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隆全集.net》第3/6页


第九章 仓库里有啥?

我顺着台阶往下行走,大约走下去十几米远、五米多深的样子,面前就出现了一道石门。我知道这种石门不会用锁头,而是用机械装置来控制它的开闭。在外面的时候我就看到,这上面的假山旁边围绕着一条湍急的溪流,溪水中架着一具大水车被水流带动着缓缓转动,当时我以为它只是放在那里的一道人工景观,现在想来应该是这地下暗室的机械开关的动力来源。但是这开关石门的机关设在那里呢?我现在并不知道。虽然我的眼睛黑暗中也能看到东西,但我在这地下通道里找了好一阵,也没发现正开门的机关到底藏在何处。有人会问,你不是能穿墙越壁、入地透石吗?还费什么劲取找什么石门的开关哪?直接穿过去不就完了吗!话虽如此,我的身体现在是一种生物信息能量场汇聚凝结而成的,就是俗话中所说的“鬼体”,可以不受各种物质的阻碍,但是我穿越或留存在各种物质中,还是有感觉的。对应于不同的物质,所体验的感觉还不是一样的呢。比如我在穿过金属性的物质时就会有发麻的感觉,好像是略微触电的感觉。穿越木质属性的物质时就会有种发酸的感觉,同样的是呢,呆在水里身体会发冷,留在土里身体会发涨,要是在火里穿行就会有很痛的感觉,不信你自己试试,把自己的身体放在火里呆一会是不是感觉很痛啊?所以我尽量能不穿越物质,就不去穿越,而是走普通人走的正常通道,这样会舒服很多。
既然现在找不到开门的开关,那就只能穿越进去了。我聚气凝神往门里一闯,感觉一凉一涨之间,身体已经穿过石门进到了里面。这里面是相当的宽敞,我四处一看,正中是一条方砖铺成的甬道,两边立着两排粗大的石柱,石柱上面架着石梁,上下空间还挺高的呢,站在这里面一点也不感觉憋屈。这甬道两边的地方就着石柱被分隔成一个个的房间,满满当当的装着好些东西。我大喜过望,这准是崔翟替大阿哥保管的地下金库,这些要都是金银财宝那得值多少钱啊?即来了咱就不能客气了,这也不能叫偷,只是略微拿点,打点秋风而已,权当是崔翟这狗奴才替他主子打麻将净给别人给点炮输了吧。我一边在内心里安慰着那个即将破财的大阿哥,顺便为自己的行为找些理由,这样多少能减轻一点自己的负罪感,一边冲进房间里准备下手大发不义之财。
等我进到一个房间里一看,哈哈,几十口大木箱整整齐齐码着房间里面,我二话不说,手脚并用爬到最上面的箱子上,将箱子盖一揭,伸手就要捡钱啦。可等我看清箱子里装的东西后,真是大失所望啊,箱子里别说那光闪闪的金银元宝,连个康熙通宝的大钱都没有一个,却装了满满一箱子雕翎狼牙箭。我赶紧打开另一口箱子,还是雕翎箭,再打开下一口箱子,依然是雕翎箭。我心里这个气呀!我靠,这崔翟果然是个“贱人”,你就好好往箱子里装些财宝,让大仙我抽红发点小财得了,你非得“装箭”来糊弄我,你个能请神不能送神的玩意儿,既然找到你的“地下金库”了,我要不把你这个“小金库”翻个底朝天,算你没认识过我!
我气呼呼的将其余的房间翻个遍,那有金银财宝的影儿啊!这且不说,就在找钱的这空儿,还差点把我吓出毛病来,原来正当我急火火冲进一个大房间时,眼前一花,就见屋里黑压压一片人影,一个个支着胳膊挺着腿,动作僵硬的正向我扑过来,哎呀妈呀!了不得了!是僵尸呀!我转身就跑,随知竟然拿不动腿了,我低头一瞅耶,可坏了菜了,腿肚子都转到身子前面去了,这腿肚子立马吓转筋了,两条腿不会走道了,当我惊恐万状地回头看那僵尸的血盆大口要先啃我哪块肉时,才发现哪里有什么僵尸,原来这屋里装的全是盔甲,一套套的盔甲穿戴在人形架子齐刷刷的排在那儿,冷眼一瞅,可不象一群僵尸张着大嘴立在当地上吗,在这黑乎乎的地下室里,你说吓不吓人。在看清眼前的情况,我惊魂才定,但是当时也落下病根了,脑筋都不会急转弯了吗。
我几出几进,上窜下跳的忙活了半天,最终是弄清楚了,这些房间分门别类的装着箭支、雕弓、马鞍、刀剑、盔甲,还有火枪、火药,简直就是个地下军火库吗。莫非这崔翟是个军火贩子,专门倒腾这些军用兵器赚钱?我大概估算了一下,这些军火器械足够装备三四千人的精锐骑兵。切!这买卖做的还挺大的呢,可这奸商挣得钱都藏哪去了呢?钱!银子!金子!我连连跺脚,给我,给我,人家要!人家要吗!我心中熊熊燃烧着贪欲的火焰,把眼睛都瞪的象探照灯似的,不甘心的搜寻这个超级地下仓库的每一个角落。著名搬运魔术表演艺术家盗圣白玉堂曾经就说过:“墙高一尺,盗高一丈,偷人东西也需要一点契而不舍的精神。”正是这种契而不舍的精神让我终有所获,我在这地下仓库最里面的空着的一个小房间里发现了另一处秘密所在。
