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亲王嫁到》第96/105页


  虞小倩的全副心思都放在了这个把住她家门口的奇葩女身上,面对她那一篇无耻关心论及其荒唐的“入室流水账”,顿感头昏脑涨的做了个无语状,指着对方那牛屎一般的头发问道:“既是洗了个澡为什么不好好洗一洗头?”
  那厢不以为然的轮了轮眼,道:“头发湿哒哒的还怎么睡觉啊?”说罢将身子一让,一边碎碎念、一边自顾走回了客厅,“哎呀,早告诉你不要读那么多书,看看,越读越傻了不是……”
  虞姑娘欲哭无泪的揪着眉头,捡起地上那几大包菜,蹭掉鞋子跟了进去。
  多老爷从来没被一个女人这样漠视、忽视、无视过,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不过好奇倒是蛮多的,便屁颠颠带上房门走向了客厅。
  虞姑娘进到客厅倒抽一口凉气,只见满地的行礼、翻开的皮箱、挂在箱盖上的胸罩、散落在地的面膜纸、牙膏皮、针线包、破旧的羊皮卷轴、许愿瓶、帐篷钉、以及露营用的锅碗瓢盆……这还是她那洁净整齐的客厅么!!!这简直比八国联军入侵还破碎啊!
  在这一地鸡毛的景致面前惊愕了三秒,虞姑娘终于爆发了。
  “虞纯静,你要不要这样啊?你把我家当吉普赛的地摊了么!!!”
  随着这一声呼喊,刚进得客厅的多老爷也倒抽了一口凉气,并呆呆的傻在了一旁,或是清代的奇葩女太少,终将他那粗大的神经给戳中了。
  呜呼,那位“静姐”是谁已没什么悬念了,她不就是虞小倩那一位脾性奇异、三教九流交遍的奇葩堂姐虞纯静么……
  虞小倩那一声呼喊引发了室内小小的动态,虞纯静赔笑着速速收拾起一地狼藉,却是笨手笨脚、愈忙愈乱,最后,干脆将东西全都塞进可塞的箱子里,一脚踢向了墙边靠齐。
  虞小倩和多老爷瞠目结舌的望着虞纯静的神速处理,不禁如同那一干被她塞进箱子里的物什一般,凌乱了……
  姐妹就是姐妹,即便这姐妹有些另类,虞姑娘在长舒了一口气之后,终是带上了“有姐自火星来”的喜悦表情,但为了避免被这位火星来客打蛇上棍赖上,故而也不敢太过亲近,只和缓了表情,朝虞纯静提示道:“老姐,你不觉得这屋子里除了你我之外还有另一个人么?”说罢抬起下颌示意了一下。
  虞纯静正对着一片“整洁”的景致咂咂有声的进行自我肯定,听得虞小倩这么一说,便不情不愿、云淡风轻、爱理不理的睨了多老爷一眼,末了惊为天人的道:“早看见了,进门的时候不是还是想揍我么?想必是你的情人吧?长得还可以,但我这段时间比较青睐女人,对一切雄性动物不感兴趣。”
  多老爷听得这一番谬论顿时吞了口唾沫,眼珠上下扫视了虞纯静一眼,最后将目光定格在虞小倩脸上,一副惶惶而警惕的样子。
  虞小倩赶紧安抚的朝他点了点头,道:“放心,我和她有血缘关系,她不会爱上我的。”语落,顿时恨不能把虞纯静揪出去一顿好打,以慰自己那已逝的正常人身份。
  虞小倩的郁结之情铺天盖地,忍不住朝虞纯静发飙道:“你不是关了网店去流浪了吗?碚县一不是失落的文明、二不是隐藏的桃源圣地,你跑来碚县干什么?”
  虞纯静优哉游哉的坐进了沙发里,在上面弹跳着取乐,挑起眉梢道:“你以为我想回来呀!这不盘缠用完了吗?去年夏天我寄给你的那面铜镜你收好了么?明天拿到老江那里去换点死人头来花花!”
  “什么铜镜?”
  “什么?铜镜?”
