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金座活佛》第1/3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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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关书评文化簇拥下的历史和命运

――读藏族小说《首席金座活佛》
文/海杰
在藏族文化成为热潮的今天,它的神秘你知晓多少?
我想在一本小说的文字里,你或许会看到一个藏民族的宏大轮廓和文化厚度,它就是《首席金座活佛》。
在尕藏才旦的想法里,他力图使《首席金座活佛》具有史诗价值。我不否认这一点,章回体的写作体例和稍显浩大的叙事背景有如洪钟。
作为《吉祥右旋寺》系列中的第一部,《首席金座活佛》讲述的是雪域高原生活着的各种级别的活佛、不同岗位的僧侣尼姑、以及与吉祥右旋寺盘根错节、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各政要、佛父、佛叔、佛兄、佛妹、根本施主、供养部落、牧师、阿訇、金鹏镇多民族不同行当居民等等各种人物、各具特色、各领风骚的生活经历和心灵世界。我用了如此多的文化符号,你或许会想到阿来的《尘埃落定》。
但它以饱满的文化有别于其他小说。作者尕藏才旦是藏文化研究专家,同时也是藏文化发展的揭秘专家。因而在他的笔下,知识点扑面而来,洒落了一地。
小说在情节上并没有着墨太多,相反,他甚至轻视了情节,把情节安插在了大量的知识和民俗之中,这样的写法是很少见的,混杂的文本和饱含民俗知识相结合的写法使得小说本身具有了历史感和真实性。
由此,可以把《首席金座活佛》可以称作知识性小说或者风俗性小说,当然我们也看到了命运,这个命运在个体的身上表现得不是特别明显,而是大背景下的群体结构的散落和重聚,当一切被打乱,进而被整合的时候,命运就显得尤其富有震撼力。首席金座活佛吉塘仓和吉祥右旋寺寺主坚贝央师徒之间的勾心斗角,吉祥右旋寺与青海军阀马步芳之间的各种利害关系,商队遇到的各种惊险经历等等,这些西部黑色而粗砺的文化表征在小说里出现了,似乎,在小说里,知识就是牵就故事和命运的一条线,或者是一张网。与那些在大量的情节中渗进知识的小说相比,《首席金座活佛》显得过于奢侈了。
密集的知识点,就像雨点般洒落下来,甚至有些浓得化不开,构筑了极具特色的文化堡垒。那些关乎舞蹈、音乐、习俗、历史的讲述就像是一个亲历者的口述一样,真实而且有效。你可以看到西部的匪文化、民族之间微妙的生存依赖,宗教仪式中的先验、饮食、占卜学、医学、电影、已经繁荣的商品流通、繁琐的地域礼节以及稍显久远的民国背景下的西部风貌。
当然了,它还是小说,不可摒除的跌宕起伏,不可救药的爱情悲剧,不可理喻的地方强势文化的固执,不可淡化的神秘宗教人物的尊严和光环。
作为藏族长篇小说的又一力作,《首席金座活佛》似乎提供了一个活的文化标本,它以一个人为平台,四处辐射与之有关的种种:善与恶、神秘与随意、爱的隐忍与恨的无奈、欲望与修行、引诱与惊吓……这些相互对立的东西就构成了一个矛盾的磁场,它们有宗教界的显赫人物,有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围绕着它们,整个历史就有了活性。
而这一切都是选择了一个文化坐标,那就是黄河首曲。在这里,所有的故事都开始上演,所有的人物都开始出场。传经弘法、军火交易、小恩小惠、大喜大悲。
值得一提的是,大量的经堂语言的合理利用,更加重了小说的文化氛围。而他的表达并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有障碍。它实现了畅通。民歌、传说和宗教故事的交替使用,让小说增加了许多色彩,变得生动起来。
2005年7月3日