再说崔翟和李梧庆以及普图哈他们三人,被我“加香加料”制成的一坛假酒搞得全身臭气熏天,恶心得搜肠倒胃的一阵狂吐,最后一看实在没啥吐的了,把多年喝酒淤积的胆结石都吐出来了,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反了去三人的病根。可怜我并不知情,没及时赶着他们要医药费,倒是便宜这三个家伙。不过我这治胆结石的偏方太霸道了点,普图哈这三人吐得是眼前发黑两脚发软,再也不想吃任何东西了,见啥都吐,各自被小厮扶到房中休息。那崔翟崔老爷刚刚被扶进夫人的房间,一瞅自己夫人那张肥腻腻的胖脸,又忍不住弯下腰去干呕,夫人一见大怒,伸手将崔翟一把揪起来,喝问道:“你这老货,到底是哪个贱货把你糟蹋成这个熊样子了?我知道心中你嫌我,可你也不至于这么夸张,一见我面就吐,你到底安得什么心,我让你就那么恶心吗?马上给我滚到窗根底下跪着去!”崔翟心里这个冤哪,还是扶着他的小厮赶紧向夫人禀明情况,崔夫人听完,连忙两手一抄竟将崔翟抱将起来,放在床上,对着崔翟勒声腻调的说道:“老爷,只要你不去和别的贱货鬼混,人家一定会好好疼你耶。”崔翟又一阵反胃,硬生生压了回去,倒憋出一阵咳嗽来,崔夫人一边将崔翟扶起轻轻拍打着后背,一边吩咐下人赶紧准备些细粥小菜,让老爷醒酒暖胃。
崔翟躺在床上歇了一个多时辰,才缓过劲来,就在床头胡乱喝了些百合红枣粥,又吃了两颗壮脾荣养丸,这才缓缓起身,洗漱打点停当,走到前厅,命人去请普哈图和李梧庆议事。一见面,崔翟就作揖打躬向两人连连告罪,两人虽面带愠色,倒也不便再认真计较,普哈图扶住崔翟,又回顾李梧庆说道:“事出偶然,各位都不必太过在意,现在时间紧迫,我们还要商议一下这吴四刀的事体该如何善后,大家拿个具体章程才好。”崔翟和李梧庆都道:“还请普兄主持,在下听候吩咐。”普图哈也不再客套,让李梧庆即刻返回县衙,将牢房看守换上自己的心腹衙役,等到天黑用一乘小轿将吴四刀送到崔府,随即再将替换之人卖柴的刘二绑入轿中,急速送回县衙大牢,就在牢门外将刘二砍死,报称吴四刀越狱被杀,李梧庆升堂问事,填报尸格,结就文书,据情上报,最后将尸体急速火化了事。崔翟则在崔府策应,替换人犯,寻找下秘密住处隐匿吴四刀。



第十章 吴四刀其人

这三人商议一番,又确定了一些细节,然后各自分头行事。崔翟来到跨院,唤来执事的奴家,问道:“那个被崔二带回府中的卖柴人现在何处?”那家奴答道:“回老爷话,那人正在柴房关着呢。”崔翟一点手,吩咐道:“带我去看看。”家奴应声在前面引路,七扭八拐一路行来到了后面柴房。门环上一把黄铜大锁将门锁个结实,就听得里面呼哈酣睡之声响亮绵长,执事的家奴正待叫人开锁,崔翟摆了摆脑袋,用手掩着鼻子隔着门缝往里瞧了瞧,只见一个壮实的汉子正在柴草堆上仰头大睡,身量相貌和那吴四刀倒是有几分相似,旁边还乱七八糟的摆着几个空的菜盘酒坛。崔翟面色一寒,回头问道:“是哪个奴才给这厮送的酒菜?”身后那起在后院管柴管水的家奴都惊慌起来,面面相觑齐声答道:“老爷,小的们属实不知啊!”执事的家奴连声呼喝,还要寻东西打人讯问,崔翟摆摆手说道:“算啦,这本是个要死的货色,就算是送他的断头酒罢了,却是便宜这砍柴的夯货了,倒是受用的很!”
天黑时分,一顶蓝布小轿趁着夜色,行走如飞穿街过巷,从后门抬进了崔府,一直抬到翠峰堂,也就是白天崔翟宴客的那几间侧依假山的大房间。一个面目凶狠的锦衣大汉从轿子钻了出来,被带进了翠峰堂中,等来到最里面的房间后,几个引路的青衣家奴便退了出去。那锦衣大汉正是吴四刀,穿在身上一套锦衣已经沾满灰泥,被撕破了好几处,全身遍布厮打搏斗的痕迹。这吴四刀本是个江湖独行大盗,年月里四处流窜,白日里扮作行人寻些富户巨商,踩好盘子,夜里便穿好夜行衣裤,窜房越脊去偷那些人家的金银财宝,偷不成就亮出刀子开始明抢。这吴四刀本领倒也不错,行事诡秘,作案很少失手,便有些狂妄,有次竟打错了主意来偷盗崔府,正巧赶上大阿哥奉旨出京办皇差,秘密来到此地召见崔翟面授机宜,皇上他大儿子在这儿,这崔府自然是戒备森严,吴四刀撞上枪口,结果被普图哈将其擒住要杀掉,吴四刀却也不惧,先应景说些“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的光棍话,然后闭目等死。大阿哥胤禔见吴四刀功夫不俗,能拼命斗狠,还算是一条汉子,就想利用他一段时日。所以胤禔饶了吴四刀的性命,让他可以继续当他的江湖大盗,不过得为自己打探各种消息,随时听自己的调遣,还规定吴四刀定期将所盗抢来的金银财宝送到崔府缴纳,缴够了规定的任务数,吴四刀才能使用余下的钱财。
吴四刀投靠了大阿哥胤禔以后更加胆大妄为,肆无忌惮,是又偷又抢疯狂作案,所获金银除交够给大阿哥的保护费外,便开始任意挥霍,狂赌滥嫖,有几回被官府拿到,都是大阿哥派人暗中疏通,将其从衙门里弄了出来。却说吴四刀站在房间内,拿眼四处偷看,四周空无一人,心里正在疑惑,忽听得有一阵轻微的响动,对面的墙上现出了一个暗门,就见普图哈面带冷笑,立在门里向他一招手,便转身离去。吴四刀有些心慌,急忙跟了进去,进到门里略一打量,确定这是一间夹壁墙中的密室,密室中并无旁人,只有普图哈端坐在椅子上,不发一言。吴四刀赶紧上前躬身行礼,说道:“在下吴四刀见过普军门,给大人请安。”普图哈脸上阴晴不定,半晌才言道:“吴四刀,你已是大爷的门下,咱们主子虽待下极宽,可你也得自重一些才好,以前犯些糊涂倒也罢了,如今又醉酒逞强,致人死命,要不是我和李大人,崔主事尽力周旋,你这条命也就此交代也就罢了,却不是坏了主子的大事!”
