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隆全集.net》第4/6页



第十五章 替罪之羊

这会儿,巷子口传来一阵马蹄声,一个衙役举着火把,骑着一匹快马飞奔而来,来到跟前,看见王班头便向后猛地一拉缰绳,将马勒住,拱手问道:“王头,老爷问你的差事办的怎么样了?为何迟迟不去交差?”王班头一听,知道这是知县李梧庆派来打探消息的差人,心里发了慌;“吴四刀已经放出去了,可这顶替吴四刀的人却跑的不知去向,要不赶紧再弄个人来顶缸,这纵放江洋大盗杀人凶犯的罪名连县太爷也扛不下来!这知县李梧庆指定得拿自己作替罪羊,自己难逃一死!”王班头到底是江湖老手,随即想到;“先拖延一时,再做道理。”于是向那马上的差人一抱拳:“还请这位兄弟速去回禀老爷,在下即刻便办完差事,回县衙交差。”那骑马的衙役扯着缰绳提起胯下马打了个旋儿,两腿一夹马肚子,往来路放马跑去,转眼不见踪影。
王班头眼瞅着前来催办差事的衙役骑马回去复命了,自己遂定了定神儿,然后看着其余三个人,说道;“如今这猪八戒下了凡间,发起猪威来抱打不平,放跑了咱们运送的要紧人犯,可是如果是用这话儿去回禀县爷,神鬼无形,县爷只怕难以相信,到底是咱哥儿几个吃亏,都拖不掉干系,不如咱这神鬼救人的话暂不提起,各位想想,看看此刻到哪里可以找个便宜的人来顶账,咱们才好脱罪。”众人愁眉苦脸,大眼瞪小眼冥思苦想了有一会儿,忽然其中一个崔府派来抬轿的轿夫拍着手叫道;“我想起一个人,这下咱们有救了。”其余的人忙问缘故,这名崔府的轿夫说道:“可也凑巧,今儿下午我进城会几个朋友,聚在一起喝了几杯,忽然想起晚上府里的老爷还有差遣,太阳落山的那会儿,我正抄近道往府里赶,路过城南破土地庙时,看到破庙里蹲着一个乞丐,年纪也不甚老,又是个生面孔,心里奇怪,便多看了几眼,故此留了印象,方才班头提起找人充顶要犯,我们现在赶紧去,将那乞丐捉来顶账岂不正好。”众人一听,都喜道:“要饭的顶替要犯,却也应景儿,既是流浪乞丐,也定不会有家属来寻找,正好真好。”四个人如飞奔到城南破土地庙,正见那个半老的乞丐窝在那里睡觉,几人一拥而上,将他架住,王班头说了一声:“给你找个睡觉吃饭的地儿!”便夹持他奔着县衙大牢飞一般的赶去。
这乞丐本是距此百十里外的另一县域的一名赌棍,少年时读书科举不成,便想寻外财发家,认为这赌钱本儿小利大,可无中生有,就地暴富,谁知玩了半辈子,却落得家破人亡,老婆孩子都卖了,最终沦为乞丐,因没脸在本地乞讨,便流落到此地。谁知刚到这里不久,竟横惨遭杀身之祸。王班头一行人刚进县衙大牢角门,一使眼色,旁边就立时有人上前,将一套破烂的罪衣罪裙穿套到乞丐身上,随即众人发了一声喊:“大盗吴四刀夺刀越狱了,可别让他跑了哇!”为求效果逼真,三四个持刀的衙役还“叮儿当儿”互相碰撞了一通兵器,这才抡刀向山寨版的吴四刀身上砍去,只听得几声惨叫,那乞丐便满脸鲜血,遍布刀口,一命归西了。
县衙大牢瞬时人声鼎沸,敲锣声,呼喊声,奔跑声,此起彼伏。犯人们都纷纷爬起来,有的畏缩在烂草铺中,缩头缩脑地不敢乱动,有的则站到牢门前两手紧抱着木栅栏,紧张的向外张望。这时间,我救出了刘二,将他送走以后,突然间正不知道接下来该干点什么好呢。我百无聊赖的飘在空中四处张望了一阵儿,忽然听到下面县衙大牢的方向人声喧哗,还伴随着打斗之声,然后看到有人提着灯笼,从县衙大牢一溜烟的跑到县衙大堂之前,“咚咚咚”得擂起升堂鼓来。县衙大堂一时间灯火通明,在签押房和衣而卧的当班衙役,和侯差听唤的师爷和文书,都纷纷涌出来,排好阵势,等着县太爷升座办案。
这热闹不能不看,我赶紧飞下去,站到了公案旁边。过了半晌儿,只见李梧庆穿戴整齐,迈着方步,摇摇摆摆的走到公案后坐定后,等两旁衙役差人喊过堂威,李梧庆操起惊堂木,“啪”的往桌上一拍,喝问道:“何人击鼓,惊扰本座,还不速到堂上答话。”我猝不及防,被拍案之声吓得腿肚子一哆嗦,不免心里勃然大怒,暗想道:“这狗官李梧庆,你拍桌子声儿大就了不起了,等一会我也拍一把桌子吓你一跳!”堂下击鼓的王班头跑到大堂之上,一腿跪地叉手打千,向堂上的李梧庆禀告道;“启禀县爷,小人奉命将那大盗吴四刀提出大牢,前去指认作案地点,回来后,在重新入牢将其松绑换枷之时,吴四刀凶性勃发,竟然夺刀暴狱,要闯出牢去,事起仓促,狱卒奋力抵御,刀枪无眼,吴四刀被砍中头面毙命,在下看管不力,请老爷责罚。”李梧庆冲王班头微一点头,暗道:“时间虽长了些,到底还是办完了事,回来来交了差。”口里却说道;“吴四刀本是江洋大盗,以前其他州府也曾几次将他缉捕归案,却几次被他侥幸逃脱,凶狠狡诈可见一斑。天网恢恢,如此凶犯在本县落网,本有尔等之功,更该多加防范,随时戒备,不曾想此恶贼竟乘隙逞凶,夺刀闯狱,尔等虽有失察之过,还好能及时补救,奋勇向前将此正凶就地正法,未酿成大错,也算是将功补过,不知狱卒官差可有伤亡?”王班头忙道:“众人齐心协力,除凶迅速,故此狱卒官差无有伤亡。”李梧庆点了一点头,吩咐道:“既然如此,你头前开路,代本官前去查验,如若属实,本官将具本上报,了结此案。”
