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俏七零》第256/258页


  时间过得很快,两个礼拜很快就结束了,周品正早在上周就已经安排好公司的事情,全部的人员除了值班的都已经放了假――他可是华国好老板,从来都不会苛刻员工,福利大大的有。
  守在学校外面等诚诚考完试出来,他还不忘记逗儿子,“怎么样,有没有信心?这可是关系到你的寒假生活哦!”。诚诚努力板着脸,严肃地回答,“放心吧老爸!保证完成任务!”
  父子俩正在为了寒假行程而博弈,陆陆续续同学们都出来了,早前开玩笑要和周至诚做好朋友,后来真的成为同桌后关系很好的一个女同学说,“周至诚,寒假你有什么打算,到时候我们约好一起玩吧!”
  “不好意思啊倩倩,我寒假要回老家,然后还要出去一趟,大概没有时间在家里呢!”诚诚很遗憾地说。平时大家都忙,连周末都没有空联系,好不容易寒假能聚一聚,自己又不在浦海。
  “回老家?你家不就是在这儿的吗?”倩倩小朋友好奇地问,如今周至诚早就说得一口浦海话,加上一直来接的他奶奶和爸爸,大家都觉得说他是外地人完全是流言,想不到他自己承认了!
  诚诚很无奈,为什么他说的话大家都不信呢?每次还要自己多费唇舌,“我妈妈是鄂北人,我是在鄂北长大的,这过年的时候肯定要回老家的呀!”“哦哦!原来是这样。”倩倩小朋友其实完全没听明白,就算那个漂亮阿姨是鄂北人(好吧这实在太让人惊讶了!),周至诚的这个逻辑也不对啊!
  回去的路上周品正问儿子,“你干嘛总是强调自己是鄂北人呢?明明……好吧,这也和没什么,我是说你用不着这么刻意,妈妈也不会介意的。”诚诚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刻意啊!我在鄂北出生,在老家长大,本身就是鄂北人,也是浦海人,就像……妈妈说的那种双重国籍一样,我就是双重籍贯的呀!”
  籍贯,是祖居地或原籍,详细指的是曾祖父及以上父系祖先的长久居住地或曾祖父及以上父系祖先的出生地原籍地是原来的籍贯。诚诚不明白其实根本没有双重籍贯这么一说,但是他就是莫名地坚持认为自己即是浦海人,也是鄂北人没错。在刚刚开始了解这个世界的孩子心目中,其实是更认可那才是自己的家吧!
  浦海虽然繁华,但是在诚诚的眼里却没有归属感。他花了好长的时间,才慢慢从这种刻意地强调变成深藏在心底。从他睁开眼睛起,听到的乡音,看到的风景就是他最依恋的地方,哪里有最亲的亲人,还有最好的伙伴,这是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哪怕是多年以后,他已经长大,父母也已经老了,他还是把哪里当成自己的家,每年都要抽空回去一趟。
  相反哪怕奶奶对自己再好,还有姑姑们对自己也很疼爱,但那些都不能真正走进诚诚的心底。有些事情错过就错过了,永远也弥补不了。再说了,孩子的心是最敏感的,奶奶和姑姑们有时候话语里透露出来那种对外地的歧视和对妈妈的隔阂,才是诚诚不能把她们当成最亲密的人的真正原因。
  别以为孩子还小,什么都不懂。诚诚从小被粑粑麻麻细心培养,他们作为这个年代最优秀的年轻人,尽管诚诚的成绩并不怎么惊艳,但是他的眼界和智商早就超越同龄人了。为什么奶奶他们会看不起自己长大的老家?为什么会在背地里对妈妈颇有微词?诚诚现在不懂,但并不妨碍他产生了自己的判断。
  成绩单还没有出来的时候,周品正已经从老师那里打听到了诚诚的成绩,居然是班上第一名,双百分!看来咱们的诚诚是考试型选手,并且为了回老家拼了!他爸乐得合不拢嘴,还不忘得寸进尺地说,“我就说我儿子是最棒的!看看,这还是平时没有出全力啊!”
