯狂兽类的爪上,对待这种影响极其恶劣的枪战事件,当局必会不遗余力的严厉打击,是以果然如多铎所盼,速战速决、压倒性完胜!
  衬着收押一众恶徒的有序动态,指挥官冲着多铎便是一阵骂,“金豫忠,你怎么能那么不知道轻重?谁允许你随便放枪的?”
  多铎无心跟正义使者抬杠,却是积压了一肚子焦躁,忍也忍不住就脱口吼道:“我若不放枪,你们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肯布置抓捕,这么没完没了的等下去,哪有警力去搜救虞小倩?”
  那指挥官顿时来了气,高声喝叱道:“我们既要保证你的安全又要保证这帮狂徒全部落网,这哪是你想的那么容易,我们必须要包围整个厂区、还要堵截所有可逃逸的路径、同时还得确保在布置现场的过程中不被里面的歹徒发现以免危及你的安全――”
  多铎毛躁躁的将之打断,气结的说道:“我的安全有什么可顾忌的?我委托你们介入这件案子是为了搭救虞小倩而不是保护我金豫忠!既然我最终同意你们启用安装在我腕表里的窃听器,那你们就该在得知虞小倩不在这厂房内时就发起攻击!”
  多老爷说得含血愤天,他生生忘记了一点,在他面前的并非拱卫京畿的禁卫军,也并非提督九门步军巡捕五营统领,而是现代社会的公职人员啊!
  那指挥官气得七窍生烟,暴跳如雷的喝叱道:“金豫忠,你脑袋进水了么?什么委不委托的?绑架挟持是刑事案件,不是你当事人可以决定处理方式的!还有,我们警方办案自然有我们的方式方法,你的家属我们会尽所能的营救,你就别在这里添乱了!”
  旁人听得指挥官和当事人热火朝天的争执起来,顿时涌上来两厢和劝,而那指挥官也并不刻板迂腐,只待稍稍平息了下来,便朝多铎语硬心软的说道:“话说回来,若不是你闹出了那么大动静,以我们平时的步调来看,的确是得在此损耗更多时间,但你这是在赶鸭子上架啊!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放心吧,我们会竭尽全力的搭救虞小倩的!”
  对于虞小倩被绑的案件当局下的力度颇大,不惜上了高端的手段、动用国安的种种技术,其一是为着公然绑架影响太坏,必须强势打击以扬正气;其二是为着稳住多铎这恒英社的新任社长,以免原本稳定可控的局面趋于变化。
  多铎历来有些排斥高科技,当他初初听得警方向他提出按窃听器的要求时,从内心上来讲是排斥而甚感无用的,但经过了数个钟头心力交瘁的彷徨等待后,他的心理已发生了变化。
  直到那狂徒冒充夏祈盛打来电话,他便顺势顺应了内心的驱使,给警方负责此案的长官致电,谨小慎微的说了一句,“船就要开了,货可以装箱了……”
  那位警官是一个从警多年而经验丰富的人,不但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致电技术部门启用那颗窃听器,还一早做好了备战工作,给这一场完胜的接应战打下了基础。
  那位警官不是别人,正是此时冲着多铎大吼大叫的最高指挥官,所以多铎的心里其实是对他充满了敬意和感激的,只是人的性格如此,直率大条惯了,情急中有些莽撞罢了。
  不过,多铎和那位长官都没想到,他们的谨小慎微实属多余,那狂徒并非智能型的罪犯,他根本没能力监视或监听多铎的情况,只是耍了个冒名的小把戏罢了。
  警方的办案步调是擒获了罪犯之后立时问询,通过罪犯的供述和指认进行下一步营救,通常情况下这是最直接有效的方式,但若是罪犯的心理或智力不处于正常人水平,那么问询工作将遭受不可预计的阻力,而后面的营救行动也将被搁置。同时,最令人揪心的是,勒令船舶延迟发航须市级部门下令,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下辖单位很难及时拿到批示。
  此刻多铎一心要营救虞小倩,哪里肯就此全权交付给警方,眼见老邪已领着盖子岐那帮兄弟赶来待命,便好言告别了指挥官,先一步赶向了码头。
  多铎当初在办公室里除了联系过警方和盖子岐的兄弟之外,还出人意料的给倪一晖打去了电话,在当时那种不能确定信息安全的情况下,他只是简单的向倪一晖询问了虞小倩的社会关系,因为他与虞小倩的交往存在一个数月的空白阶段,而在这一个阶段内倪一晖是接近小倩最多的人之一。
  倪一晖接电时脑海中电光火石的一闪,莫名冒出个人的身影来,但很快又被他否定,带着更多符合现实情况的逻辑分析,走了其他思路进行推断考虑。
  此时,码头上亮起了探照灯,恒英社的精锐人马全都在最短的时间到达,正在向凌晨五点至六点起航的船舶进行搜查。多铎带着盖子岐的兄弟与倪一晖在码头上汇合,时间已近五点,两个男人被焦急的情绪抓紧。
  多铎性情中的浮躁很快被逼浮出了水面,素日的从容淡定好似龟裂的面具,在那五内俱焚的焦虑中裂口愈增,他抬手看向腕表,却发现腕表已被警方作为警用物质暂扣,那一瞬不禁烦闷异常,当下高吼:“现下几点?”