李梧庆站起身来,扭头刚要迈步,忽听得大堂上“啪”的一声响亮,满堂皆惊。把李梧庆吓得好玄儿没出溜到桌子底下去,众人只见那惊堂木突然间无缘无故飞了起来,又重重的拍到桌案上,发出刚才那声骇人的脆响。桌案旁我一边揉着手脖子一边想:“拍惊堂木还是个技术活,这太使劲了还真不行呢,差点把自己手脖子给震脱臼了。不过把李梧庆那狗官吓得不清,这一吓还一吓,总算出了口恶气。”李梧庆扶住桌子,惊疑得四处乱看,一见大堂的上下人等都惊慌的朝向自己这边望,忙定了定神,暗想:“大堂之上出此怪声,莫不是自己冤假错案办的太多了,冤鬼作祟,明日得请上几班和尚老道,做做法事超度一下才行,现在倒不可惊慌,免得被底下人看了去,更加惊惧。”李梧庆一边快步往外走,一边圆谎;“大家不必惊慌,此乃大堂公案因木质久远,干燥爆裂发声,不足为怪,不足为怪,各位且随我到县衙大牢那里去验看现场。”众人一听,都暗自佩服:“咱们县爷太有才了,睁眼说瞎话根本不用打草稿,我们明明看到是惊堂木凭空飞起,又重重拍到公案之上发出巨响,非如神鬼之手不能如此,这县爷楞说是木质爆裂发生,你当我们都是瞎子。”想是如此想,话却不敢多说,齐声答应着李梧庆,一同跟随簇拥着他而去。



第十六章 把鬼吓跑了

我眼瞅着李梧庆率领着众人出了县衙,自己心里犯了合计,冒充吴四刀的刘二明明已被我救走,这王班头和武大舌头儿这么短时间,从哪儿又弄个人来顶替吴四刀来受死挨刀呢?该不是这刘二又中了埋伏被捉住了,到底是挨了这冤枉的一刀,咳!刘二这孩子的命咋这么操蛋呢!我满腹悲愤,无比苍凉的叹息着:“我倒底作了什么孽呀!帮谁谁得死,我是倒霉鬼还是他娘的催命鬼。”我狠狠地一跺脚,决定还是去现场看看,这样才能彻底解除心中的疑惑。主意打定,我纵身飞起,抢先飞往县衙大牢。等我赶到以后,看到在县衙大牢的小角门里面,立着一伙持刀弄杖的狱卒,旁边倒着一具尸体,用一领草席盖着。我以前虽说当过几年兵,可是也没打过仗,直到现在做了鬼,还没见过一个真正死人呢,连自己死了以后啥样都没亲眼看一看。嗨!真是有点不敢看这死尸呀。
看着脚底下这具盖着草席的尸体,不揭开草席根本也看不清啥样啊,到底是不是那个已改名叫“朱二救”的刘二呢。我落在地上,蹲到草席旁,用手掀起草席一角,想了想又放下,咬了咬嘴唇,揭起又放下了,我是想看又怕看,踌躇再三,最后一咬牙一狠心,猛地将草席往旁一揭,往里一看,这一看不要紧,吓得我“嗷”的一声惨叫,蹦起身,转回头撩着蹶子这通儿跑啊!一边跑一边喊:“要诈尸了!吓死鬼了!吓死鬼了!”手持刀杖守在旁边的几个狱卒,先前只看到盖着尸首的草席边角一动一动的,还以为这监狱里的耗子藏在草席里头偷吃尸体,有一个狱卒胆大,就用手里的水火差棍往活动的地方捅了一下,棍子还没等收回来呢?只见一阵阴风忽的从身边刮过,遮盖尸首的草席一下子就飞到了一旁,草席下的那具尸首嗖的坐起身子,随即“蹭的”一下直立了起来,身体僵直地“腾腾腾”往前紧走了几步,往前一扑抓到门板上,五指如钩,硬生生抓下两块木板,竟然捏成两把木屑纷纷飘落,最后才直挺挺杵在小角门的那扇门前面。
这诈尸惊变只在转瞬之间,立时把我这只鬼就给吓得跑没影了,更何况那几个看守尸体的人呢!但是人毕竟是人,比鬼狠!这几个狱卒硬是纹丝没动,都齐刷刷地站在原地方,一起在那儿随地大小便呢。各自脸上伴随的古怪的表情,不是耷拉着老长的舌头想舔蚊子吃,就是翻白着眼睛吐着泡泡,一个个身体抖的象踩着了电门似的。还好他们都没动,要不然这乍起的尸体感觉到活动的目标,就会立马儿扑上去抱住,一准让他给掐死!还是我反应快,在我揭开草席的一刹哪,见到那死尸的脸上血肉模糊,极其恐怖,先就吓得不行了。更渗人的是,我看到尸体上竟裹着一团黑灰色人形的雾气,好象能感觉到我在他的前面,人形雾气猝然带动起死尸那两只滴着鲜血的手臂向我抓来!我惊得一个高儿窜出老远,回头疾跑,跑得这个快呀,这脚后跟竟把自己后脑勺踢的全是包儿,妈呀!真是太吓人了!