  好吧!随便你怎么想,周至诚反正是对老爸绝望了――甭管考的好坏,总是有话说!现在他也学聪明了,就不接爸爸的茬,忙活着收拾行李呢!“爸爸!我给哥哥带的连环画放在哪儿了?”“给外公带的围巾呢?我怎么没看见?”
  瞧着孩子,小小年纪就知道操心了,“放心吧!你爸早就收拾好放进箱子了。就等你收拾好自己的书本就出发!”杨小贝见儿子急急忙忙的样子连忙说道。
  没错,他们甚至等不及一周后的成绩单发放,就迫不及待地踏上了回程。诚诚因此提前学会了一个成语――归心似箭!这个时候,他的奶奶正忙着参加街道迎新晚会的排练,还报了一个老年大学,为的是增加自己的文化素质,以配得上自己的身份……总之人家忙着呢!
  对于他们的离去,周母很淡定地摆摆手,“是该回去一趟,他外公这都大半年没见孩子了,肯定想得慌。现在他也老了!比我还大几岁呢!现在身体还好吧?”想起上回见亲家时他刚刚大病过后,最后还不欢而散,也是有些唏嘘。
  “好着呢!打那年小中风后就没怎么生过病,就是挺想诚诚的。”杨小贝忙说。到底是年纪大了,心态也放开了,相当吃剑拔弩张的两人,现在居然也互相问候着,时间果然是最好的缓冲剂啊!
  “那你们一路小心,记得赶回来过年就行!”周母还开了一句玩笑,等他们走后收拾好房子就回去了。她忙得很,根本没有空去为了媳妇会娘家而不舒服,有那功夫,还不如想想今年过年要怎么操办,这可是老周家最团圆的一年!
  等杨小贝一家风尘仆仆地赶回韩家冲时,发现整个村子已经充斥着浓郁的春节气氛了。他们一路进村,二师兄的惨叫声此起彼伏,腊月是它们最悲催的季节,一年上头的好吃好喝,就为了到头来这一刀,农家人都盼着呢!
  诚诚早就坐不住了,“杀猪菜!猪尿泡!”皮球什么的他从小就不缺,可那种规规矩矩的圆球根本没有一年只能玩一次的猪尿泡好玩好不好!小伙伴们现在肯定玩疯了,还差他一个人没有到达现场呢!

  ☆、第332章 温暖

  周品正还好,杨小贝对此是深有同感的,安慰儿子说,“不着急!多的是玩的,咱们这么久没回来,是不是要先去看看爷爷还有舅舅舅妈,才能出去玩啊?”。
  妈妈说的很有道理,诚诚无法反驳,只好贴着车窗玻璃眼巴巴地望着玩闹的小朋友,嘴里还念念有词,“阿红又长高了,不知道超过我没有?杏子的头发又长了,她妈妈那么懒,都不会给她梳头的,唉……”杨小贝听得翻了个白眼,我说你小子,操的心不大对吧?
  诚诚念叨着许久未见的小伙伴,家里人却一直盼望着他们的消息。得知今天小妹回来,杨启泰特地把家里的年猪放在今天才杀,就是为了让小妹吃上杀猪菜。如今早就不缺这一口吃的了,但是他记得很清楚,小妹说杀猪菜最好吃!
  车子转过几道弯,就到了杨家屋场。老远就听见门口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弄得杨小贝还以为家里办什么事情,等周品正把车子开上稻场一看――原来正把二师兄从栏里揪出来,它也知道不妙,使劲地用四蹄抵着地面往后退,一众人正跟他较劲呢!