吴四刀本来匪性十足,天不怕地不怕,不过自己自从投靠大阿哥胤禔以后,感觉到了有人罩着的好处,作案更无后顾之忧,况且这普图哈武艺高强,胜过自己,不敢在他眼前逞强,只得垂首答话道:“在下知错,再不敢误事,谢普爷和另两位大人的再生之恩。”心里却是不服不忿,想到:“大阿哥胤禔坐地分赃,一年到头收老子了那么多的保护费,不就是袭个警出了两条人命么,老子以前杀的人多了,还在乎这几个,这等事体你们不罩着我谁罩着我,还装腔作势跟老子摆作大哥的谱,德行!我他妈的是走的黑道,你们更他妈的难道不是顶着红帽子的黑社会?谁比谁好哪去呀!”普图哈冷眼瞧着那吴四刀嘴上虽然服软,心里却是不忿,只得暗自咬牙,心里暗道:“吴四刀这狗奴才,凶顽难驯,做小弟太不合格,等他将这桩事办完,即刻为主子将他除去,免留后患!”
普哈图按下心中的怒气,面色略作和缓,对吴四刀问道:“那个人的下落可曾找到?”
吴四刀连忙答道:“那人的下落小人已打探清楚,在下正要飞鸽传书回禀普爷和主子,可巧普爷驾临此地,不知主子和普爷可有下一步的安排?”普哈图点点头说道:“我正为此事而来,你现在身上可曾带伤,行动是否方便?”吴四刀傲然应道:“些许小伤,有何妨碍,有事普爷只管吩咐,算账写字的事小人做不来,要是抡刀玩命的事在下却是绝不含糊。”普图哈看他行动敏捷,知道吴四刀虽经受了几日牢狱之苦,身体并无大碍,遂心里冷笑暗道:“你个只知抢钱杀人的江湖莽汉,主子还要用你去害那个人,暂且留你几日性命。”嘴里却按抚慰问了吴四刀几句。随后吩咐道:“这几日,你随在我身边,未经我同意片刻不得离开,我已让崔主事寻下一个隐秘的所在,你我二人即刻前往隐密居住,休养几日,好去干件大事。”



第十一章 双头怪蛇

 这间空着的小房间在地下仓库的最里面,我刚开始净顾忙着在装有东西的房间里搜寻财宝了,这小房间我只扫了一眼,一看没啥玩意儿,连一步都没进去。只是后来其他所有的房间让我翻的连耗子都搬家了,也没找到啥值钱的物事儿,最后只好又转到这个小房间里来碰碰运气。还没走到门口,就感觉小房间里,好象有什么东西一闪一闪的,我心里狐疑道:“这小房间里真是有宝贝?我刚才看时还是空荡荡的一无所有呢!这是什么东西呢?这地下仓库里难道是真有什么古怪?别是有妖精在此修炼吧!”我刚才把穿戴在人形架子上的盔甲当成了僵尸,把自己吓了一大跳,胆子越发小了起来,总有些疑神疑鬼,万事还是小心为妙!我先暗中观察一下,别到时候没找到宝贝,反倒到被什么鬼怪精灵当点心给米西了,我这一身细皮嫩肉不是糟践了吗。
我小心翼翼的蹭到小房间门口,略微探出点脑袋,睨视着眼睛往里一瞅,我靠!一条一尺多长的白银做的棍子卧在墙根,两端好象都镶着红宝石,正在那一闪一替的发光呢!真是宝贝耶!我的银棍,我的好银棍!我爱死你了!我激动的语无轮次,总算发大财了,这下可有钱花了,我嘴角一抽一抽的,象宋丹丹她家隔壁的吴老二一样,里趔外斜地就奔那个两头镶宝的银棍子奔过去,一把将它抄在手里,“好宝贝让哥亲亲!”我把银棍子举到嘴边就要和它打个啵儿,眼光一扫,我又“嗷”的一声又把银棍子扔出去了,哎呀俺的娘哎!这哪是什么银棍子呀,分明就是是一条蛇吗!一开始我财迷心窍,见到白花花的东西就以为是银子,瞅到发亮的玩意儿就认定是宝石,等我把捡来这白花花的、两端发亮的银棍子举在手里才最终看清它的真实面貌!这原来是一条首尾都长着脑袋的双头白蛇,两端较圆,中间稍扁,象谁在中间踩了一脚似的,一身白磷晶莹剔透。那个放光的东西是一个红色的圆球球,被一端的蛇头用嘴含着,吐出来时就见红光一闪,再吞回腹中后,光亮‘刷的’变暗,然后一道隐现的红色宝光顺着蛇腹运行到另一端的蛇头后,被这一端的蛇头吞吐一回,又是红光一闪,就这样红色的圆球被两端的蛇头轮流吞吐,从一旁看上去就像一条银棍子两端镶嵌着的红宝石在一闪一暗的发光。
这条双头蛇被我抓起后受了惊动,两端蛇头闭着的眼睛同时张开,两双小眼睛紫光闪烁,红色的丹球随即被它一口吞入腹中吞咽到身体中间扁下去的那个位置,首尾两个蛇头同时张开血口,舌芯伸缩,一起扭头向我咬来!还算我机灵耶!我刚看清手中拿的是个会咬人的活物,就下意识的将手一抖,把手里的双头蛇啪啊儿的一下甩出去了,同时我脚尖点地,向后一纵,一个漂亮的大马趴摔在地上,又怕那双头蛇落地以后撵过来,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向外驰骋,跑出老远才敢回头看看。一瞅那双头蛇没跟上来追我,自己定了定神,胆色又慢慢壮了起来,心里懊悔着,那双头蛇吞吃戏玩的红色丹球肯定是宝贝!刚才我要是不害怕,抓着那双头蛇一把扯断弄死,那红色的宝石球不就是我的了吗,人家刘二都磕头作揖的敬你神仙了,你难道还怕一条“小白虫”?可笑!荒唐!不成体统!哎呀对了,一提起刘二我猛然想起这件事来!现在什么时间了,我答应了刘二晚上去救他出来的。