这人形雾气才是人们常说的“鬼”,其实也就是人濒死时生物电发生突变,应激形成的意识能量场,根据死者临死时的念力强弱,或者漂浮在尸体周围,或者还依附在尸体上,一般来说,因为信息能量要不断向周围空间扩散,而又没有办法从外界获取能量,这种死者临死形成的信息能量体会逐渐消耗,最终消散在宇宙中。如果这种信息能量体一旦机缘巧合,可以通过某种方式获得能量补充,能和周围空间里的的能量进行交换代谢,会象人体新陈代谢功能一样,这种生物信息能量体就能长期存在,形成真正意义上的鬼体或仙体。鬼体和仙体的区别在于,鬼体因为人死时形成的意念体思维不完整,没有多少智能。而如果是生命结束时,能达到思维完全保存,保全了生者的大部分生活信息,这样的生物信息能量体就形成了所谓的“仙体”。比如说道家修仙的功夫,炼丹铸鼎,修炼元婴,其原理就是靠日集月累的锻炼,将自己的信息能量体从身体中可以凝聚剥离出来。而我被外星人用他们的生物信息凝固保全装置,发射回了地球,是利用超高科技走了捷径,这才形成了我的仙体级别的信息能量体。可是现在我还不知道如何从宇宙中获取能量,来维持补充自己的“仙体”,如果再这样持续一段时间,我也会消散在宇宙空间中,这就成了真正的魂飞魄散,形神具灭了。
这乞丐被无辜杀害,自然是怨气冲天,念力强烈,形成的意识能量场淤积在尸身上,久久不肯散去,我本来也是意识能量体,所以才能看见乞丐尸体上的鬼气,当我靠近时,同质的气息和这乞丐冤积的鬼气相激相应,结果产生了这惊魂尸变!这下可把我给吓惨了,我一口气跑出老远才敢站住脚,停下来便东张西望,一旦有个风吹草动,立马就是一阵狂奔,这样跑跑停停,过了好长时间,才算消停下来。我定了定神,向四周看看,这是跑到哪了,看这周围环境象一个大户人家的后花园。我折腾了半夜,连惊带累,感觉自己都快散架子了,我四处看了一下,心里想着:“得赶紧找个地儿,歇一歇脚养养神。”树荫花丛中,只有几间精致的房舍还透露着灯光,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奔那儿去了。
等我进到房里一看,屋里收拾的好漂亮,桌明几亮,帐幔艳丽,屋里还有一股子好闻的香气,我一边往里间走,一边东瞅西望,屋里好像没人耶。走到第三间房里才看到屋中架着一张大床,翠绿色的床帐,粉红色的锦被,床头放着两个花心竹枕。我一见更觉身上困倦的不行,也没注意最里间房里的还有动静呢,竟一头扎到床上,滚到床里呼呼大睡。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朦朦胧胧的感觉房间里好象有一男一女再说话,听他们说着说着,忽然有一个光溜溜,软绵绵的身体压在我身上,把我一下给惊醒了,醒了以后用手下意识的一摸身体,可坏了菜了!自己的身体竟变了另一番模样,首先发现胸前长出两个挺拔的肉球,每个肉球前端还有一个小肉突,然后感觉自己的屁股也变成了又大又圆的,用手再一摸裆下,我靠!我的小鸡鸡呢?!我的小鸡鸡呢?!我的两腿之间的擎天之柱不知让谁给拆迁了,连根拔起,就剩个光秃秃的坑了。我慌忙把被子一揭,借着屋里的灯光看去,自己已经是云鬓轻挽,上身穿着淡黄色松花小袄,束着天蓝色抹胸,下面穿着嫩黄色掐花襦裤,真是酥胸半露,玉腿横陈,俏生生一双雪白的三寸金莲已被李梧庆那狗官握在手里,正用嘴又亲又啃,弄得我麻痒难耐,老天哪!一定是李梧庆将我变性成了小女人,还他娘的要玩我!李梧庆,你这个老兔子,我,我,我他妈的和你拼了!
我本来做了二十几年的男人,现在虽然身体没了,也还是个男鬼,这个李梧庆也不这道用了啥儿招,将我做成了活生生的女人!现在你看那李梧庆一脸淫笑,一只手捏着我的小脚,另一只大手开始顺着我的大腿往上摸,看着他的手快触到我的胯间,我浑身激灵灵直打冷战,鸡皮疙瘩能掉了一床,强烈的有种被逼迫着搞同性恋的感觉。我怒目圆睁,紧咬银牙,心里暗道:“李梧庆,你个狗官,我让你知道知道强奸一个男人的后果!我要不将你修理成太监,算我的汽车修理技术没有学到家!”我猛地抽回自己的小脚,抬腿一脚将李梧庆踢下床,跳起身,到处找刀,我也要以彼之道还至彼身!非得将李梧庆的胯下之物给强迁了不可,李梧庆我让他变成李莲英!



第十七章 猛鬼附身

李梧庆一脸无辜的坐在地上,楞呵呵的望着半卧在床上的小妾嫣红,这!这!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呢?她在里间屋用香汤洗浴后,正好赶上自己将那倒霉的公事办完,赶回到这屋中,我紧赶慢赶,回来的也不算太晚哪!这小妮子和自己又是撒娇又是拿情儿,刚把自己的心情从晦暗惊恐哄到心花怒放,怎么刚躺倒床上没一会儿,就变成了另一副神情模样。自己是正在兴头上,可平常日子在上床以前,嫣红她要小费也从没这么样要过呀,今儿这倒象是鬼上身了似的!李梧庆一想到“鬼上身”,心跳都要偷停了,悲苦得自言自语;“我今天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怎么和鬼他娘的彪上劲了!处处见鬼!在大堂之上,惊堂木自行拍击公案发出异响;到大牢之时,那代死之人的尸首又诈尸立在门前不倒;这回到了自己内宅和小老婆睡觉,小老婆还被鬼上身了!这还让不让我活了!”
我听得李梧庆这些絮絮叨叨的言语,心里又气又急,李梧庆这混蛋!被吓了两回还有心情回家和小老婆儿整事儿!事先倒是给个动静啊!把我叫醒啊,给你们腾出地儿再开演AV女郎真人秀啊,这可倒好,你小老婆儿钻被窝,她一屁股坐在我身上了,我也就附在她身上了,我堂堂一个好男儿倒有了一个女儿身,成了你李梧庆的小老婆儿了,都是你害的我!都是你害的我!我做鬼不会放过你的,做你小老婆我更不会放过你!我找了半天刀没找到,就抄起一把剪子,“咔咔咔”的张合不止,直奔李梧庆而去,嘴里骂道:“李梧庆!你个狗官!你冤杀人命,纵放强盗,还逼着我个爷儿们和你上床,你还是不是人哪!今日定叫你难逃公道!”