  “哟!这么热闹!”诚诚早就急吼吼地跳下车,去找在一边看热闹的哥哥了。俩个人小半年没见分外亲热,拉着手一边看热闹一边说着孩子之间的悄悄话。杨启泰正揪着猪尾巴满脸通红的使劲,冷不丁看见妹妹妹夫到了,也没工夫过来招呼,只得狼狈地点了一下头算是打招呼。
  这还有什么说的?周品正也顾不得自己西装革履一身整齐,撸起袖子就上去帮忙。可别小看二师兄平时好吃懒动,真到了要命的时刻,瞬间爆发的能量可不是好相与的。偏偏杨家今年这头猪舍得喂料,可不得上四百斤的毛重了,这一尥蹶子,把大家伙儿都折腾得够呛,还好有周品正这个生力军的加入,场面才控制住了。
  杀猪匠把肥猪牢牢地捆在案板上,抹了一把汗说,“杨校长啊,不是老汉我嫌弃。你家里人口也不多,杀这么大的年猪搞么子?腊肉是好吃,吃多了也就伤了!”。他容易嘛?以前的年猪最多百八十斤,一个人轻轻松松就可以抗上案板。后来分田到户,大家的日子宽裕了,年猪也越杀越大,现在好么,从两三百斤都到三四百斤毛重,他这把老骨头眼看是弄不动咯!
  杨启泰见妹夫还是和从前一样,根本不嫌弃农村的脏污,毫不犹豫地被猪屎猪粪蹭了一身,虽然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十分妥帖的。经过这么些年的表现他也不得不承认,小妹的眼光着实不错,哪怕家里条件不错,自己又有本事会挣钱,但是人是个诚信可靠的。小妹都嫁了这么多年,再装也装不到现在,平时的一点一滴都可以看出人品来。
  “爹!我回来了!”杨小贝一进门就看见杨老汉握着旱烟袋,背着手站在门口,她笑嘻嘻地打着招呼,问道,“您最近身体还好吧?我寄回来的羽绒服合身吗?烟和酒都还合口味吧?”
  “咳咳,回来就好。有啥不好的?就是看起来价格高呢。我又不缺衣服吃穿,没得花些冤枉钱!”杨老汉故作不在意地说着,踱着步子出门找小孙孙去了――这可是他第一个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孙孙,可惦记着呢!
  易慧芬忙得夹袄都脱了,就着一件大毛衣,袖子也高高地撸起来,身上围着个围裙从后厨迎上来,“到了?爹和启泰也不吱声,我在后面忙着烧水都没听见车子声。”边说边拿起抹布擦了一下手,“我去给你们泡茶!”
  “哟!还真把我当客人了?不过就走了大半年嘛!”回到家杨小贝见什么都高兴,打趣说道。老家的礼节,到家的客人首先要奉上一杯茶。而出嫁的女儿会娘家是做客,所以她才有这么一说。
  “你想得美!还做客人呢,西间的床我可没拆。怎么着?你想和小周分床睡啊!”易慧芬也毫不见外地开玩笑。“不是怕你们一路上累着吗?知道今天你们到家,启泰特地定下来今天杀猪,爹一早上就揣着烟杆在门口转,怎么,没多说几句?”
  杨小贝接过暖暖的茶缸――还是她在家里惯常喝的那个,走之后老妈收拾得好好的,现在又拿出来洗干净了等她回来喝。一切就好像没有离开过,自己只是出去了几天而已。家人虽然从来没有说过“思念”“盼望”,但是默默地做的事情都是在迎接她的回归。思及此,她的心里就像这杯茶一样,暖暖的,热热的。
  “爹去找诚诚了,他一回来见外面杀猪,哪里还有心思进门,跑过去看热闹去了。”杨小贝跟着老妈往厨房里走。这里是女人们的地盘,大伯母、二伯母烧水的烧水,剥蒜的剥蒜,忙得热火朝天。“小妹到家了?累不累?”二伯母只是憨厚地笑着,大伯母笑吟吟地打着招呼,一脸的亲热。
  “不累,大家都好吧!”她们是真把杨小贝当客人,杨小贝也就说着客套话。每次寄东西回来,她也照顾到每个人都不落下。浦海是全国轻工业基地,出产的东西又时髦质量又好,得了好处的大伯母自然样样都好。笑话!小姑子家现在可是大财主,以后啊自己家是小子说不定还指望着他们去大城市呢,能得罪吗?
  厨房里弥漫着白色的水蒸气,两口大锅火力全开,一口烧水等会儿给杀猪匠腿毛,一口上着大蒸笼。加上搁着大案板人又多,本来宽敞的厨房都有点拥挤了,易慧芬一边忙活着手里的活计一边抱怨说,“那个时候咱们家盖房子,都是村里数一数二的宽敞,现在倒好,才过了几年?这就觉得不够用了!”