我扭回头就要从地下库房出来,走了几步后,到底心里放不下那双头蛇嘴里的宝贝,“走过路过,咱不能错过。”那双头蛇也是个稀罕物,也不这道多少年才能出一条呢,把它打死泡酒喝,还不知道怎么补呢!更何况那个闪闪发光的红色丹球,嘿嘿,全指着它发家呢!刘二啊刘二,别着急啊,休息先休息一会,淘宝过后马上回来啊!我心里先和刘二打声招呼,也不知道刘二他感没感应到,耳根子发没发热,反正我得先去淘宝啦。为了对付双头怪蛇,我先到装兵器房间里寻了一把腰刀,擎在手里急匆匆走回到小房间门口,探头探脑的向里张望。咦?屋里空空如野,那条怪蛇不知道跑那去了,我手里端着腰刀,上下左右胡乱虚刺,生怕那条双头怪蛇从哪个地方猛地窜出来咬我。
我虚张声势了好一会,也没有什么动静,这条怪蛇跑哪去了呢?我一边寻找墙根房角有没有孔洞缝隙,一面用腰刀到处敲打,搜寻了半天,没有发现蛇洞,却感觉这小房间的一面墙壁敲打时有些异样,回音空洞,莫非这墙后面另有空间?我也来不及找什么开启的机关了,直接往墙里穿越,谁知竟陷在墙里,硬是过不去!我心中大骇,完了!中那蛇妖的妖法了!我拼命挣扎几乎把吃奶的劲都用完了,直到最后才发现穿不过墙壁原来是因为手里握着的那把腰刀,自己的身体虽然穿过了墙壁,可腰刀却卡在墙外面带不进来,以前每次穿越都是着意准备而这次事出匆忙,竟忘了不把所带的东西隐在自己的身体里是穿越不了其他物质的。我也懒得为带把腰刀再回去准备,就将手一松,腰刀当啷一声掉在外面的地上,我抽回手臂回身一看,天哪!幸福死了!这回我可真找到地下金库了!只见这墙里面是一个大房间,房间里靠墙摆着一排排高可及顶的架子,有的架子上摆着一口口的小箱子,有的架子上码着白花花光闪闪的银锭金锭,有的架子上放着古董珍玩,看着这满屋的金银财宝,我兴奋的近乎发狂,一手握着一个大元宝,狂跳摇头舞,把自己的脑袋都快晃掉了,才逐渐冷静一些,我在房间里四处乱窜,把所有的箱子全部打开,这些箱子分门别类装的全是首饰,珠宝,珍珠,翡翠,宝石…….我的两只手此起彼伏,上下翻飞,放下这个抓起那个,根本不知道拿那件东西好啊!我两手里攥着,脖子上挂着,腰里围着,嘴里叼着,脑袋上顶着,胳肢窝夹着,浑身上下没有利用不到的地方,也不管带着这些金银珠宝能不能穿越出去,只管象一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把这些金银财宝带走,越多也好,这些全是我的!也不问问自己钱财到底能不能花,珠宝有没有地方用!一直折腾的筋疲力尽,最后累的实在站不住了,一头倒在金银堆里,还心有不甘,躺在那里直哼哼。
痛苦!超痛苦!我瘫在地上,想着自己现在的处境,痛苦得都不知道该怎么痛苦了,看着这满屋的金银财宝,我却拿不走,可是我拿出去又能怎么样呢?我现在只是个没有实质的灵体,把这些金银财宝拿出去又能有什么用呢!我来自遥远的未来,而且永远也不可能回到我的那个年代了,在这里我没有家,没有亲人,甚至没有自己的真实身体,我要这些东西又有什么用啊!我老乡小沈阳就曾经告诉过我说:“人生最痛苦的事是;人死了,钱没花了!”可是我却要说:“人生最最最痛苦的事是;刚有钱花了,人已经死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恢复到正常状态,从攥在手里的,套在脖子的,缠在腰里的,叼在嘴里的各种珠宝都扔在地上,不免有些心灰意冷,正在怔怔的发呆,忽然想起刘二来,刘二虽然是砍柴卖柴很是辛苦,可是夜晚归家时,还会有娘子在倚门等他,还有孩儿热切的向他怀里扑来,还有一个破旧但却温暖的小家庭。
对了,刘二!刘二!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应该马上赶去救他呀!为了他,也为了他的家!我看看满屋满地的金银财宝想到:“我虽然拿这些东西没有用,但是多少给刘二拿点,再给自己找点纪念品,所谓贼不走空,也算没白折腾一会。”



第十二章 金库有宝

我在房间里四处略一打量,看到有一个纯金打制的的首饰盒很是精美,就拿在手里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枚戒指,淡紫色的戒环非金非玉,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坐的,上面镶着水滴形状圆头尖尾的一枚蓝色宝石,晶莹剔透,圆头里宝光暗动,尖尾上寒光闪烁,我一见触动心境,这水滴形的宝石多象是一滴晶莹的泪珠,我默默的取出来戴在手上,给刘二拿点什么呢?我转着身子四处看着,给他拿点首饰珠宝?不行,这东西只能或当或卖才能换钱花,毕竟是从崔府偷出去的,极容易被发现反倒是害了刘二,给他弄两个金银元宝?不可,这东西整个拿出来用目标太大,要零花还得用特殊的钳子把它夹碎了用秤称着花,既让人怀疑,花着也很麻烦,我转了几个磨磨后发现,靠墙角的一个架子底格还有两个稍大点的箱子没打开,就走过去想看看里面装的是啥,等我掀开箱盖一瞧,大失所望,心中郁闷道,这大阿哥和崔翟在这地下宝库里装两箱子豆子干啥玩意儿呢?