李梧庆坐在地上,眼瞧着自己的小妾嫣红披头散发,目露凶光,在房里寻刀觅杖,最后找到一把大剪子,举在手里,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的裤裆,面目狰狞,口吐男声,一步步奔自己逼了过来。李梧庆惊得是魂飞魄散,翻身就逃,站是站不起来了,两条腿都软了,便撒尿便往外面爬,别说四条腿爬得比两条腿跑得还快,一溜烟儿就爬没有影了,就听远处传来李梧庆惨烈的嚎叫:“快来人哪,有鬼呀!我小老婆中邪了,大家快来干哪!”一时间,锣鼓乱响,灯火通明,衙役家奴持刀举杖,四处乱跑,丫鬟婆妇披发掩衣,哭叫连天。我倒是没想到李梧庆能爬得这么快,到香港参加赛马也有的一拼!没来的及给李梧庆修剪打叉,我手里拿着剪子,不知道该剪点啥好了。我漫无目的地在转了一圈,看到墙边立着一面大穿衣镜,就走过去照了一照,呀呵!我现在的小模样也行啊!杏眼桃腮,杨柳细腰,隆胸丰臀,就是一双小脚有点不习惯,有点站不稳。我虽然刚作女人有点不习惯,但是也喜欢上了自己附着这副肉身的俏模样。做女人好难么?我开始思考起自己的出路来,总作孤魂野鬼这么飘着也不是个事儿,这副肉身可够漂亮的,自己是否也权益从事,就此做回女人算了,不过想象着李梧庆那老东西,一双大手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心里就一阵阵恶心。想着想着,我一手叉腰,一手挽着好看的兰花指,虚空一指,勒着嗓音说道:“李梧庆,你个老冤家,可愁死奴家我了。”我这才发现,我要是个女的,一般的老娘儿们都没有我骚!
我正对着镜子搔首弄姿呢,就觉得脑海里一阵阵犯迷糊,有个女音在那儿哭喊着:“你出去,你出去,还我的身体来。”我心里想啊;“我赶巧弄个肉体,虽是个女儿身,可是样子够倩,就这小模样,即使不跟李梧庆那个老东西一块儿过了,我只要放出骚劲,勾引哪个男人不上钩哇,我今儿个在李家吃酒,明儿个到赵家作乐,后儿个回到孙家休养,我不知有多快活呢,你说把身体还给你就还给你,切!话又说回来了,我就是想还给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出这个身体去呢!”
我正跟这身体的原主人嫣红做思想斗争呢,只听得房子外面人声鼎沸,吵吵嚷嚷,嘈杂声一片。我心里有些慌张,忙跑到窗户跟前舔破窗纸往外一看,只见外面黑压压一群人将这几间房是团团围住了,一个个手拿刀枪棍棒,打着灯笼举着火把,照的周围雪亮一片。我闪身回来,四处乱看,心里打着主意:“李梧庆这狗官将我逼奸不成,这是要整治我呀!这屋里也无处可藏,反而容易被他们捉到,不如去到外面还好些,先和他周旋一下,见识不妙咱撒腿就跑,反正自己也是女生了,只要跑到了外面,随便勾引个汉子让他养活我就完了。”我刚要往外间的房门方向走去,低头一看,赶紧又回来了,自己这一身装扮太暴露了,简直有点坦胸露乳的感觉了,自己这一身细皮嫩肉可是以后生活的本钱,可不能让外面那些臭男人随便看了去,倒便宜了他们。哼!谁想看,拿钱来!
我到床前看了看,也没一件外套,可能是这嫣红在里间屋洗澡的时候都脱在那里了,我正要进去找衣服,只听得外面一片声的叫嚷:“围了围了,好了好了,这下妖精可跑不了,四夫人有救了。”我这一听,自己连二奶,三奶都算不上,竟是个小四,这个李梧庆,身为国家公务人员,生活也太腐败了,我他娘的才不跟他过日子了呢,自己要是小四,根本不受婚姻法的保护,生了孩子也分不到财产,自己只能算是和他非法同居。我至今还没完全脱离现代思维,却忘了此时是大清朝的康熙年间啦。那年月可没有一夫一妻制,清朝的男人好性福,自己偏偏做了清朝的女人!这上哪说理去!
心里正憋屈哪,听到外面的喊声愈发大了,害怕外面的人随时闯进来,就顾不得许多了,也来不及去里间找衣服换,一面注意着外间房门的动静,一面用手中的剪刀咔咔几剪子把床上的锦被铰开,撕了被面下来裹在身上,又扯了一条绸布往腰间一系,随后慌里慌张地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感觉不太像电视剧里的清代贵夫人,脑袋上好象还缺块镶花的的板板,一回头,看到床上那两个花心竹枕,忙不迭的抓起一个顶在脑袋上比了一比,好像还有点那么个意思,赶紧用布条将枕头勒在脑袋上,自己这才觉得挺满意;我从现在起,就算正式转世成为清代的贵夫人了。我按自己的设计,打扮成了少妇以后,施施然穿出房间,款款的走出房门,正准备在众人面前秀一下,好让他们相信站在他们面前的我,已成为一位活生生、香喷喷、娇艳欲滴的美妇人了。
谁知我刚露头,周围的人“妈呀,妈呀”喊叫之声不绝,我暗自佩服自己道:“我实在是太有做模特的天分啦,我只是略一装扮,这些男人就开始惊艳狂呼了。”我得意洋洋的想着,身手也不闲着,两手一挽,将柳腰一扭,美滋滋一个万福向众人拜下去,嘴里说道:“各位爷们,小妇人这厢有礼了,妾身虽天生丽质,却是身单体薄,还请各位怜爱些则个。”我还丢了个媚眼过去,着媚眼才丢到一半,就见对面一大片乱七八糟的东西扑面打来,人群一片声的嚷:“这妖孽太厉害啦,大家快动手吧!不然就能让她给活活地胳痒儿死啦!”