相关书评世俗爱情的破冰之旅

――小说《首席金座活佛》中的爱情元素
文/海杰
首席金座活佛吉塘仓与土司的女儿云超娜姆的偶遇,促成了他俩的初次云雨情,似乎人们都认为这是云雨情,但开放大胆而又热辣的云超娜姆坚持说这是“双修”,因为只有“双修”才足以让首席金座活佛吉塘仓既保持尊贵身份的同时,也认可了一次肉体的快乐,而不是来自宗教宗罪的恐惧。
长篇小说《首席金座活佛》就这么似乎不着边际地开始了他们不能见光的爱情,作者尕藏才旦一反常态,从缓慢的、密集的叙述和介绍中抽身出来,向我们展示了一种压抑的、焦灼的爱情,这压抑来自于他们后来的境遇,活佛依然是活佛,而云超娜姆却因为这一件事情被迫成为牧羊女,由此,他们的距离构成了所有悲情的可能性,而焦灼也在此中争斗,两个人的隐秘生活同时成了两人的隐秘的伤痛。
作者尕藏才旦是藏文化研究专家,特别是对藏族的秘史颇有研究,因此他来写类似的小说,就更加具有成色了。描写双修和密宗的小说很多,比如说美国“垮掉的一代”代表作家杰克•凯鲁亚克的《达摩流浪者》,与此相比,《首席金座活佛》显得不够洒脱,并且两者的写作表明了,一个情景发生在五六十年代的美国,一个却是在民国初年的中国,而后者足以让人瞠目结舌了,民国初年的首席金座活佛吉塘仓就开始了破冰之旅。与《达摩流浪者》的糅合写作相比,《首席金座活佛》是一种原生态写作。
尽管在藏族的文化发展史上出现过如此既是活佛又是情郎的双重身份的人,比如说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他也是藏族历史上的伟大的诗人。但吉塘仓作为作者力图竖起的一个人物,在日常的行为中,对这种灵与肉的结合做着坚决的心理捍卫,所不同的是,吉塘仓还倾心于权力和地位。
小说中的云超娜姆很少出场,她一出场就是年轻美貌,一番云雨,再次出场便是形容枯槁,身患肺结核(这在当时是个死亡的隐语)。她的一生只抚养了她和吉塘仓的儿子。而吉塘仓也只是开辟她的生命奇迹的一个叹号和终结生命旅程的一个句点。尽管双方都发疯般地爱着对方,但这爱又是隐秘的。这是一个问题。不能说吉塘仓一味地追求权力和地位,在得知心上人云超娜姆患不治之症时,他一度失态,并心若焦炭,不顾一切,同样反映了他世俗的一面,在宗教和声誉的双重挟裹下,他被推到了几乎绝望的边缘,尽管如此,他还是不能做得足够的彻底。但作为一个活佛,他得到并实践了自己对爱的支配和承诺。
作为小说,作者在语言上也押上了一次赌注,行文优雅,却从中肆无忌惮地获取了爱情的整个过程。这是一个亮点,也是一次立场的声明。
在新的环境下来读这样的小说,似乎是一种沉重,同时也是一种享受,沉重是因为悲情,享受是因为爱的执著。
无论是藏族读者,还是藏族之外的读者,《首席金座活佛》都会带来一次心灵上的破冰之旅。
2005年7月1日


第一部分一部藏族文化的“秘史”(序)

