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往事》第3/72页


  陈迦南:“……”
  她那天晚上睡得不怎么好,梦靥里总觉得有人顶着她喘不过气。她想挣脱开那人压过来的脸,画面一转看见他坐在客厅,抽着烟冷漠的说,楠楠,别不识抬举。
  一瞬间的功夫,她就清醒了。
  印象里这还是第一次梦见他,就连梦里他都一身酒味。他从来不在房间里抽烟,饭局上逢场作戏也时常有,待人倒温和的很,那次说分开还是第一次见他发火。
  陈母这时候敲她的门:“醒了没?”
  她忙起身去拉窗帘,阳光都快要晒屁股了。外婆早已经拉着几个姐妹去广场跳舞,陈母给她准备好了相亲要穿的干净的毛衣短裙。
  “你穿这身最漂亮。”陈母笑说,“听妈的没错。”
  陈迦南认命的问:“那男生做什么的?”
  “不是跟你说过在银行上班。”陈母无奈瞪她,“那孩子我看好着呢,不珍惜错过就没了。”
  陈迦南边往洗手间走边回:“知道了。”
  她们母女赶到约好的餐厅的时候,男方家庭已经到了。陈迦南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面实在难受的很,坐在椅子上偶尔微笑问什么答什么。
  期间去洗手间,有姑娘在洗手池刷微博。
  她一眼就瞥到娱乐新闻头条一则订婚消息,视频中的男人身着白色燕尾服举头投足之间尽显绅士风度,一点都不像和姚姚在一起的时候肆无忌惮手都不知道要往哪儿摸。
  他们那个圈子里的人,娶普通女孩痴人说梦。
  她至今也没问过姚姚那个男人是谁,以后也自然不会问。成年人处理感情的方式都比较冷漠,说清楚再见也实在多此一举,当年处在那个位置的她并不比现在的姚姚好多少。
  回到座位男方家长嘘寒问暖,和她说哪个牌子的护肤品用着最好,明明还没说开始便已经说起两人新婚住哪个区的房子,请哪儿的保姆最好,婚后尽量不要和老家人来往。
  陈迦南听不过去,瞥了一眼对面的人。
  “我实在搞不懂今天是你相亲还是你妈相亲。”陈迦南尽量让语气保持温和,“吃干饭长大的吗?”
  说完也不管对面的中年女人的脸变成什么样子,她拉着陈母就往外走去拦车。陈母不太好意思的抓着手里的包,话到嘴边酝酿了好一会儿。
  “你姑这都介绍的什么人。”陈母“唉”了一声,“现在人都这样吗?”
  陈迦南忍不住笑:“你以为你们那个年代呢。”
  “你们学校就没合适的男孩子?”陈母站在路边操心着女儿终身大事的样子莫名好玩,“让你老师给你介绍一个也行呀。”
  陈迦南想起柏知远的样子,一阵寒蝉。
  到胡同口陈母遇见了熟人停在路边说话,陈迦南弯着腰拈花惹草往回走,手机响了起来。她看到来电头痛了一下还是接起,不太情愿的喊了声“柏老师”。
  “我看你玩的挺开心。”柏知远说,“课题做的怎么样了?”
  陈迦南怔了一下,朝前头望去。柏知远穿着灰色的衬衫站在外婆家门口,看着她不像平时那样严肃。陈迦南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了,举着手机就那样走近。
  “您……您怎么……”
  一句话都说不清楚了。
  “过来看一个故人。”柏知远简单说,“你家在这儿?”
  陈迦南指了指左手的方向。
  “您赶时间吗。”陈迦南还算有良心,“进去喝杯茶。”
  “不了。”柏知远说,“晚上要飞昆明。”
  陈迦南打心底呼口气,面上还是笑道:“那我就不耽搁您时间了。”话音刚落便看见柏知远启唇,她赶忙又接上话,“您放心,课题我保证做好。”
  柏知远挑眉,“嗯”了一声。
  她现在巴不得他赶紧走,要是被陈母看见了不得。
  柏知远也没再说什么,只道:“有什么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
  陈迦南点头哈腰,终于送走这尊神。
  外婆从里屋出来,扫到人影:“问路的?”
  “问路的。”陈迦南淡定道,“三十来岁连个方向感都没有,谁知道还有什么问题。”
  “人家就问个路嘴巴这么坏。”外婆笑,“跟你妈去见的那男孩怎么样?”
  陈迦南哀嚎:“你一会儿问我妈。”
  “没看上?”
  “真不知道怎么形容。”陈迦南手背后一边往里走一边摇摇头叹叹气,“比柏知远还吓人。”
  那时候陈迦南不知道兜里的手机亮着,刚才的那通电话可怕的还在连线中。对嘴巴这么厉害的女孩子本来是该好好批评的,可话到嘴边男人还是笑了笑不做拆穿,打了方向盘朝萍阳北边开去。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早晨八点半,慢热可养肥。


第3章
  那一年的萍阳最坏的天气也就是下雨了。
  二十八的下午那个谈了三个月被分手的朋友喊她出去玩,开着十万块的沃尔沃一路朝西往香江市里去。车里放着蔡琴的恰似你的温柔,在这时速一百迈的高速公路上陈迦南听得昏昏欲睡。
  “毛毛。”陈迦南出声,“换首歌听听。”
  电台一切,陶喆在唱忘了是怎么开始。
  陈迦南慢慢睁开惺忪的睡眼,望向窗外一个地方愣愣的看。记得后来单身男女2上映,她一直没有勇气去看,这首歌却反复听了无数遍。
  “程子欣最后和谁在一起了?”毛毛忽然问。
  陈迦南偏头想了想:“你觉得呢?”
  “方启宏吧。”毛毛耸耸肩,“张申然……还是算了。”
  陈迦南笑了笑没再说话。
  毛毛带她去了搞贸易出口的朋友那儿玩,那地方有些偏西郊,隐蔽在一个小弄堂里,门口两个大石狮子,看着没什么唬人的门面,一进去却都是些古色古香的镂刻式建筑。
  有侍者带她们去包厢,还未进门便听见一声笑。
  牌桌上的男女兴致正好,话题大都是些生意上的事情。陈迦南就坐在一边玩手机,也不太爱找话掺和进去。
  只听毛毛说:“西平那块地怎么还没批下来呀。”
  “那地方可是宝山。”一个男人打了张牌,“找一般人压根没用。”
  “那找谁?”
  男人故意压下身子,问:“沈适听过吗?”
  在距离北京两千公里外的香江听到这个名字,陈迦南觉得手都颤了一下。分开两年之久,她都快想起不起他了。印象最深不过他爱抽的烟,还有一身酒气的样子。
  “祖上三代都是将军辈儿的,听说年轻的时候犯浑搞出了事儿去B城待了三年,照样风生水起。”男人说,“前两年好像又回了北京城。”
  “这种人我哪儿找的起。”毛毛白眼,“你也得说个靠谱的呀。”
  男人哼笑:“哥能说出来自然就有门道。”
  “不会以身相许吧?”毛毛惊悚的捂住胸,“我可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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