却说这个李梧庆手脚并用,一路狂奔跑到前宅,召集起众人回到后花园嫣红的住处,传令将几间房屋围住,心里着实挂念,不知自己花了大价钱才娶得到手的小妾嫣红,现在到底这么样了,想进得屋中看一看,却又实在是害怕。手下的这帮人都知道老爷的四夫人嫣红长得风骚可人,可如今已被猛鬼附体,老爷适才就差点毁在她手里,也不敢贸然闯进去找死,这样一来,大家都站在房子外面叫喊呐喊,虚张声势。谁知竟有效果,先听得房中嘁哩喀喳乱响一阵,接着听到一阵脚步声奔向房门,众人竞相低声传递言语,“出来了!出来了!”顿时四处一片死寂,大家伙儿的眼睛齐刷刷盯着房门,只见那房门一开,从房里飘飘然走出来一个女人。面目清秀,身材曼妙,正是老爷新娶的小老婆嫣红。只见她身上乱七八糟的裹着些彩锦,脚上光穿着袜子却没穿鞋,脑袋上还顶着一个枕头。看此情景,众人议论纷纷,其他倒还好解释,只是这嫣红身上披个被儿,脑袋上顶个枕头,却难猜测是个什么缘故,难道是随时和老爷上床方便些?



第十八章 烟筒钢管舞

众人正惊慌恐惧,交头接耳之际,只听得嫣红开口说话,口音分明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却故作娇声细语,脸上分明是种男人的神情,却又在扭捏作态,所有的人看了,只觉得浑身上下象爬满毛虫,又蛰又咬,心里说不出一种难受,齐声道:“这那里是只猛鬼呀,这分明就是个人妖吗!”偏生这个人妖极不安生,又是含羞作笑,又是媚眼频抛,将众人恶心的身上发麻,嘴里狂吐,大家一想:“别个女子卖笑是要钱,这个人妖卖笑真是要命啊,这家伙妖法太狠毒了,看着她,真觉是活着太遭罪了!没有象她这么祸害人的,这骚包样也实在是太胳痒儿人了。”众人齐声发喊,不管是黑驴蹄子还是公鸡脑袋之类,乱七八糟的镇邪之物,向着嫣红铺天盖地的砸去,有的人实在没啥儿辟邪之物扔的了,把自己的两只鞋全都脱下来扔了出去!
我正想迷倒一片呢,谁知却招来喊打之声一片!这帮臭男人扔完了黑驴蹄子扔鞋,扔完了鞋扔板砖,像雨点一样向我打来,我实在没法躲了,慌不择路往上使劲一蹿,竟蹦到了房上。这圣人都说过:“狗急跳墙,人急上房。”还是有一定道理地,我站在房上心里才稍稍安稳些,现在暂时安全了,他们想抓住我最起码的也得搬个梯子。可是我自己想想心里实在不忿;我附上身的这女人模样挺可爱的呀,我就这么招人烦吗?竟没一个男人喜欢我?我得想招勾引勾引他们,只要这些围捕我的人群中有人对我心存爱怜,我就能找机会跑出去。我用眼睛四下一瞅,心里有了主意。这房顶上的立着一个圆形烟囱,我一边在的脑海里拼命搜索着以前在互联网上看到的动作,一面搂着圆烟囱大跳钢管舞,嘴里还呜呜咽咽的大声呻吟;我考虑到,这种性感舞蹈对男人应当是有杀伤力的!别说这杀伤力不是一般的大,可以说是相当的大,我这烟囱钢管舞一跳,房子底下的男人没有不抱头鼠窜的!我倒立撩胯的舞蹈动作刚完成一半,这房子底下就几乎没人了,我这心里真是太别扭了,我收起舞蹈姿势,站起身来指着四散奔逃的人群大骂不止:“真他娘活见鬼了!没有这么埋汰人的!我都露成这个样了,不说好歹给点掌声,还他娘的炸场了,就好象是老娘我的屁股能吃人似的!你们这群臭男人不装能死啊!”
我实在太伤自尊心了,就这差价儿!我就是跑出这崔府,也够呛能找到男人来养我了!我是又气又恼又伤心,也明白了一个现实状况;作一个清朝的女人不容易,做一个会跳钢管舞的清朝女人更他娘的不容易!我没精打采的蹲在房檐上,都不想逃跑了,就在这时忽然听到房檐底下有个男人高一声低一声的哼哼,我低头一看,只见一个小伙儿抱着廊柱不断的在扭动,我顿时大喜:“谁敢说老娘的烟囱钢管舞没有粉丝!这眼前这不是有人在学吗!”我也顾不上害臊,从房上一下蹦到地面,抓着小伙儿的胳膊柔声说道:“小帅哥,别紧张,想学钢管舞,姐姐教你,嗯哼儿。”小伙儿及其惊恐的看着我,颤声说道:“我腿有毛病,根本跑不过别人的,就想一头撞死在这柱子上算了,谁知是到底没逃出你这妖精儿的魔掌!”一口鲜血喷出,这小伙儿竟活生生给吓死了。
这一来整的我更没有心思了,人家嫣红也是用这个身体做女人,招惹得县太爷爱不释手,等我用了这个身体做女人,连残疾人看到我都不想再活了!看来隔行如隔山哪,这男人冷不丁改行做女人还真不太适应,可我上哪去弄个男人的身体作回去男人呢?我冷冷的看着倒在柱子底下的那个小伙儿的尸体,撇了撇嘴,心里说:“小损样,死德行,临死还埋汰恶心我一把,看不上我这骚样儿!你那熊样儿我更看不上!”我没精打采的又回到房间里,来到那张雕花大床前,懒洋洋的往上面一倒,抓起破被子往脑袋上一蒙,心里难过的不得了,昏昏沉沉的竟然睡了过去。