阿来
藏族是我的母族,我对她的感情是极其深厚的,我在四川阿坝藏区生活了30年,尽管我没有生活在藏族的文化地理中心,但对藏族有着极为深厚的文化、宗教、自然和社会的体验,它不是单一民族的,是有着更广大的场景,是对人与自然、政治与文化、社会和谐与进步的整体思考,在新的世纪,藏族文化成为西方瞩目的焦点,它是中国大陆板块的一个十分耀眼而且有待开掘的具有地理特色和独特的文化承载的文化品种。
在藏族历史上,文化的发展和积淀是多元的,他一方面是垂直的、向上的发展和更迭,另一方面是稳定的、纵向的沿袭。比如说活佛,他是一个不间断的文化标识,他引领着我们的文化和我们的宗教精神。
我的母族,可能是中国少数民族当中文化特征最显著的一个民族。从我开始发表第一篇作品到如今已经差不多20年了,20年的时间里,我是逐渐感觉到个体的生命跟这个民族文化的联系。写作者几乎都有这样的经历:最初的写作往往取材于自己的生活,所以,作为藏族的写作者,自然就会反映一些藏族的习俗、藏族人的行为特征、心理特征。
而在创作上,藏族人更多是从藏族民间口耳传承的神话、部族传说、家族传说、故事和寓言中吸收营养。这些东西中有非常强的民间立场和民间色彩通过这些故事与传说,人们应该是学会怎么把握时间,呈现空间,学会怎样面对命运与激情。我发现,无论是在诗歌,还是在小说中,在创作过程中就已产生了异质感与疏离感,应该说,这种感觉扩大了作品的意义和情感空间。
文学传统从来不是一个固定的概念,而像一条不断融汇众多支流,不断开阔深沉的浩大河流。从下游捧起任何一滴,都会包容了上游所有支流中全部因子。我们包容,然后以自己的创造加入这条河流浩大的合唱。众声和谐汇集,最终将相当壮美地带着我们的心中的诗意,让我们不愿沉沦的情感直达天庭。
而在于文化,似乎是一个隐藏着的轮廓,文化是个抽象的东西,实际上,人群、生活才是一个活生生的存在。阅读中,我们常发现文化背后隐含着的含义,或者我们可以这样说,文化作为一个潜规则支配着人们的行为方式,我今天理解的文化就是这样一种东西。这是我做了这么久的文化工作,也是通过文学思考才得出的认识,换句话说,在我还是个文学青年、在我对藏文化还知之不多的时候,是没有这种认识的。
令人惊喜的是,我的同族兄长尕藏才旦老师,当我还在科幻世界中游弋的时候,他像一个执着而默不作声的潜藏着和揭秘者。在我们还来不及回头或者说足以沉静的时候,他积自己数十年来对藏文化的沉潜研究,以学者的严谨和文学的风采为我们带来了一次藏族文化的盛筵――他的《吉祥右旋寺》系列,它们的出炉,回应了我们对藏族文化的某些疑惑,也给关注藏族文化的人们展示了一种新鲜而又久远的文化概貌。
我和尕藏才旦老师有深厚的友谊,前不久,我在兰州见到他的时候,就感觉到他对藏族文化的深厚感情,那是我需要虚心去学习的。尤其在他的以《首席金座活佛》为首的这个系列里,他以坚贝央、吉塘仓活佛等等这样一些地位显赫,身份尊贵的宗教领袖来承载神秘的、上升的藏族文化“秘史”,那些我们不大了解的,甚至是不知道的文化信息在他的叙述中扑面而来,这是他的一次内心沉淀的开放。而他也不忘用小说这种文学形式来写这段文化,以及这些文化的推动者。
他也是一个用汉语来写藏族文化的藏族人,在汉语和藏语之间奔跑的人。我们写藏族,是缘于对这种文化的热爱,而我们选择用汉语来写作,是缘于对这个世界的热爱。我也是一个用汉语来写作的藏族人,但看到尕藏才旦老师的这套长篇历史小说时,依然感觉到它的与众不同。他展示给世界的是一个系统,这个系统隐秘而且强大,久远而且新鲜,可以说,他以虚写实,实现了自己对文化的理解和投入。
他的《吉祥右旋寺》的系列是一个开始,也是一次精神的沐浴。我想,他们的诞生应该是一次令人幸福的事件。
是为序。


第一部分第一章 寺主自传引起的风波(1)