  虞小倩和多铎同时愕然出声,却是断句不同、意思叵异,令得虞纯静一脸莫名。

  『第160话』 铜花宝镜弄奇缘
  多铎在来到现代之前,于清代所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在喇嘛庙祭祖,而在喇嘛庙所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跟随堪布到禅房去,鉴赏了一件看起来破旧斑驳的宝镜。
  堪布,即是藏传佛教中主持授戒者之称号,相当于汉传佛教寺院中的方丈,皇家寺庙中的堪布必是深通经典而修为甚高的,其人必定不会打诳语胡乱指着一面铜镜称其为宝物。
  那么,即是说,那一面表面看来令当初的多铎大为失望的破铜镜,或许真是有着什么奇异的效用和玄机。
  不过,即便是在那些封建统治者擅用神祇之名来巩固统治的时代,人也未必能神经到会轻易相信一面破镜子真的具有某种超现实的魔力。
  哪怕这个人正是一名天皇贵胄、从小被灌输“其父是真龙天子”此类愚民论、并将其视之为真理的宗室成员,他也不见得能把一面镜子想得那么玄乎。
  甚至于,他都已经被狗血的、莫名的、惨不忍睹的给送到现代来了,也仍然未曾往那铜镜上去考虑可能性,只是一直以来都有种怪怪的感觉,好像遗忘了什么细节似的,直到今天,虞纯静的嘴里吐出了那两个字——铜镜。
  如果说,把“铜镜”比作一个人,那么,虞姑娘那一句“什么铜镜?”,等于是在问:“铜镜是谁?”;而多老爷这一句“什么,铜镜?”,却是形同“怎么,你也认识我寝室上铺那傻小子铜镜?”
  于是,虞纯静很自然就将目光从虞小倩身上转到了多老爷身上,连弱智的弹跳之举也停止,一本正经的看着,眼含考量的上下扫着,面带风雨欲来之前最后的宁静、以及暴风肆虐之前的低压气场,一字一句的问:“你见过那面铜镜吗?它现在在哪里?”
  虞纯静的潜台词即是——哼,好个蛇蝎美男,我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是不是将我寄给我妹的古董偷出去卖了?卖到哪儿了?多少钱出手的?
  多铎早在虞纯静吐出“铜镜”二字时乱了心绪,此时哪管她是什么表情,连比带划的形容起了当初在喇嘛庙里所见得的那一面铜镜的外形。
  虞纯静两手抱胸的点着头,其间连“唔”了数声,一副教授听学生答题的样子,最后终是按捺不住,险些拍案而起,拉高声音道:“对!就是它,说,你把它散到哪里去了?”
  虞小倩在一旁愈看愈迷糊,眼见虞纯静即要发飙,便再也沉寂不下去,爆发出了一声娇喝,“喂!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呀?什么铜镜?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虞纯静这才将视线重新拉回到自己的堂妹身上,面带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悲从中来的各种老妪表情,朝她数落道:“外貌协会的小傻瓜,你快被你这腹黑的绣花枕头给骗了!记得么?去年夏天暑假的时候我寄了个东西给你,还专程打电话让街角开小卖部那王老太捎了话给你,让你及时去给我取回来,有印象吗?”
  语落调过视线狠狠剜了多铎一眼,嘴里还在朝虞小倩念叨着,“八成是你给忘了,快递可是本人签收的,我怎么看这家伙都不像是好人,小倩姑娘,你遇人不淑啊!”
  多老爷平白白被一介小娘们颠来倒去的攻击,早就想发作了,之前还一直克制着,这会儿一听对方连“遇人不淑”这种话都拿出手了,不是摆明了要棒打鸳鸯、离间他和虞小倩的感情么?当下便火了,大声回击道:“你口口声声说我卖掉了你的东西,证据何在?我警告你,别以为言语无形就可随心所欲!”
  虞纯静是一位二货中的二货,一听这话顿时跟他卯上了,顶着一头牛屎状的头发,一条腿蹬步上了沙发,匪气的朝他叫嚣道:“哎呀,你以为你是谁呀?随随便便就敢警告老娘我?”
  得,别说是虞小倩,就连多老爷见得此景,也不禁伤神的闭了闭眼睛,气焰下跌的指了指地上,道:“你……给我坐下来说话……”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我就不坐、你把我怎么样?”虞纯静撒泼的喊道。
  “那你便站着好了!不知好歹!”多老爷的火气再度拔高,吹胡子瞪眼的说道:“你若非小倩的堂姐,我早把你扔大街上去了……”
  虞小倩被二人的吵闹弄得满头是包,她已在虞纯静的详细回顾中回忆出了些许头绪,可是现况根本不允许她进一步向虞纯静进行询问,一气之下愤愤走向卧室,一头钻进床下捣腾了半晌,从里面拖出来一个包裹,拎着那包裹回到客厅,“嘭”一声丢在地上,继而大喝了一声,“别吵了!看看,你们说的东西是不是这个?”