  说道这里大伯母可就有话说了。他们家因为晚两年造房子,憋着一口气要弄个好了,直接起了两层小楼,可有发言权了,“可不是!要换楼房吧这房子也崭新着,又可惜。谁能想到现在这日子都日新月异的,才几年功夫就翻了好几个跟头呢?”
  “是啊!推到重建不合算,我打算到后面再加盖两间做收拾屋。”易慧芬和大嫂商量起来。杨小贝听得奇怪,“我现在都不在家,屋子还不够住啊?”她可记得小时候盖的大瓦房,直到弟弟结婚时才翻建成小别墅式样的新式楼房。这家屋子里可是一大家子住了二十多年呢!

  ☆、第333章 我家

  “这你就不懂了吧?”大伯母经验丰富,跟杨小贝解释道,“要讲住的地方当然是够的。四间大瓦房,咱家都能住下了!可是现在家里添置的东西多了,收拾的屋子就不宽裕,不是我说,这么大一头猪都要放半个屋子了!”
  农村里的房子,除了正屋,最重要的还是偏房,老家也叫收拾屋。装粮食农具、种子肥料农药、喂猪喂牛,火塘……等等不要太多用途,可不像城里只需要放一张床的地方就够了――那没法在农村过日子的。就像大伯母说的,你不可能把腊肉咸菜都放在床头吧?呃……虽然老早的时候家里就那么一点家当,的确是收拾在床底下的。
  可今时不同往日,光储藏食物就得一大间,生活的富足代表着物质的丰裕,如今哪家不是把各种粮食、吃食装了好几间屋子?刚刚从贫困县挣扎出来的人们,习惯了“手中有粮心里不慌”,不备上一两年的嚼用,你还是合格的农民吗?
  易慧芬笑眯眯地说,“哪能啊!家里就三口人,那么多肉哪里吃得下!我是想着小贝不是爱吃这口吗,家里的猪肉香,她家里又有大冰箱好存放,到时候多带一点可以吃上一年呢!”。
  怪不得他们要杀得这么大,大伯母一拍大腿怪自己考虑得不周到,“这主意不错!咱家的肉也多,等会儿我也拎一季肉过来!”。二伯母在家毫无发言权,但总算没有蠢到家,默默地决定马上出去跟当家的说一声。要不然两家都给了自家不给,当家的肯定过意不去。
  “季”是一个量词,杀猪匠把猪肉处理好后,沿着肋条砍成一季一季的肉,让大家方便腌制、晾干、烟熏。杨小贝还在震惊老妈豪迈地“分一半”的宣言,听见大伯母她们也要给,忙摆手道,“够了够了,真当我是饭桶啊!一半就都用不了,到时候我带几块瘦一点的肉回去就行。”
  “那怎么行!我们早就计划好的,特地把年猪喂得这么大才杀。你放心好了,不要你拎,到时候咱们熏好了寄过去。”易慧芬不同意了,咋地?都给你弄好了还嫌麻烦是吧?哪里来的那些假客气!
  老妈眼一瞪,杨小贝可耻地怂了。这时诚诚打外面兴高采烈地冲了进来,“妈妈妈妈,爷爷在帮我做足球呢!”刚回家就能够晚上梦寐以求的游戏,让他兴奋不已,和爷爷长时间没见的些许生疏也荡然无存。一口一个“爷爷怎么怎么……”,言语之中充满了对爷爷的崇拜之情。
  说老实话,诚诚并不像老爷子思念他一样思念爷爷。尽管小时候是爷爷带大的,可那时候他还不记事呢!后来周品正回来以后和老爷子接触就少了,加上爷爷不苟言笑的时候十分凶相,那可是能够吓哭小孩子的存在,让诚诚他们不由自主地绕道走。
  看着他们的怂样,杨小贝就放心了――果然不是自己小时候太怂,是爷爷太凶对吧?对吧!不过对于老爷子来说就不那么美妙了。他现在可是修身养性,自觉都忘记发火是什么滋味了呢!为啥孩子们还是不亲近自个?