  数个马仔齐齐回应道:“金爷,现在已经五点了!码头上的船舶有几百条,我们到底该怎么找?”
  听罢这一声令人沮丧的回应,多铎的心情更加焦躁,止不住朝倪一晖喝道:“我是让你来帮忙的,不是让你来看戏!你倒是好好想一想啊,小倩平时还有什么异常的人际往来没有?”

  『第169话』 黑诈嫌犯没商量
  倪一晖的心情也甚是糟糕,顿时回以了一声低吼,“我就纳闷了,这件事明明是道上那些下三滥的破事给惹出来的,而虞小倩就那么倒霉的成了替罪羊,她这是遭受了无妄之灾,关她的人际关系什么事?她认识的人不外乎是一帮学生,学生能整出这么大动静来?”
  多铎本不想花时间同倪一晖多做纠缠,可眼下必须得做出一个简单的交代,是以将眼一瞪,快言快语道:“你傻帽!如果不是有熟人引诱,小倩会在考试在即的时候离开?再说了,那是一个大活人,道上的狂徒再是猖狂也不能当街掳人吧!所以我能肯定,这事绝对和熟人脱不开干系!现在的关键是找到与之相关的所有可疑人等,不然我们从哪里去获知相关信息?”
  倪一晖显得有些木讷呆气,好似在回味这一番话语,多铎见势愈加焦急,忍不住破口数落道:“现代律法真是矫情!按我说就不该讲什么人权,对待罪犯自当严刑逼供,如若那般,直接将那被擒的狂徒一顿毒打便好,我们还在这里分析个什么劲儿?真是该死!”
  但闻多铎再一次曝出了神奇言论,倪一晖只觉这家伙奇葩到不能直视,他批判现代法规如何如何不济,也不知参照的到底是什么高端律法在比拟?可当下也没工夫去刨根究底,在那种心乱如麻和情势急迫的双重鞭笞之下,只得就事论事的迅速做出了反应。
  “行了行了,快闭嘴吧!你这社团老大的身份本就敏感,就别在这里大放厥词了。如你所说,该从小倩的人际关系着手彻查,那你怎么不去问问夏诗梦,那可是你的铁杆仰慕者,再加她是恒英社发起人的孙女,从动机和能力来说她都脱不了你所谓的干系!”
  “不可能!”多铎毫不迟疑的做出了驳斥,“夏诗梦的确是骄横,但她一贯的套路皆是明打明闹,在心机方面来说,她根本就不及格!”
  倪一晖但闻此言傻了眼,揪着眉头,道:“那……那到底有可能是谁?”
  多铎展步疾走,在一丈之内兜来兜去的宣泄急躁,嘴里高声喝道:“我怎么知道,我一直被那傻丫头藏着掖着,期间还和她数月不曾相见,我只知道她的人际关系一直不太好……唉,算了算了,说这些有什么屁用!快想、快想、快给我想!”
  正在这时,警方派来的一队支援赶到,说是问询工作进展不妙,上方为了抓紧时间营救,派出了一队人马到码头进行搜查。同时,亦有社团成员回来汇报,说是五点二十即有三条船要起航,如果将之一一搜寻,时间上只够搜查一艘有余。
  江岸之都一直是河运上的重要枢纽,停泊在港口的船舶数以百计,每时发航皆在数十艘以上,若要以地毯式来进行搜索,起码得动用好几百人同时作业,目前警方派出的人手和恒英社的成员加在一起也是不够。
  公职人员在到达后立即展开了搜查步调,惟有恒英社的人马还在等待社长下达命令。多铎重重的抹了把脑袋,浓黑的眉毛拧成了一气,精光毕露的眸子怒视于地,踌躇了这么些时间,却仍旧想不到更好的法子,便在万般无奈之下爆发出了一声喝叱,“给我调集所有人马,用最快的时间搜查!”
  倪一晖在那一声高喝之中打了个激灵,衬着一群领命离开的身影,再度想起了起初稍纵即逝的那个人影,遂沉吟分秒,谨慎的说道:“如果……我说是如果的话,如果这件事跟小倩平时关系还不错的女同学有关,那不就正好符合了你的‘熟人论’了?”
  多铎猛一凛目,伸出两手死死抓住倪一晖的臂膀,道:“有什么想法就快快道来,还这么扭来拐去的作甚?”
  倪一晖自问也算是半个练家子,却感对方力道太重而承受不及,好似自己那两条臂膀是青葱小妞的柔弱藕臂,在刹那间痛得像要断掉似的,不禁猛地挣脱了开来,甩着手臂说道:“你有没有搞错?谋杀啊!”
  “你倒是说啊!”多铎忍不住高吼起来。
  倪一晖狠狠瞪了他一眼,凝神回顾着说道:“你还记得付柯怡吗?”
  “当然!”多铎一瞬不眨的盯着倪一晖,急切的接口道。
  “我觉得这个人有问题。”
  “继续!”
  “当初小倩头部受伤在家休病假,付柯怡居然从学校备案单上查到了我曾经留下的电话号码,联系我说要不要她帮忙带一些慰问品给小倩。要知道那时候我对她来说几乎算是个陌生人,她为什么主动给我打这个电话?”
  多铎听得有些懵懂,更多的是不耐,便再次催促道,“继续!说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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