我顺手在那装黄豆的箱子抓了一把,马上感觉这黄豆与众不同,分量特沉,我拿在眼前一看,原来是金属做的,是铜的还是金的?我学着用以前电影里看到过的黄金鉴定大法,放了一颗豆子到嘴里一咬,感觉不是象铜那样硬,心中大喜,这豆子是金子制作的,不用问,那一箱白豆肯定是银子做的了,就给刘二拿点这些东西吧!有人会奇怪,咱们平时印象中,古代的金银不都是做成元宝型么?看电影电视里的演的也是这样!怎么在这地下宝库里的一些金银要做成豆子形状呢?原来这崔府和附近的庄园本是大阿哥胤禔用来争夺皇位的一个重要的基地,这里处于川陕甘三省交界的广元县,附近的剑门蜀道是连接西北各省的咽喉要道,崔翟和这里的知县李梧庆都是大阿哥胤禔派在这里的暗桩。崔翟手底下的庄客本来都是训练有素的兵士,这地下库房里的刀枪盔甲和金库里的财宝也都是军械和军饷,一旦有风吹草动,大阿哥胤禔一声令下,崔翟和这里的知县李梧庆相互配合,马上就可以武装起八千精锐铁骑,为大阿哥胤禔效命疆场。将金银做成分量重的元宝锭,只是在存库盘点或大额结算时方便,但日常花销取用却很是费劲,得先用特制的元宝钳子夹成一个个小块,再取分量大致差不多的银块用小秤称量,多了往下减,少了往里添,再夹再称,麻烦的很呢,哪像人民币用着那么方便。后来大户人家就将金银元宝锭子预先分开,每份或一钱或两钱,还有五钱重的,有的制成薄片,叫金叶子银叶子,有的做成小圆片,叫金瓜子银瓜子,这打成圆珠形的,就叫金豆子银豆子。可能是大阿哥胤禔为了起事时发军饷方便,就预先准备了这满满两大箱金银豆子。
我弯下腰轮开两手狠狠的抓了一把金豆子,抓了一把银豆子,将身站直正要走开,忽然看到上面的格子边上有一颗朱红色的大珠子,比乒乓球还大一号,圆润剔透,珠光宝气的摆在我面前,见我直勾勾的盯着它,竟好像还有了感应,内里宝光潜动,随即光华闪闪好象要凌空飞去,这么有灵性的宝贝我要是错过去了,那我不是比范德彪还彪了吗!虽然我两手都占着呢,但咱不是会脑筋急转弯的人,却是会脑筋急拐弯的鬼,我往起一蹿,一口就把红珠子叼住吞在口里。我本意是把珠子含在嘴里,才好穿越墙壁把它带出去,谁知落地时一用劲,“哽儿喽儿”一下就把珠子咽到肚子里了。我大吃一惊,则可如何是好,现在时间紧急,又出了误服红珠的食品卫生事故,不知道有没有毒耶,反正我也顾不得太多了,好在现在没什么难受的感觉,反而还很舒服,心想:“大不了找个厕所把那红珠子再拉出来,马上得赶着去救刘二,去晚了那个砍柴郎就没命了。”
等我急三火四的顺原路回到上面,天已经黑下来了,心想“坏了,到底出来晚了!崔翟和李梧庆商定的是天黑就开始换人毁尸,不知这刘二现在到底怎么样了,绑没绑走,让没让人砍喽!”越想心里越急,越着急越有事,我穿宅过院一阵乱闯,非但没找到去往后面柴房的路,最后连东西南北我都分不清了。我又赶紧飞到空中,只见夜色里下面黑压压一片宅院,虽然有的地方挂着灯笼,可就是弄不清柴房到底在哪!真是急死鬼了,难道李二这一人的性命,全家的幸福,就毁在我贪图财宝的念头上了吗?那我岂不成了千古罪鬼!后来我一想,这柴房挨着厨房,我先找到厨房不就寻到关着刘二的柴房了吗,可又怎么找到厨房呢?我灵机一动,一拍脑袋暗道:“找厨房或者厕所,循着味道不就找到了吗?”我在空中将眼睛一闭,集中精力凝神鼻端,飘飘荡荡循味而去。等到了味道较为浓烈之处,将眼一睁,闪目观瞧,面前一排房屋,门口挂着灯笼,上面写着两个大字“厕所”。我心里这个别扭儿哇,光是追寻味道的浓淡了,香味臭味都不去辨认了,我暗骂自己,做了鬼怎么就这么没有人味了呢,连香臭都分不清了。我赶紧将身一纵又飘到空中,猛然看到前面不远处的一个所在灯火通明,酒肉飘香,连忙赶过去一看,真是我白天掀锅毁灶,偷酒夺菜的厨房。我心里老激动了,寻路找到关押刘二的柴房,压低了声音急急的喊道:“刘二!我来救你来了!
柴房的两扇门依然关的死死的,门上拴着黄铜大锁,我的心稍稍放下,看样子我还没来晚,这刘二还关在柴房里没动。我穿过房门进到屋内,果然看到地上卧着一个人,全身五花大绑,趴在那儿只是哼哼儿。我心里一喜,心里洋洋得意,夸赞自己道:“我简直是一场及时雨呀,看来他们已经动手了,把刘二都给绑起来了,我再不及时赶到,恐怕马上就给抬走杀了!”我赶紧去解那人身上的绑绳,嘴里叫着:“赶紧起来,我救你出去!”地上那个人一骨碌翻身跪起,捶衣捣蒜一般的磕着头,口中哭喊着:“老爷!饶命啊!我不是故意出老爷的丑,实在是有人想暗害我呀!我对老爷可是忠心耿耿,死心塌地啊!”我一听声音不对,放开手低头细瞧,正在地下跪着的不是个体砍柴户刘二,却是曾经做过崔府的白领、昔日的管家崔二!我当时心里一惊,连声喝问:“刘二呢?刘二是不是已经死了?”那崔二光听到话音没见到人影,现在又听得半空中有个声音说着什么:“二儿……,已经死了……”这样的话,竟以为自己真的已经死了,黑白无常鬼此时正在这里拘他自己的魂呢,我话音还未落,崔二他就“哽喽”一声栽倒在地,死过去了。
寻找刘二下落的唯一线索就此中断!我恶狠狠的骂一句:“崔二,你他妈的都二儿到啥程度了!猪撞树上,你撞猪身上了吧!真没见过你这样脑筋不会急转弯的!几句话就自己被自己吓死了,切!”我赶紧转身出来,现在只有两种可能,就是刘二或者已经到了县衙大牢被杀,或者正在赶往县衙大牢的路上。必须尽快赶到县衙大牢去,这方能救出刘二的性命,我不敢怠慢,将身一纵,飘身到到了空中,急火火地朝距离一里之外的广元县城里的县衙飞去,县衙就在县城的中心位置,地理位置属于黄金地段,比较好找。县衙的门前立着一个高大的门楼,上有一匾,写有“为民父母”四个大字,两边柱子上刻着对联,左有上联;衣食俸禄民脂民膏当思取之不易,右为下联;皇恩官威为政为人必定暗不亏心。县衙大堂外面设着两面大鼓,屋檐下悬着两个大红灯笼,上面有字,一个写着威严,另一个写着肃静。堂口边上还站着一个值班巡更的衙役,拄着水火差棍打着瞌睡,站在当地儿不停地打着晃,除此之外毫无动静。我在县衙上空转了一圈,很快找到了大牢的位置,正是在县衙的西南角上,我一头扎了下去,只见一排排牢房中间的十字巷道里,挂着几个白灯笼,两个穿着号衣的差人按着腰刀在不停地往来巡视,也没瞧出什么意外的情形来,这是怎么回事?刘二让人杀完了?