等一觉醒来,发现这外面的世界大不一样了。有个牛人说过:“这人生啊和睡觉是一样一样的,这眼睛一闭,再一睁,这一天就过去了哈噢儿,这眼睛一闭不睁,这一辈子就过去了哈噢儿!”如今儿,我这儿眼睛一闭一睁啊,半辈子就过去了耶!因为我发现我这一觉儿醒来,就是不死也好不了哪去了!天色已明,我却已经被人牢牢的绑在一条大长板凳上,李梧庆带着一群家奴站成一圈正琢磨着收拾我呢?李梧庆捻着胡须盯着我的脸在看,见我刚把眼睛睁开就他就紧皱眉头,李梧庆心中暗自想道;“小嫣红,我的心肝宝贝耶儿,这是哪个恶鬼将你附身了,适才看你沉睡的样子,风韵犹存,但是这清醒过来,怎么看着这么讨人嫌呢,这男不男女不女的神态太烦人了!不过在房顶上搂烟囱跳的那段舞,还蛮撩情的,等老爷将鬼驱走,小嫣红你回到床上再给老爷跳……嘿嘿嘿”
我瞅着李梧庆一会儿怒目咬牙,一会眯眼淫笑,心里真是发毛!我可吓得是小心肝扑腾儿扑腾儿的乱跳,正不知李梧庆要如何下手呢,就听李梧庆回顾左右,问道:“尔等可有驱鬼妙法,可速速讲来,如若救得四夫人,老爷我重重有赏!”众恶奴听说有赏,忙不迭的讨好卖乖,七嘴八舌的出起主意来,有的说得用钢针扎,有的讲该用火烤,有的张罗烧开水烫,有的主张用热油泼,有一个李梧庆宠信的奴才想的招最绝,告诉李梧庆用大粪往我嘴里灌,准能将鬼驱走,另一个奴才马上言道:“老爷,咱府中的厕所昨日刚被掏粪的杂役掏得干干净净,没有大粪可用,不如奴才直接尿一泡尿在四夫人嘴里,也定能将那恶鬼驱走。”我这一听可害了怕了,我这是躺的是板凳还是老虎凳啊,这群王八蛋想针扎火烤不说,还要用大粪灌我,往我嘴里撒尿,这身子是不能要了!我一边拼命挣扎一边声嘶力竭的喊:“你这起狗娘养的奴才,竟敢这般狠毒,糟践起老娘来了,你敢往我嘴里尿尿,看我不把你那**玩意儿给咬下来!”连李梧庆听了,也气不打一处来,上前狠狠扇了两人一顿大耳光,骂道:“放你娘的狗屁!往四夫人嘴里灌大粪!往后叫我还怎么和四夫人亲嘴,你这狗奴才更胆大,还要往四夫人嘴里尿尿!想让四夫人给你吹箫啊!要尿也得老爷我亲自来!这驱鬼也万不可将四夫人伤了,快去请能降妖做鬼的高僧神道去!”
真是被这些个狗官恶奴逼得没办法,我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正在奋力挣扎,忽然身子一轻,自己猛然间从嫣红的身体中挣脱了出来,我喘吁吁的飘在空中,心情大好,总算没让人喂上粪尿,凌空指着挨打的两个奴才,心里发狠道:“你两个混蛋,当我是庄稼地呢,还要给老子上农家有机肥!等会让你尝尝老子的厉害!”我刚从嫣红身体里脱离,嫣红就回复了知觉,睁着一双妙目,梨花带雨地哭喊着:“我这是怎么了?老爷!老爷!快快救我!”李梧庆回头一看,心中大喜,上前一把抱住嫣红,也叫道:“嫣红,嫣红,你好了吗,我知道现在是你了!你刚才的样子一看就是人妖!现在妖气全无,你真的是好了!快来给四夫人松绑!”李梧庆转头四顾,喊手下的奴才上前帮忙,突然他盯着我飘着的地方,用手指着大叫:“看那鬼妖在那里!是个蛇妖!快来保护四夫人,防那蛇妖再伤害四夫人!”
众人呼啦一下圈在李梧庆和已经松绑起身的嫣红两人周围,手里都抄家伙儿,呲着牙咧着嘴一起向着我瞪视。我正奇怪他们怎么发现了我呢,就听得旁边有一尖厉的声音喝道:“孽畜!找的我好苦!今日你往哪里逃?看你家道爷在此收你!”现场所有人的全部眼光都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四十几岁的老道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我身后的房顶上。一双倒八字眉,两只怪三角眼,长方脸,三绺黑胡,长的不怎么样,穿的倒很华丽,头上戴黑色缎面道冠上镶宝玉,身上穿滚边镶牙墨玉稠暗花道袍,手拿拂尘,背后背了一个蓝布包裹,冲着我阴魑魑的冷笑,笑得我汗毛倒竖,头发根根直立,戴着钢盔都能给顶起来,这家伙怎这么让人害怕呢?



第十九章 鬼道人

不光这老道让我害怕,我自己现在的状态都让我害怕,原来当我低头看去,却发现自己此时不是完全透明的了,在我的心窝之处有一个红润的丹珠映着初升的太阳一闪一闪的发光,自己的身形随之一明一暗的隐现,虽不分明但也隐约能看出一个大致的人体轮廓。我说这些人怎么都能够发现我呢!更吓人的是,我的肚腹之中竟有一条首尾都有头的银色双头怪蛇在游动,我的身形飘在空中若有若无,很不明显,可这条怪蛇却十分扎眼,老远看去就象一段银线在空中飞旋扭动,难怪那李梧庆指着我,认定我是蛇妖。这些东西是怎么跑到我肚子里的?我瞠目结舌的看看自己,再看看在场的其他的人,尤其注意着那个来路不明的老道,是不是他给我下了什么蛇蛊,破了我的隐形,我的隐形一旦被破,就象掉到河里的狗,跳到岸上的虾,调理别人的能力顿时失去一大半,这可如何是好?这些人用普通的刀枪棍棒虽然不能打得我魂飞魄散,但是挨打毕竟不是件好受的事,身上都老疼了!