  客厅里有一瞬极致的安静,一腿蹬在沙发上的虞纯静还保持着“指点江山”的姿势,而多老爷则死死盯住地上那包裹动弹不得。
  待到他二人终于恢复了动态的时候,虞小倩已从茶几抽屉里拿出了剪刀,将那个尚未拆封的包裹一层一层拆了开来。
  虞纯静自动收回了腿,蹭到边儿上盯着虞小倩手中的活儿不放,多铎也走近了身来,屏气凝神好似在步射一样。
  终于,包裹拆了开来,虞小倩的手中出现了一面八瓣菱花形铜镜,镜背正中置圆钮,浮雕图案,外区为蜂及折花四幅、每瓣一幅,内区为人像图,男女老少、四瓣各一种,四人姿态各异、生动入微,图案空隙处点缀折枝花等。
  如此精致绝伦的一面铜花宝镜,哪怕是半吊子的古玩收藏家也能从它的工艺上判断出其不菲的价值。
  虞纯静露出一副孩子娘寻获了宝贝儿的痴相,眼睛像生了根一样,定格在铜镜上放也不放。
  多铎拿过铜镜来,捧在手中细细端详,脸上是惊愕的表情,心中正翻涌着巨浪。这,不正是当初堪布让他鉴赏的那一面铜镜么!难道说,他所遭遇的一切奇事,当真是因它而起的?
  在他们三人之中,惟有虞小倩一片迷茫,她从未见过这面镜子,不知道它也如情歌唱的那般,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亦对它所能带来的价值毫无兴趣,但这面镜子倒确确实实是她给带回家来的。
  去年夏天,暑假。
  那一天,原本天气不错,虞小倩来到学校的传达室帮虞纯静收货,学校的传达室是住校生们收邮政包裹的指定地点,虞小倩虽然住在校外,但碚县老街的门牌地址不详,故也别无更好的选择。
  虞纯静与虞小倩从小感情甚好,虽然两姐妹见面就会吵闹,但不见面时却爱相互叨扰,因着那一份挂念,二人常常寄信、寄物,邮递往来的频率颇高,有时候是互送一份小礼物,有时候是互传一份附着心情感悟的小玩意儿,总之,寄包裹是常态,没什么可稀奇。
  虞小倩拿了包裹就往回走,由于这东西是堂姐寄放在自己这里的,她压根就没想过要拆开来看一看。
  那一天,一切都那么平常,闷热的天气、时常往来的邮递。
  唯一的不平常,是在回家的路上,遭遇了突袭的暴雨,并在那场暴雨中捡到了一个穿戴清朝亲王服饰的“神经病”……
  但这一个“唯一”,却整个整个颠覆了她此生的命运。
  至少,让她这样一个冰山似的姑娘,彻彻底底燃烧了一次。

  『第161话』 宝镜传说谜中谜
  虞纯静最大的优点与虞小倩有着“同曲同工”之妙,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个家族出来的都一个熊样,总之是犯错之后态度超好,绝不胡搅蛮缠掩盖罪状。
  此时,她冤枉多老爷一案已水清石明,于是,便谄媚的闪烁在多老爷身旁,追着他那冷脸极尽所能示好。
  可怜多老爷正沉沦在“王爷奇幻旅”的悲情之中,他两手捧着那一面疑似始作俑者的铜镜发愣,虞纯静的示好对他来说简直是一场人间灾难。
  “帅哥,你是哪一年生的呀?怎么看起来皮肤那么好,但又好成熟的样子啊?”
  ……这个问题,王爷显然无法作答,难道告诉纯静兄他是生于万历四十二年的奇葩么?
  “帅哥,你是怎么认识我家那傻丫头的呀?给我讲讲你们的浪漫史嘛!”
  ……这个问题,王爷显然也无法作答,难道告诉纯静兄他正是被她趋之若鹜的铜镜踢到虞小倩身边来的么?
  “哎呀呀,帅哥哥,你为什么都不说话呢?是还在生我的气吗?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子啦,你如果和我一般见识的话,那简直太划不来了!”
  ……呜呼,这倒是一句实话中的实话,不过此言无须君上作答,故而依然无人应答。
  “帅哥,你打算一直不理我吗?我是真的觉得很抱歉吔,你就理我一下嘛!诶,对了,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呀?”虞纯静可不是那么轻易服输的姑娘,哪怕是道歉这种比拼诚意的事情,她亦可拿出拼命三郎的架势来强加给倒霉的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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