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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你要不服气只能奋发图强,早日挣到与金师兄同等的身家,两家门当户对,外人的口风自然会变。”
  秀明暴跳前进,手指二弟怒叱:“你就不能说点中听的话吗!惹别人生气就是你的特长!”
  赛亮叹气:“我在劝你理性看待问题,对人对事应该恩怨分明,金师兄没有对不起咱们家,相反还给过我们很多帮助,最值得感谢的一点就是娶了千金。”
  “鬼扯!我最恨他这点,瞧他把千金害成什么样了,快三十的姑娘,自理能力还不如小学生,她这十年算白活了!我打个比方给你们听,如果大人把孩子送去一个补习班不间断地补习了十年,最后她依然门门功课不及格,那当家长的该有多窝火?能不砸烂那个补习班的招牌?他这是误人子弟!”
  无人响应,赛亮率先嗤笑:“你这比喻真是倒打一耙。”
  胜利也斗胆参言:“是啊大哥,姐姐变成这样大部分是她自己的原因,姐夫也是受害者。你不妨反过来想想,假设你是用人单位,去大学招聘应届毕业生,结果发现招来一个饭桶,干啥不会尽捅漏子,还不知道天高地厚,成天惹是生非,你会如何看待培养她的大学?不也得认为那是间误人子弟的垃圾学校吗?”
  贵和噫嘘:“你姐姐确实被我们惯坏了,直到小学五年级还让我给她穿衣服系鞋带,洗完澡不替她备好擦脚的毛巾,她就用我的洗脸毛巾擦。吃了饭,嘴一抹就跑,你还得追着帮她梳头。用完东西随手乱扔,房间变成垃圾堆也不管。从来不会自己叠被子,我那会儿笑话她属蛇的,睡醒从被窝里?溜钻出来,晚上睡觉再?溜钻回去。”
  胜利说:“她现在也一样,家事能力等于零。其实只是这样还好,毕竟现在倡导女权,不会做家务的女人很多,可姐姐脑子也不好使,白读了十二年书,连个大专文凭都没捞到,还拈轻怕重,嫌苦嫌累,没正式上过一天班,从来指着别人养活。这样文的不行,武得不来,好吃懒做,依赖成性的女人能顺利出嫁已经算奇迹了。再回头看姐夫,人家是货真价实的高富帅,性格好人品佳,还是世界名校的博士生,一流医院的主治大夫。姐姐哪点配得上人家,就是韩剧的编剧也不敢写这样离谱的配对。这么优秀的姐夫肯义无反顾和姐姐结婚,把她当地主婆供养,长期忍辱负重,逆来顺受,从没嫌弃更没跟我们家抱怨过半句,说他功德盖世,舍身求法也不为过。想想看,当年要不是他鬼使神差看上姐姐,姐姐这会儿不知在干嘛呢。说不定让爸爸做主找了个倒插门的凤凰男女婿,之后离过几次婚,领着两三个拖油瓶赖在娘家等下家,早成我们的心腹大患了。”
  秀明贵和疼爱妹妹,小时有人骂她欺负她,他们势必联手攻之,但此刻教胜利说中心病,都像受潮的火柴点不着,哑然半晌,贵和才无力地训斥弟弟:“你姐姐可没亏待过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她”
  赛亮为小弟撑腰:“我看胜利说得有道理,大哥老三你们摸着心坎想,教你们娶千金这种女人,你们能愿意?自己的妹妹才万般包容,鹅卵石也能捧成夜明珠,换成我是金师兄,半天都跟她过不下去。我屋里那位虽说小气矫情,但基本的人情世故还不差,客观的讲也是优秀独立的新时代女性。”
  贵和同样悬忧二哥的婚姻,听他夸奖美帆,喜道:“二婶是很优秀,会持家也能干事业,所以说货比三家方知好坏,二哥总算知道她的好处了。”
  赛亮说:“我又不是傻子,当初就是识货才娶她的,这点跟金师兄不同,他和千金的婚结得稀里糊涂,简直像慈善机构扶贫救灾,当初也不知中了什么邪,走到这条道上来。”
  秀明开会本为批、斗景怡,不曾想斗争对象竟换成千金,妹夫反而成了救世主。他倒有心护短,怎奈妹妹实在不争气,他也不能指鹿为马,这时珍珠出来叫他们吃水果,会议便草草散场。
  家中的冷战持续两日,景怡觉得是时候和解了,早饭时把他体检误诊的事贡献出来娱乐大众。
  “前天我们科室出体检报告了。”
  如此开头,家人们自要问候,他诙谐轻笑:“别的同事都没事,就我的毛病大,拿起胸片一看,两侧肺叶全是阴影,凭经验判断,跑不了是恶性肿瘤。”
  一句话吓落好几双筷子,贵和代表全家怵惕道:“恶性肿瘤?那不就是……”
  他笑呵呵接话:“就是肺癌,报告上也是这么写的,建议我做活检。”
  他许是在赛家混太久,感染上这家人的脑残病,身体疲倦精神松懈时病毒便伺机发作,直接导致双Q骤降,言行失当。譬如眼下这起恶作剧,非但不能营造幽默滑稽的氛围,还带来了始料未及的严重后果。
  只听一声脆响,千金的饭碗碎在脚边,而她本人也伴随声响栽下椅子,珍珠紧接着战栗惨叫:“姑姑噎住了!噎住了!”