看着那老道胸有成竹狂妄嚣张的样,我是怒不可遏,大骂一声:“你个欠揍的牛鼻子,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与我为难,破我隐形之术,我今儿和你拼了!”就要冲上去和他拼命,
这时只见腹内那双头怪蛇在腹内游走更急,忽然之间,竟口吐人言鼓励着我:“你别狗尾巴绑扫帚――硬装大尾巴狼好不好!”我一听这个气呀,有这么鼓励人的吗!只听得双头怪蛇继续急火火的说:“你能打过那老道吗?还不快跑,再慢点我的命都搭给你了,那老道想抓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都是你害的我!”我一听心里更生气回嘴喊道:“难怪你长两个脑袋,说话倒会两头堵,本来是老道要抓你,害的我隐形被破,倒说是我害了你!”我和一条蛇正斗着嘴呢,那老道可没闲着,从身上解下蓝布包裹,从中取出一物,将我吓了一跳,原来是个吸尘器!老道将吸尘器对着我遥遥一举,我顿感一股吸力向自己裹来,那条蛇更急了,尖着嗓子大叫:“快跑啊!咱俩别吵了!所有的事以后我都告诉你,现在我们已是身为一体,休戚相关,再不跑我恨你八辈祖宗!”
跑!必须得跑!再不跑我就吸进吸尘器里了,我上蹿下跳,左冲右突总算是借那老道的一个疏忽,飞出了吸尘器的引力范围,跑得老远站住,回头骂着:“你个荒山野庙开除不要的破老道,就你那点道行还和老子斗!有能耐有胆量你过来追我呀!你个……,哎呀妈呀,追来了!”我扭头再跑,那老道举着吸尘器在后面追,就这样我和老道一个嘴里不干不净在前面逃,一个口中骂骂咧咧在后面赶,这一口气也不知道跑了多远。这老道轻功相当了得,我虽然飞的比他快些,但还得上下左右躲闪着飞,就怕被他手里的吸尘器招呼到,这样一来也落不下他多远去,而且他好象能追踪到我的行迹,我跑到一个地方刚躲一会,这老道就寻了过来。但是在逃跑过程中,我和我肚子里的双头怪蛇交流的也差不多了。
原来我腹中的红珠和这条双头怪蛇,正是我在崔翟府里的地下宝库中见过的那一丹一蛇。这双头怪蛇可不是地球生物,本是另一个宇宙星系的智慧生命,八十年前乘太空飞船来到地球时,飞船发生事故,救生艇再也塞不下这最后一位落难者,于是它便坚决要求留了下来,等待利用星际空间中,八十地球年一出现的空间折隙,由其本土星球发出引力波接引它穿越宇宙回到本土星球,那红色的丹珠和我手指上带的镶有水滴宝石的指环以及那个追捕我们的老道所持的吸尘器,都是当时遗留下来的外星飞船的设备。那红珠是用于补充调整生命能量的机器,指环相当于我们电脑时代用的U盘,是一种信息储存回放仪器,而那个吸尘器一样的东西本来是用来隔离治疗有病的外星生命体的装置,怕在宇航过程中沾染到不明传染病毒而全船受害,却不知怎么落到那个老道手里成了他用来抓捕外星生命的法宝,我和这双头怪蛇有着相同的形质,所以这吸尘器对付我也管用。这老道名叫孙道成,自称鬼道人,偶遇机缘得到了外星飞船遗留下的设备,又见一条双头怪蛇甚是灵异,便总想抓住它为己所用,而这双头蛇形外星人因为鬼道人孙道成手里有克制他的工具,就到处躲藏,只盼到了预定的时间重返本土星球就得了。可巧我去崔翟地下仓库寻宝那天,真是这双头蛇形外星人约定重返星球穿越宇宙的时限,它正在用红珠补充生命能量呢,却因为我贪心夺宝干扰了它,于是双头蛇形外星人便匆匆隐入这红珠里等待着接应它的引力波出现,结果引力波再快也没有我嘴快,这红珠却被我误服下肚,痛失了重返本土星球的一次绝好机会。
我了解到这些缘由,心里感到甚是内疚,我也曾遗失在茫茫宇宙中,为了重返家园连身体都失去了,回来时还走岔道了,回到二百年前的地球。于是我也将我的遭遇讲给腹中那条蛇听,我俩互相讲述完以后,顿时觉得感情融洽有了惺惺相惜之感,要不是赶着逃命,我都恨不得立即将这条蛇从肚子里掏出来,和它一起跪地上磕头拜把子当兄弟。这是天已过午,那鬼道人孙道成还在不依不饶的追踪着我们,还好后来,天空阴了下来,过了一会竟淅淅沥沥下起雨来。我胸中的红珠随着阳光的消失也隐于无形,连白蛇的影子也变得淡淡的,我明白红珠现形是为了吸取太阳的能量,现在阴天下雨我和白蛇能隐形匿踪,容易躲过老道孙道成的追捕,可是天晴以后可怎么办呢!
最后还是白蛇拿出了主意,白蛇本是外星智慧生命,既对我这种生命信息能量体知之甚详,又在地球上旅居了八十年,对地球的生命形式有所研究,它的主意正合我意!白蛇让我赶紧去投胎,好主意。现在我和白蛇已然融成一体,除非当接引它的星际引力波再次出现,否则它只能呆在我身体里。只有当我和它重新有了肉体,身上的人类气质盖住了异类气息,老道孙道成那架吸尘器一样的禁锢装置便不再起作用啦。以前我也想去投胎,可不知道如何去做,现在我能成功啦!这红珠正巧具备将我这种的“信息能量体”刻录到胎儿身体里的功能,万岁!我总算有重新做人的机会了!感谢红珠,感谢白蛇,感谢政府,感谢……,我都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我正美呢,远远又听到鬼道人孙道成的呼啸叫骂之声,他又他娘的撵来了。
我得赶着投胎去了,可是上哪找要生孩子的妇女呢,这大清朝也没有个妇产医院,不过这并难不倒我,我见到村镇就冲进去挨家乱窜,找妈投胎跑得的实在太急了,有几回差点拱进了母猪圈里,好玄儿托生成了猪八戒,气得我心里直骂:“这是那个没良心的房地产开发商盖的房子,这人住的和猪住的怎么盖得都差不多呀!也有几户贫苦人家有妇女要生产的,但我不愿意在他们家待,我是暗下决心,这回投胎做人可得挑个好人家,非高官巨富之家我绝不给他们当儿子!孔子都说:“千般技艺万般强,不如有个好爹娘。”可哪曾想,人算不如天算,我这般疯狂的马拉松投胎赛跑,完全不遮行踪,早被那鬼道人孙道成发现了端倪,就在我转过一个路口时,被他候个正着。鬼道人孙道成满脸狞笑,吸尘器猛举,对准我就是一阵狂吸,幸好我手疾眼快抱紧了身边的一棵树,才堪堪躲过一劫,不过身子虽然稳住了,脑袋却被吸力裹得都跟赵本山一个样了,竟变成鞋拔子形了。说那迟,那迟快,我把鞋拔子脑袋一晃,几个箭步就窜进路旁的一户村舍,一错眼瞧见外间有个男人,就晃身冲进里屋,想找个后窗跳出去,谁知急中生事,两腿绊在一起,一个跟头栽向躺在床上的那位女人,脑袋撞到她肚子上,只听外面天空“嘎巴”响起一声震雷,接着一个婴儿响亮的啼声响起,我隆重诞生了!