  要知道古话有云,“抱孙不抱子”,本来就是隔代亲,祖孙之间要亲密一些。放在杨老汉身上,子女们小的时候他经历了妻子早逝,孩子走失等打击,一家子嗷嗷待付就指望他一个人,哪里有时间和孩子们亲近?生活的重压使得他脾气暴躁,动不动就上手开揍,孩子们都噤若寒蝉。
  如今条件好了,他年纪也大了,倒是有时间和子女们说说话,难得还能开个玩笑啥的。可惜小的们都不知道他的真面目,哪怕自觉脾气和善多了,孙子们还是绕道走。他嘴上不说,心里可挫败了。
  这不心心念念的小孙子回来了,腼腆地跟自己打了个招呼就不说话,这叫老汉情可以堪?他是个不服输的,看见小家伙眼睛直盯着杀猪匠,就知道他们想干嘛,自告奋勇地帮他们处理起了“玩具”。
  这下讨得了孩子们的欢心,趁还在处理的功夫,诚诚已经按捺不住欣喜过来找妈妈分享这个喜悦了。“太棒了!那你谢谢爷爷了没有?”看着儿子一回来就生龙活虎的样子,杨小贝摸了摸他的后背,还好,虽然有些烫,还没有出汗,不过待会儿踢起“足球”来就说不准了。
  “谢了啊!不过爷爷说了自家人不用这么说话,没事穷讲究!”诚诚被妈妈吩咐着脱了一件毛衣,轻装上阵地出发玩耍去了,不一会杨文也火急火燎地冲进来脱了一件毛衣裳,说是爷爷带他们俩出去玩,易慧芬刚出锅的炸丸子想叫两个小的先尝尝,哪里还叫得应?早一溜烟跑得没影了。
  “得!这俩小子一拢伙就没消停的时候了!”易慧芬叹了一口气,拿筷子夹了新鲜出炉的藕丸子给小贝,“你吃吧,这是你最喜欢吃的!”。藕丸子大概也是本地特产,不过原材料常见又其貌不扬,名声不显而已。把鲜藕磨成藕泥,揉进去葱姜蒜等调味,下油锅炸出来以后鲜香扑鼻,外焦里糯,的确的杨小贝的最爱。
  藕丸子虽然不值钱,但是做起来麻烦,水分太多又不好炸,费油,一般只有难得有主妇会做这一口。但是相比甜腻腻的苕丸子、硬邦邦的绿豆丸子等,杨小贝就喜欢这个香香糯糯的口感。以前家里也就是过年的时候老妈才会做一次,这忙活着杀猪还在做藕丸子,可见老妈是用了心的。
  吸了吸鼻子,还有些小感动呢!本来以为经过了那么多的波折,自己早就能理智的面对回家。可是家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非同一般的意义所在。
  也许几十年以后,她已经老去,和周品正一起走在浦海的小花园里。那里有她的家庭,儿女和一生的记忆,但是被称之为家,午夜梦回的地方,永远是韩家冲这个依山傍水的小山村,依旧是爸爸妈妈在的房子,那才是自己的家。
  这时外面的工作已经接近尾声,周品正他们帮忙的也告一段落,他这才熟门熟路地打了一盆水洗手换衣服――没办法,身上这套西装大衣算是毁了,还是羊毛的,糊了一身猪大便,那味道……这地儿也没个干洗店,只能凑合和下水洗,至于缩不缩水变不变型的,他只能庆幸自己这边的衣服都有备用,否则就借都借不到――没人有他那身型。

  ☆、第334章 闲话

  杀猪菜非常丰盛,杨家屋上的人全部都到齐了,易慧芬拿出浑身本事,煎炒烹炸,足足摆了两大桌。重头戏大菜当然的新鲜的猪骨火锅,咕噜咕噜地已经煮了好久了,汤里下着猪血――这才是重点,只有杀猪时候才吃得到的。
  猪血凝结后不能久放,不新鲜也不好吃。老家没有“血肠”的吃法,就是把凝结的猪血煮熟后下火锅吃。有人不喜欢这口,老家却没有不喜欢的,大名鼎鼎的“毛血旺”就是脱胎于这种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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