藏历年新年刚过,毛兰木祈祷大法会还没有结束,坚贝央活佛突兀冒出写自传的念头,他想在圆寂之前亲手写出自己的传记。他觉得他作为这一世主持活佛真是太艰辛了!经历的事也太曲折、太惊险了!这在吉祥右旋寺史册上从未曾有过。他觉得自己对佛法、对寺院、对教民功德无量。是他让吉祥右旋寺的教区由一两万平方公里扩展为十三四万平方公里;是他把寺院教民从两三万人变为三四十万人。他使吉祥右旋寺扬名全藏区,成为藏传佛教六大宗主寺之一,在中央政府挂上了号,赢得了国民政府主席的嘉奖和青睐,获得了“辅国阐化禅师”的名号。不仅仅是教业,而且在政治、军事、文化、商贸诸多方面建树了历世坚贝央从未树立过的业绩。他干出的伟业太多太多了,数也数不清啊!要是按藏传佛教高僧大德者所遵循的常规让后人写传,那肯定写不出其中的酸甜苦辣,写不出他心灵的大起大伏,以及他遭受的苦难和自己的奋斗经历,留给后世的只能是一些干板板的筋块和一副没有血色的骨架,不外乎是修缮了什么佛殿、佛塔,到哪些地方去传过法、讲过经等等,和其他圆寂活佛没有什么两样。他在佛俗两条道上花费心血、拼尽力量、普度众生的努力,则会蒸发得没有一点水汽。
惟有自己亲笔写出,才有血有肉,才能感天地、泣鬼神,后人读起来才能津津有味,血液沸腾。所以,他主意已定,把消息张扬了出去。
消息传出,吉祥右旋寺一片哗然,尤其是不同层次的各级活佛,都不以为然,觉得大师心血来潮,异想天开。也真是,翻开藏传佛教一千多年的历史,还真没有哪位大师、活佛、高僧、空行母生前给自己写过传,还是自己亲笔写自己。达赖、班禅活佛没有这样做过,连佛祖释迦牟尼也没有为自己写过传,他们的传记全是后人撰写的,主要是弟子和高僧们写的。而坚贝央却不仅要生前写出自己的传记,还要亲自动手写出来。听说给印经院也打了招呼,让他们准备木刻版、油墨、纸张,来年夏天就开工。这是不是太入俗了?太看重自己在世的名利业绩了?但谁也没有把这种心思嚷嚷出来,更不敢传扬出去。从剃度沙弥戒起,“十善业”就成为僧伽做人行事的准则,也是佛教的基本道德信条。每个沙弥,剃度时首先要面对师父、面对本尊神、面对神圣的佛祖释迦牟尼或格鲁派祖师宗喀巴大师发誓起心愿,忠贞不一地,身、口、语三位一体地保证遵守十善业,信奉十善业。只有承认了十善业,尊奉十善业,你才算跨进了佛门算正式成为出家人。
十善业很具体、很实在,和俗家百姓口头挂着的谚语、笑话、歇后语一样通俗易懂,通俗得就像喝一碗不烫口、无涩味的奶茶,啃一块不肥腻、也不缺血色的羊肋条。它是针对人类身上通常潜藏或表现出的“十恶”弊病,也就是劣根性而制定的。“十恶”指:杀生;偷盗(佛语叫绮语,不与取);邪淫;妄语;两舌;恶口;花言巧语,阿谀奉承;贪欲;恚;邪见。它要求佛教徒,特别是持戒入寺的僧人必须从身、口、语三方面做到身业三不: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口业四不:不妄语、不两舌、不恶口、不绮语;意业三不:不贪欲;不恚;不邪见。
对寺主坚贝央大师写传一事说三道四,本身就违背了“不妄语”的戒律,所以,高僧们都缄口不语,和平常一样,忙于各自学院的诵经、祈祷及诸多佛事。学生们更是和平常一样,在经堂诵完经,吃过午餐,便三五一伙结伴去“师父”家中学经,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从上到下都不说话,并不是大伙心中无话可说,只是不能说,不敢说。藏传佛教世界的僧俗们都知道这样一句俗语:“河心的磐石,活佛的圣训。”这就是说,活佛作为佛的化身,是神圣的,不可置疑的。他说出的每句话,要办的每件事,也都是神圣的绝对真理,不会有错误的。再说,靠坚贝央大师的法力,吉祥右旋寺的香火才如此旺盛,原先八十四根柱的大经堂扩大成了一百四十八根大柱子的,过去只能坐两千四百多僧人诵经的经堂,现在能容纳三千六百多僧人集体进行佛事。真不容易啊!