第二十章 天降奇儿

人在世上活了这一辈子呀,没有人能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更不会知自己是怎么没的,可哥们儿我是普天下唯一的牛人,先知道自己了是怎么没的,现在又知道我自己是怎么来的。当我慌不择路,一头撞进了躺在床上的那位女人肚子里的时侯,这个伟大的女人正在生孩子,本是一对双胞胎女孩,已经生出来一个,可另一个胎儿可能是嫌外面的世界不精彩,就是赖在她娘的肚子里不肯出来,这第二个婴儿竟是个难产。旁边的接生婆慌的是是满头大汗,这位伟大的母亲更是筋疲力尽,都有些虚脱了,她男人则待在外间屋,又是搓手又是跺脚,想进去又不能进去,只急的在外面团团乱转,就在这时,忽然外屋房门一响,门被人“哗啦”一下给推打开了,从外面闯进一个老道,急匆匆就要往里间屋进。
守在外间屋中的男子一见,唬得是肝胆欲裂,一个箭步跳过去,拦在炼魔道人孙道成的面前,满脸忿怒,喝问道;“你是何人,怎敢如此唐突,内人正在此间生产,你一个出家之人,却擅闯民宅内室,难道不怕神明怪罪,王法如炉吗,还不速速与我退出去!”炼魔道人孙道成也吃了一惊,也没想到这屋里有人正在生孩子,只因为自己追逐之物乃千年难见之灵蛇,费尽心机才锁定此物的形踪,刚才那一下差点就将其收入囊中了,谁知这双头灵蛇竟凌空飞旋,钻进了这家农舍之中,“老道我费尽了千幸万苦追寻到此,岂能轻易放弃,说不得今日要犯戒冲撞啦。”炼魔道人孙道成想到此处,也不答话,滴溜溜身形一转,就要从男人的身边冲过去。这一来男人可火了,心中狂怒道:“你这个不要脸的骚老道!我老婆生孩子,我这做老公的都只能呆在外面,干着急不能进去,你个掉相儿玩意儿,你还想进产房参观参观怎地?!你妈生你时你怎么没好好看看呢?!”嘴里说着,身形一变,依旧拦在炼魔道人孙道成面前,左手成拳,右手变掌,恶狠狠的向孙道成脸上打去,所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孙道成一见男子拳势刚猛出奇,暗自心惊,没想到这荒野山庄,竟有这等武术高手,不敢怠慢,忙将手里的吸尘器一挥,身形一矮,撩起腿来,向那男子的小腿踢去,两人拳来脚往,拆招换式斗在一起。
孙道成虽然轻功出众,但拳脚兵器上的真功夫要差上许多,那男子更恼他鲁莽无耻,下手更狠,两人在屋中斗了几个来回后,男子找机会“呛啷”一声的将墙上挂着的宝剑抽了出来,只见一道青色的寒光闪过,男子移身变势,“刷刷刷”三剑就将孙道成逼得手忙脚乱,这男子本就心中着急,害怕惊动里屋的娘子,见孙道成已显败象,更不客气,忽然将身一伏,两腿旋风般的连环向他的下盘扫去,孙道成慌忙将身子连连纵起,几下起落被逼出房门跳到院中,好个男子,见孙道成的身体在空中欲落未落之时,竟然将身形一涨,飞出门外,随即脚尖在门框上一点,全身力道与剑势合一,如落日长虹般向孙道成刺去,那贼老道想躲已来不及了,只得下意识的将手里的吸尘器往身前一挡,那口青虹剑一下扎在吸尘器上,两下力道一撞,宝剑竟拗得象弯弓一样,随即弹开复原,那男子身形一顿就势落在地上,而炼魔道人孙道成则借力跳到了墙外,急惶惶飞身逃去。边逃边检查手里的吸尘器被没被宝剑砍坏,嘴里还不老实呢,骂着:“好个遭瘟短命的混账,坏了你家道爷的法宝,看我不整死你,有能耐你不要走,等我找人回来干你!”
外间屋打的是热火朝天,里间屋里也是险象环生,本来我一头撞到我娘的肚子里时,我就变成了我娘肚子里的另一个女胎,原来纹丝不动的胎儿随着母亲的一阵阵宫缩,开始下行。可是我脑袋快要出来的时候,我说什么也不往出走了,因为那个外星生物双头白蛇告诉我说:“我出生以后是个女孩。”“这哪行!我不干,我要做男孩!做不成男孩我就钻回去,回炉重造!”我的态度很坚决很坚决!我那一段附体在李梧庆小妾嫣红身上做女人的经历对我伤害好大,给我的心里造成了不可磨灭的阴影!做女人太不容易了!首先你得长的漂亮,容貌稍微磕碜儿点你得花钱整完容才好去找工作,一不小心就得成了“面霸”,光面试没回话。再者说吧,作女人,你要是不发骚吧,男人说你没味道,你发了个骚吧,男人说你淫贱,得因时因地在骚与不骚之间拿捏火候,他们这些臭男人当我们女人天生狐狸精么?啊,呸!德行,老子才不做女人伺候臭男人呢,老子要当臭男人伺候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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