第十三章 捣鬼有术

我有些惶惑,生怕刘二遭了毒手,忽然看见大牢后面的小角门里有几个人影在晃动,还不时地开开门往外焦急的瞅瞅,啊?!我明白了,这一定是狗官李梧庆安排下的人手,准备着杀人毁尸瞒天过海呢,送刘二的轿子肯定还没到!我赶紧又飞起在空中往来路的方向迎去。刚到县城边上,就见一伙人抬着一顶小轿,也不打灯笼火把,在黑地儿里急火火的走了过来,我一见赶紧落下身来,心里想道:“这回得看仔细了,可别再弄错了,耽误了正事儿。”我钻进轿子里一看,刘二穿着自己那件破褂子,被人用绳子捆着扔在轿子里,嘴里堵着破布,眼里流着泪,口中呜呜有声,他也估计到自己可能是好不了了。我进去以后先把手里的金豆子银豆子揣在刘二的怀里,然后一边给他解绑绳一边在他耳边说;“不要出声,我马上救你跑出去。”刘二睁着惊恐的眼睛连连点头。等我从轿子里钻出来时,才意识到自己有点装大发了,这抬轿子的有四个人,这一前一后还有两个带刀的衙役跟着,看到这前前后后足足有六个壮汉,不免心里有点发虚,我……我……我能对付来吗?别整的刘二没救出来,自己倒让这几个爷们打的我魂飞魄散,我找谁给我烧纸去啊。
心虚归心虚,要想做侠义大哥罩着别人,必然得有点付出不是?荣誉感、成就感不是凭空就可以享受的!但是打架不一定能打得过他们,我虽是鬼体,又不会什么呼风唤雨的法术,呲牙扮鬼脸他们又看不到我,这可如何是好?我急得绕着疾行的人群乱转,还好,竟转出了一个主意。我随即伏下身子,潜行到一个正在后面抬着轿子急走的轿夫腰间,将他系着裤子的丝绦轻轻解开然后猛地一抽,那轿夫脚不沾地儿,正走的起劲,冷不防裤带一松,裤子一下掉下来,拖脚面子上,将他绊的个儿踉跄,一头栽倒在地,这四人抬得轿子顿时塌下一角,只听得“啪啦咣当”一阵乱响,轿子掉落在地面上,其余几个轿夫,有被砸了脚的,有被碰了头的,最奇怪的是跑在后面的那个衙役伤得蹊跷,竟掉了一小截舌头,原来这位姓武的衙役个头矮,还天生是个大舌头,绰号“武大舌头”平时说话都含糊不清,仗着是县衙师爷的亲属才谋了这个差事,平时只是干些跟着别人跑腿使力的活,心思还很精细,倒也没误过事。现在这“武大舌头”正跟着轿子跑着呢,热得将那条大舌头都郎儿当儿在嘴外面帮助散热,不提防轿子一下停落在地上,武大舌头没收住脚,一脑袋撞在前面轿夫的身上,张着的嘴一下咬死,郎儿当儿在嘴外面的大舌头根本没来得及回收,一下子竟被咬掉小半截,再多咬掉点都成咬舌自尽了,武大舌头儿疼的是捂着满口流血的嘴,“汪汪”直叫。(都叫唤不出人声儿了)
我整蛊成功,眼前一片混乱,可还没顾的上乐出动静呢,我那个忠心耿耿保着的刘二山人,却把我气得要死!刘二被我解脱绑绳后,轿子猛然落地,就势从轿子里摔出来滚出老远,反正是皮糙肉厚,一骨碌就爬了起来,却站在那儿想逃又不敢跑,犹犹豫豫了半天,看到武大舌头满嘴血沫子正在那学狗叫,刘二竟然跑过去讨好卖乖,扶住武大舌头儿低声下气的说:“官老爷,你老儿要是练口技,不要这样辛苦啥,您儿这狗叫儿学的不大象的咧儿,这夜半三更的叫,会招得山里的母狼下山的呦儿,可巧小的家里还养着个小母狗儿,却乖的很,送给老爷和它一起叫嗷江湖,却是好呦儿,只求老爷放得小人回家,……”这武大舌头儿一听,气得两眼翻白儿,心说:“这是拍我马屁儿,还是捅我马屁儿眼呢!大爷我疼得直叫唤儿,你当我是公狗正反群叫春儿呢,你个不知死活的砍柴棒子。”武大舌头儿回手狠狠打了刘二一个大嘴巴子,张口骂道:“你个混蛋王八,敢寻你大爷我的开心,我非一刀剁了你不可!”说着,伸手拔出腰刀,明晃晃一道刀光奔刘二脑袋上劈落下去。
我两眼一闭,完了,刘二死翘翘了!我白忙活了半天儿,也没救出刘二的性命,他可是我回到地球所见的第一个人哪,我还曾亲口向他保证过救他回家。我正懊悔惋惜呢,只听得“当啷儿”一声响亮儿,我睁眼急瞧,这是哪位大侠替我出手相救了呢。一看才知,原来是那一位领头的衙役王班头,举刀架开了武大舌头儿砍向刘二的那一刀,低声呵斥道:“武大舌头儿,你敢在这里当街杀人,坏了老爷的大事!看你如何交差!”吴大舌头儿一听,心里猛然一惊,连忙插刀入鞘,向王班头告罪,央求道:“王大哥教训的是,兄弟被这砍柴棒子羞辱,一时气愤险些误了大事,还请王大哥垂怜兄弟,不要在县老爷跟前提起,等办完了差,兄弟在城北春风楼请客,还请王大哥赏脸哪。”谁知王班头听后,只是惊异的上下打量着武大舌头儿,武大舌头儿心里暗惊,这王班头和自己那个当师爷的亲戚平日有些不睦,莫非他要借题发挥,要寻自己的晦气?实在不行,只得再下血本许他二十两银子的好处,看看能否挽回。正要开口,只听王班头惊讶的说道:“吴老弟不必客气,都是自家兄弟,只是你此刻说话时吐字清楚,发音准确,而且语速极快,莫非你的大舌头起了变化,只是你满口含血,莫非是这要死之人打的?你才急在此时要将他结果吗?”