树大招金鸟,湖深养大鱼,一个寺院僧侣有多少,教区有了和平的生活环境才是声誉显赫的寺。
还有,在坚贝央活佛家族的倾心奋争下,赶走了回族军阀马麒。在历世寺院主持中,他们功德最广大,干的善业数也数不过来。单说僧人们碗里盛进的施饭,黄澄澄的酥油汁多了、大块大块的牛肉疙瘩多了,还时不时有葡萄干、大红枣等甜果。给寺院供经供饭的教民也多了,每次都会布施两三块白花花的银元。全寺上上下下,个个脸色红润,身子粗壮,眉毛绽花,嘴角咧开。不安分又精力过剩的一伙青少年僧人还偷偷跑到金鹏镇,钻进回民开的饭馆,尝调料浓香的各种面食,喝起了三泡台盖碗茶。也有三五一伙悄悄结队钻进寺院背后的天葬沟里甩石饼搞赌博。真的,出家僧人的日子比起教民舒服多了,轻松多了,富足多了,怪不得各地僧人蜂拥而来,寺院越来越壮大。再说,大师要圆寂前写自传,肯定有自己的道理。对佛的化身就如自己崇信的本尊神一样,绝对不能怀疑、猜测、动摇,绝对要身、口、意一致地信仰。所以,因坚贝央写自传而掀起的僧侣心底波澜很快平静了,一切和旧日一模一样。
但吉塘仓活佛的心境却难以平静下去。听到寺主坚贝央活佛要生前写自传,他的心情一下乱纷纷,坐禅也意念乱纷纷。作为寺主一人之下,三千佛僧之上的吉祥右旋寺第二号人物,他和坚贝央的恩怨由来已久,就像羊毛捻的线疙瘩,绞合在一起,说不清、扯不断,谁是谁非连自己理不出头绪。但他依然认为自己恩大于怨,他和坚贝央没有过不去的事,全是佛父佛兄在其中撒的灰,泼的干粉。尤其是佛兄泽旺,不就是想把寺院攥在他的手心,让寺院成为他实现“东藏王”的棋子吗?
是佛父佛兄对他产生嫉恨,在僧俗中散布:“吉塘仓爱汉家,和马步芳系的一条腰带蹬的一双靴”;“吉塘仓想替代坚贝央”等等。结果,坚贝央对他冷淡了,疏远了,两人的隔阂也越来越大了。实际上,他觉得他俩的误会大于分歧,友好大于摩擦,但他能去解释、去认错吗?不能啊,哪个活佛说过自己办过错事?活佛是佛的化身,是佛在俗世的代表,佛眼慧识,佛不可能干出错事,他只能把苦水咽在肚里不声张。可坚贝央现在自己动手要写自传,那肯定会把他吉塘仓写进去,不知道他会说实话不。如果其中有偏颇不实之词,把真相掩盖起来,正话反说,那后人会咋想咋说?而一旦交付印经院刻成木刻版页,印刷成长条经文般的书籍,又被各个寺院的高僧、活佛、学院、藏经院书库收藏传读,那就成了神圣不可改动的经书,传播到了全藏区,传播到了后世多少代,成了磐石上印显的六字真经――风抹不掉,雨淋不透,岁月也无法磨平钝去。这不成了天大的冤案吗?我吉塘仓可是吉祥右旋寺主持活佛之下四大金座活佛的首席金座啊,我不能受这种冤气,更不能成为永世翻不了身的罪人。


第一部分第一章 寺主自传引起的风波(2)

不是所有的活佛都可以成为金座活佛的。金座活佛是指在藏传佛教格鲁派宗师宗喀巴大师创建的甘丹寺母寺总法台位置上任过总法台之职的,人们才承认并称呼其为金座活佛。这其中包含两层意思,一是宗喀巴大师是甘丹寺最初的总法台,谁以后担任总法台,谁就继承了宗喀巴大师的事业,称之为金座总法台;二是甘丹寺的法台座就是用金子包裹起来的,金碧辉煌,华贵庄重,神秘生气。所以全藏区都把担任过甘丹寺总法台的活佛称为金座活佛。
吉塘仓是甘丹寺第五十任总法台,而其他三位金座活佛担任总法台的时间都在他之后,所以论资历他是老大,他是第一个摘取金座桂冠的,理所当然的要排在首席。他又是第一世坚贝央最早的上首弟子,也是最得力的弟子,不仅学到了坚贝央教诲的诸多经法,显密教义达到最深造诣,还奔波联络,力排阻扰,创造条件,帮助师父创办法会,使一世坚贝央蜚声全藏,成为僧俗敬仰的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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