  全家轰然而动,乱哄哄围成小圈,景怡抱起千金,交由秀明扶持,自己用力击打她的背部,迫使其呕出堵塞喉管的饭团。
  千金连续咳嗽数十声,沾了满身涕泪口水,好容易接上气,立刻抓住丈夫的袖子嚎哭,秀明见妹妹即将面临做寡妇的危险,心如火焚地揪住妹夫。
  “你真得肺癌了?!”
  景怡出生以来还没闯过这么大祸,惊心破胆地搂住妻子拍哄:“老婆,我没生病,不怕不怕。”
  秀明大怒:“搞了半天你在撒谎糊弄人啊!”
  景怡被他掐住脖子,慌张申辩:“没撒谎,体检报告确实是那么写的!”
  千金闻言黑眼仁又往眼睑里藏,他急忙吃力撑住:“不过那胸片不是我的,放射科工作失误,把别人的片子登在我名下了!”
  贵和忙问:“那你的片子呢?有异常吗?”
  “没有!我的一切正常,身体倍儿棒,精神倍儿爽,完全够格评选健康标兵……”
  秀明不胜其怒,提起他狠狠一掼,跟着飞腿伺候。
  贵和胜利架住大哥,让珍珠搀扶景怡。
  景怡自知理亏,羞惭道:“对不起,我只想跟大伙儿开个玩笑。”
  秀明厉吼:“有你这么开玩笑的吗?你死不死关我们屁事,到头来还不是只能吓到千金和灿灿!幸亏我妹妹没事,她要有个三长两短,我立马拿刀剁了你!”
  中途瞥见坐在地上的千金,又气又怜地吼她:“瞧你嫁的什么人,卖浆糊的也没他糊涂!”
  千金委屈害怕,气愤伤心,双腿乱蹬朝丈夫哭骂:“我招你惹你了,干嘛说谎吓唬人!是不是在外面有了相好,想吓死我给小三腾地方?我告诉你我死了变鬼天天爬你背上,叫你一辈子走衰运!”
  景怡欲行安抚,被她连番暴打,手背胳膊转眼遍布抓痕。灿灿认为母亲架子拿太过,替父亲求情,也顺利享受连坐待遇。
  闹到8点多,家人陆续出门,千金终于肯上楼梳洗,临走前向儿子颁布禁令,不许他再跟父亲讲话。
  景怡是位明理的好爸爸,深谙儿童心理学,孩子敏感脆弱,大人稍不注意就有可能对其造成心理阴影,当伤害发生后必须及时疏导,因而主动向灿灿道歉。
  灿灿耸耸肩:“我看您说话的样子就知道是玩笑,反倒是妈妈害我吓一跳。不过你真不该对她恶作剧,像妈妈那种分辨力无限接近零,出东门往西拐的蠢女人再拙劣的骗术也会成功,以您的智商怎么会预测不到她的反应呢?”
  他愧疚:“对不起灿灿,都怪爸爸一时疏忽,你是不是对爸爸很失望呀?”
  灿灿诚实点头:“说失望不如说幻灭更恰当,我一直以为爸爸机智过人,石灰墙上挂灯笼,明明白白,真没想到您会在阴沟里翻船。”
  儿子的话藏满大头针,他忍不下去,告诫:“你这些歇后语从哪儿学来的?以后最好别这么说话,太损了。”
  灿灿嬉笑:“我不是故意的,自从搬到这儿以后我的说话风格就受了大家的影响,爸爸,我们再住两年说不定我就能去说相声了。”
  他又中了一箭,脸沉下来:“你想当相声演员?那好,等年底我和你妈妈搬走,让你继续呆在这儿。”
  “爸爸已经住腻了?”
  “你智商不是有180吗?自个儿体会吧。”
  谁愿意待在鸡窝一样嘈杂的地方?他巴不得进入休眠状态,一醒来就秋高气爽,带着妻儿返回宁静安闲的家园。
  来到医院他听见同事议论,说晏菲出了车祸,伤得不轻还在坚持上班,忙套上白袍去护士站探望。
  晏菲在为病人准备药剂,口罩遮住大半张脸,平时梳起的刘海也放下了,但眼角的淤青仍一览无余。
  “小晏,你怎么受伤了?”
  “我昨天被一辆电瓶车撞倒了。”
  “抓住肇事者了吗?”
  “没有。”
  “那报警了吗?”
  “伤得不重,报警怪麻烦的,就这么算了吧。”
  “你这样可不行,违反交通规则的人就得受惩罚,不然他以后还会再犯。”
  他的试探步步深入,晏菲招架不住哂笑着托故走开,他由此明确她的伤绝非车祸而起。
  有这想法的非止他一人,晏菲走后白晓梅从暗处跑来,拍拍他的胳膊,示意他去僻静处叙话。
  “晓梅,你知道小晏在哪儿出的车祸吗?”
  “她不是出车祸,今早我看了她手臂的伤,分明是被人打的。”
  晏菲今早防护严密,细心的白晓梅仍从她无意挽起的袖口下看到可疑的伤痕,从医的人能辨别各种伤势,她认定那些伤是拳打脚踢造成的,可是不管她怎么询问晏菲都守口如瓶。
  景怡心想:“小晏外柔内刚,不是软弱可欺的人,她包庇伤人者,说明与对方关系不一般。昨天她请假去三医院看家人,莫非是她家里人干的?”
  厚厚的云翳裹住心思,这层迷茫下必然隐藏着晏菲巨大的苦恼,他决定一探究竟。


第71章 帮忙
  晏菲担心准确, 母亲当天便来到亚洲医院,缠着她游说。
  “菲菲, 我们再好好说说那事吧, 妈求你了。”
  她推着治疗车躲避,请她下班后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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