武大舌头儿此时才注意到自己的变化,舌头已不再大量出血,疼痛也减轻了许多,没想到自己因祸得福,把自己大舌头儿的毛病还给治好了,心中高兴,忍着痛说道:“我这舌头是自己咬短的,却不是这砍柴棒子的手笔,我适才还以为王大哥不允情,便再送二十两银子给王大哥,谁知王大哥却只是惊讶我说话起了变化,却不是怪我一时惊急,险些误事之过。”话才出口,王班头和武大舌头儿俩人同时后悔了。一个怪自己嘴快,也许沉吟片刻再说话,这二十两银子也就到手了,感慨着索贿是一门学问哪!另一个怪自己口不择言,这二十两银子的口风一冒,少不得让人惦记着,琢磨到送礼可得讲究火候呀!却不说王班头和武大舌头儿两人各坏心腹事,这刘二现在才完全清楚这伙人是不要他服软,不怕他耍横,就是想要他的这条命。
这才想起要赶紧逃命,可哪还来的急呀,早被这几个人一拥而上又捆了个结实,依旧把嘴给堵上。然后众人一看轿子底摔掉了,不能用了,就留两个人把空轿子抬回崔府。余下四个人用绳子牵着刘二,用扯掉的轿帘蒙着他的头,穿街过巷奔县衙大牢后角门赶去。
这一行五个人刚钻进一条小巷不久,走在前面的王班头就猛地收住脚步,站在那直勾勾的瞅着前面,一声不吭。众人一同停下脚步后,除了被蒙着头的刘二,其他三个人也顺着王班头的目光往前看去,这一看不打紧,吓的几个人顿时如木雕泥塑般立在当地动弹不得,那武大舌头儿更是惊得舌头吐得比原来还长,他自己做的断舌矫声手术几乎宣告失败。这小巷的另一头是灯火通明,有一家庄户明天要办喜事,正在连夜杀猪宰羊地准备着明日的酒食,这倒不能将这几人吓住,吓人的是,借着刚升起的弯月和这巷子口的灯光,分明看到,在这巷子当中悬空立着一个怪物,脑袋上长着两只长角,努着尖嘴,鼓着一双死白的眼珠,颌下一大绺山羊胡子,分明是一个死山羊头,这羊头下面又罩着一大块破布,无风自动,破布里面却是空荡荡的,在这暗夜僻巷里凭空出现,如何不吓得人死!



第十四章 八戒下凡

这正是我搞的怪,武力对付不了那几个凶奴恶兵,只能玩些心理战术,整点恐怖的道具,将押送刘二去送死的几个人吓跑,也就可以完成解救任务了。我正堵在巷子正中,摇动着羊头,抖动着斗篷,装强作势,大展神威呢,就见那王班头先是浑身一阵颤抖,然后两眼往起一翻,再将刀向上一挥,嘴里呀呀怪叫,直挺挺向我扑来。我靠!这王班头也上了神了,不知道搬来的是哪路神仙,我未必能斗得过呀?我心里不免发慌,刚要转身逃跑,谁想那王班头举刀扑到我面前,却“噗通”一声冲着我跪下了,将刀一扔,往地上那是不停地磕头,整的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那王班头苦苦哀求道:“大神饶命啊!大神饶命!”我见他不是冲过来抡刀和我拼命,顿时放下心来,大喝一声:“王班头,你个小损样,你冲到本神座前,还想要试试本神的法力么?”王班头磕头连连,哀声说道:“冤枉啊,冤枉啊,我刚才猛然间见到大神尊荣,怕得要死,心想与其被生吞活剥,还不如自己死了得了,正要挥刀自杀,不知那个王八在背后猛推了我一把,我收脚不住,才会奔到大神面前,请大神饶我冒犯之罪!不要吃我啊!”我知道他口口声声尊称我大神,其实是把我看成了妖怪,唯恐我把他撕碎生吃,这个口是心非的小人!
他们都怕了,我该抖起威风了,我先是喋喋一阵怪笑,看到余下的人都纷纷跪倒,只有刘二被轿帘蒙着头趴在地上,不知所以。却原来刘二见押送他的人突然都收住脚,老半天也没个动静儿,以为己经到了地头儿,自己马上就会被砍头了,情急之下,往前挣命逃脱,不曾想一头撞到王班头背上,将王班头直挺挺地撞到了我的面前,自己也一头栽在地上,挣扎不起。我刚开始还以为这王班头不畏神鬼,要挥刀斩我这个妖呢!我好玄儿没转身逃跑,往下的戏码差点就停机。当看到他们全都对我顶礼膜拜,畏若神明时,我的胆子就愈发大了起来。我拿着腔作着调,故意不说人话,冲着王班头和地下跪着的人说道:“我本是天界的天蓬元帅猪八戒,(急切间我也想不起天上又有那位知名度高的神仙,只有这猪八戒我最熟)随唐僧取经归来,正要去我大师兄花果山水帘洞那里儿漂流玩耍,却见你几个恶奴要加害我的子孙,我岂能容你。”
我本以为自己这通儿欺神弄鬼的话说的水泻不通,谁知偏那个武大舌头儿的舌头咬短了,嘴却快了,哆哆嗦嗦的张口问道:“小的斗胆敢问大神,你老儿既是天蓬元帅猪八戒,怎么竟回长个羊脑袋?”这差一点把我给问住了,对呀,每个中国人都知道猪八戒投的是猪胎,长的是猪头,我这个猪八戒为啥长出个羊脑袋呢?这怪我吗?要怪就怪这个巷子口那家办喜事的,我本来是要到他们家偷个猪头,长嘴大耳血淋淋的才好吓人,谁知那掌勺的大师傅甚是机警,我刚将一个破围裙披在身上,顶着那个猪头往外走时,被那个大师傅一眼看见,还以为附近的小贼装神弄鬼来偷肉食,顿时大怒,一盆开水兜头泼来,口中大骂:“这起混蛋短命烂心肝的贼,现在这岁月操办个酒席容易吗?一头猪总共就一个猪头,被你偷去了,让我割你娘的屁股做菜不成?就怕还被主人家疑是我偷的呢?我只不过藏起一副大肠而已,岂不冤枉我也成了贼!”一盆开水烫得我把猪头一扔,抱着自己的脑袋鼠窜而出,到了外面,暗自庆幸,幸亏自己跑得快,这大好头颅差点给烫成猪头模样。
我扭头一看,王班头带着人,牵着刘二已经走到巷子口了,如再不采取措施,他们很快穿出这条小巷,营救的最好时机就会因此错过!可我只披着个破围裙也没什么恐吓效果,正在急切之间,一转眼看到墙边的垃圾堆上扔个烂羊头,也顾不得臭味,就赶忙捡了起来,顶在脑袋上冒充猪八戒。
我刚刚装扮好,王班头一伙人就进了巷子口,朝我急匆匆走了过来,我赶紧亮出羊头法相,吓住这起人,不料我一顿胡说八道之后,竟被武大舌头儿听出了蹊跷,盘问我的来头,一时间,险些被他问住。我佯装大怒,举着羊头,披着围裙,飞上蹿下的一通表演,口里呜呜有声,念叨着“这是为什么呢?这是为什么呢?猪八戒长羊头,这是为什么呢?”我皱着眉头自说自话,想着能自圆其说的说词。地上跪着的几个人,不料我会突然发飙,他们看不见我,却只见得面前一个死羊头后面拖着块破布,在空中上下狂飞,吓得是魂飞魄散,话都不会说了,光是趴在地上抖索成一团。
我发一阵狂飙,然后停在空中,怪声怪气的说道:“为什么我猪八戒今儿顶个羊脑袋呢?是因为你猪神爷今日出门去会嫦娥,想着实打扮一下,便将自己的猪头拆下来理理发,整整容,可那嫦娥不停给我发短信催得着急,赶着出门便将自己的猪头忘在案子上,我行个猪癫风就飞了三万八千里,这才发现自己的猪头失落在家,因为没脸去见嫦娥,便飞到灌江口,将杨二郎脖子上长着的羊头借了来顶上,你个下界的小狗才,竟敢问其你猪爷爷的家事来,要不是我今日吃斋,非将你破腹掏心吃掉不可!喳喳喳,哇呀呀!”我亮了一个铜锤花脸的功架,转脸去看看有没有人提出异议,一看没有,却昏过去了两个轿夫。我一见精神振奋,越发胡说八道起来:“武大舌头儿你这狗贼,便是你今日咬了舌头,也是你猪爷爷见你说话大舌头,施展法力借你的嘴将自己的舌头做了个矫形手术,你说话刚利索就忘了你猪爷爷恩典,来来来,将你的舌头都伸出来,让你家猪爷爷一口全都咬掉!”我话音刚落,武大舌头牙关紧咬,两眼一翻,也晕过去了。现在就剩一个还有知觉的了,王班头仰脸瘫在地上,上边一口口的叨气儿,下边一串串的放着臭屁。
我屏住呼吸,将死羊头凑到王班头脸上,继续说着疯话:“我猪八戒五百年前,投胎到这个刘二的八辈祖宗家的猪圈里作猪,为此因缘,刘二本与我有八分之一主人的情分,如今你们这起狗贼助纣为孽,帮李梧庆那狗官和崔翟那狗奴才去害刘二的性命,我猪爷爷岂能容你!看我将你……”一语未完,就见那王班头两眼一闭,上下两边顿时都不出气了,我心里一喜,这最后一个也搞定了!我一看押着刘二的四个人全都被我忽悠的不省人事,事不宜迟,赶紧走人。我将死羊头往远处一扔,破围裙解下来一甩,将刘二从地上扯起来,拉到一个僻静之处,解掉绑绳,扯掉罩在刘二脑袋上的轿帘。刘二顿时觉得全身放松,眼前一亮,四处望了望,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望空磕头道:“猪八戒爷爷,小的万分感谢猪爷爷救了我的性命,我实在太感谢你了,我都感谢你八辈祖宗了,我永远不会忘了你的大恩大德,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小的方才听说猪爷爷五百年前和我祖宗在猪圈上有一段因缘,今日我又是猪爷爷重生的,从今儿天起,我改名改姓,我李二就是朱二,为永远记住猪爷爷的救命之恩,我从现在起,就叫朱二救……。”
我一听,差点没把我鼻子气歪喽儿,这刘二比我还能还能胡说八道,还他妈改名叫猪二舅,你要当我二舅儿!我一看这个刘二还跪在地上磨磨唧唧,满口胡说个儿没完没了,气得我上前几步,伸手使劲扇了他一个大耳刮子,喝骂道:“你这个混蛋加笨蛋,还不快滚蛋,还只管在这儿满口胡言乱语,等着那伙人再来抓你么!”刘二这才猛然醒悟过来,爬起来如飞而去。再说巷子里头那晕倒的四个家伙,还是王班头最先苏醒来,醒来后感觉自己一身冷汗,连裤裆都湿漉漉的。王班头将浑身上下检查了一番,看看自己完好无损,心里才放松下来,不过总觉得身上有块地方不太得劲儿,就回头问刚刚缓过神来的武大舌头儿:“吴兄弟,你说放屁有没有颜色?”武大舌头儿怔怔的回答:“没有啊。”这王班头愁眉苦脸的瞅着裤裆喃喃自语:“这么说,我方才一定是拉裤兜子儿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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